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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沒什麼。卓以柔很清楚對街警察總部前邊的一截路段最近臨時加了一些泊車位，有車停在那兒很正常。但問題是，她居然看見楊棠和一個光頭眉開眼笑地坐進了跑車。

「監控沒開？」卓以柔氣得想打人，但好歹忍不住了，只能緊呡嘴唇，在原地踱步打轉，最後不得已，她竟試著從牆洞門鑽到了後巷，卻無意中瞟見巷口對街邊停了輛凌志敞篷跑車。

見狀，楊棠等人俱都坐在原位上沒動，打算看罌姐好戲。

「我去！」

卓以柔啞然。她之前離得遠，加上現場一團亂，就以為牆上的洞是被炸出來的，沒想到走近了才看出來，所有的牆洞，幾乎都是人為造成的。

「冷凝劑？你確定？那總要有容器吧？」卓以柔道，「去，把這茶餐廳還有附近幾條街的監控調出來！」

砰！

「草！」

這時候，卓以柔跑了上來，一手把住敞篷車車門，一手撤掉掛在楊棠耳邊的口罩，道：「怎麼哪兒都有你？你怎麼會跑軍器廠街來？駕照、身份證，謝謝！」

「碰瓷？」湊到駕駛位旁邊的交通警一頭霧水，「先生，麻煩你等等，臨時檢查！」

不過對於自己還有其他元能院人員的安危，楊棠倒是一點不擔心，反而掏出個口罩，邊看罌姐的表演邊慢條斯理地戴上。

聽到同事喊聲的卓以柔走到了餐廳較裡邊，然後才發現牆上那幾個不規則的洞。

鴨舌帽一夥只覺眼前一花，然後就見罌姐繼續走向他們，人屁事沒有。

開始有兩個巡邏警橫穿馬路，沖茶餐廳來了。後面還有更多軍裝警也跟著來了。不得不說，這些初出茅廬的警察絕大多數雖然連在工作中正式開槍的經歷都沒有過，但並不妨礙他們聽出剛才那兩響是槍聲。

「什麼？！這不可能！」卓以柔幾乎不敢相信關法醫的判斷，因為這三名嫌犯是先後擊傷了數名便衣才撤到這間茶餐廳的，每個人身上都有槍，怎麼可能被人幹www.hetubook.com.com掉？還是弄斷脖子這種近身傷害。

罌姐迅速閃身到了遠端的幾個牆洞邊，而最後那名殘存匪徒撲向罌姐的身體撲了個空，但他掌中的手雷已滑落到地板上，彈跳兩下，轟然炸裂。

楊棠慢吞吞地掏出證件遞給卓以柔，同時癟嘴道：「madam卓，其實你剛才的話也正是我想說的，人都死光了嘛，怎麼哪兒都有你啊madam？」

聽到罌姐的罵聲，鴨舌帽男子赫然抬頭瞪過來，邊把手伸入外衫內，邊罵道：「臭閪，你讓誰滾出去？頂你個肺……」

鴨舌帽又開了一槍。

雖然楊棠帶著口罩，但對於卓以柔來說，楊棠那雙略顯狹長帶點邪性的眼睛，她看過一次之後化成灰都認得。

至於楊棠，他領著雷天動，早在後廚空處的牆壁上用手指畫了一扇門，然後輕輕一推，整扇門牆就轟然倒下了。

就在鴨舌帽一夥齊齊跳腳大喊、不斷胡亂開槍時，餐廳門被敲碎了，接著有人門外大喊L：「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轟隆！

