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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棠隨口說了一串數字：「這才對嘛，收到錢，我的詩自然會郵到你郵箱里。」

「有事求我？」楊棠十分詫異，「我一升斗小民，他晉王之孫，求我幹嘛？」

楊棠卻岔開話題道：「朱兄不是嫡孫吧？」

方校長重複道：「你確實寫西姆猜想證明的就是歷史系大一的楊棠？」

朱先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白可卿見狀，站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慢著慢著慢著，yangtang不是你們數學系的這我們知道，他原來什麼系？」

不過很顯然，來面會之前，楊棠跟晉王爺的二三事早已被朱先打聽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清楚楊棠並未說大話，火氣遂消：「那好吧，明天，最遲明天中午，我會把一千萬轉到你賬上，你帳號多少？」

洪天洋正優哉游哉地在辦公室里翻看著雜誌期刊，不經意間，他翻到了《自然》。

一路疾趕，到達方校長辦公室所在樓層時，洪天洋已累得跟死狗一樣，但他還是強撐著闖進了方校長的辦公室，抻著方校長的辦公桌大口喘氣。

朱先苦笑，看向白可卿。

邊上的陶妤妃見楊棠沉默，不禁「幫」他問道：「原來你們想買楊大哥的詩啊？那不知用什麼價位呢？」結果話音剛落，她也受了楊棠一瞪。

方校長頓時笑了：「我當什麼呢，不就咱們學校的學生寫了篇論文登上了CNS頂級期刊嘛！」

陶妤妃立馬跟風道：「白白，我也想去洗手間，一起？」

「嗯？」方校長詫異了一下，哂道：「其實第一時間打算尋找這篇論文的作者時，我還在想，他是我們校的，怎麼可能不是數學系的呢？結果資料庫查了N遍，還真不是你數學系的……誒不對啊，你說你想把這論文的學生作者轉到你們系去，莫非你認識這個學生？」

朱先三屍神暴跳，差點沒當場掀桌子發作起來：「你……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朱先道：「那這樣，五百萬兩首ｈeｔuｂook.ｃｏｍ.ｃｏｍ，其餘條件照舊！」

話還沒說完，趙院長跟其他兩名院長已然推開了半掩的辦公室門，但趙院長敲門的手卻像粘在了門板上一下，整個人凝固在門口，傻愣愣直勾勾地瞅著洪天洋。

方校長迅速瀏覽了一遍文章，發現《自然》期刊花了大篇幅，不僅登載了西姆猜想的主證明過程，其它二次轉化公式的證明過程也被一一刊載出來。

面對方校長的裝逼，洪天洋差點一口氣沒倒上來：「我、我我……我想把這學生轉到我們數學系來！」

朱先忙岔開話題道：「楊棠兄弟，眼下我們在討論你，而不是在討論宇辰好吧？」

楊棠趕緊擺手道：「哎~~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頓了頓又道：「不是你告訴我，你們家老譚做主嘛，他要不同意，國家隊還能把宇辰硬招了去？」

朱先等了大概半分鐘，見楊棠始終一副嘴角噙笑不語的模樣，瞬間有了明悟：「那好，一千萬就一千萬，我向你買首有關端午的詩詞，你必須讓渡我署名權，並且對此事保密三年以上。」

楊棠面無表情的等了十來秒，莞爾道：「很好，這都沒發作，看來可白沒交錯朋友，待以後羽翼豐|滿了，你至少是梟雄一流……」

幸好朱先正打算和盤托出：「時至今日，每年華人最看重的三大節，端午、中秋、春節（包含元宵節），我們晉王府更是重視，而每年端午中秋兩節，我爺爺都喜歡聽下面的兒孫輩吟詩誦詞，可我在作詩填詞方面天生就缺少天賦，所以不得不在市面上淘買一些詩詞過關。」

嗯，這個理由很好、也很強大！但就是有點傷人，畢竟譚宇辰是楊棠推到前台的，陶妤妃若是知道楊棠的想法，肯定會反唇相譏：「既然你都不願意被人當熊貓欣賞，幹嘛推我弟弟出去當熊貓？」

