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奇麗是赤聯人的奇麗，絕不讓羅姆羅斯拱！
她伸展手臂，坦然的道：「我當然不及皇后陛下青春美麗，也不及嘉拉希恩野性妖嬈，不過我也有她們沒有的獨特滋味，相信陛下會滿意的。」
這個帝國凝聚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利益，自己的信念啊。無數人追隨自己，可不是為了走上赤聯那條道路，他們希望自己帶領凡人，創造一個只屬於凡人的世界，創造一個將當年大帝沒有完成的事業付諸現實的世界。
另一個理由也讓他漸漸心安理得，就連大帝不都是這樣嗎？自己總還是比大帝有節制的，不把這事當做人生的追求。
羅姆羅斯愕然，格芮塔繼續說：「剛才我說的一切，您都可以轉告赤聯的人，只要他們出面，區區盧西安算什麼呢？他們甚至可以直接剷除這幫人的老巢，挖掘出這幫人的真相，搞清楚圖鐸大帝的秘密。」
格芮塔如釋重負的一笑，看起來她其實也沒太大把握說服羅姆羅斯。
這一刻，羅姆羅斯生出深深的羞慚，但很快他就找到了支撐自己這麼做的東西。
「從理性上說，讓奇麗殿下出面，羅姆羅斯當然會乖乖聽話。不僅會極大加快他重新掌握意志帝國的進程，也能讓他更痛快的答應加入這場戰爭。」
那個身影猛然睜眼，用滿含輕蔑的目光直視而來，羅姆羅斯的心跳停了半拍，影像盪起漣漪，身影也隨著冰窟的影像瞬間消失。
羅姆羅斯沉吟著，回味剛才的影像，一連串信息也隨之在心中浮起。
當然，如果不是他還受著赤聯顧問團的保護，進出的陌生人必須接受赤聯護衛的檢驗，羅姆羅斯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天天如此，而且天天換人。
視角掠過寒風呼嘯，冰雪交加的峽灣，探入濃稠的迷霧中，漸漸上升。
是格芮塔！
羅姆羅斯嘆氣：「我說過，格芮塔，我們彼此之間要恢複信任，不是幾句話的事情。」
他再問康斯坦丁：「不過羅姆羅斯提出的那個附加條件，中央要問我們是不是合理，應該怎麼回復，我們該怎麼回答？」
自從上次與奇麗在地下神殿遭遇疑似大帝的存在，醒悟自己其實就是傀儡后，羅姆羅斯就展開了一系列欺騙性質的行動。現在他正以籌備攻打聖伯隆王國為由，駐足在狼堡，一方面接受赤聯的貼身保護，一方面匯聚完全可信的部下。
格芮塔坦然面對羅姆羅斯在夢境中施加的強大意識壓迫：「所以，我把我暗中了解到的情況，全都告訴了陛下，就在剛才那些影像里。」
視角下墜不知道多久，漸漸有了光亮，一處處廣闊的地下空間顯現，最終進入滿是類似水晶稜柱的巨大冰窟中。
特魯克、活魂和*圖*書、圖鐸大帝……
「不用大帝的力量，我就是個普通的傳奇遊俠，我可以依賴的只有自然之力，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力量太羸弱了。」
「現在他們為了匯聚資源，掌握了冰風王國，盧西安不得不分出精力掌管冰風王國。」
忒溫絲是好，不過天天總是吃一個菜，就算是人世間最頂級的美味，也總會膩的，何況並不是。最頂級的美味當然是奇……不不，那是褻瀆。
羅姆羅斯的目光在她身上巡遊了許久，低低的道：「這樣的儀式，不可能就在夢境里完成吧？」
很早的時候他對溫柔鄉是嗤之以鼻的，現在他覺得唯有如此，才能堅守自己是凡人的立場，才能感受到自己不再是傀儡。
冰風王國西北……
康斯坦丁煩惱的撓著頭皮：「沒辦法，事情得分輕重緩急，在推翻秩序女神統治這個層面上，我們跟意志帝國還是盟友，這種技術理念差別導致的立場分歧，只有以後再來解決了。」
腰帶解開，絲綢長袍滑下，露出不著一縷，凹凸有致的身軀。
他好奇的問：「那你現在是想做什麼呢？重新獲得我的信任？不覺得這很……可笑嗎？把我當做小孩子擺弄了？」
