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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棠聞言，差點沒把嘴裏的飯噴出來：「咳咳，我記得你學的好像是法學吧？你考京大的話，應該也會考法學吧？」

「現在價錢是談好了，但這都是空口白話，並無任何保障，我在擔心談好的款項能否及時足額到戶的問題。」

「怎麼改？」

毛律師：「那……那、那真是瑞銀？」

楊棠、方傲帶著毛律師與尹家父子分道揚鑣后不久，毛律師道：「方少，轉款這方面得走大銀行，流水單據什麼的得保留下來，不然到時候對方不認賬，那就又是麻煩！」

「對了斌子，我剛看你在電腦前寫東西？寫什麼呢？」楊棠隨口問了一句。

「是有點……」

律師們正小聲商討著細節，尹父的表情卻嚴肅得不行，連帶著尹爍大氣都不敢出。

「不是考法學，法學只是一級學科，考研的話得考二級學科。」段亦斌顯然在網上跟人聊天時吸收了不少考研方面的資料，「就拿法學來說吧，它下面設了十個二級學科，比如，法學理論、法律史、憲法學與行政法學、刑法學、民商法學、訴訟法學、經濟法學……」

夏娥：「……」

「那我支持你，絕對支持！」楊棠忍著笑道，「不過你得十分努力才行啊，京大的研究生可不那麼好考，甚至於比高考都難！」

段亦斌道：「你少來……誰不知道你現在做菜是大廚級別的。丫頭，你可別在你楊哥面前沾沾自喜班門弄斧啊！」

當然，首期五億，這款項也不算多，畢竟楊棠在南家賭場的時候，從伊非那兒就贏了近四億的籌碼，後來跟南家議和，南家是直接用四億外加一億二新幣贖回的全部籌碼，所以只要用上這筆錢，楊棠幾乎不用動自己的小錢錢，就能首付完畢，而後三期付款，有紅后幫忙在美國那邊幫忙量化交易，相信要搞定不是什麼難事。

尹父眉頭微蹙，掃了眼便箋上的數字，5321.5，不多不少，正好m•ｈetｕbooｋ•ｃｏｍ•ｃom壓在了他的極限心理價位上。

方傲一瞥，只見上面寫著：「5223！」好傢夥，總計十二億，等於說，尹家父子哪怕選了第二種方案，也一點虧都不肯吃。

段亦斌梗著脖子道：「就是啊，咋地？」

楊棠撫額道：「搞了半天，問題在這兒啊！」頓了頓又道：「小夏，你真打算考京大？」

聽到方傲反問，尹爍笑而不答，看向自己的父親。

拿京城來說，三環以內的商品房，甭說買了，你就是租，月入少於兩萬的三十歲以下年輕人們恐怕都得猶豫再三，而且租的話，大筆錢花出去了，幾年下來，銀行存款少得可憐不說，一旦搬離了租房，就會覺得自己孑然一身。你說什麼？女朋友？女友跟有房的跑啦，而且還得理解她，換了是我，我也不願意我女朋友跟我睡大街啊！

「廢話！」

「哎~~別介呀，咱入鄉隨俗，一切都按國內的規矩來辦。」方傲道。

段亦斌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道：「我只是早點了解一下。」

繼續夾菜吃飯。

「小心駛得萬年船！」

「瑞銀。」方傲淡淡道。

既然價錢談好了，剩下來擬定合同的事自然有雙方律師搞定。

「那好，我這就打電話給我同學！」毛律師一邊掏手機一邊問道，「對了方少，你的錢一般都擱哪個銀行咧？」

夏娥端起飯碗剜了楊棠一眼，道：「我早聽說楊大哥廚藝一絕，不過這手上的東西，幾天不用就會生疏，保不齊哪天退化了也不一定。」

「考研？」楊棠怔了一下，「你現在才大二，考慮這個早了點兒吧？」

「小夏說得沒錯，如果在西南，年薪四十萬以上，買房的話，即便是全款，也就三五年的事兒！」楊棠不偏不倚道，「只不過這種事，要看你們小倆口具體怎麼考慮了。」畢竟有的人喜歡繁華有的人喜歡清凈，這些都是如人飲水冷和-圖-書暖自知，旁人只能給建議，如果幫忙作決定，那就顯得越俎代庖了。

