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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怎麼不行，仔細算起來，這學期開學快五十天了，您只在寢室待過兩次……」

不得不說，白玉這種糾結其實相當明顯地反應了所謂「人治」，學習科目能不能夠通過、能得多少分，幾乎就在任課老師的一念之間，甚至於期末考成績不及格，如果老師通融的話，都能讓你及格。

話還未完，厲沖就爆料道：「老幺，那寢室雖然是四人間，但沒滿員，就三個女生，叫你幹啥？」

楊棠翻了下白眼，道：「老大，關鍵是那種無形的壓力，心理壓力，懂嗎？比如你談了女朋友，人把你女朋友請來跟你聊一聊，你覺得你壓力大不大？」

此時，馬志鵬的手機一陣震動。他拿起來點開一看，頓時橫眉怒目。

「嗡……嗡……」

楊棠對此並沒在意，坐回自己床下的位置，繼續盯著手機看八卦新聞。

「我們賭的是機會……」

可這貨也不想想，這裏可不是晉城，而是玉京，天子腳下，達官貴人多得很，煤老闆有錢歸有錢，土豪歸土豪，在這四九城卻未必就能玩得轉。

「誰是西貝貨了？」白玉還在鴨子死了嘴殼子硬。

這算是一種弊端，不止國內存在，國外大學里也有，只不過更隱晦，卡脖子的地方不在能夠打出具體分數的成績，而在於論文的評判。就好像NBA比賽，每場你進了多少球，該得多少分，都一清二楚，看似公證無誤，但實際上，裁判在關鍵球或關鍵回合的吹罰尺度上的偏頗，往往能影響比賽最後的勝負，而國外大學的做法跟這個類似，經常讓人渾身痒痒還找不著虱子在哪兒！

「我怎麼揭她瘡疤了？」

「聯誼，跟隔壁學校大一的一個寢室聯誼。」搞體育的厲沖果然還是最衝動最藏不住話的那一個，「喏，這是那寢室的合照，清一色的水準之上，總分一百的話，每個至少都有八十分。」

「有沒有那麼誇張啊？」譚尹顯然不太信局子里的審訊有https://m.hetubook.com.com多牛逼。

「不行，這個臭傢伙居然咒我全家車禍，我得讓他知道點顏色才能出了這口惡氣。」

「他媽的，剛贏了我們的其中一個傢伙，說咱們腦殘，還說什麼社會情商低……卧槽他媽的，那幾個孫子別被我遇到，看我不找人把他們屎都打出來！」

馬志鵬皺眉瞅他，不悅道：「老幺，你笑什麼？」

紅后趕緊隱匿起來，不再多念叨什麼。

「我不懂？」楊棠聞言真有點不懂了，「譚老大，究竟怎麼個情況？」

這話一出，不止譚尹，就連馬志鵬跟厲沖都勃然色變。

「海燕？我想也應該是這個名字，只是英文詩中雖然反覆提到過數次，可未經證實，也沒人敢確定吶到底是什麼詩名啊！」

「PP現在都實名了，還是太空卡安全，只要能把事兒辦了，讓老子出了這口惡氣，幾千塊就幾千塊吧！」馬志鵬不怕花錢，卻有點怕麻煩上身。

「不是老幺，你不懂。」厲沖幫腔馬志鵬道。

白玉這邊在糾結，跟白玉你來我往交流了一陣的楊棠則難得手機上網瀏覽新聞，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走過了泊車的地方很遠。

「廢話！」譚尹終於也忍不住了，「點子是馬二找的，他都已經跟人家寢室的室長視頻電話過了。」

馬志鵬聞言，嘴皮動了動，沒吭聲。

「什麼群發軟體？」

楊棠一陣無語之後，呢喃道：「畢竟她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尚算幸運。」

至於馬志鵬，作為煤老闆的兒，他顯然有點被激怒了。

「《海燕》……我不得不承認，楊棠這臭小子還真是有才華，沒妄他們系主任重點推介，可是照人家系主任的意思，楊棠的才華似乎並不在英文這方面，我開始有點糾結要不要讓他這學期的英文課過關了。」

楊棠自然明白馬志鵬想要幹什麼，再度勸解道：「二哥，咱實在犯不著舞刀弄槍的，你要m.hetubook.com.com心裏不舒服，咱不有錢嘛，雇幾個水軍照著號碼給他罵回去不就妥了？再要覺得不舒服，我教你念經，念上三遍經文，你就不會有火了，正所謂越佛越成熟，只要有了佛祖的心態，這種小事也就不值當生氣了。」