為表誠意，他讓皇后忒溫絲代表自己前往聖伯隆，與該國女王斡旋，也由此他才有機會像今夜這樣放縱。
羅姆羅斯也不掩飾了，冷笑道：「難道不是？」
十分鐘后，床上又多出一具身軀，床也劇烈起伏震蕩，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格芮塔昂首道：「陛下，您可以依靠赤聯啊。」
羅姆羅斯說：「你裝扮成侍女到行宮側門求見，我會讓他們放你進來。」
羅姆羅斯下意識的搖頭，赤聯的確能做到這事，可搞定了這幫人之後，自己又算什麼呢？這個神聖意志帝國又算什麼呢？
他還是有些顧慮的，既然顧問團在這，那麼自己親近了多少女人，奇麗殿下肯定會知道。隔三岔五享受一次，對皇帝來說算是正常的。天天如此，奇麗殿下必然會認為他沉湎於女色中了，他可不想被奇麗看低。
這面旗幟同時也騙住了聖伯隆王國，讓對方驚懼不已，正忙著備戰，搞得幾乎全民皆兵。為了避免弄假成真，羅姆羅斯不得不同時豎起懷柔的旗幟，聲稱只要對方屈服，承認意志帝國的宗主權，就能避免戰爭。
「如果陛下願意的話，我會與陛下締結這樣的契約。契約成立后，三到五年內，您只要願意，只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代價，不管我在哪裡，都能讓我血肉崩潰，魂飛煙滅。」
城堡角樓里，康斯坦丁阻止了想偷窺和竊聽的團員。
m.hｅｔｕｂooｋ.cｏｍ.cｏm月光皎潔，透過結界灑進房間，讓羅姆羅斯思緒翩翩。
羅姆羅斯愣了愣，用不明所以的語氣說：「要見我直接通報就行了，搞這麼複雜是幹什麼？」
他不能背叛他們，所以，他不能完全依賴赤聯。
「可看這傢伙越來越放縱的樣子，比如今晚，從感情上說，誰也不希望奇麗殿下過來啊！」
他開始有些相信格芮塔了：「所以，不必提這種我絕對不會接受的方案。」
「陛下也該明白了，從一開始，盧西安就是把您當傀儡擺布。在他背後還有個可怕的組織，這個組織在過去千年裡是忠誠神廷的真正主人，他們被赤紅女士、凱拉斯卓還有特蕾希婭聯手奪去了凱姆意志的控制權，但他們還握有圖鐸大帝的……遺體，以及無數費恩世界的秘密。」
「他們不敢暴露在神祇和凡人的視野里，總是居於幕後操縱世界。在失去忠誠神廷之後，他們退縮到奧術師的大本營里，繼續依靠陛下您來影響凡人世界。」
他並沒有完全退出夢境，影像里那個身影正是圖鐸大帝，侵入夢境的人似乎沒有惡意，只是想向他傳遞什麼信息。
然後嘆氣：「不過這個傢伙，還真是……越來越墮落了啊。」
羅姆羅斯點點頭，目光又落在對方的高聳之上，補充道：「快一點……」
伯努瓦、盧西安以及若干半神大人們……
羅姆羅斯哦了一聲，從當年格芮塔跟著盧西安一同投奔他開始，格芮塔就是盧西安的心腹部下。現在她說自己是被盧西安控制的，本心不願如此，羅姆羅斯哪會輕信。
吸收了龍血之力，羅姆羅斯的靈魂異常強大，哪還不明白自己是被類似夢魘的魔物或者能力入侵了夢境。
羅姆羅斯搖頭：「聽起來我不過只是你用來排除異己的棋子，我們之間，仍然缺乏信任。」
麥斯維也道：「只要沒對同類下手，我們也不好說什麼。坎尼，就像你跟我們混在一起一樣，在常人眼裡，這也不是什麼正道啊。」
格芮塔鼓勵道：「陛下，你還有我們，這樣的窘境不會持續太久了。」
格芮塔嘆氣：「陛下不必遮掩了，之前黑血神殿的襲擊事件，參与者來自冰風王國。負責聯絡冰風王國的人就是我，陛下卻不招我質問，顯然是把我跟盧西安那些人當成一夥的了。」
「而且要解決盧西安，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你該知道，我掌握的那種力量就是他們通過大帝血脈授予的，盧西安必然擁有比我更高的許可權。」
麥斯維凜然點頭：「是的，這才是最重要的。」