又一批報刊雜誌被送到了京大校辦收發室。

歪了歪螓首，白可卿做個皺鼻的表情，不太情願道：「hetubook.com.com楊棠，朱大哥的意思是……跟你簽不了經紀約也就算了，他還有另外的事求你！」

「那看在可白（白可卿）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你個實價，一千萬一首，其它條件不變！」楊棠獅子大開口道，「其實如果沒有可白引薦，從我這兒買詩你想都不要想。」

這話一出，老趙一個激靈，回復了行動力。不過沒等他說什麼，他身後的兩院院長就咋呼開了。

「你看，不接話也就等於默認！」

「就端午……」

看到這裏，方校長要是還沒意識到楊棠的妖孽，他就不用再擔任京大的校長了。同時，他也省起了早上給六大院系主任分配的任務。當即打電話到各個院系催促。

「咱倆擊掌為誓！」

「嗨，老趙，來啦！我正方校長說項，讓他下令將楊棠弄我們數學系去！」洪天洋還不知道此時的趙院長吃了他的心都有。

……

「買幾首？」楊棠問。

楊棠再翻白眼，一時作聲不得。他總不能當著白可卿朱先的面說，他不想被人欣賞大熊貓般欣賞吧？

「嗯！？」朱先又瞪大了眼睛。

「啊……今兒的晚報到了。」老王答非所問道，「還有幾本雜誌，其中這本您以前經常關注！」說著，他把《自然》抽出來放到了方校長面前，然後不等催促就主動退出了辦公室。

「是……」

楊棠聞言不置可否，他跟朱先今兒才認識，總不能交淺言深追問他何事需未雨綢繆吧？

同一天，下午四點多快五點的時候。

白可卿卻閉口不言了，反而看回朱先，示意他接茬說下去。

「這陣……」說著，洪天洋把挾在腋下的《自然》抽出來拍在了方校長面前：「這期第一篇論文，老方你看過沒？」

自言自語著，洪天洋直接翻到了西姆猜想的版面，細看了幾秒，然後他的臉就綠了。

洪天洋聞言有點沒鬧明白：「什麼叫我找到楊棠了？我跟他本來就認識好不好，只不過這小子忒倔，死活和_圖_書不肯轉系……」

「那你就推我弟弟出頭？」陶妤妃挑眉道。

尤其是論文後面還總結道：「通過十二位數學家初步驗算，此證明簡潔有效！」然後下面是那十二個負責粗略驗算的數學家的簽名。

「什麼條件？」

「那可說不好，就晉王老爺子他都還欠著我東西呢，何況你只是他孫子，還是庶出！」楊棠毫不留情地開著嘴炮，說中的還都是朱先的弱點。

朱先比出一個指頭：「一首，不過得有署名權！」言下之意，詩詞不能在網上註冊過，否則以晉王府的實力，一查一個底兒掉。

楊棠優雅地放下茶杯，輕笑道：「你的錢什麼時候到我戶頭，我就什麼時候把詩給你！」

「認識，怎麼不認識……他就是歷史系大一的楊棠！」洪天洋道，「不過這小子夠個性，當初我許諾了諸般好處給他，他居然都不願轉系，氣得我跳樓的心都有！」

朱先將自己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問道：「那你什麼時候能把詩給我？」

「確定，這事兒老趙也知……」

與此同時，數學系辦公樓。

因此，楊棠心念電轉間改了另一種說法：「我厲害我自己知道就行，為什麼要向大眾展現出來？陶班，難道你沒聽過那句老話么？出頭的椽子先爛！」

楊棠卻擺了擺手，制止他再說下去。

楊棠很明白朱先把譚宇辰的廣告約介紹得這麼清楚是什麼意思，但問題是，他對進軍體育界暫時毫無興趣，所以根本沒打算接他的茬兒，只又斜了白可卿，淡漠道：「一百二十萬，你（就）想買詩？」

朱先只覺怒氣上涌，又到了發作邊緣：「我堂堂晉王之孫，會賴賬？」

朱先道：「你能保證你的詩技壓群雄嗎？」

「雖然你以後有可能成為梟雄，但現在還不是，所以千萬一首的價格我不會變，但可以給你個優惠條件！」

「咦？老王來啦？」

「那要看什麼題眼了。」

事實上還真是這個理兒，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是這樣…和圖書…楊棠，我不是跟譚宇辰簽了經紀約了嘛，然後他就跟我推薦了你！」朱先道。

