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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趕緊吃，吃完我陪你去弄套禮服。」

「那到底為什麼沒精打採的？」陶妤妃追問道。

「對啊，宴會上有不少外國人，嗯，應該還有點明星什麼的，正好可以鍛煉你的交際能力嘛！」楊棠忽悠道。

楊棠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去，你聲音怎麼回事？」

這下全班都聽見了，楊棠即使裝聾都不可能不理他，只好夾起唯一攜帶的課本來到門口，壓低聲音問道：「商老師，什麼事啊？」

紅后聽了，卻咯咯笑了起來，而後聲音變得異常嗲媚：「主人，那您想要怎麼樣子收拾奴家嘛？」

楊棠以手撫額，有點無語道：「宴會上雖有冷盤甜點什麼的，但基本上不會有人去動，與會之人更多的是為了交際，你該不會想去宴會上吃個飽肚吧？」

老商一點不露聲色，又向授課老師打了下招呼，對楊棠道：「出來說！」

老商先是向授課老師打個招呼，這才在門口沖楊棠招手。

楊棠見陶妤妃俏臉寒霜的模樣，驀然省起她隨亡母姓陶，而非姓譚，這裏邊恐怕有什麼心結橫亘在她們父女之間，外人是不好置喙的，於是轉移話題道：「難聽也得聽，總之呢，你多吃一點就對了，你們學生會不是在宣傳光碟行動嘛，最好把餐盤裡的都吃完！」

楊棠一頭霧水。

有了趙院長的指示，楊棠索性到圖書館泡了一上午。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一襲碎花洋裙的陶妤妃端著餐盤https://www.hetubook.com.com找上了他。

「主要是晚上有個約會，我在猶豫去不去……」

瞄了眼楊棠沒怎麼動過的飯菜，陶妤妃關心道：「怎麼了你？沒食慾啊？」

楊棠故作訝然：「原來你不知道啊商老師，我撰寫了一篇關於西姆猜想的完整證明，打算在《數學年鑒》上發表，結果那邊給打回來了，說我有兩個自創公式的二次證明有問題。」

楊棠驅車回到京大，正趕上上課。

「你們給我跟住了，他們一出校門就報告，老子倒要看看，到了校外，她還有什麼說詞！」

楊棠嘴角扯了一下，在老商將欲轉身之際，喊住了他：「商老師，你等等……」說著，從屁兜里摸出四張面值一萬的新元，「這裡有四萬新元，麻煩你去銀行兌換一下，然後還得擺脫你給各科老師買點禮物帶去，至於禮物的價位么，別搞成行賄就成，比著紅線買，不至於寒磣！」

待老商的背影消失在廊上，楊棠不禁長出一口氣。

不過還沒等他把椅子坐熱，班導商老師就在教室前門露了頭。

「啊！？西姆猜想？」老商被嚇了一跳，同時眼珠亂轉，開始意識到趙院長的吩咐或許另有深意，他摻和其中未必就能討得好去。心念電轉間，他補救似的向楊棠提議道：「可惜了，像西姆猜想這樣轟動性的世界難題，上單一的學科雜誌實在可惜了，怎麼著也該在C（和圖書細胞）N（自然）S（科學）這樣的頂級期刊上發表啊！」

一直監視陶妤妃那倆男生趕緊跟上，其中一人更是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鈞哥，嫂子跟他們系的一個男生走了，我們正在跟蹤！」

這時，紅后的聲音倏然在藍牙里響起：「主人，你們人類的思想還真是複雜誒！」

「行了，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老商又拍了拍楊棠的肩膀，「根據趙院長的意思，各科老師那裡我這就去幫你打招呼！」

陶妤妃聞言扔了個衛生眼給楊棠，悶頭繼續吃起飯菜來。

楊棠見狀不禁笑了起來：「你就吃這麼點兒，晚上怎麼應付？」

陶妤妃這時反而有點不自信了：「我真的可以嗎？」

「行了，既然你都吃完了，咱們走吧，高中往事什麼的，車上跟你講！」

「我陪你去？！」陶妤妃明眸瞪得老大。

老商先拍了楊棠的肩膀一把，旋即笑道：「好你個楊棠，深藏不露啊！」

「切~~我第一次打算參与那種宴會，怎麼知道裏面的關竅啊！」陶妤妃吐槽道，「倒是你，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看來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又沒外人！」紅后狡辯道。

與此同時，食堂角落裡有倆男生輪著胡吃海塞，藉著豎起的報紙掩護，正監視著陶妤妃的一舉一動。

「男的女的都有，是一個宴會。」楊棠隨口解釋了一下，又瞄了陶妤妃兩眼，倏然支起脖子道：「陶班，不如晚上ｈtｔps://wwｗ•hｅｔuｂoｏｋ.com•ｃom你陪我去吧！」

