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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一說，我有印象了，楊、棠……行吧你先回！」說著，男生抬手在安婧肉嘟嘟的腮幫子上捏了一記。

「獲得十個功德！」

高個男生眯著眼回憶了一下，搖頭道：「沒印象。」

「對了，我現在有多少功德罪孽了？」

……

可惜她低估了楊棠臉皮的厚度，一指黑板道：「呂班，你回頭好生看看，黑板上哪有字啊？」

現在反倒是那個莫名其妙的明悟讓楊棠十分想要搞清楚，而且積累的功德（罪孽）有什麼用，也需要弄明白。

一個人能有百萬功德（罪孽），真的假的？

「功德（罪孽）最小單位零點一，再小則省略！」

「目前擁有一百零一點七個罪孽！」

後排，女班長的芳座上。

此世華夏比前世的科技發達十幾二十年左右，所以並非安婧不想打手機傳消息，而是高三畢業班的學生但凡攜帶手機或上網電子設備到校的都已經被教務處收繳一空，還讓家長簽了保證書，說是高考完才歸還，加上整個高三年級都在被屏蔽了網路信號的小教學樓備戰高考，因此非同班同學之間消息傳遞已經到了極其閉塞的地步。

楊棠撇了撇嘴角，沒有接茬。

所以，等到連堂結束以後，熊貓麗宣布下課的同時，多加了一句：「楊棠來我辦公室一下。」

這時，路邊突然閃出兩人來，一前一後把楊棠給堵了。

呂芩連忙將草稿紙塞進了課桌里，卻不知紙上的字早已被圓臉女生瞄了個一清二楚和圖書：「小婧，平時你不都喜歡第二個連堂中間去解手么？」說著，她起身捉住圓臉女生的小手，扯上就往教室外邊走。

「你要死啦，他們都在看這邊呢！」安婧擰了高個男生一把，「最新消息，你家呂芩抄別人的詩，還模仿別人的字。」說話間，語氣酸酸的。

老王同樣清楚台下的同學在笑個什麼勁，他掃了眼黑板上楊棠留下的粉筆字，沒動聲色，隨著下課鈴響，繼續講解一些疑難問題。

「關心你？你不好好在這兒呢嘛！」高個男生有點無奈道，「再說，你這幾天剛好大姨媽來，我託人送你的葯你沒收到？」

長此以往的對待，只是向差生們表明了一個態度：我、班主任熊貓麗已經放棄你們了。其中的殘酷直到大學畢業步入社會後，楊棠才重新體會到一二。

「進入夢境后，功德（罪孽）效用自顯！」

安靜幫忙回憶道：「他那個人現在的成績差得要命……高一結束分了班之後我跟他同班以來，他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事就是那次在籃球場被幾個初三的小崽子圍攻，最後喊了幫高四（復讀生）的人解圍。」

「那這些功德罪孽有什麼用？」

不過從女廁出來，安婧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與呂芩分道揚鑣了，畢竟她跟呂芩還沒要好到同進同出的閨蜜地步。

雖然岑麗話里話外都透著不爽，但她能說出這話證明她這個老師當得還不算太糟糕。

轉眼到了下午，又是連m.hetubook.com.com堂答疑和做卷子。

呂芩氣結，直接甩臉子回了座位。

安婧忸怩了一下，道：「你不是想知道呂芩的事么？」

「怎麼會有這麼多？居然還有罪孽？」

楊棠欣喜獲得答案的同時，又不禁嘀咕了一句：「入夢么？這事兒說難不難說易不易，要怎麼弄？」

尾隨著到了岑麗辦公室，一進屋，她的臉就拉了下來：「楊棠，今天你怎麼回事？」

楊棠裝傻道：「岑老師，什麼怎麼回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圓臉女生安婧默默地忍受著呂芩一系列自作主張的動作，眼眸深處閃過一絲譏諷，表面上卻和呂芩有說有笑地到女廁所轉了一圈。