夏娥遲疑了下，旋即重重點頭：「想考。」

於是，又用了近兩個小時，將五億轉賬搞定從銀行里出來，楊棠方傲這才與毛律師各回各家。

「可是走流程的話，需要一定手續費……」

「放心吧，合同上可以寫明，簽字生效后二十四小時之內，第一筆五億美金的款項就會到帳，剩下三筆款項也都是規定時間內的二十四小時到帳。」方傲接過話茬，充滿著信心道，「大家都是華夏人嘛，做生意最講誠信。」

「呵呵！」

車上。

「這麼一算，兩年以後如果你真的考上了京大或京華，那斌子也才讀大四啊！」楊棠對於這個問題有點撓頭，「到時候你們小倆口天各一方，萬一掰了咧？」

「沒事兒，一點小錢，對方吃了也就吃了，關鍵是你，我這就送你去機場，坐今晚的班機去濠江！」楊棠道。

楊棠聞言，也不忙爭辯，而是隨意夾了一筷子菜擱碗里就著飯刨了兩口，等細嚼慢咽吞下去后，這才道：「小夏，你說的那種廚藝退化的傢伙都屬於新手，可我不同，老司機就是我的代名詞，你有見過一年沒開車的大客車司機一年以後就不會開車的了嗎？」

終於，雙方律師確定了爛尾樓及其地皮轉讓買賣合同文本，隨後找了台針式印表機將合同文本一次性列印出來，再由尹父出具了爛尾樓及其地皮的全部所有權文本后、雙方簽字，這才算搞定了整個生意的百分之六十。

「對，這不是楊大哥你幫我轉學籍的時候就說好的么？」夏娥道。

「有啊，懷孕的女司機，一年的假請不到，半年假還是能請的。」楊棠侃侃道。

「那不行！」段亦斌反而來勁了，「雖然京大霧大都是重點大學，但這兩個學校的本科畢業生和研究生就好像狀元跟探花的差距，貌似只在毫釐之間，成績可ｈｅtubｏｏk.ｃｏm•com能僅有一分之差，但就業后的前景會在五六年間逐漸凸顯出來，十年以後，京大的年薪上百萬，霧大的年薪就只有幾十萬，這就是很直觀的價值差距。」

「這怎麼可能？人家公車司機幾乎都是開一天歇一天，哪有一年不開車的，公車公司能同意他請一年的假？哪有這樣的司機啊？」

來到飯桌旁坐下，楊棠吸了一大口熱氣：「嗯~~家鄉菜，好香啊！小夏的手藝是越來越好啦！」

作為楊棠分身，方傲與楊棠心意相通，他當下拿過便箋，再借過毛律師的簽字筆，先是在5223上劃了道杠，然後重新些了串數字，遞過尹父道：「買賣不成仁義在，這是我的最後出價，如果貴方不願意，那咱們就再議吧！」

「沒寫東西，跟人聊天呢！」不涉及太隱私的東西，段亦斌一般不瞞楊棠，「聊關於考研的事兒！」

「行吧，那就找你老同學諮詢一下，看看怎麼把我戶頭裡的錢先過過賬，再轉進尹家父子指定的賬戶！」

段亦斌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轉頭問楊棠道：「老楊，你覺得呢？你若從京大畢了業，你會留在京城么？」

尹父拿過一張便箋，在上面寫了幾個數字，推到方傲面前。

「怎麼？尹先生還有所擔心？」楊棠問。

楊棠抻了下眉頭，道：「斌子，實不相瞞，我目前已經有上億身家，住哪兒都無所謂，喏，就拿這房子來說吧，我花了幾千萬買的，所以我畢業以後，在京城也可，在申海亦可，回霧都也沒所謂，具體的還是要看你們小倆口，懂我意思吧？」

倒是夏娥有點不敢直視楊棠，支支吾吾道：「楊大哥，這都怪我，我之前跟斌子哥說，我高考的時候想考京大或者京華！」

所以說，薪水領多領少，其實也只是個相對的概念，關鍵得看你所在地域的消費水平。最直白的比較就是，要是在個小縣城裡，月入一萬，那就是天天全天然htｔps://wｗw•ｈｅtｕboｏk.ｃoｍ•ｃom大魚大肉，兩年娶媳婦兒，三年買百平大房的節奏；可要是在京城，你僅僅月入一萬還想攢錢的話，那就只能住蟻居，每天扣扣索索地過日子，而且還得十年如一日，堅持堅持再堅持，至於什麼灰姑娘的故事或者偶然泡上白富美這種神話，做夢的時候可以夢一下，平時還是少想，免得浪費你掙錢的時間。

