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一堆一堆的，全是垃圾……」

「可是……」

打定主意，吃過中飯，楊棠便驅車到了潘家園。

「那哪兒行呢，說好我請客的嘛！」範文廣追著田太華屁股後頭獻媚道。

「行了，吃飯吃飯，今天我買單！」田太華豪爽道。

這裏的店鋪更是不少，但專門經營古玩的卻不是很多，有一些店做的是茶館、咖啡屋之類生意，想是把潘家園當成了一個旅遊景點來經營。

「嗯？」剛飲了口茶正把腦袋往樓梯這邊轉的楊棠又塞了塊糕點在嘴裏，待看清林喬茜和上官茗欣的模樣后，趕緊又扭身回去，裝作不認識。

不管溫度如何，楊棠端起茶碗就吱溜了一大口，發現茶水還真溫的，一點不燙：「不錯、不錯……你們這兒有小點沒有，來兩份招牌的。」

所以說，喊上當不是錢的問題，也不是物件本身的問題，而是因判斷不準確帶來的心理落差問題。只不過這個問題擱在開啟了「鷹眼」的楊棠身上就完全不成問題了，他一路看下來，眼中儘是垃圾，竟無一白色物品，更別說金色物件了。

楊棠挑眉：「可是什麼？」

大傢伙兒知情識趣地離開后，對陳一帆這種跳樑小丑，楊棠還真沒什麼興趣計較下去：「沒什麼啦老田，姓陳那小子太年輕，不知天高地厚，說話沒個分寸，就隨它去吧！」

嘀咕間，楊棠已然變換了「鷹眼」的判斷條件，不多時，得出結論，這品鑒茶軒大廳和圖書之中的四張八仙桌皆是東徵結束后那個年代手工打造的，西元時間大概在1925年前後。

「行了老田，有些東西沒法強求，趕緊吃飯去吧！」說著，楊哥眼尾也不掃後面的陳一帆三人一下，施施然走掉了。

這個時候，很多周邊地區的小商販都會慕名而來，一張報紙或一塊絨布即成地攤，再把四下里弄來的各式老舊玩意兒往攤上一擺，人弄個小凳往邊上一坐，這生意就算起頭了。

……

「那就奇怪了……」說著，楊棠離遠田太華兩步，用「鷹眼」打量起他來，「我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楊棠也是一怔：「怎麼可能？你別不是被人偷梁換柱了吧？」

「沒可能的，我連洗澡都戴著呢！」

好在他才逛了潘家園六分之一不到的街區，否則繼續逛下去的慾望都要沒有了。

男服務員聞言有點傻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茬。

楊棠出了飯館，並沒拐去停車場，只是發了個信息過去叫馬志鵬他們別等他，隨即攔了輛計程車徑直回了廣信佳苑，而後驅車連夜趕到了津城，將另一個四百積分的偷|拍資料任務給完成了。

「你最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大喜事啊？」楊棠問。

楊棠揪住他脖上的紅繩，直接扯斷扔邊上垃圾桶里，哂道：「這就叫結了。」

「咦？」

和國內很多收藏品市場一樣，平時來這裏的人不算太多，大都是一些外地散客，或ｈｔｔｐs://m.heｔｕｂｏoｋ•com•ｃom聯絡業務或淘換專門的物件，不過一到周末或節假日，就會出現楊棠眼前熙熙攘攘的場面了。

田太華聞言不依叫道：「那不行，憑什麼他年輕就可以隨便得罪人啊？老子今天必須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鍋為什麼是鐵打的……」

「老弟，我真有急事想問你……」

只不過兩人途經陳一帆身旁時，都沒有看他一眼，實令陳一帆尷尬到了極點。

「這位先生，本店涼茶倒是沒有，溫的倒是可以給你滿上！」言語間，一個穿著短打外面套著一羽絨背心的男服務員拎著個銅茶壺就湊到了桌邊，替楊棠斟了一大碗冒氣的熱茶。

眼看著快三點半了，略顯失望的楊棠有些口渴，左顧右盼之下，發現不遠處的十點鐘方向就有家茶肆，名曰「品鑒茶軒」，當下靠過去，步入廳堂，嚷道：「有茶沒有啊？先來一大碗涼的。」

「啊？！」

「瑪德，積分、積分……這元能院的積分太難賺了，若是京城周邊的偷|拍任務還好說，有『變形術』在，幾乎可謂手拿把攥，但元能院最多的任務還是追殺XXX，這種任務說白了全憑運氣，運氣好，追蹤一天或數天就能找到目標，若運氣差，一年到頭都未必撈到對方衫尾，更別說幹掉對方了，再加上最後關頭的鬥智斗勇、生死相搏，稍有差池說不定連小命也賠掉了，還談賺什麼積分？」

