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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認了就好！」賈誠誓也不多跟楊棠廢話，畢竟現場就他一個老師，於是掏出手機，連打了幾通電話，「你們這些學生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他倆抬到樓下去，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賈理的老爹賈誠誓這節恰好沒課，在辦公室聽到楊棠班女生的報告，頓時聞訊而來。

「這手機是我們年級主任的，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嗯，有這個意思！」

楊棠木訥在當場。

「小宏？你、你不是在學校上課嘛，怎麼有手機的？」

半天沒見回應，呂芩以為楊棠忍下了這悶氣，心下鬆了口氣之餘又隱隱有些失望；末了，更是微微一嘆，似替他惋惜。

與此同時，剛下飛機的楊繼學正興沖沖地打的往家趕。

「打了他？打得好，把爛卷子換給你，就是在耽誤你的學習，更進一步，相當於在耽誤你的前程，揍他算是輕的……怎麼，學校讓你請我去一趟？」

「沒什麼，扯閑篇嘛，我可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賈主任你覺得呢？」

「別忙，還是等明天吧！」楊棠阻止道，「對方的家長沒來，你到了學校也得等，何必浪費時間呢？」

「你敢？」賈誠誓一聽楊棠還要打自己的兒子，這簡直就是反了天了，「信不信我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你去拘留所？」

「你最好叫你爸有個心理準備，我剛才的話可不是說著玩的。」

「去吧。」呂芩答應得乾脆，眼底卻生出一絲厭和*圖*書惡來。

大塊頭谷永力慘叫聲起。

本還興緻勃勃的賈誠誓聽到這兒頓時有點頭皮發麻：「你、你說這個幹什麼？」

「《征服》？很火？我怎麼連聽都沒聽說過……又怎樣？」

「這麼輕？」

「主任，你是說，我一個人蓄意攻擊兩個同學嗎？而且這倆同學沒一個比我瘦弱的，這根本不符合一般性邏輯嘛！」

楊棠沒在意呂芩的神色、想法，裝作蔫了吧唧地溜出了教室，隨後便隱約聽到不少男生的鬨笑，其中谷永力笑得最大聲。

「楊棠，你要是拒絕回答，我就叫學校保衛了喲！」

「那行，我這就往你們學校去。」楊繼學怕兒子在學校勢單力薄吃大虧。

「你說不符合邏輯就不符合邏輯啊？法律是你家訂的？沒說的，叫你家長來！」賈誠誓拋出了自以為是的殺手鐧，「不然我把你這事兒往校領導那兒一捅，說不定明天早會學校就會勒令開除你了。」

這時，旁邊衝出一人來想要抱住他持桌腿的胳膊，楊棠卻鬼使神差地一閃，躲開了對方的擒抱，眼底儘是冷酷，反手就給了對方臉上一桌腿，打飛了眼鏡，嘴裏還嚷嚷道：「馮俊凌，你想勸架是吧？誰勸老子揍誰！」說著，朝有點發暈的馮俊凌膝彎又抽了兩桌腿，將他打翻在地。

「放肆！你再信口開河，信不信我把你班上的同學都叫來對質？」說到這兒，賈誠誓飲了口茶，繼續恫嚇道和圖書：「你當眾毆打同班同學，你覺得你會有什麼結果？」

前世，大學畢業后某次聚會上，楊棠無意間獲悉了「谷永力乃馮的狗腿」這個秘密，只是那會兒報復的心思早就淡了。

楊棠心頭暖暖地掛了電話，將手機交還給賈誠誓，道：「主任，多謝你的手機，我爸下午沒空，倒是明天能來！」

下了小教樓，楊棠四下找了找，終於尋摸到一根斷桌腿，於是拎上回到教室外邊，從後門悄然進入，躡手躡腳靠近，照著谷永力正伸向鄰桌拿東西的左手猛砸了下去。

「既然找不到兇手，那凡是以前跟他們兄弟倆有過節的人統統幹掉，一個不留！」

已經把谷永力打懵了的楊棠並未打算收手，罵咧了一句，揚起桌腿就欲照著谷永力的腦門打下去。

幾分鐘過去，楊棠竟若無其事地在座位上寫寫畫畫，教室里議論聲漸小，大家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卷子上。

楊繼學看了一眼，是陌生的來電顯示，猶豫幾秒，還是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不久，六名學校保衛趕到，在賈誠誓的指示下，將楊棠押出了教室。

「啪！」賈誠誓把桌子拍得山響，「楊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為很惡劣？」

實際上楊棠一點沒瘋，反而清醒得很，因為今次換卷並非谷永力第一次平白無故找他麻煩，高一的時候，楊棠就被谷永力找過兩次茬，只是當時他並不知道事情背後有hetubook.com.com馮俊凌在指划。

