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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中年男收到錢立馬喜笑顏開，當即幫忙搬了塊料子到解石台上，同時吼道：「阿四阿七，把解石機推過來！」那倆學徒工模樣的年輕人趕緊推著一台切割機靠到解石台邊。

「哎哎哎~~我的。」楊棠趕緊推了個類似超市購物車的小車過去，將買到手的全賭料裝上。

楊棠心頭髮笑，知這塊料就算對切開也出不了半絲綠，嘴上卻滿不在乎道：「繼續，繼續……」

與此同時，蹲那兒的黑皮掮客們紛紛摔掉煙頭湊了過來，圍成圈，打算看楊棠解石。

「您的006322請拿好！」

剛過完賬，稱重窗口那邊就喊出了楊棠那塊毛料的編號。

隨著切口不斷深入，周圍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也許有人要說了，一塊原石毛料而已，最多幾百萬，沒準那些世界頂級的大富豪還看不上呢！但事實上，這不是看不看得上的問題，而是心情舒不舒暢的問題。

中年男忍不住提醒道：「這位先生、老闆，您這樣幾乎相當於對半切開，很容易傷到裏面的玉石的。」前提是這毛料里有翡翠還差不多。

中年男一瞧，愣在當場。周遭懂解石的人也有不少隱隱嗤笑的。

中年男留著板寸頭，半眯著眼，眼角處魚尾紋很深，聽見楊棠的問題，抬手一指旁邊的小黑板m.hetubook.com.com，道：「看你要切的塊數，還有重量，一百公斤以內每塊料子一百歐，一百公斤以上每塊料子三百歐……」

楊棠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再猶豫，當下摸出六張五十歐拍在中年男手裡。

中年男皺了下眉，旋即高叫道：「解石了解石了啊！」這嗓子一喊完，周圍有空的人居然呼呼啦啦都圍了上來，把那些掮客圍了個水泄不通。

楊棠聽著這個價格直翻白眼，卻又知道會場內就這一家解石的，再不然就是繳費窗口那兒也有解石的，屬官方，想來價格不會比這邊便宜。

楊棠怔了一下，道：「我來畫線……」

至於那些個婐料，緬方更是鬼精鬼精的，這展銷會要開三天，準確點說是兩天半，所有展銷會上的婐料除了標有底價外全是暗標，就跟招標工程一樣，你看中哪塊，就在第三天上午依照婐料編號把價格輸入電腦終端，再輸入自己的請帖編號確認就可以了。如果某塊婐料只有一個人出價，只要出價大於已經標出的底價，那這塊婐料便算被人拿下了，但現實是僧多粥少，一塊婐料往往有三五七個玉石商同時看中，那這暗標要寫多高才算高啊？

問題是，搬上解石台這第一塊毛料正是楊棠選的兩塊和-圖-書孬料之一，所以無所謂怎麼切，反正隨便怎樣切都出不了玉石翡翠。

楊棠推著車，並沒有馬上去解石，而是繼續在全賭區晃悠，很快他就又撿了兩塊正看一堵牆側看一條縫的孬料進小車裡。畢竟楊棠沒打算把原石毛料運回國再解，而既然要當眾解石，就不能只解一塊，搞得賭石命中率百分之百，那樣不好，所以他才多撿了兩塊價錢不太貴的孬料一起解（石），到時候三塊出一塊好料極品，倒也能說得過去，否則易遭人眼紅，萬一打個冷槍啥的，到時候傷不到楊棠，反把旁邊的人給傷了，那就真的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了！

接著解石機的鋒刃開始與石料接觸，發出「吱吱」聲，相當刺耳。

「成，那就三百歐，先付錢吧！」

猶豫了幾秒，楊棠點頭道：「行吧，我就在這兒解，你看，這三塊石頭都沒上一百公斤！」

毛料拿到手，又到窗口處登了記、過了賬，楊棠這才鬆了口氣，總算合理合法地撿了坨錢，今次仰光沒白來。

阿七照做。

相應的，楊棠還是比較討厭像剛才黑框眼鏡那種人，搞不好他就會纏著你跟你搶毛料，雖然楊棠當前的武力值分分鐘滅他幾十個沒問題，但總不能真在大庭廣眾下殺人吧？所以啊hetubook.com.com，一旦被這種人盯上，那就是麻煩！

