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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茶店那個……」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穆蒼松甚至還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清楚絕不能讓攤布把腦袋罩上，否則那將是十死無生。

幾人不說酆都大帝和地藏王菩薩還好，一提，倒讓楊棠呆立當場。

本來楊棠還沒打算這麼早對兩人下毒手，但分身乙女傳音回來說，穆蒼松和巴寶莉青年下船時，不止兩個都換了一身阿瑪尼的行頭，甚至連票根都交給了巡票員，顯然他倆下了船就沒打算再回來。

「這辦法好！」

分身乙女綴著穆蒼松和那個巴寶莉青年先楊棠等人上了岸。

巴寶莉青年有點不樂意道：「你拽我幹嘛？」言語間，眼神到處亂飄，似乎看啥都新奇。

「就你九點鐘方向……」

孫船長聞言愣住了：「你的意思是……可也說不定落水的乘客是獨自旅行的呢？」

「這麼便宜……」巴寶莉青年訝異得不行，隨手打開水粉盒想看看裡邊的情況，可就在這時候，兩個胡蘿蔔粗的指頭映入他眼帘，跟著雙眼劇痛，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你那個是佛家的說法。」上官茗欣道，「道家地府冥界的最高神靈，就是主管冥司號稱地獄之神的酆都大帝，也稱酆都北陰大帝。」

「是的船長，而且那些好像都不太關心有人落水的事兒，只當故事聽……」這倒不是說游輪乘客們麻木不仁，而是僅憑道聽途說，真假難辨，只能當故事聽。

穆蒼松雙手抱圓護和-圖-書著頭胸，硬捱著十來個小掛件的打擊，同時雙手盡量撐開攤布的籠罩，可惜腳下晃動，令他下盤不穩，短短一兩秒內，好似度秒如年，幾乎就要崩潰。

「有點意思……」穆蒼松撇嘴道，「跟我走！」說著，拉起巴寶莉青年就往街上人流稀疏處行去。

船長同樣聽見了楊棠的話，當下更是不滿道：「哎哎哎~~我說你誰啊？看著面生得很，怎麼跑指揮室來了？」

茶店美女有樣學樣，同樣掄起凍氣手掌拍在穆蒼松的太陽穴上，隨即消散在空氣中。

有人跳江的消息一傳開，游輪上頓時手忙腳亂，等船長被叫醒，又是派船員下水搜救，又是聯絡岸上的搜救隊支援。

……

上官茗欣無語凝噎。

「啊——」

「簡單，該怎麼搜索怎麼搜索，該怎麼救援怎麼救援，不過咱們可以同時把乘客名單列印出來，分層讓船員去做訪問，每個乘客都簽字，看究竟是哪位乘客落水了，這樣一來，萬一上面問起，咱們也好有答覆！」

攤販聞言立馬慌張搖手道：「別、別趕我！」

張勤見楊棠定身原地，不禁拍了拍他肩膀，道：「嘿，小楊，你咋啦？」

「哪美女？」

「兩、兩塊錢！」攤販比出兩個指頭，結結巴巴道。

穆蒼松並不急於離開小巷，反而在小攤前蹲了下來，隨手捻起一樣玩意兒，哂道：「這位小哥，這裏可不是賣東西的地兒啊！」

「也好。」

「不m.hｅtuｂoｏｋ•ｃom.cｏｍ是吧？」段亦斌也一臉詫異，「老楊，這來都來了，你真不進去啊？」

一直還在那兒吃喝的楊棠總算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哂笑道：「大劉啊，你們這一頓雞飛狗跳的，我卻對『跳江』這事兒有點疑惑……」這倒是大實話，因為跳江那人是分身甲男。

同一時間，楊棠四人上岸后又與張勤董筠碰到了一起，一番寒暄之下，打算同游鬼城和平都山。不過走到鬼城門口之時，夏娥突然問道：「聽說鬼城裡有不少鬼神塑像，它們誰最大啊？」

「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大劉就納了悶了。

穆蒼松並不回頭，也不干涉巴寶莉青年四處亂瞅，他走在前邊只問了一句：「那美女跟來了嗎？」

「當然是酆都大帝啰！」上官茗欣答道。她身為京大考古系的高材生，對神鬼傳說也有一定涉獵。

穆蒼松和巴寶莉青年上岸后並沒有立刻混入人叢消失，反而來到路邊一茶店坐下，叫了壺茶。

巴寶莉青年慘叫聲起的同時，同樣蹲著的攤販已然原地蹦了一下，「跳躍（附帶震蕩效果）」陡然發動，他大手一揮，整個布攤都兜頭蓋臉地罩向了穆蒼松。

孫船長比大劉還鬱悶，要知道，這乘客一個沒少，他卻發動了那麼大動靜去江里搜尋落水者，要是讓各個方面的人知道是空搞一場，問責是絕對少不了的。於是他不甘心地質問那些去訪問的船員：「都確認是乘客本人簽字嗎？有沒有和圖書代簽的？或重複簽名的？」