「這間茶餐廳的監控從早上六點起就沒開，所以沒有最近幾個小時的錄像。」

坐在角落裡沒動的楊棠聽到這樣的喊話，差點沒笑噴出來。不是說警察最關心人質的嗎？被包圍算什麼鬼？這不是迫使匪徒反抗到底嘛！

「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madam，后廚裡邊還有……」

自有同事應命而去。

鴨舌帽男子又罵了一聲，接著毫不猶豫地扣下了班機。

楊棠接過雷天動遞來的濕漉漉的易拉罐，拉開喝了一口，感覺還不錯：「你這哪兒買的？酸梅湯有易拉罐的嘛？」

摸到餐廳門口的幾名持槍便衣警聽到店內響槍，幾乎都在第一時間蹲了下來。同時，槍聲引起了街對面警察總部門口巡邏警的注意。

茶餐廳外很快拉起了警戒線。

店內。

罌姐豈會聽他的，仍我行我素地向他走去m.hetubook.com.com。

被鴨舌帽男子罵得一愣一愣的罌姐此刻回過味來，叱道：「尼瑪罵誰臭閪？找死！」說著，她渾不在意對方正拿槍指著她，嘴上罵罵咧咧就走過去了。

「怎麼是他？」

「你說檢查就檢查啊？」楊棠不悅道，「我來的時候這路口還沒有檢查嘛！」

「沒看見門上暫時歇業的牌子啊？還是說你不識字？滾出去！」

線外一輛不起眼的房車突然打開門，車上下來一名掛著警證的便衣女警，不是卓以柔還有誰。她帶著兩個同事雷厲風行地進了爆炸現場。

「我草你們兩個火鍋的大爺……」

雷天動看得目瞪口呆：「這、這……老大，這是怎麼回事啊？」

專吃火鍋在牆洞那邊沖火鍋嚷道：「你不說要走嗎？還愣著幹嘛？走啦！」

一個人形牆洞就此誕生。

「你胡說八道什麼？」卓以柔瞪眼叱道，「你說誰死光了？」

楊棠從一停車就感知到卓以柔的靠近，但他依然我行我素，直到卓以柔不客氣地撩掉了他的口罩。這點令他非常不爽，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罌姐罵咧著打算結果了最後一名匪徒，結果看向他時，愕然發現對方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攥了個手雷，而且這時候保險針已經被拔了出來。

「幹嘛？這位阿sir你不會是想拿我的車碰瓷吧？」

卓以柔自然留意到了楊棠的表情變化，但她並沒往心裏去，反而又沖雷天動道：「還有這位光頭先生也一樣，駕照、身份證、謝謝！」

雷天動一看，馬上站起來，沖楊棠道：「老大，走走走，後門。」

「全都他媽的不許動！」

雷天動瞧了瞧，發現楊棠的手指尖還在散發著絲絲極寒凍氣，不禁心頭微震，下意識跟著楊棠就出了牆洞門。

「站住臭閪（逼），不然老子開槍了！」鴨舌帽男子喝道。

火鍋見狀，聒噪道：「要不要這麼殘忍啊，走啦走啦！」說著，不等他有所動作，靠牆坐https://www.hetubook.com.com著的專吃火鍋驟然站起，整個人向牆壁撞去。

大門早就碎了，可隔壁商鋪的玻璃由於震波的關係同樣碎了好幾家，碎片飛濺到路邊不少車上，盜竊警報器此起彼伏地叫喚起來。還有幾個靠得太近的軍裝警也被氣浪掀翻在地。

及時閃出了牆洞，罌姐只是被爆炸氣浪吹了一下，並無大礙。可好死不死的，在茶餐廳前門，喊話兩遍無人應的便衣警察們按捺不住、試圖往裡沖，結果正趕上手雷爆炸，負責突前的便衣以及在他側后一步的領頭便衣雙雙遭了池魚之殃，被爆炸推到半空，跌飛了好幾米才落地，不省人事。

「不過什麼？」

楊棠豎起自己的指頭道：「凍氣指（『支配冰冷Lv3』）！」要知道，三級的支配冰冷，凍氣溫度已達到誇張的零下兩百零三度，雖然跟絕對零度還不是一個量級，但要將鋼鐵之類的東西凍得像玻璃一樣脆並非難事。

鴨舌帽驚恐之餘，繼續向罌姐連開了幾槍。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嗎？我剛才可是正宗的華語。」

這回鴨舌帽一夥總算看清楚了，不，也不算看清楚，他們只看見罌姐隨意抬起一隻纖細的胳膊在身前舞出幾道手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幾顆子彈頭從罌姐掌中掉落，她仍舊走向鴨舌帽一夥。

火鍋瞪了專吃火鍋一眼，哂道：「就你能……」話落，又是轟隆一聲，另一個人形牆洞誕生了。

「madam卓，據我初步推斷，除了這名離爆炸點最近的嫌犯是被炸死的之外，另兩名嫌犯均在爆炸前就已經被害，其中這一個被捏斷了頸骨……」

罌姐怪話沒罵完，修魔等人也一鬨而散，各顯神通。有的在牆壁上又弄了個洞，離開了茶餐廳，有的乾脆就順著火鍋兄弟開的人洞鑽了出去。

隨即鴨舌帽一夥又覺眼前一花。罌姐還在朝他們走過去。

「一群暴力狂！」

「這些洞……」

起了疑心的卓以柔正想叫手下各司其職，然後和_圖_書她過街去看看，沒曾想楊棠幾乎沒有熱車就發動車子滑了出去。

不久，那位調監控的同事回來報告道：「madam，監控已經遠程傳輸到指揮車上了，不過……」

砰！

砰砰砰！

鴨舌帽清晰感受到罌姐的手臂力道，眼中露出恐懼和絕望，想討饒奈何脖子被卡住作不了聲。他身後兩個同夥此時同樣滿臉絕望，卻一動也不敢動。面前這個女人手速快得能抓子彈，想必身法也不慢，即使趕不上子彈，趕上他們兩個百米十一秒二的傢伙還是不成問題。