現在白玉非要假扮陶妤妃，還說媽媽來了把比基尼都收走了，這不是典型的睜眼說瞎話是什麼？楊棠雖然也想繼續逗白玉玩下去，但他可不願意開死人的玩笑，所以才揭穿了白玉。

譚尹有氣無力道：「這遊戲我們是賭了點什麼，但沒賭錢……」

楊棠並不解釋，只是省起了前世他鄰居一家去泰國旅遊，結果遭遇沉船事故，船上一百多號人近半數遇難，而那家鄰居就一個快六十歲的爺爺輩老人活著回來。其人之憔悴，簡直目不忍睹。

「念經？我才不念什麼鬼經咧！」馬志鵬顯然還是咽不下惡氣，「不過你說的顧水軍倒是個辦法……對了老幺，說到水軍，你有門路嗎？」

「行，就按你說的辦！」楊棠當下給白玉又發了條簡訊過去，上書二字：「《海燕》。」

的確是這樣子，一首好詩，旁人再怎麼起名兒，也抵不過原作者嘴巴里聊聊幾個字。畢竟詩詞內容是人家作者寫得，取名也該以原作者為最佳，這就好像生了個兒子，外人起名怎能敵得過爹媽起名呢？

陶妤妃隨母姓、她母親早就去世的消息，楊棠早八百年就知道了。

最終還是馬志鵬打破沉默道：「可是老幺，如果我請水軍的話，那些水軍靠譜嗎？」

「呵呵……」楊棠這時候卻笑了起來。

「我在笑發簡訊給你那人，他明知我們腦殘，還故意發簡訊過來說什麼社會情商低這類的話，你難道不覺得好笑么？」楊棠哂道，「這就好像那兒有個精神病人，你還非走過去跟他說，『喂，你精神有問題』，這病得顯然不輕吶！」

「不對不對，剛不是說了嘛，楊棠今天才來第一次上和圖書這學期的英語課，怎會清楚我家裡邊的狀況呢？不知者不罪！」

「哇靠，這美女老師吃槍葯啦？」楊棠被呵斥得一頭霧水，「我就隨便這麼一說，她還挺當真的。」

「那就看你打算玩多大了。」楊棠道，「我可以幫你問下門路，然後你可以換太空卡跟水軍聯絡，不過這種方式一般要先付一半的定錢，大概幾千塊的樣子，也可以用PP聯繫……」

不得不說，這就叫少不更事，但也不得不說，這就叫年輕，這就叫熱血！一言不合就開干，這就是青年們最真實的想法，至於後果，腦子裡也許閃現過這種念頭，但很快就被衝動所湮沒。

「我去~~照你這說法，那還不把人整瘋啰？」厲沖咋舌道。

「真得假的？」楊棠一聽，頓時來勁了，一下竄到了厲沖電腦前。雖然他認識的美女不少，但這並不妨礙他認識更多的漂亮師姐師妹啥的，「我記得隔壁不是電影學院，是京華吧？他們學校的新生質量真能有這照片上這麼高？」

「哈哈……」本來臉色轉陰的譚尹跟厲沖一下都樂了。

「唉~~你不懂……」

「答對了，看來你這西貝貨還不算笨！」楊棠譏誚道。

看八卦新聞正起勁的楊棠這才留意到周圍的環境，發現他不經意間已經到了宿舍區，當即胡謅道：「廢話！我回寢室看看不行吶？」

見楊棠回來了，他們三人只是瞅了一眼，隨口問候了一聲，便又集中注意力到電腦屏幕上去了。

當然，遭遇意外事故全家罹難的也不是沒有，但至少不用像鄰家老人或白玉這樣，還要去面對凄惶的家中慘景。

「你敢說你不是西貝貨？你敢拿你父母發誓，你有種拿你全家發誓，拿你爺爺姥姥發誓，只要你說假話，他們出門必定車禍！」楊棠咄咄相逼道。

「犯法的……」楊棠道，「當然，如果只針對一個人或幾個人，弄上那麼三五次，然後把軟體以及相關硬體都銷毀掉，咬死不承認，即ｈｔｔｐs://wwｗ.ｈｅtubｏｏk•ｃom.cｏｍ使被抓進局子里，檢方也沒法給你定罪，但局子里的審訊方式花樣百出，即使不刑訊逼供，也照樣能唬得你認罪！」