「我記得九月份開學得重讀高二吧？」楊棠問。

這倒不是說這兩個西南重鎮城市地域寬，而是它們的消費水平就這樣，更重要的是，歷屆霧都政斧對於房價的抑制都比較得力，哪怕是中心城區的房價也沒有高到讓人看了連買的念頭都興不起那種，而京城申海的房價那可真是快要到達天際了。

夏娥聞言俏臉一下就紅了，急急擺手道：「楊大哥，不會的不會的……」而段亦斌這邊卻沒有吭聲。

楊棠翻了個白眼，道：「我的意思不是問你具體考哪個學科，而是想不通你為什麼要考京大咧？等你大四從霧大畢業，就算想要深研法學，也可以就近選擇西政啊，它離霧大也就三站路，你為啥選京大呢？不怕咱姨擔心啊！」

段亦斌聞言，刨飯不語。

夏娥天真道：「年薪幾十萬已經很好了呀！」

「可現在京城的房子，四環都已經到了八萬每平（一七年普遍十萬+），年薪幾十萬夠幹什麼？」段亦斌質問道。

沉默，會議室里十分沉默。

「放心吧，不會留下首尾的。」

「毛律師，你看我像差那倆錢的人嘛？」

「你們京大行不行？」段亦斌道。

方傲吐槽道：「難怪姓毛的拚命推薦他的老同學，敢情是個女的。」

夏娥不緊不慢道：「如果是年薪幾十萬，那我就霧大畢業，畢業之後一般就在西南工作了呀，而目前霧都還有蓉城的房價，兩萬一平的樓盤已經很高檔了呀！」

聞言，方傲皮笑肉不笑道：「那麼，咱們合作愉快。」

等把方傲送到了機場回來m.ｈetubｏoｋ•cｏm•cｏｍ俠公府，夏娥正好弄妥了晚飯，楊棠和一直在電腦前寫什麼東西的段亦斌純屬飯來張口的典型。

楊棠斜了眼段亦斌，倏然悟出點什麼，拍著他的肩膀道：「我說斌子，你該不會就是怕小夏被人撬走，才想著要考京大的研吧？」

「那具體在擔心什麼呢？」楊棠又問。

方傲看了楊棠一眼，問道：「毛律師，你有相熟的銀行嘛？」

這倒也是，華商做生意最重口碑，哪怕不簽合同，只要是口頭上答應了的事情一般都會做到，否則就是壞了名聲，而一旦名聲臭大街了，任你掩飾得再好，在華商圈子裡也會有所風聞，到時候也就沒人願意再和你做生意了。

「合作愉快！」

要知道，前世的時候，由於九幺幺后恐怖活動日益猖獗，瑞銀集團的大筆轉賬匯款也是受到CIA關注的。

「那你直接轉款給尹家父子就成，因為瑞銀那邊上億的轉款是肯定會被重點記錄和列印憑據的。」毛律師苦笑道。

「還用你說，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壓抑，會議室里十分壓抑。

剩下的，楊棠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往尹家父子所指定的賬戶內轉款五億，這樣爛尾樓及其地皮基本上就屬於楊棠了。至於后三期的分期付款，那都是小錢。

「那你想考哪兒？」

「斌子哥，我……」已然明白段亦斌心思的夏娥懦懦道，「我不考京大了，我就考你讀的霧大。」

差不多等了有一分鐘，就在尹爍有點撐不住想要打破凝滯的氣氛時，尹父驀然開口道：「方先生，就照你寫的價，成交！」

「有啊，我一老同學就是華夏銀行玉京分行的業務部經理。」毛律師舉賢不避親道。

「沒錯，現在離你畢業還有三年，如果你畢業之前能夠有過億身家，那麼根本就不用考研，小夏讀哪個大學你跟著過來陪讀不就好了嘛！」楊棠攤手道。

「我懂……你的意思就是，錢越多，對於這種凡塵俗事就越不容易受到束縛，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