羅姆羅斯點頭：「這個解和圖書釋很合理，但只有解釋是不夠的。」
長發披灑，高挑窈窕，雖然眉目略微冷傲，但在迷霧中另有一番艷美風姿。
「他們一直通過盧西安把握陛下這條線，曾經的忠誠神廷樞機主教伯努瓦，則在主持所有凡人事務。」
其他人，包括巫妖坎尼，都不約而同的點頭。
格芮塔笑道：「等這段時間過去，我相信陛下應該對我有了充分信任，到時候效力消除，也算是陛下對我的獎賞。」
這個由主位面屏障投影的虛假月亮，很快就要變成真實的了，未來的世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還真是難測啊。
不知過了多久，羅姆羅斯的眼皮也漸漸落下，窗外景色驟然模糊，一幕幕影像忽然自月光中送下，在他腦海里閃過。
「誰！？誰如此大胆，敢把我拖入夢境？」
格芮塔欣慰的笑著說：「陛下如果答應的話，我反而還會失望呢。那麼我就明白了，我們可以稍稍調整下方案，只把目標聚焦在盧西安身上，同時把我排除在外，這樣我就可以不受懷疑的替代盧西安。」
「被當做無能之輩的下場很凄慘，被當做陛下的……姦細，不僅更凄慘，也很無辜。我想來想去，不如乾脆投奔陛下。畢竟我和陛下一樣，在他們眼裡都是棋子甚至傀儡。」
如果格芮塔替代盧西安，羅姆羅斯就反客為主了。
把奇麗讓給羅姆羅斯拱，赤聯人絕不答應！
格芮塔早有準備：「我弄到了一些魂像技術的原理，只要找可信的巫師或者奧術師研究，就能發展出更強大的力量，從而擺脫艾弗比埃掌握的那種星海之力的束縛。」
就是這個「人畜無害」的神祇和國家，卻讓意志帝國的軍團吃了大虧。羅姆羅斯打起懲戒與征服的旗幟，倒是騙住了帝國高層和民眾。
格芮塔抬頭，露出苦澀的笑容：「當然……是，不過之前我跟陛下的處境一樣，陛下該明白的。」
聖伯隆的教義主張種族平等和貿易自由，與破碎洋海靈，還有石龜島，也就是金銀島的地精結成了緊密的同盟。從紅石經過聖伯隆，再到石龜島的浮空飛艇，還是舊時代唯一的跨國空中交通線。
羅姆羅斯看著月亮發獃，嘉拉希恩和兩個銀松公主幫他料理過後，又欲求不滿的舔舐扭動。見他沒有回應，也不敢打擾，擠在他身邊漸漸入眠。
嘉拉希恩和兩位銀松公主被法術催眠，即便到後面被當做助興物使用，也毫無所覺。
「先跟艾格莎商量下，她還在聖伯隆陪皇后」，康斯坦丁激活顧問團的特別通訊頻道，等待團員進入的時候，對麥斯維說：「現在的重點是儘快讓羅姆羅斯恢復對意志帝國和_圖_書的掌控，讓意志帝國能動員出足夠的力量，參与到銀月之心保衛戰里。」
特蕾希婭建立曙光帝國時，並未想過把這個國家拉進帝國。而後秩序女神創立白金神約，也顧不上去找這位峽灣與輕風之神入駐天堂山。
格芮塔顯然早知會有這樣的質疑，淡淡笑道：「我接連搞砸了盧西安的兩件任務，一件是黑血神殿的襲擊，另一件是阻止赤聯奪得銀月之心。」
聖伯隆王國傳承于源初騎士伯隆，不過他們並不承認伯隆就是後來的暴政之神本恩，也與凱姆教會的初代教宗伯隆無關。
這個消息讓羅姆羅斯既震驚又失落，震驚的是赤聯的魔女果然是傳說中的墮神，只要有合適的機會就能成為神祇。失落的是，奇麗殿下離成神之日應該也不遠了，自己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旁邊一個散發著亡者氣息，明顯是巫妖的傢伙說：「意志帝國的魂像技術明顯不是正道啊，繼續容忍真的好嗎？」
格芮塔繼續說：「我有個提議，可以讓陛下確信我是真心的。」
消化了這些信息，他試探著問：「我看不出你有背叛他們的必要，我也無法確定你不是代表盧西安而來，只是出於你個人的意志。」
聖伯隆王國位於邇香正南方的破碎洋海岸，面積不大人口不多，卻擁有悠久歷史。與西北的白鳥、西面的聖羅蘭幾個王國一樣，在之前意志帝國的侵攻中守住了自己的疆土。
