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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烏龜的小姑娘抬頭看了楊棠一眼，硬邦邦道：「裡邊，進去左拐。」

楊棠只好開聲問道：「店裡有人沒有啊？」

楊棠依言進了堂門，穿過天井轉進了另一間堂室，左邊是貨架，上面有不少乍看上去挺老舊的物品，也不知年代是近還是遠，而右邊是個隔間，裏面擺著一張八仙桌，旁邊圍坐著三個人。

考慮了一下，楊棠在鷺島網警的值班頁面上植入了一個定時報警木馬，把時間設定在火車抵達鷺島後半小時舉報歸海有德的情況。這樣一來也就避免了萬一警方大動干戈，非要在下車時抓捕歸海有德，外加車上每個人都要搜身的尷尬。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兩個問題……」

「瑪德，不可能啊，他他媽看著就形象犯罪，莫非還真是良善之輩不成？」

洗完澡，楊棠上網查了一下起初在霧都看到過的那家古玩網拍店的實體店地址，同時又預訂了三天鼓浪嶼那宅酒店的八號房，這才歇下。

「原來是你啊！」楊棠這才省起昨天那個霸氣十足的彪漢，「你們三位這是……」

楊棠左右看看，再次確認了地址號牌，這才跨進了阡陌軒的前廳。

剛才推楊棠那面癱男正好就坐在第五排中間的位子，也就是楊棠的斜前方。

二十三點零幾分，楊棠乘坐的動車準時停靠在了鷺島島內站。

「這個……報告狄局長，我手下的人反向追蹤到美國華和_圖_書盛頓特區，這條線就斷了！」

「這次還不逮住你！」

沒錯，這歸海有德的母親是個曰本人，但卻有著一半的華裔血統，而歸海有德又是在夏威夷呱呱墜地的，所以這雜種才漸漸成長為了一名跨國間諜，他的確犯罪不少，但之前沒被抓過，也就沒有前科。

不僅如此，楊棠透過美國的網路檢索，發現面癱男歸海有德的姓氏「歸海」並不是像其他外國人起名那樣隨便胡謅的姓氏，而是他外婆就姓歸海。

「應該就是這家了……」

「狄局，那您看這個事……」

「一，歸海有德此人的確有問題，上峰要求我們將這個人全天候監控起來，不得有誤，這個事由八處的人負責一下，先摸清他的住址，然後實施監控，注意，不要打草驚蛇，悄悄地干！」

「明白，狄局長！」

「我就是昨天三千萬請走觀音那人啊！」高大男人自我介紹道，「我姓萬，叫萬海流，小楊大師你想怎麼叫都行！」

零點二十分，鷺島安保局會議室里坐了一半多的人員。

「擁有攻擊型心理，卻沒犯過罪，該不會正在琢磨要怎麼犯罪吧？」

「你是……」楊棠看了看對方，似乎有點面熟。

「第二個，在網警大隊網站上植入木馬的傢伙，你們網警那邊的追查有什麼進展嗎？」

狄局長聞言嘴角扯了一下：「耿隊長，難道你是想告訴我，美國佬自https://m.hetubook.com.com己把他們的間諜暴露了？」

「放心吧狄局，保證完成任務！」

……

「呵呵，這個玩笑開大了！」

……

「我看不管用，還是讓省裡邊派人下來看吧！」狄局長顯然打好了算盤，「這件事我已經讓林子寫了報告我也簽了字，交上一級安保局了。現在就看上邊怎麼安排了，不過上面派人下來之前，我們至少得把那個歸海找到並秘密監控起來。」

頭一位老者，六十多七十不到的樣子，身材幹癟但眼神鋒銳，居右；與他相對，坐在左邊的男人正值知天命之年，雙目炯炯有神，一副精明強幹的樣子；剩下那個背對著楊棠的男人，楊棠怎麼看怎麼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狄局，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手下那幫小年青實在是水平有限，還得你們安保局支援幾個高手啊！」

楊棠藉著「鷹眼」分析出了面癱男的職業后，只覺相當棘手。如果這貨僅是一個純粹的商業間諜，那他完全可以不聞不問，放任對方該幹嘛幹嘛去，頂多利用黑客技術舉報一下此人的行蹤。可現在這人還尼瑪兼職販賣軍事情報，而且他還是在華夏的國土上被「鷹眼」認為是間諜，換言之他出賣的情報多半也是華夏的。

