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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燕綾被幾人勾起了說話的興趣，插嘴道：「我聽網友說，寫書的人寫的書如果血腥場面比較多的話，那這個作者的心理就比較灰暗和血腥，這寫心理變態……」

「就是，英雄救美啊！」

「啊，對，你們暫時不會知道也不會聽說，這是我新構思的一部軍旅小說中的人物……」楊棠不得不開啟忽悠模式，把雷鋒的生平略講了講。

不得不說，有的人是天生膽大，有的是天生膽小，但大多數人都是說著事情膽子比較大，但真若遇見事兒，膽子就變小了。

面對自己男朋友的瞪眼，燕綾噘噘嘴，多少有點委屈地悶頭吃東西。

剛閃完這個念頭，盛芝穎已從女廁那邊轉了出來，見周永鈞有點獃滯，不禁問道：「你在幹嘛？」

「沒人尖叫啊？」盛芝穎照實回答后，又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楊棠見狀招呼道：「行行行……別扯那些有的沒的了，大家吃吃吃，繼續吃！」

可是與人對一下眼神就心虛，周永鈞這一生人來還是頭一遭。他實在是有點畏懼黃衡陰惻惻的眼神，幸好也就在黃衡回頭蔑視他的時候，他看見盛芝穎已然拐進了女廁，而瞪完他的黃衡則轉入了男廁。

楊棠見狀，擺手道：「宇辰你搞什麼呢？咱們這裏可是言論自由，剛才燕子說的話不算全錯，但也不全對。」

譚宇辰沒敢接這個話茬，倒是陶妤妃挑眉道：「這話怎麼說？」

結果近一個鐘頭折騰下來，期間男的醒了一次，被騎馬子騎得正爽的黃衡一不小心踩斷了脖子。最後，爽完的黃衡一不做二不休，連那女的都給扼死在了馬桶上。過於巧合的是，在黃衡騎馬這段時間，除了幾個喝大發了的男人陸陸續續進出撒尿外，就再沒什麼人進男廁來大解了，否則蹲在旁邊的廁格里，一定會察覺到黃衡辦事的動靜。

微醺的厲沖聞言，難得反駁道：「我又沒跟你說話，你在https://m.hetubook.com.com旁邊瞎著什麼急啊？」

「啊~~我想我有點明白了，看來老幺你是大大地狡猾！」厲沖搖頭晃腦，又悶了口果酒。

同一時間，實在受不了鄰桌噪音，周永鈞他們向飯館方面投訴了一回卻不起作用。

「但這並不代表，作者寫了一個心理變態，他本人就是心理變態……那要這樣的話，作者寫個強奷犯，他是不是就該是個強奷犯？作者寫個恐怖份子，他是不是就該是個恐怖份子？如果真這樣的話，那作家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罪孽深重的群體了。」

邊上，馬志鵬卻不樂意了：「老三，跟你說多少次了，別學鬼子說話，老子討厭！」

「很簡單，作者要想把一個小說類型的場景描寫得比較真實，他就必須有代入感，或者說能夠有豐富的知識或底蘊卻臆想某個場景，這樣寫出來的東西才會有人去閱讀並理解，甚至感同身受！」

倆女生問。

「我去~~馬二，你小子還有沒有點良心，不哭先人哭家產，一看就是個白眼狼！」譚尹揶揄道。

周永鈞的心總算放了下來，雖然他此刻也有點尿意，卻並不准備跟進男廁與黃衡一塊兒小解。他打算等盛芝穎完事出來，目送她回去大廳之後再解決自己的尿急問題。

「喲，你還記得挺清楚。」馬志鵬諧笑道，「老幺那書叫《二十四個比利》，就是說比利這傢伙有二十幾種人格，那還不心理變態呀？」

當然，也有許多人拍胸脯說自己什麼都不怕，可一見著軟體動物長蟲之類的就手顫腳軟，比如作者菌就是其中一例，真的怕蛇啊！

「我去洗手間不可以嗎？」說完，盛芝穎冷著俏臉離席走了。

楊棠意猶未盡，又加了幾句：「這作者要是寫盜墓小說的，豈不是還得學會打地洞，可現在國家規定，這盜墓也犯法啊，除非你給國家干，但那叫考古，www.hetubook.com.com拿死工資的！再說了，那些著名的偵探小說家，也不見得他們在現實中就是偵探吧？還有，那些寫成仙了道的作者莫非書一寫完就直接飛升了？」

前面大廳，由於少了黃衡時不時的慫恿，萬蟠和他的同學在盛芝穎小解回來后鬧了一陣就不起勁了，所以周永鈞他們之後這一個小時里吃飯還算吃得暢快，而這吃飯吃暢快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心情好了不憋屈了不緊張了，腦袋自然也就活泛了，所以周永鈞幾個男生甚至敢於反威脅萬蟠這桌人了。

「噗——」正喝湯的楊棠聽到這兒不禁噴了出來，敢情馬志鵬哭的並不全是自家老輩被鬼子殺害的事，他還在哭惜那份家財。

「幹嘛呀？莫非你家跟鬼子還有仇？」

黃衡什麼人吶？奔三的年紀，在看守所憋了大半年，就看見過倆清潔工，還肥得跟豬一樣，另外還有個身材雖然還不錯但長著鍾馗臉的女獄警，而且就這麼仨母的，還沒他什麼事兒，結果剛進男廁撒尿，就聽見最裡邊的廁格有動靜，等他撒完尿仔細一聽，的確有個女的在男廁格裡邊偷男人，這種便宜他黃衡要是不佔，豈不虧大了。