白玉心頭回憶著《海燕》的內容，對於楊棠的欣賞漸漸佔了上風。

楊棠回到寢室，結果譚尹三個人都在，正組隊跟隔壁寢室擼啊擼。

「怎麼了？」楊棠問。

接著，突又收到楊棠的簡訊的白玉一看內容，頓時愣了。

楊棠：「……」

可惜白玉是今年才帶的歷史系英語課，並不太熟悉楊棠整個班上的情況，因此還在死撐：「我媽可沒死，你別咒我啊！」

楊棠眼睛沒離開手機屏幕，只是隨嘴問了一句：「怎麼了？」

「那你不如直接買個群發軟體……」

整個寢室驀然靜默了那麼十來秒。

「什麼機會？」

紅后將一切看在眼裡，憋著壞，等差不多離車有三站路的距離后，才提醒楊棠道：「主人，您是要去取車嗎？」

白玉這邊本來見楊棠提到車禍，心裏很不是滋味，但靜下來想想，又覺得楊棠只是無心之過，畢竟他並不清楚白家的情況，正所謂不知者不罪，又何來怪責呢？

「既然連錢都賭，那還有什麼好頹的呢？」楊棠有點無語道，「難不成你們在賭命？」

「莫非她隨母姓？」

馬志鵬點頭。

「我又不懂了……那你們倒是說點我懂的來聽聽！」

「還說沒有……不信你看這則舊新聞，是三年前的，一家三代坐同一輛中型麵包車出遊，結果在省際高速上遭遇半挂車司機酒駕，麵包車一家八口當場死了六個，還有一重傷一輕傷，最後重傷的沒救回來，就剩一輕傷的還活著，也就是現在的白玉。所以主人，您跟她提車禍，她能不跟您急嘛！」

「她不是問您什麼詩名嗎？您告訴她不就得了？」紅后建議道。

楊棠冷笑不已，回道：「陶妤妃的父親姓譚，她還有個親弟弟叫譚宇辰，你覺得她為什麼姓陶吧？」

況且發生了這樣的事，不能夠比慘，楊棠意www.hetubook.com.com識到這點后，向紅后道：「看來我的無心之失算是傷到白玉了，得想個轍補救一下。」

「沒賭命……」

隨著幾局擼啊擼過去，譚尹三人的怪叫聲此起彼伏，不過一刻鐘以後，也就差不多十一點的時候，三人同時頹廢地停手，整個身體都癱在了椅子里。

「閉嘴！我的事兒，你少管！」

這時，紅后道：「主人，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揭人美女瘡疤……」

楊棠愕道：「你還真打算罵回去啊？」

楊棠卻笑道：「其實實名也不怕，學生會每周都會收到不少遺失的身份證，即便咱們學校不行，去外校掏摸幾個回來，弄幾個手機號，再註冊幾個PP號不就結啦！」

「沒怎麼，只是限時對局輸了。」馬志鵬回了一句，雙眼無神地瞅著天花板。

「就是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向手機用戶群發垃圾信息的軟體唄！」楊棠稍微解釋道，「只要在覆蓋範圍內，比如半徑一公里這樣，這種軟體也可以針對單一號碼發送垃圾簡訊，簡訊內容可以提前編輯號，一秒鐘十條沒壓力。」

馬志鵬臉色也好了一些，可他還是有些不爽道：「雖然我知道，老幺你勸得對，但我還是有想打人的衝動。」

楊棠見狀就更無語，道：「你們這算幾個意思？不就輸個遊戲嘛，就算是比賽，就算你們有賭飯錢什麼，不至於這麼喪吧？」

「全家死光了就剩她一個，這還幸運吶？」紅后不解道。

結果對面的白玉一下就爆了，直接給楊棠打了電話過來，怒吼道：「不許你拿我全家說事兒，不許你拿車禍說事兒，他們不可能車禍的，絕不可能！你才會車禍，你們全家都車禍！嘟……嘟……」

楊棠聞言頷首道：「如果沒人苦心設局的話，那基本上就是真的了。」頓了頓又道：「不過你們賭這聯誼機會咱不通知我呢？我擼啊擼的水平……」

「那敢情好，既沒賭錢也沒賭命，你們這副衰樣，算幾個意思？」

譚厲二人聽到馬志鵬的話，臉瞬間黑成了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