孫船長馬上照辦，等把負責訪問的船員都撒出去了，他還用廣播通知所有乘客，說什麼電力系統出了問題，即刻會啟用備用電源，同時停止一切娛樂服務設施，請館乘客們暫時回房間待著。

楊棠一個勁搖頭：「說不進去就不進去！」雖然他不知道酆都大帝跟地藏王菩薩到底會不會犯沖，但這個險他是不會去冒的。畢竟連入夢這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現了，所以誰也不敢保證神仙打架的事情不會發生。萬一真發生了，楊棠這個小蝦米就在當場，恐遭池魚之殃。

兩人隨手端起熱茶呡了一口，但目光全瞟向了鄰桌。

不用說，這攤販赫然是分身甲男，而跟至小巷的美女自然是分身乙女。

段亦斌聞言愕道：「不該是地藏王菩薩和十殿閻羅嗎？」

楊棠趁機道：「孫船長，既然乘客一個不少，就算真有另外人落水，最後也怪不到你頭上來，何不趕緊趕到豐都，讓乘客們上岸舒緩一下心情，剩下的爛攤子再慢慢收拾！」

穆蒼松心知碰上了硬茬，正咬牙切齒打算施出壓箱底的功夫，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左肋劇痛、心口一涼。他極力偏頭，只看見茶店美女不知什麼時候已迫至身旁，手握短刀正從他左肋捅入左胸透出。

結果半小時后，去各層訪問的船員回來一匯總，愕然發現乘客名單上的乘客居然無一漏網，都他媽簽了字。

那美女察覺到他倆在覷看，還莞爾一笑hetubook.com.com。

「真沒有？」

與此同時，攤販揮起一掌，附著凍氣，重重砸在巴寶莉青年的天靈蓋上，然後嘭一聲，終於與人有實質性接觸的攤販化作一團白氣消散在半空中。

既然對方不打算再回遊輪，楊棠自然沒好再顧慮什麼，直接通知兩分身對他們進行絞殺。

豐都碼頭。

上官茗欣道：「你什麼意思啊？你不會想說都到門口了，你不進去吧？」

孫船長：「……」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楊棠摸著胸口（地藏王疤痕），一臉認真道。

「那你的意思是是？」大劉深入追問道。

穆蒼松聞言驟然警惕起來：「你說哪一個？」

巷子里幾乎看不到行人，只有一個小攤販正蹲在牆角，面前擺塊褐色的布，有幾塊小掛飾小石頭小玩意擱在上面，顯然是拿來賣的東西。

楊棠一點不露怯，反而道：「這位想必就是大劉你提過的孫船長吧？你們也不想想，從剛才有人嚷嚷有人跳江到現在已經多長時間了？五分鐘總是有的吧，如果真有乘客落水，那他的親戚朋友恐怕已經哭爹喊娘地堵到指揮室來了，可現在外邊好安靜啊！」

「怪了……」

船員們相互看了看，紛紛搖頭。

等一切都鋪排好了，船長和大副劉互望一眼，臉上儘是無奈。

「算，當然算！」張勤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旋即捧腹大笑道：「小楊，你還信這個？」

「怎麼了？」巴寶莉青年忍不住問了一句。

楊棠緩過神來，道：「沒事和_圖_書兒，我只是倏然省起搭乘維多利亞號號之前，有個算命的跟我說，今年我犯太歲，最好遠離陰曹地府，就是不知這鬼城算不算啊？」

「疑惑？你能有什麼疑惑？」大劉不解道。

「沒看……哦，在，我瞄見她了。」

「船上沒手機信號還情有可緣，怎麼這上了岸還是沒信號啊？」穆蒼松擺弄著手機道。

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一聽這話，連巴寶莉青年都同情起攤販來，看這人又矮又瘦、一臉憨厚，多半是被其他攤販給排擠到這兒來的。於是，巴寶莉青年也蹲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個很小巧玲瓏做工也還不錯的水粉盒，問：「你這玩意兒怎麼賣啊？」不過問這問題的時候，他跟穆蒼松的眼角餘光都看見了茶店那美女拐進了小巷。

巴寶莉青年話音未落，端茶的小二湊到了桌邊：「二位，你們的茶！」

穆蒼松嘴角微勾，詭笑著道：「很好！」又走了兩步，便扯著巴寶莉青年拐進了一僻靜的小巷內。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但依照現在的生活水平還有社會環境，單獨的旅人少之又少，而且能夠承受得住旅途寂寞的人，會吃飽了撐的跳江？這說不通啊！」

巴寶莉青年不以為意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跟網友打聽了，這裡是旅遊景區，要是這麼容易打通電話，碰瓷的活兒還怎麼弄啊？咦？叔，你看鄰桌那個美女是不是從船上就跟下來的？」

「對，我不進去，你們進吧！」楊棠頷首道，「我就在這兒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