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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吧女神

作者:草上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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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爺爺的努力與赤紅死神不是一個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爺爺的努力與赤紅死神不是一個

生魂在冥河中消解,不僅沉澱為沙礫凝結出冥石,消解過程中還會產生「熱量」,催生出冥河之力,令冥河之水更加豐沛。
奈羅呵呵低笑,不再回應,顯然是默認了。
伯塞奎斯發出蒼老的笑聲:「我什麼時候不是個無足輕重的微末小神了?」
「我可是有孫女的老傢伙了,為了孫女,我也得努力啊。」
自她身上散發出的力量與奧圖一般無二,嚴格說她跟奧圖其實是兩位一體,同樣擁有凝聚信仰,自建世界的特質。
在赤聯諸神以及高層看來,伯塞奎斯已經是鍋里的肉,早晚都會加入到赤聯的大家庭。只是因為與死神關聯性很強,直接拉太粗暴,就只是當作統一戰線的團結對象,默默相處。
「別顧著跟我貧啊,快叫住奧圖那個莽貨!」
這一波生魂不僅墊高了冥河河床,連帶整座活死人堡,也抬高了數百米,像是建在了山巔之上。冥河水勢更猛,以活死人堡為源泉,向兩側加速奔流,原本被亡靈填埋的狹窄河段也驟然開闊。
來自冥界,彷彿無處不在的神念穿透了隨身虛靈的防護,直接灌入奧圖的意識中,令他勉強能凝聚出的意識獃獃的接收了所有信息。
死神就這麼退了?
這一默默,還真的把這位神祇給搞忘了……
「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徹底消滅祂們,對吧?」
在靈魂的微觀結構中,暗金與灰黑兩股光流盤旋交織,永無停歇。灰黑所代表的神祇之心與死亡之力相連,總是試圖包裹住整個靈魂,卻總是被暗金光流衝散、壓制。
灰黯金光由手掌溢出,將堤壩染成同色,奧圖掄著這根不知道多少萬噸的撬棍,朝堡壘外的生魂,乃至伯塞奎斯所在的終亡神侍群砸來。
伯塞奎斯看向掄著堤壩撬棍,還在憤怒的砸著地面,將一片片亡靈燒灼成灰的巨人奧圖,抽了口涼氣:「奈羅陛下,這才是您真正的目的嗎?」
骷髏王身軀屹立不動,不屑的哼道:「他倆就知道戰鬥,哪懂得很多英靈也希望獲得安寧,就以英靈的形態過安寧日子,我們之間關於英靈歸宿有完全不同的認識,所以他們怎麼可能影響到我?」
奧圖靈魂戰慄,在冥界里與敏絲懵懂前行,直至被李奇找到,再跟隨李奇在冥界里經歷過無盡的戰鬥,從骨骸山巒中拉出一個個同志,再到地獄位面的征戰……縷縷記憶噴涌而出。
這才是伯塞奎斯的真正目的,他是來「送水」的。
「不過……」
「奧圖敏絲……那對小傢伙,還真是能耐啊,逼著老傢伙我上進呢。」
就在魂燈更加明亮,伯塞奎斯即將發出什麼了不得的指令時,堡壘中盪出一圈灰濛www•hetubook•com.com濛的金光,巨大虛影拔地而起,急速超越堡壘中心千米高的結界塔,升到了整座堡壘都像是祂戰袍裙甲的高度。
骷髏王嘀咕著:「我不成神的話,英靈就只有戰鬥一個選擇,這可不符合我和我這些部下的想法啊。我們不是為了戰鬥而戰鬥,而是為了有個安寧而戰鬥。」
與活死人堡隔著冥河相望的燈礁處,終亡之主伯塞奎斯瞪大了老眼:「赤紅死神……是兩個……」
我是神祇,我是死神,死亡之力才是自己的根基!
高舉的巨大魂燈更加熾亮,宛如在夜幕中亮起一輪金月,僅僅只是一瞬間,填埋到冥河中的墓碑消失無影,兩端被阻塞住的冥河之水洶湧衝擊,將數千萬上億的生魂捲入。
「是時候為以後好好想想了,要有持續發展的觀念啊。」
「為了堅持這個想法,我反而得更加努力的戰鬥呢,真是矛盾。」
冥河沸騰,彷彿打通了地下河般噴涌不息,這是生魂帶來的冥河之水。
「我們一直堅持著不投入冥河,忍受陰冷與痛苦,不就是有這樣的目標嗎?」
「原來不是一個……」
老傢伙轉身,邁著堅定步伐走了。
奈羅發出類似笑聲的嗡鳴神念:「赤紅死神,你認為這個……奧圖,會成為赤紅女士之下的死神?」
死神奈羅的咆哮響徹冥界:「你居然敢背叛吾!」
「歪——!」
當虛影幾乎填充為實體,細節都異常清晰時,伯塞奎斯神念震蕩:「奧圖!?」
「就算你們的紅網能暫時抵禦死亡之力的壓迫,可當你的靈魂躍升到神祇境界時,你必然將融入死亡之力的世界。」
「現在形勢都這麼明朗了,連商業女神都背叛了祂,陛下您又何苦繼續在祂身上押寶?」
最關鍵的是,這樣的死亡之力,是我自己掌握啊!