「是啊，都切三分之二了，還不見綠……」

等局面穩下來，中年男又問楊棠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您是直接畫線呢？還是我先幫忙擦一下？」

楊棠聲線變冷道：「總之你按我畫的線切就行！」

這世上有兩種敵人，一是暗處的，二是明處的；以楊棠目前的實力，明處的敵人哪怕是國家領導，他整不贏，總還能帶著父母躲得起吧？怕就怕那種陰在暗處的敵酋，突施冷箭要是衝著楊棠，他倒也不怕，怕就怕誤中副車，波及到楊爸楊媽，那楊棠未准魔化成短笛也不一定。

「你確定？」

明擺著緬府方面在榨各個玉石商的油水，偏偏你還不能不買賬，畢竟這展銷會算是東南亞最大的玉石原料集散會了，你今年不願玩，那你明年還想不想玩了？所以呀，「吃虧是福」這句話無比正確，除非你能做到短笛大魔王統治地球抑或弗利薩大王統領數十個星系那樣，就可以不用買任何國家的賬了。

「確定，趕快切吧！」楊棠催道。

「不用擦……」楊棠取過線筆，在原石毛料上畫了條長線，「就照著這條線切開！」

很快，排球大的石料被切開一半左右，中年男拿水沖了沖切口，又用刷子刷掉粉漿，然後蹲在那ｈtｔｐs://ｗwｗ.hｅtｕｂｏｏk.ｃom.coｍ裡仔細觀察起來，可左看右看愣是看到一絲水色，忍不住面色難看地回望楊棠道：「老闆，還要繼續嗎？」

「對啊，這解石價格怎麼算？」楊棠問。

見楊棠推車過來，頓時有黑皮抻長脖子往車筐里瞄，見都是全賭的料子，頓時又把脖子縮了回去，倒是伺候切割工具的一中年人見楊棠湊近，主動招呼道：「這位先生，你解石？」

又花了三十幾萬給兩塊孬料付完賬，楊棠推著車來到解石處，這裏冷清得可以，主要是還不到時候，僅有兩三個人正在洗刷切割工具，旁邊還有幾個掮客模樣的黑皮蹲那兒抽煙，再就沒有其他人了。

「好像切垮了。」

中年男聞言不再多說什麼，操作起解石機打算開始下刀：「阿七，澆點水！」

不得不說，幸虧是全賭料，表象看上去跟個石頭疙瘩差不多，所以才少人搶，要是換了半賭料，開窗表現又好的話，說不定打破頭都有人搶。

「別亂說，石頭沒徹底解開，就是神仙也不曉得是漲是垮，說不定人家玩兩側腎開呢！」

中年男拿起線筆問楊棠道：「這位先生，是你自己畫切（割）線，還是我幫你畫切線？」

中年男臉一黑，再度讓阿七澆水，他繼續操作解石機切料。

舉個極限點的例子，比方說世界首富，他在一家二手店淘和_圖_書玩意兒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張還像那麼回事的藏寶圖夾在某本舊書里，姑且不論這藏寶圖究竟是真是假，找不找得到寶藏，找到寶藏能值幾個錢，但世界首富絕不會蠢到把他的發現表露出來，讓店老闆舉行一個小型拍賣會來拍賣那藏寶圖的地步。他最多不動聲色地與店老闆討價還價，然後連舊書一塊買下藏寶圖。

當然，只要楊爸楊媽沒事，死幾個旁人楊棠還真不在乎，問題是，冷槍有近有遠，近的他或許能當場抓住人，可要是距離太遠，人跑掉了，敵暗我明就是個隱患。

這樣做無關道德，世界首富絕對自認為今天有點小運氣，可如果這時候有個點頭之交的人過來跟世界首富套近乎，末了還要共同出錢跟世界首富一塊把那舊書買下來。那世界首富的心理感受會是什麼呢？好端端的運氣被人硬生生分走了一半，絕對跟吃了個蒼蠅似的。

正因為如此，剛才那個黑框眼鏡庄常生問楊棠看中幾號毛料時，換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楊棠恐已動手殺人了。別說「分人財富猶如殺人父母」不能忍，分老子的運氣就更不能忍了！

所謂的「兩側腎開」，其實就像人體腎髒的分佈一樣，位於人體中軸線左右兩側，而事實上天地之大無奇不有，還真有原石對半切開點綠不見，而那兩個半塊原石內卻藏有大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