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他這麼年輕，怎麼就……就沒了？」鹿幼溪聲音有些發抖，自己只是第一次見照片上的人，為什麼，情緒會有些失控！

作妖的鹿皓歌倉皇而逃，封寒看了沉默的熊迪一眼，「我有點同情竹班的同學們，並慶幸自己身在菊班了~」

封寒湊過去摟了一眼，哦，老韓的宣傳攻勢終於正式啟動了！

直至到了墓地，看到墓碑上那個和自己有幾分相像的帥氣儒雅青年，鹿幼溪浮躁的心突然靜了下來，握著鮮花的手有些緊。

鹿幼溪以為自己的情感足夠冷漠，從小到大她都沒聽媽媽說起過爸爸，而且她在離開東揚之後，有過很多「爸爸」，他們對自己都不好，以至於她天然對「爸爸」這個身份有抵觸，甚至反感，在來這裏之前，她都在想，等會兒要拿出什麼樣的情緒應對這種場面，要不要來一個淚如雨下？

鹿皓歌看到小溪臉頰上有兩道眼淚，忙抱緊妹妹，鹿幼溪這次沒有調動自己的表演技巧，連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為這個死的一點都不傳奇，都不轟轟烈烈的父親……感動，流淚。

「和*圖*書就是就是，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一個女生附議道。

「一場意外，是車禍，死於去醫院的路上，」鹿為馬平靜道，「也不知道開車急什麼，可能就是為了趕回來聽你一聲爸爸吧。」

韓士群利用了這一點，將如果文章被萌芽收錄之後的可能性描繪的極其美好！

封寒沉思片刻，竟無言以對！

鮮花！掌聲！榮譽！老師們欣慰的目光，同學們羡慕的眼神，只要一想，就是一次高巢啊！

他和婺城所有重點高中里的書店合作，請他們代為宣傳，至於婺城以外，就沒有這樣的宣傳力度了，頂多在學校外面支一個牌子，再加上曾老的影響力，能有怎樣的效果，就只能天知道了。

「熊迪，鹿皓歌，你們能不能不要老公老婆的叫啊，鬧心！」一位女同學提出嚴重抗議。

因為這一系列宣傳都是面向高中生的，所以重點也放在這方面，年少成名，對每個少男少女都充滿誘惑，長得好看的，可以像鹿幼溪那樣成為大明星，但對於更多人，文壇新秀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啊！

上課hｔtps://m•hｅtuboｏｋ•coｍ•ｃom鈴響起之後，朱佩琪把自己之前寫的所有文章都從筆記本里翻了出來，課都沒好好聽，她一直在糾結，寫的都這麼好，該選哪一篇呢？

這時追鹿皓歌的女生跑回來一個，對封寒道：「你高興個屁啊，上學遭罪的是我們，放學了不就是你嗎！」

別說朱佩琪這樣的文學女了，就連王國路這種文學天賦不高的選手，也牢牢記下了萌芽編輯部的郵箱。

韓士群對《萌芽》的期待是全國市場，即便目前限於財力，只能徐徐圖之，不過全國的名聲必須先打出去，不能讓萌芽一開始就有太明顯的地域標籤。

很快人們都圍了上去，「班長，這是什麼啊？」「萌芽徵稿，什麼東東？」「萌芽？聽著耳熟啊？」「哦，我想起來了！」

因為只考四大主科，所以一天就結束了考試。

至於全國，韓士群的做法是在一家銷量過百萬的青春雜誌上做廣告，廣告費齁貴，他也就能打這一次，依然是曾老開局，誘惑文學青年那一套，除了收稿，還能為將來賣雜誌起到宣傳的作用。

「和圖書你爸叫鹿愛馬，因為你奶奶姓馬，爺爺奶奶感情很好，所以大哥叫愛馬，我叫為馬，為你當牛做馬的為（四聲），不過我已經習慣被叫做指鹿為馬了（二聲），倒是很襯我的職業。」鹿為馬苦笑道。

中午，只有封寒熊迪這對作伴回家，小鹿早早就被老鹿接走了，說是有些私事。

抬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嬸嬸看叔叔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所以下山的路上，鹿幼溪趁著上廁所，偷偷給方瓜瓜打了一個電話，讓她調查15年前，一個叫鹿愛馬的人的死因。

在高一軍訓的訓練場上，高一新生李逸陽小小的個子墜在跑道的最後面，似乎只有這樣才安全，不至於被人踩到，跑了足足300米，四分之三圈，雖然很累，但是他整張臉是喜悅的，因為他兜里有一張萌芽收稿的宣傳單！

紙上面就是《萌芽》創刊號的徵稿啟事，老韓先是藉著曾老扯虎皮，點明了曾老對這份雜誌的重視，並親筆題詞「萌芽」二字，寄予了對新一代文學青年的期盼，隨即闡述了《萌芽》的收稿標準以及稿費準則。

所以韓士群在學生群體和圖書之外的徵稿，基本是衝著全國小有名氣的青年作家下手的，學生稿費他尚且能給到千字100，那些已經成名的作家，更是最高可達千字1000，這樣的稿費水平和《東揚文藝周刊》平均千字100相比，已經很有競爭力了，當然，和那些大雜誌，仍有很大差距，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改變的。

在鹿家四口下山的同時，幼兒園的米璃老師，獨自一人和他們擦身而過，墓地緊張，而且很貴，她來看的這位住的是集體宿舍，好在還有照片供人憑弔，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像是高中生的安靜女孩……

而在外面，面對妻子的質疑，鹿為馬道明實情，「大哥臨死前我答應過他，不讓小溪恨她媽媽，雖然她們母女已經這樣了，我還是要遵守承諾。」

什麼三江閣，什麼文華榜，早就不被他放在眼裡了，聽說萌芽是從全國文學青年的作品里優中選優的，這樣的較量才適合他的水平，才是他想要的平台！

下了課，封寒就往隔壁竹班泡著，畢竟那裡還有兩個熟人，不過看樣子，熊鹿在自己班裡也不是很受歡迎。

小wwｗ•hｅtuboｏk.coｍ•ｃom鹿反擊道：「我們有證，受法律保護，憑什麼不能叫，是吧，老公~么~」

等著吧，《萌芽》，我會讓你因為我李逸陽的名字而驕傲的！熱血中二少年眼中滿是熠熠的星光！

「同學們，有誰跟我一起揍她的！」女同學振臂一呼。

第二天，教室恢復成了正常模樣，封寒在完全陌生的菊班，有些施展不開，這裏的學生跟竹班的那幫人有一拼，全都是學習狂魔，上課下課，廁所食堂，無時無刻不在學習，相較而言，還是丑班的同學更可愛啊，閑著沒事聊聊八卦和體育，品評一下校園美女，這才是青春啊！

就在這時，朱佩琪手裡拿著一張宣傳單，面色潮|紅地走了進來，彷彿置身虛無世界，走起路來橫衝直撞，驚倒眾人一片。

其實萌芽現在還做不到全國範圍的宣傳和收稿，韓士群目前的財力人力，以及人脈，只能把線下廣告打到楊州範圍，其中只有婺城的宣傳是最穩的。

「簡直喪盡天良！」連男生都加入了聲討隊伍。

在東揚公墓最頂端的位置，鹿為馬、高喬夫婦，鹿皓歌鹿幼溪姐妹雙雙手捧鮮花，為墓中的鹿愛馬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