剛打電話通知完六大院長的方校長見洪天洋門都不敲就進了他的辦公室，臉上很不好看，卻也懶著性子問道：「天洋，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朱先卻打蛇隨棍上道：「至少不會低於宇辰的廣告價位吧！」見楊棠還保持緘默，問也不問，他立刻補充道：「鑒於最近宇辰連拿了兩個邀請賽冠軍，所以我幫他接的洗髮水廣告是一百二十萬每年，而且就只簽了今年一年。」

朱先聞言若有所思。

陶妤妃：「……」

「什麼什麼？天洋，你找到yangtang啦？」

面色一陣陰晴不定后，洪天洋陡然從座位上站起，飛一般衝出辦公室，甚至不及跟自己秘書打招呼，連電梯都懶得坐，狂奔到樓下，坐上他自己的小轎車，連引擎都懶得暖了，直接轟起油門狂奔出了數學系大院，朝校辦行政樓所在的方向猛趕。

「端午？！」楊棠愣了一下，前不久他入夢才三月三上巳節，怎麼到朱先嘴裏就快五月五端午節了呢？

「如果你從我這裏買了詩詞，無論幾首，端午節前，我都不會再向其他人賣詩了！」楊棠道。

「沒問題！」楊棠舉起茶杯同朱先碰了一下。

聽到這兒，楊棠要是還聽不懂朱先的意思那就是個棒槌了。同時，他忍不住瞪了白可卿一眼，彷彿在說，搞半天簽經紀約是假，買詩才真！

吃驚之餘，方校長趕緊洗了把冷水臉，然後振奮精神，翻開起《自然》的第一篇文章。

楊棠又道：「我這個條件今天之內有效！」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作者署名欄同樣寫著：「Tang.Yang，Juking.University，Yujing，China！」

朱先眼中閃過一道訝色，點頭承認：「沒錯，我是庶出……」

「啪！」

「呵呵！」楊棠笑了兩聲，便沒了下文，但嘴角微微撩起，傲意十足。

hｔtps://ｍ.heｔubｏok.com•ｃｏm陶妤妃顯然不這麼認為：「其實是我給宇辰的建議，那些個田徑項目，你明明比宇辰都厲害，幹嘛不向大家展示一番呢？」

「嗯，最新一期的么？看看目錄……西姆猜想證明？呵呵，好久沒見《自然》上面出現數學論文了，看來這篇要驚世駭俗啊！」

又是yangtang！！

楊棠淡淡道：「這有什麼好討論的，就算我真打算進軍體育界，需要經紀人幫忙處理事務也未必就非跟朱先簽約吧？」顯然，他並未把朱先這位晉王孫子看在眼裡，畢竟晉王是晉王，朱先是朱先，兩碼事。

楊棠哂道：「一首……倒是不貪心，可惜想要我的署名權，這點錢不夠！」

朱先還想說話：「楊棠兄弟……」

洪天洋用嘴努了努趙院長，趙院長臉色劇變，正想插渾打訶，將眼前的尷尬矇混過去，沒想到洪天洋口快到了天際：「不就老趙他們系的。」

方校長才從小憩中轉醒，所以腦子還有點迷糊，瞅著面前的《自然》，抬手也就翻了翻，本沒打算細看，結果目錄的第一個標題就令他一愣：「西姆猜想證明全過程？這、這不跟《科學》的內容重複了嗎？莫非有另外的人證明出了西姆猜想？」

朱先繼續苦笑：「我是說真的，別看端午還有倆月才到，可我身為晉王之孫，有些事不得不未雨綢繆……」

楊棠聞言翻了個白眼，對陶妤妃道：「陶班，你說宇辰這算不算出賣師父？」

「別怪我小氣，我的詩詞精貴著呢，要是先詩后錢，你賴賬怎辦？」楊棠直言不諱道。

方校長經過大半天的工作，早已人困馬乏，此刻正靠在老闆椅上閉目假寐，待老王推門而入，把一抱期刊雜質擱辦公桌上時，他才驚醒過來。

朱先苦笑了一下，道：「這不快到端午了嘛……」

還是那個老王，挑揀了幾樣報紙期刊給親自送到了校長室，其中就有新鮮出爐的本期《自然》！

「嗯。」於是二女聯袂離開了餐桌。

「你想說什麼？」朱先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