沒曾想一直背對楊棠坐著沒動的高大背影突然轉身站起，看向楊棠滿臉驚喜道：「小楊大師，還真是您啊？https://www.hetubook.com.com」

整個會議室里頓時一靜，安保局第一電腦高手林子默的水平如何，在座的人都很清楚，若是林子默都認為不是其敵，這要想抓住那個報警的黑客可就難如登天了。

這樣一來，楊棠兩世為人的憤青屬性就有點蠢蠢欲動了。他從隨身的旅行包里掏摸出牌子筆記本，連上無線網路（此世各種大型交通工具均可聯網）后，弄妥跳板，從境外的遠端伺服器上下載了幾款小巧好用的臨時黑客軟體，隨即黑入售票系統，找到了前排面癱男買票所用的證件。

楊棠對此人的第一觀感極差，心頭微動間，改了「鷹眼」的探查標準為「有犯罪前科的人」，眼睛一睜一閉，看向前五排乘客，果然出現了十幾道金光，不過其中最亮的金光也達不到刺眼的程度，至於推他那男的並無金光罩身。

出了站口，楊棠直接打車去了康萊德酒店。也就在他亮出預訂簡訊、入住海景房、開始洗澡的時候，鷺島網警大隊值班室卻熱鬧了起來。

「我去~~這貨是美國人，居然有個正宗的華夏名，叫歸海有德！」

楊棠挑了挑眉，回道：「我是專程來看你們店在網上拍賣的實物的……」

「那……您先看著，我再陪老黃他們說會兒話就過來！」萬海流搓著手道。其實若非跟鄰座兩位認識十幾二十年了，他恐怕早就屁顛屁顛跑楊棠身邊伺候著了。

「哦~~那和-圖-書你就去看吧，拐左，南頭那個角上堆著的都是，你自己挑吧，想買的話，一百塊錢一件，不二價！」說完這些，老者便不再理會楊棠，反而沖兩個同伴道：「來來來，咱們繼續……」

「你誰呀？想幹嘛？」六十多的乾癟老者扯著個公鴨嗓問，態度很不客氣。

無聊至極的楊棠終於在寂寞的旅途中找到了一個消遣時間的方法，他以「有暴力傾向」這個範圍展開排除法，對面癱男的身份或工作或任務進行推測，結果變異了的「鷹眼」果真牛皮哄哄的，不到一刻鐘就分析出了面癱男的職業。這貨是一個商業間諜，在商諜這一行，資格很老埋得很深，間或會倒賣一些不太絕密的軍事情報。

「我還是不了。」楊棠擺手，他跟萬海流一點都不熟，跟另外兩人就更不熟了，何談坐一塊品評古玩呢？

「我們三個都沒什麼覺，這不早起湊一塊研究研究古玩嘛！」萬海流解釋道，「小楊大師，要不你也來湊個角兒？」

找到大致地點還不行，楊棠又依著門牌號找了過去，很快到了一家名為「阡陌軒」的店門口。

狄局長聞言倒也不怕坦白：「我們分局最厲害的電腦高手非林子莫屬，他已經登入你們網警的網站看過了，除了報警啟動時被刪了幾頁曰志外，沒什麼痕迹，也就是說，這個通風報信的傢伙是個高手啊，至少林子自認不如對方！」

第二天，在酒店吃完早飯，楊棠打車直奔和_圖_書那實體店的地址而去，到了地頭才發現，原來這裏根本就是古玩一條街，只不過外邊掛的是舊貨市場的牌子。

楊棠可不想把自己陷進去。不過在植入木馬前，他還用「鷹眼」檢視了一遍車廂里的其他乘客，確認沒有別的間諜后，這才把「歸海有德」這獨苗暴露在了木馬里。

「那也不對呀，剛才我堵著過道的情形，一般人的處理方式應該是先出聲提醒再動手推人，這就跟足球場上的紅黃牌是一個道理，先黃牌輕度警告，再紅牌重度警告兼罰出場，有一個遞進的過程，可前排這貨是先上手推的我，然後才出聲，從心理學上分析，這種性格屬攻擊型，常出現在一些有暴力傾向或重度犯罪的人身上！」

心存怨念的楊棠坐在位子上好一通胡亂分析，其實他產生了一個思維誤區，那就是「有犯罪前科的人」並不等同於「犯過罪的人」，好在他再度修改了「鷹眼」的探查標準，「有暴力傾向的人」，這下子再看向前五排，金光驟然增多到二十幾道，其中赫然有推過楊棠的面癱男。

現場忍不住一陣鬨笑，但隨著狄局長的掃視，很快平息下去。

前廳兩旁儘是玻璃水牆，一格一格的，裡邊養著各式的水族寵物，這會兒正有個小姑娘，瞧年紀比楊棠略小點兒，正在角落幫倆客人挑烏龜呢！

楊棠坐第六排靠過道的位子。

與此同時，網警大隊以及當地安保局的人員幾乎都被叫了緊急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