「我草尼瑪！臭閪！」

「他到這邊來幹什麼？」

呵斥著，鴨舌帽男子的槍口已對準了罌姐。

「后廚那邊沒有後門，兩個白痴！」說完，罌姐看向剩餘的兩名匪徒，冷哂道：「你們倆是自殺呢？還是我親自動手？」

黑膚高瘦男明知跑不掉，顫抖著手努力想要換彈夾。可惜還沒等他換好，罌姐叉著兩根手指，戳進了他的雙眼。

見狀，卓以柔不得不拿起對講機通告道：「注意，軍器廠街路口往金鐘方向的同事請注意，幫忙攔截一輛凌志敞篷跑車DK1001，重複一遍，銀色凌志敞篷跑車DK1001……」話音未落，她就開始朝巷外跑。

店外的警察又大吼了一次。他們領頭的負責人很奇怪，一般這個時候，聽到警方喊話，已經進到茶餐廳裏面的匪徒都該回喊：「別亂來，我（們）手裡有人質！」可現在根本沒回應，莫非是店裡沒客人？還是說連老闆廚子都不在？

「沒打中？！」

與此同時，眼看開到路口打算左拐的楊棠被突然躥到路當間攔他車的交通警弄得嚇了一跳。

唰唰唰！

店外。

「madam，請過來看一看。」

「算了老大，人家是警察，自然是想檢查就檢查啰！」雷天動邊勸慰邊翻找著剛才過馬路等紅綠燈時買的東西，「來，老大，喝一個，這是冰鎮酸梅湯！」

「這些洞應該是人為的。」同事道。

還沒罵完，就又有兩個和_圖_書高瘦男子竄到茶餐廳里來，其中那個黑皮膚的高瘦男更是湊到鴨舌帽男子身後，急吼吼地嘀咕了幾句。

最重要的是，這條街對面就是警察總部，爆炸發生在總部跟前，典型的打臉。所以，很快有大批機動部隊趕到事發地點，可是現場除了三名悍匪的屍體、以及數個牆洞外，再搜不到其他的受傷人員和屍體。

「管它有沒有，只要別喝出毛病來行。」雷天動也同樣拉開一罐，大口大口地喝著。

街上亂作一團，哭聲、喊聲、罵聲交織在一塊兒，乍然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

卓以柔依言進后廚一看，發現這裏的牆洞竟是一道門，再細看門洞邊緣，當下奇道：「這門怎麼切出來的啊？」

「doctor關，具體什麼情況？」

罌姐可不管外面警察怎麼想的，她手上略一使勁，便把鴨舌帽的脖子給捏折了。

別人聽沒聽清楚、讀沒讀到唇，楊棠不知道，但他卻「聽」清了黑膚高瘦男的說話內容：「大哥，條子圍過來了。」

楊棠不置可否，順勢站起，掃了眼其他人，還衝罌姐打了聲招呼：「姐~~具體行動的時間、地點簡訊我們就是了，走先！」話落，他跟雷天動兩人已經鑽進了后廚。

與此同時，罌姐已然走到了鴨舌帽一夥跟前，一把卡住鴨舌帽的脖子，將他提溜起來，雙腳懸空，呼吸困難，掙扎不斷，才撇嘴道：「你罵誰臭閪？你說誰是鬼？」

「這、這……鬼啊！砰砰砰砰……」

也就在楊棠腦子裡閃過內容的同時，鴨舌帽男子已赫然掏出把格洛克幺七朝著天花板開了兩槍。

再說了，今天他們兩組便衣一起行動，現在另一組的組長外加擔任臨時突擊手的同僚眼下均身受重傷被緊急送去了醫院，卓以柔很難相信同事的受傷是由於劫匪要自殺而引起的。

砰！砰！

一名老同事瞧了瞧，還用手摸了摸，道：「似乎是一種冷凝劑，噴在這牆上，速凍了牆面，使得這一周邊變脆，然後就可以把牆給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