他嚴肅的說：「我們要對盟友有起碼的尊重……」
聖伯隆王國太小，大半國土都是緊鄰海岸的峽灣，人口也太少，估計還不到兩百萬。那位「聖伯隆」的神職也很邊緣，最多是位弱小神祇，還總是藏頭縮尾不見蹤跡。加上該國一向與世無爭，種種因素讓他們存續至今。
她的手放在了腰帶上：「這種締約還需要特別的儀式，如果陛下覺得這樣的儀式也算是信任的一部分，那就更好了。」
副手麥斯維說：「他這個侍女可信嗎？帶來的情報非同小可啊，那個盧西安可是艾弗比埃的代理人呢，能抓住他的話，我們可要立大功了。」
再想到自己的處境，羅姆羅斯更不好受，現在他還在努力擺脫傀儡的身份，連曾經的帝國都難以掌握，更談不上在這場決戰里發揮什麼作用。
信息很零碎，不夠完整，拼不出全景，但若干細節足以讓羅姆羅斯明白，自己是怎麼一步步走到現在，自己的力量是怎麼回事，神聖意志帝國又是怎麼來的了。
晚餐的時候顧問團的老朋友康斯坦丁告訴他，赤聯在白鳥王國發現了銀月之心，他們的痛苦聖女菲妮獲得銀月之心承載的蘇倫之力，即將成神。由和*圖*書此赤聯與曙光帝國的戰場會轉到白鳥王國上空，而且必然空前慘烈，那將是場決戰。
他們宣稱自己的立國始祖伯隆最終封神，成為峽灣與輕風之神，國名也由此而來。這個王國與伯隆教會一體，女王就是至高聖女，教宗則兼任首相。
神傀會大本營……
沒人知道峽灣與輕風之神的真實身份，但在聖伯隆王國境內，祂確實擁有真實而強大的神威。祂的神職者擅長操縱雷電、海水和風，意志帝國的軍團也是敗在對方召喚的可怕天象下。
康斯坦丁呆了呆，頭皮撓得更用勁了，飛出大片頭皮屑。
忠誠神廷餘孽……
奇麗是赤聯的奇麗，絕不是羅姆羅斯的！
原銀松王國王都，現神聖意志帝國銀松區首府狼堡的皇帝行宮裡，羅姆羅斯與銀松王室的兩位公主加上白龍嘉拉希恩纏綿盡興后，頭枕著胳膊，看向窗外的滿月，進入無欲無求的賢者狀態。
羅姆羅斯注意到了時間限定：「聽起來這還是一樁交易。」
對方向他恭謹的道：「抱歉陛下，赤聯的人防護太嚴密，我只能用夢魘術聯繫您。」
「我們不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格芮塔繼續說：「陛下，您該理解，如果我與陛下締結現今已知的各種契約，必然會被他們察覺。不過在魂像技術里有一項很特別的血肉契約技術，因為跟靈魂無關，所以不會被發現。」
「沒錯，他們就是大帝生前創立的艾弗比埃，只不過他們背叛了大帝。」
無數人影在冰窟中晃動，中心的幾根冰柱里，綽約人影在說著模糊的話語，男女都有，蒼老與雄渾兼具。
就因為難受，他才沒有拒絕嘉拉希恩拉來兩個銀松公主陪寢，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放縱。
冰窟四周也是憧憧人影，似乎封凍著千軍萬馬，一個高大而壯碩的身影赫然清晰，彷彿要破冰而出。
羅姆羅斯依舊不滿意：「我們之間需要的信任，光靠這種交易性質的事情，遠遠解決不了。」
他苦笑著搖頭：「現在的情況你也清楚，我還只能寄人籬下。」
艾弗比埃……
一個身影穿透迷亂灰霧，出現在他意識中。
「如您所知，像神傀會這樣的奧術師組織，其實也是由他們控制的，我猜測他們最初的身份就是奧術師。」
越過咆哮的雷電和風暴，視角攀升到雪山巔峰，再猛然滑下。那是幾座雪山簇擁的深谷，像是直通地心的火山，冒出冉冉熱霧。
儘管不再依賴永恆寧靜和鐵幕的力量，羅姆羅斯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格芮塔的語氣變得魅惑起來：「如果我們解決了盧西安，由我替代盧西安的話，會有什麼好處，陛下應該想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