論說這都快入冬了，喝涼和*圖*書茶不好，但楊棠仗著身體素質，加上口舌不爽，偏要反其道而為之，旁人也是管不著的。

田太華恍然，隨即又有點不甘道：「老弟，那你能不能、能不能再送、送送我……」

「大喜事？陞官算不算？」

「什麼急事？」楊棠反問。

玉京乃數朝古都，具有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尤其是明滅蒙元以來，再興的儒漢文化在這個城市中有著深深的印記，流落坊間的各類珍玩更是不知凡幾，因此，收藏成為了不少京城人生活中的樂趣。當然，隨著如今「收藏熱」又起，老物件是越來越難淘到，也就不免以次充好，每有藏家被坑，都不免失落唏噓一番。

相對而言，有人買了個古玩，找高人一驗，然後就慘呼「上當了，是個現代仿品，假的」，這裏所謂的「假」，其實是高人驗出的年代不符合當時愛好者買這個物件時對它的（判）斷（年）代，所以才會喊「上當了」！

果不其然，林喬茜攜著上官茗欣走到他身側，主動拍他肩膀道：「嘿，楊棠，你裝什麼沒看見啊？」

「什麼結了？」田太華一時間腦子還沒轉過彎。

樓梯上，風采如昔的林喬茜正挽著上官茗欣下來，她倆眉宇間略帶些焦躁，但美目流轉間卻掃描到了正大口飲茶的楊棠。

「朱？晉……」田太華說了兩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田太華遲疑了一下，直接扯開自己的脖領子，掏出根纖細的紅繩，在楊棠面前甩了甩ｈttｐs://ｍ.ｈｅ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ｍ：「老弟，看見了吧？你送我那玩意不見了？」

見楊棠驟然間與田太華和範文廣打得火熱，馬志鵬等人眼熱的同時又有些好笑，紛紛瞟向後方的陳一帆三人，之後與楊棠打了聲招呼，便先行下樓去等他。

「行啦老田，我都不生氣你生什麼氣，范總還在這兒呢，你們趕緊吃飯去吧！」

可惜他不想招呼美女，倆美女在看過那首《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后，卻早就想找個機會重新認識他了。

恰在此時，女孩子高跟鞋叩地的聲音噔噔噔傳來，後面還跟著一棉布鞋的輕聲。

第二天早上，楊棠早早到元能院交了任務，又去後勤交易大廳瞄了眼可兌換物品的變動情況，這才眼饞著離開了地宮。

範文廣見狀，叫了一聲：「田司長……」

楊棠摩挲著八仙桌，環視著空無一人的廳子，隱隱聽著二樓傳來的爭執聲，待男服務員奉上茶點時，他忍不住揶揄道：「服務員，問問你們老闆，這四張桌子多少錢？我要了！」

「怎麼回事？」田太華愕道。

「是該去瞧瞧才對，總不能把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里吧？」

要知道，古玩沒有「真假」之分，只有「合不合意」之說。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拿塊橡皮泥捏個土人出來，在土人成型的那一刻，這土人就已經算是個古玩，畢竟它才捏的嘛，而「剛才」這個時間點已是過去式，稱「古」未嘗不可。

進了潘家園，楊棠一路看過去，發現藏品ｗww•ｈｅｔｕbｏok.cｏm•ｃｏｍ種類繁多，可以說應有盡有，玉器、銅器、錢幣、木器、瓷器、銀器、雜件、書畫、小人書……凡是能想到的收藏物件，這裏都能找到，收藏愛好者只要留心，基本上不會空手而歸。

「哦對，你從副司長升到了司長，那不就結了……」

「得嘞，您稍等！」

楊棠兩手一攤：「我這兒沒有，得問老朱，東西是老朱的。」

若是平日里人少的時候，小販們如此坐上一天，這生意就算起頭了也未必能開張，但在周末或節假日遊人如織的時候，外地來的、或是手癢想碰運氣的客人就會冷不丁的冒頭，時不時就會在地攤上買上一兩件合眼的物件，至於物件是「漏」還是「坑」，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行……不能光指著完成任務、獲取積分、兌換中意物品這條道，不然盡給元能院當牛做馬了！」

待男服務員去了後邊張羅，楊棠這才有空打量起這家「品鑒茶軒」。他發現這家店裝潢得相當古樸，像極了電影里的那些古代客棧，用的各式木料也講究，光眼前的八仙桌就似由黃花梨打造。

再一個就是花多了冤枉錢，這也是使人高叫「上當」的原因。其實反過來講，如果愛好者一早知道他看上眼的東西是個仿品，只是愛不釋手，於是討價還價，花幾十塊錢把它買下來，那就不會覺得上當了。

「讓我來看看都什麼年代的……」

「對了，琉璃廠、潘家園這些地方賣古玩，而且量大，說不定能篩到金色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