「現在您已經吃得夠多了,主位面的凡人至少死了一半以上吧,您的死亡之力已經借這次災難普照整個費恩世界了。」
「喂喂!快啊!不叫住他我就要被砸成肉泥了!」
現在伯塞奎斯這麼跳出來,還真是出乎所有人預料。
一盞巨大的魂燈高高陞起,發出的燈光令周圍生魂驟然止步。燈光範圍越來越大,波及到的生魂也越來越多,最後竟然罩住被阻塞的冥河河段,讓衝擊堡壘的生魂洪流驟然一滯。
直到天際線上一片開闊,以活死人堡為中心,方圓萬里都再沒亡靈蹤跡,只有滿地的骨骸與腐肉,奧圖敏絲以及英靈們都沒回過神來。
這也是大家都漸漸淡忘了這位神祇的原因,因為在大家的認知里,「阿麗珊的爺爺」這個形象更深刻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些。
伯塞奎斯的勸說自然沒引起奈羅半點反應,死神只是沉冷的道:「你要想好了,你完全倒向赤紅女士,只會成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微末小神,而吾並不是少了你就失去了死亡之門。」
在敏絲之後,無數金光絲線延伸出去,連接著一點點渺小細微的燈火,仔細看,那是一個個赤紅英靈。和他一樣的脆弱亡魂之外,裹著暗金流溢的赤紅神光。
終亡之主伯塞奎斯,嚴格說還是小紅李奇見到的第一個費恩神祇。從費共到赤聯時代,一直默默無聞。到赤聯與死神聯合,共同進軍地獄的時候,祂也就是個傳聲筒,到後面更完全成了小透明。
危急關頭,終亡之主也爆發了,以祂平生從未有過的速度,掏出了一部……手機,按下了正確的按鍵。
「總之由我開啟的這道死亡之門,不再會有奴役,也不再有痛苦。從我這道死亡之門過的生魂,要麼繼續戰鬥,要麼徹底消散。」
「現在總該明白,吾並不是可有可無的神祇吧。」
那傢伙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連祂在活人里建立的終亡教會東費恩教區,上到大主教下到小司門都投奔了赤聯。還是靠阿麗珊支持,才在東西費恩重建了教會。
再感應到堡壘中點點如燃燒燭火的魂光,伯塞奎斯搖頭:「不,是無數個,這些赤紅英靈,就是神座啊。」
變作巨人的奧圖低頭伸手,將原本用來阻擋冥河的河堤拔起。這條千米長,上百米高寬,由魔導金屬包裹冥石建成的堤壩在祂手裡又短又細,跟撬棍沒什麼區別。
某處由無數終亡神侍匯聚起的「燈礁」之中,巨大虛影遮蔽得燈光更加黯淡,虛影之中一張老者面目綽約可見。
而且奈羅說得也對,大同主義不是說人死燈滅嗎?為什麼靈魂變成亡魂了還要人繼續戰鬥,那該是另一個世界了,應該服從……服從另一個世界的法則。
阿麗珊哦了一聲,點著頭說:「那麼接下來不會有事吧?我們不僅要懟上那些魔王魔君,很有可能還要跟阿羅曼和埃斯摩帝奇幹上。」
「抗拒是徒勞的,只會加速抹滅你的凡人意志。你們的總樞機早就領教過那樣的滋味,他居然沒有把那樣的知識傳授給你?」
終亡之主的神侍都是深黑長袍,面目藏在兜帽中,他們提著跟昏暗油燈沒什麼差別的魂燈,如果手裡不是套索而是掃帚或者鋤鎬鏟子的話,就跟守墓人或者掘墓人沒什麼區別了。
暗金光流來自紅網支撐的凡人之心,不僅堅韌如初,還變得更加鮮活。
伯塞奎斯大驚,惶急的發送神念:「奧圖!我不是敵人!」
www.hetubook.com.com來吧,新生的同伴,加入吾的隊伍,與吾分享死亡之力。」
「我還會為小阿麗珊迎接生魂,給希望走向冥河徹底消解的生魂方便之門。」
骷髏王擺著手說:「沒、沒事!就是有點……水土不服,這裏的空氣真不好,霧霾太重了。」
因為奧圖敏絲成神就退了?