不過，哪怕以楊棠現時的知識儲備，期末考也不可能出現掛科，問題的關鍵是，這件事既然被趙院長盯上了，萬一期末考卷交上去，他本人或指示人動點手腳，又或者直接就判個五十九分也不是不可能。

楊棠恍然。

「《自然》也可以。」老商接茬道，「它也收錄多學科論文，而且影響因子長期居於CNS之首。」

楊棠裝作沒看見，他索性喊了起來：「楊棠！」

於是二人在無數男女生目光的聚焦下，聯袂離開了食堂。

這倒不是楊棠針對某人的惡劣想法，畢竟人是世間第一可寶貴的，只要有了人，什麼人間奇迹都可以創造得出來。但換個說法，「只要有了人，啥子人都做得出來」，貌似意思一致，卻耐人尋味，令人不得不生出防人之心。

楊棠哭笑不得，其實他也就前世和妻一起參加過那麼兩三場宴會，經驗並不豐富，不過比起陶妤妃這隻菜鳥來，倒能指點她一二：「我是不是好人用不著你來評價，反倒是你爸對你的管教還算不錯，沒讓你變成紈絝二代！」

「就怕你習慣成自然，到時候壞了我的事，看我怎麼拾掇你！」

「當然。」楊棠幫她得出肯定答案，「對了，下午有課嗎？」

陶妤妃的八卦之火立馬燃燒起來：「約會？誰約你呀？男的女的？」

「那你有禮服嗎？正式的那種……」

陶妤妃卻不高興了：「我ｈttｐs://ｗwｗ.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om就是我，什麼二代不二代的，真難聽！」

老商點撥道：「就《數學年鑒》那事兒！」

不多時，總算吃完，楊棠連忙遞上一碗才舀的菜湯：「來，喝口湯，勻一勻！」

楊棠倏忽想到什麼，勃然色變，暴喝道：「打住，你就當它是日語好了，但千萬不要再深究這個問題。」

「什麼往事？人家想聽！」陶妤妃作出一副嬌憨之態，其實是想分散楊棠的注意力，讓他心情好過一點。

陶妤妃是女生，本來飯菜打得就不對，加上飯菜味道很平庸，她吃得就更少了，五六口之後便停了筷子，用餐巾紙抹抹小嘴道：「我吃飽了！」

陶妤妃搖頭。

楊棠狂翻白眼，忍不住吐槽道：「那些傢伙對雅美蝶更享受……」

「嗯。」陶妤妃乖巧點頭。

結果倆男生穿過林蔭道眼睜睜看著楊棠跟陶妤妃上了保時捷揚長而去，只好徒呼奈何，不過兩人還是電聯了所謂的鈞哥，將事情告知了他。

「是蠻複雜的……」楊棠應了一聲，旋即叱道：「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叫我老闆！」

陶妤妃繼續搖頭。

陶妤妃依言喝了口湯，旋即放下湯碗道：「好咸啊！」說著，抬眼去看楊棠，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紅了眼眶。

「沒事，我突然想起以前高中的往事了……」

「不是……」

……

「誒~~楊棠，我想問一下，你在《數學年鑒》上到底發表了一篇什麼論文啊？」老商看似隨意地八卦道。

「明白！」

楊棠https://www.hetubook.com.com點點頭：「這倒是……」

「喂，楊棠，我跟在你說話，想什麼呢？」

「CNS？」楊棠挑了挑眉，順著老商的話繼續道，「恐怕三本期刊中也就《科學》合適吧？」

老商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收妥了鈔票，重重點頭道：「行！」殊不知接下四萬新元的全過程都被楊棠藍牙上加裝的針孔拍了個正著。

「啊？哦哦……」楊棠在想期末考的時候是不是讓紅后全程錄個像啥的，最好把當時考試的時間也拍攝下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候真有人整他，也可以拿出來呈堂證供啊！

楊棠聞言心頭冷笑不已，現在嘴上說沒事，可到時候翻臉不認賬，他找誰哭去。本來關於西姆猜想的那兩個轉換公式，他還想拖著《數學年鑒》期刊社那邊，但現在看來有的人是不想讓他安生。

「剛我從院辦回來，趙院長的意思是……給你放個假，你也好集中全力應付《數學年鑒》修改論文的事！」老商開門見山道，「依老趙的意思，只要你的論文能于本學期內在《數學年鑒》上發表，哪怕期末所有科目全掛了都沒事兒！」

紅后一本正經問道：「雅美蝶是什麼？日語么？還是別的什麼？」

「棠棠，你怎麼了？」

楊棠只好出了教室，隨老商走到廊道盡頭：「現在可以說了吧？」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我翻看網路影片，發現九成以上的雄性對剛才那樣的聲音都很享受的。」

「晚上不宴會嘛，什麼怎麼應付？」陶妤妃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