「心有所求，手捧地藏，時節一到，自會入夢！」

「三次功德（罪孽）忽略不計！」

我去！

等到英語連堂開始，楊棠終於又體會了一把熊貓麗對差生的精神虐待。

算是幫了忙的楊棠並沒有現身，隨人流進了小超市，然後明悟再次升起，他一下就愣了。

「目前擁有二百零七個功德！」

目送呂芩消失在小教樓的拐角，安婧這才往重點文科二班的課間聚集地溜去。

楊棠剛提出這問題，明悟又起。

高三的衝刺複習也就剩這些了。

楊棠想了想，躲在人叢后大喊了一聲：「有警察！」

上午後兩節連堂是班主任熊貓麗的英語，楊棠打算認真聽講，所以先去放個水很有必要。

安婧突然瞪眼道：「你就不知道關心我兩句？」

和-圖-書楊棠心裏吐槽的同時卻並沒有轉回去巴結那女人，畢竟她兒子成為大人物獲得大功德（罪孽）的時候，他都不知道老成什麼模樣了，何苦呢、何必呢？

男生們見了，立刻沖高個男生起鬨：「喲，你老情人來了！」

話是這麼說，但楊棠並不肯定「地藏烙印」是否有用，同時「心有所求、手捧地藏就能入夢」這種事他幾乎不信，只是想著睡覺入夢不是什麼大難事，回去姑且一試罷了。

「被偷錢包的女人沒有跌跪在地、摔斷髕骨，所以她不會因長短腿的問題在三年後自殺，其後育有一子，該子終身功德為一百九十六萬五千七百二十三，終身罪孽為……」

那女的也不追，趕緊尋摸起錢包，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呂芩頓時不爽道：「還裝……就你剛才在黑板上答下聯寫的那粉筆字，別有一番韻味，你不承認？」

如果說，對於高三的差生而言，老師還動不動挖苦你或要求你請家長的話，那說明這個老師至少對你是上心的，而熊貓麗則不然，楊棠幾個英語墊底的學生的小測卷子，她根本連改都沒改，直接原封不動地發還給各人，課堂上提問抽答也不會叫楊棠他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無視這一小撮害群之馬，權當教室里多坐了幾塊人形石頭。

呂芩正模仿著楊棠粉筆字的韻味，順手把「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那四句詩給記了下來。

岑麗聽得想翻白眼，好歹忍住：「那你也不能…和_圖_書…算了，你有疑問我可以解答，但不能在白天的連堂上！」

明悟再起。

回到教室的呂芩見楊棠正在座位上，猶豫了一下，湊過去道：「三師兄，你粉筆字寫得挺好啊，以前怎麼沒見過？」

安婧沒有走過去，只是站在樹下朝男生中最高的那個招手。

「心有所求，手捧地藏？哪有地藏？哦對了，我心口有個地藏烙印！」

「啊？今天不是答疑課嗎？後面就是做卷子，難道還教了新東西？」

楊棠聞言，盯著呂芩姣好的臉蛋看了數秒才反應過來此女乃班長，當即裝傻充愣道：「呂班，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操場一角，杠架下。

……

等到連堂的后一節課，該講的都講得差不多了，老王便又發下幾套卷子讓班上同學做。

「晚自習的時候，我每個晚上都在，只是不一定在你們班，如果你不覺得丟人，可以來別班找我，反正小教樓就這麼大！」

「喂，芩芩，去上廁所啦，你還在寫什麼？」鄰桌的圓臉女生一邊招呼一邊好奇地湊攏。

「今天課上，你不斷的提問打亂了我的教學思路，懂不懂？」

幸好楊棠前世結婚前的工作經歷為他打下了不錯的英語基礎，加上社會閱歷鍛鍊出的厚臉皮，令到他在課堂上不懂就問、不恥下問，差點沒把熊貓麗給問爆炸了。

「那什麼時候給我答疑啊？」

「抄誰的詩？學誰的字啦？」

高個男生挑眉道：「她又怎麼了？」

「二次功德（罪孽）只能獲得萬分之一！m.hetubook.com.com」

與此同時。

高個男生臉模子還算周正，就是有點眯縫眼。他笑了笑，將煙頭杵在鐵杠架上滅了，對其餘男生道：「她找我肯定有事，別搗亂啊！」說著，湊到了安婧身邊，「怎麼了？」

很快，到了晚上六點半，天已蒙蒙黑，楊棠下課後又照例到了新街，打算去小超市買點東西再吃碗拉麵就回學校，誰知剛到超市門口，就見一女的拽著一夾克男的衣服：「小偷、抓小偷，把錢包還我！」

夾克男被人扯住本就心慌，一聽「警察」二字，就更慌了，連忙丟出一個錢包，待女的稍一鬆手，他便溜進了人叢。

「獲得一百九十六點五個功德！」

不少人在邊上看熱鬧，卻無人幫忙。

鄰桌同學隨即向楊棠比了個大拇指：「三師兄，還是你高，連呂班頭的面子都敢駁……」

楊棠得了卷子后卻繼續翻閱著英語課本，直到再一次下課鈴響，便施施然出了教室，雙手插兜，下了小教樓。

幾個男生正或蹲或站，窩在那裡抽煙。

楊棠自問自話，心頭明悟再度升起。

「獲得一百零一點七個罪孽！」

「行，那謝謝岑老師了，我就先……」楊棠沖門口比了個離開的手勢。

「唯一可慮的是，如果沒有入夢這事兒，我心裡頭那個明悟就有問題了，說不定是重生帶來的精神後遺症！」楊棠回校這一路上始終在琢磨，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馬路邊最黑燈瞎火的一段地方。

岑麗不耐煩地揮揮手，算是放行了。

「我們班一個叫楊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