「伯塞奎斯——!」
祂深沉地嘆道:「我伺候過很多位死神,是時候換換環境了。不過我也不會只為赤紅女士,以及未來可能成為赤紅死神的誰迎接生魂。」
「你將成為死亡之力的掌管者……之一,別忘了,你的靈魂本質已經是亡魂!」
霧氣中若干艘冥石巨船躍出,中間一艘巨船的高塔上,阿麗珊吐出口濁氣,拍著欄杆叫道:「奧圖敏絲還真是會挑時候,就在咱們正在深潛的時候成神,剛才信號不好差點壞了大事!」
「忘了解放包括冥界在內整個地獄的目標嗎?」
是啊,總樞機雖然說過他當過很短時間的死神,細節卻從未說過。而且提起這事的時候,小紅陛下和諸位魔女似乎都很生氣,看起來那時候他的確干過什麼……壞事。
伯塞奎斯找孫女反映情況的同時,也沒忘自力更生。
之後的神念不知道是無奈的嘆息還是有所收穫的欣慰:「謝謝你們的示範……」
力量已經超越半神極限,達到新生神祇級別的奧圖,在最後一刻將堤壩撬棍從伯塞奎斯的頭上挪開,拉出飽滿弧線,砸落在堡壘另一側。
好一陣后才緩過氣來,晃著已經黯淡了許多的魂燈,伯塞奎斯幽幽的回應:「奈羅陛下,秩序女神給你許了什麼好處,讓你這麼上杆子的巴結祂?」
拍打的過程中,身軀抖出無數暗金光塵,讓骷髏王劇烈咳嗽,阿麗珊也更加擔憂了:「真的……沒事嗎?」
「就來比比,是你這個原生死神強,還是我們赤紅死神強!」
「這倒能理解,畢竟他成為死神的時間太短,而且在那段時間里,還忙著干另外一件很重要,也很卑劣無恥的事情。」
呼喊越來越熱烈,如朝霞般驅散罩住靈魂的陰冷黑潮,也將一個嬌小身影映亮。
就在金光即將完全消散時,又一點金光在奧圖肩上閃亮。
阿麗珊擔心的看著他:「老頭子,你還好吧?奧圖敏絲的變化對你的影響有那麼大嗎?」
大隊清道夫、屠夫和監察者,以及魔導炮車向堡壘這一側緊急轉移,空中由魔鬼魚改裝的死亡爪炮艇機也一隊隊轉移過來。但倉促應對的效果必然比不上完善的事前計劃,億萬生魂沖入堡壘結界,衝垮內層防線的景象似乎下一秒就能看到,堡壘結界對生魂的壓制效果遠遠不如亡魂。
神侍m•hetubook•com.com們聚成若干團,如礁石或者閘門一樣,引導生魂洪流沿著墓碑填上的冥河河段,沖向活死人堡。而堡壘這一側因為依託冥河,並沒有配備足夠的火力。
「燈礁」中那張老者面目上浮動著怪異的表情,也不知道是憤恨還是什麼,總之不該是神祇會有的情緒。
「這樣的力量怎麼會受赤紅之力的控制,它只屬於自己。」
神念盪動,如狂風般讓魂燈更加飄搖:「吾不再是……傳達室的門衛大爺!」
這些生魂雖然已經被死亡之力束縛,但靈魂還沒有完全進入冥界,處於一種混沌原始的狀態。大墓地的主人,終亡之主並無束縛乃至驅使它們的能力,只是引導它們前往冥界。
瞬間無數信息湧入奧圖靈魂中,那是總樞機李奇還有冥河女神阿麗珊對死亡之力的感悟。
伯塞奎斯死裡逃生,剛喘了口大氣,被死神一吼,又咳嗽連連。
要說終亡之主伯塞奎斯有什麼成就,那就是把祂的聖女阿麗珊當孫女寶貝。所以當阿麗珊被李奇用神器「冥河巡禮」以靈魂投影的方式重生,成為冥河女神后,伯塞奎斯就有了個女神孫女。
每一縷記憶都如一股暖流,最終在奧圖心中匯聚成熔岩般的激流,讓他的靈魂瞬間崩碎成億萬細微到難以分辨的細粒,再在敏絲和數十萬英靈的矚目和期待中,重新匯聚成完整的靈魂。
「那傢伙一點默契也沒有,在我搞出大陣仗的時候,他把我當敵人,現在直接成神了!」
「你好好看吧,看看這個新生的死神,是如何擺脫赤紅女士的控制,成為吾的一部分。」