「是嗎？」楊棠一點沒在意賈誠誓隱隱的威脅，反而道：「不知賈主任有沒有看過一部曾經很火的電視劇，名叫《征服》！」

「你說什麼？」賈誠誓以為他幻聽了。

此時的楊棠已回到座位上，正施施然翻看著英文課本，那斷桌腿就倚在桌腳邊，卻無人敢動。

「不知道！」楊棠搖頭。

「我手機借你！」賈誠誓道。

這下子，其他躍躍欲試想要勸架的男生紛紛後退，害怕瘋狗般的楊棠連他們一塊打。

「真的？那太好了！」窩在角落裡接聽電話的楊棠不經意間瞄了眼賈誠誓，「不過爸，我這邊可不是什麼好事兒，有個同學硬是要拿撕爛了的卷子與我交換，我一時氣不過，就打了他！」

半節課一晃而過，楊棠突然對呂芩小聲道：「班長，我想上廁所！」

楊棠口若懸河地狡辯道：「我受的是內傷，外加心理創傷，漫說你看不出來，就是一般二般的國醫聖手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賈誠誓這話算是擊中了楊棠的軟肋，他畢竟只是一個人，雖然靠「武器」靠偷襲一時佔據了上風，但實際上禍也惹下了，現在就看他頂不頂得住學校和谷馮二人家長的壓力了。

「你現在看著像有事兒的樣子嗎？」賈誠誓一臉譏誚道，「我還要問什麼皂白？」

「啊！！」

「行吧，正好我也聯絡一下幾個老同學，如果對方家長耍橫，咱們也好和_圖_書有個準備！」

楊棠趕緊立正，打了個敬禮，滿臉譏笑道：「報告主任，我還沒滿十八周歲（A），不過是同學之間打個架而已，只要他們不落下殘疾，警察管不到吧？」

「我是說，既然學校打算低調處理的話，我現在就去把賈理打成谷永力的模樣，然後一併處分好了！」

下一秒，教室就變成了菜市場，嘰嘰喳喳，議論什麼的都有。

「看山還是山（詳見006）……草尼瑪的！」

年級主任辦公室。

「行，請家長就請家長，有電話么？」

楊棠無動於衷，繼續翻書。

面對「熱血上頭」的楊棠，賈誠誓也不是蠢貨，天知道他湊近了，這氣頭上的學生會不會給他來一頓棒槌，所以只是隔遠喊話：「楊棠，這兩個同學是不是你打的？」

終於，有女生看不下去了，偷溜出教室去報告了年級主任。

「最少是個留校察看處分！」

沒等谷永力回過味，漠無表情的楊棠又連敲了幾下狠的，直見到對方左手出現了明顯的形變，他才揚起桌腿照著正好扭過頭來看他的谷永力的臉盤子掄了過去。

被押到走廊上的楊棠也稍稍鬆了口氣，至少賈誠誓沒有第一時間報警，這就給了他較大的轉圜餘地。

於是賈理、謝一寒等男生自告奮勇，雞手鴨腳地將谷馮二人抬出了教室，若非谷永力和馮俊凌都是硬傷居多，班上同學毫無規範的運送說不定會折騰得他倆傷勢更重。

「什麼計劃？ｈeｔｕｂｏoｋ.com•ｃｏｍ」賈誠誓奇道。

「住手，你住手！」呂芩在人圈外邊嚷嚷，甚至還想擠進來。

「賈主任，他們倆是我打的又如何？不過是同學之間打架嘛，何必勞您大駕垂詢呢？」

「你說打架就打架啊？我怎麼覺得你是蓄意傷害……」

聽到賈誠誓的回答，楊棠心裏恍惚了一下，不會吧？此世沒《征服》？隨即意識到不妥，趕緊回歸正題：「這部《征服》裡邊，弟弟被人砍成了重傷，哥哥從外地回來，急眼之下一時找不到兇手，於是哥哥就制定了一個瘋狂的報復計劃……」

「怎麼？嫌重？後悔已經完了，說不定學校還會勒令你退學……」

「我也有個喜訊要告訴你，委培的事……成了！」

可眼下不一樣，既然決定了「看山還是山」，楊棠打算把高中生的衝動熱血和小聰明「裝」得像模像樣，而且動手打人這種事情，要麼不做，要做就要把對方打怕。人這種生物其實很奇怪，跟蟋蟀差不多，一旦被某隻打服了，它就很難再對那隻開牙。

只一下就把虎頭熊背的谷永力打得腦袋後仰，半站起的身子重又趔趄坐倒。

「爸，是我！」

楊棠一副懶洋洋的模樣，仍舊雙手插兜道：「賈主任，你這算不算不問青紅皂白？」

眾人側目。

楊棠充耳不聞，繼續揮舞著桌腿左右開弓，打得谷永力和馮俊凌在地上直打滾。不少以前與楊棠有過摩擦的同學見此一幕都在偷偷的咽口水。

手機不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