虛影之下金光蕩漾,虛影在蕩漾中不斷凝實。不可見的空間中,正急速噴涌的力量,凡是信仰神祇都異常熟悉。因為那就是祂們才會具備的力量特徵,只有那種力量才會吸聚凡人靈魂,才能超越各類結界屏障,在世界中另立專屬於自己的國度。
煉獄最深處,同時也是深淵最深處,血河再度交匯在一起,而血河中的一股已經變得清澈,如濃稠的銀灰霧氣。
「吾就知道,你們已經忘記吾的存在了……」
無數墓碑填入活死人堡背靠的冥河,提著魂燈手持套索的終亡神侍引導還沒有「入籍」的億萬生魂,匯聚出的洪流比死神驅使的亡靈怒潮還要湍急。
那是……敏絲,她伸展雙臂,正在等待他的擁抱:「不要放棄我!不要放棄大家!」
赤紅死神奧圖與敏絲身軀收縮,回復到尋常狀態,虛影卻依舊聳立天地。
骷髏王拍著胸脯說:「只是向祂們展示掙脫煉獄與深淵意志奴役的可能性,所以只要守住陣線就是勝利,這對我們哈德朗亡靈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咳咳……」
www.hetubook.com.com亡魂中的信仰堅塔上,道道裂紋崩開,也讓奧圖身上溢出的神光更加黯淡。
「永恆秩序對陛下來說也不是什麼不可或缺的東西,不過是把未來幾個紀元的食糧變成一次吃進而已。」
金光在肩頭流轉交織,凝結出嬌小纖弱的身體,淺棕膚色加一雙尖耳朵顯示這是只灰精靈,還是個年紀很小的少女。
「死亡之力是世界本有的力量,是與生命對立的至高之力,也是亘古不變的自然法則。」
「呸!什麼只能餵豬的骨粉!小丫頭留點口德,我老人家骨頭上還是有點肉的!」
「不要放棄自己!」
骷髏王慢慢挺直腰椎,眼眶中魂火飄搖。
老頭急切的朝手機那頭嚷道:「阿麗珊嗎?趕緊給奧圖傳個信啊!」
巨人奧圖的身影閃爍了一下,重新穩定時,散發出更溫和但也更堅定的灰暗金光。
轉過角,骷髏王摟著腰下蹲,咳得似乎要將盆骨都吐出來,灰暗金光也隨之遍布到整具骷髏上,讓他變得像斑點金風格。
兩人飛上堡壘高塔,遠望天邊的死神分身,虛影依舊揚起了那根巨大的堤壩撬棍,高喊道:「奈羅,你的陰謀破滅了!」
彷彿時間倒流,亡靈怒潮一頓之後,倒卷而回。
冥土塵柱衝天而起,冥河邊緣多了個深達百米的大坑,巨大裂縫向冥界深處伸展,灰金神光沿著縫隙如電弧涌動,將所及之處無數亡靈化作飛灰。
「現在是死神對死神——!」
伯塞奎斯發出神侍毫無所知的感慨:「小阿麗珊,吾會讓你知道……」
天邊的死神分身發出低沉的神念:「死亡之力,果然真的能被控制……」
「死亡之力我們不能消滅,但我們可以掌控,可以減輕甚至消除它對亡魂的壓迫!」
跟在這些信息之後的,是一個脆嫩柔弱的呼喊:「奧圖!忘記了你的目標嗎?」
旁邊骷髏王的骷髏面目上正浮動著一層灰暗金光,額頭的王冠也熠熠生輝。
「等……等等——!」
她翻轉手臂,難以置信的看著上面的血肉,然後摟住奧圖的脖子,咯咯歡笑。
細節縷縷再現,原本的骷髏面目回歸到凡人狀態,那是一張不算英俊卻很穩重的方臉,洋溢著與活人相異,卻同樣活躍的生機。
生魂要麼沉入冥河中完全消解,要麼循著靈魂存續的本性,投入冥界,成為冥土的一部分,變作純粹的亡魂。在無盡的奴役中進行靈魂處於死亡狀態的另一種循環,冰冷痛苦,並且弱肉強食的循環。
伯塞奎斯愣了片刻,醒悟過來后趕緊又掏出手機,歪歪叫個不停。
這時候的奧圖兩眼噴射著金光,靈魂正被數十萬英靈匯聚到一處的力量撐到極限,完全是無意識的行動,哪會為伯塞奎斯的神念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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