「你個騷|貨趕快啊，剛才你倆在這裏邊弄得那麼激動，現在換我你就不想弄了？信不信我先弄死你男人？再弄死你？」黃衡一直捏著女人的下巴在威脅，等女人終於眼淚花花地點頭了，他就扣著女人的下顎骨……

鄰桌萬蟠等人一見，全都會心地笑了起來。黃衡更是肆無忌憚地也站了起來，面露得色地大聲道：「蟠子，我去撒泡尿！」

楊棠一怔，反問道：「你們不知道雷鋒么？」

不過，周永鈞在男女廁門口共用的盥洗台那兒站了三分鐘不到的樣子，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好像是男廁里傳來的，接著又是「啊」一聲女生尖叫，似乎也是男廁里傳出來的。

「怎麼可能……要知道www.hetubook.com.com，雖然軍隊講求一體化集群化標準化，但在符合大框架的前提下，具體到單兵，個人能力個人性格還是很不一樣的嘛！」楊棠道，「一支部隊里，除了有像雷鋒那樣的標兵，也會有一些痞兵，但這些痞兵看上去混不吝，但關鍵時刻，到了該拼殺的時候，絕對不認慫！」

與此同時，在男廁最靠里的一個廁格里，黃衡已完全脫掉褲子，正威逼著一個煙熏妝全部花掉上身脫得只剩罩杯身材豐|滿白皙的女人，而馬桶邊擱廁紙簍的那地方還憋屈著一名已然陷入昏迷的男人。

厲沖聞言愕道：「有這麼嚴重？」說著，他吃了口菜，又道：「我記得老幺那書不是寫多重人格的嘛？」

「我沒幹嘛，就是想洗把臉……」周永鈞隨口胡謅道，「啊對了，剛女廁里誰在尖叫？」

眾人又一陣鬨笑，不過白玉卻蹙眉道：「誰是雷鋒？」

「以前跟馬二他們提過的，我在國外出版了幾本書……」楊棠隨口扯了一句。其實這也是他讓紅后通知舒芫提前找好的介面，不然萬一跟芬華飯館的老闆照了面，大家一開口就驢唇不對馬嘴，雖然不會太傷害陶妤妃等人的感情，卻也尷尬不是？

「閉嘴！」譚宇辰起初還沒在意，但聽燕綾越說越離譜，他趕緊大聲呵斥出來，還順帶著幫她碗里夾了好大幾夾菜，「趕緊造吧，就這些吃的還堵不住你嘴，在這兒廢什麼話！」

「有仇……當年鬼子佔領三韓半島時，我祖奶奶正去那邊探親，結果一去就沒回來，後來才知道我奶奶跟她那幾姐妹全死在了鬼子刀下，嗚嗚嗚~~！」說著說著，馬志鵬竟哭出聲來，「要知道，我祖奶奶那一支特別有錢，算是真正的地主老財，若不是碰上了該死的鬼子，咱馬家也用不著最近五六年賣煤才發起來！」

周永鈞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嘀咕道：「才喝了兩小杯白的，酒量還沒上呢，怎麼和*圖*書這就醉了？咋還幻聽了呢？難不成……這女廁跟男廁是通的？」

聽著鄰桌的起鬨，周永鈞三個男生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其中一個男生低聲道：「永鈞，你也去洗手間看看吧，說不定能解個圍啥的。」

譚尹道：「我們應該知道嗎？」

「我說哥幾個，看你們歲數也不大，這麼鬧騰，大學剛畢業吧？就你們這幾個貨，應該叫不出多的人過來起鬨架秧子了吧？」周永鈞斜視著萬蟠道，「我們可是在校學生，想要對著乾的話，我們一個電話能叫來一個大課教室的人，你信不信？」

不得不承認，此世的華夏較為強大，本土倒是沒遭過小鬼子侵略，也就沒有什麼大屠殺、三光之類的慘景。至於三韓半島，在鬼子全面佔領前，那是幾個朝鮮族國家的地盤，後來華夏也正打著為朝鮮人民報仇、解放朝鮮的口號，跨過的鴨綠江，趕跑了小鬼子，順帶笑納了三韓半島，成立三韓省，並且攻上了東瀛的九州島，打得鬼子們潰不成軍、望風而逃。

「是出了兩本書，我還找京大的留學生師兄詳細問過，都是寫變態的。」譚尹半開玩笑道。

聽完楊棠這番娓娓之言，在座的吃貨們都不禁鬨笑起來。

「阿穎，你幹嘛？」

「照老幺這麼形容的話，這傢伙就是個標兵啊！」厲沖道，「但我估計，他應該離網路上所說的兵王有一定差距。」

「書迷？什麼書迷？」白玉略顯詫異，饒有興趣地問道。

「馬二，其實這家店的幕後老闆不過是我的一個書迷而已，所以意氣之爭，人家未必會站在我們這邊。」

說實話，飯館方面的態度還是很好的，說你們吃飯覺得旁邊桌吵到你們，我們飯館方面可以給你換桌，但人家服務員去看了一圈，不僅包間沒有空的，就連大廳里其他桌也都有人在用餐，除了周永鈞他們這個屏風之內另外一張剛空出來的鄰桌。可要是換這張桌子，換了等於沒換。

「老黃，你想和_圖_書把尿灑哪兒？」

於是飯館的服務員領班又跟黃衡那桌交涉，希望他們划拳喝酒的聲音小一點。黃衡萬蟠這些人當場答應得好好的，可等服務員們一走，就固態萌發了，依舊我行我素。

「怎麼了？」

「老子說不許就不許！」馬志鵬也喝了點酒，梗著脖子朝厲沖橫眉瞪眼。

「三哥，你要這麼說的話也沒錯！」楊棠基本上贊成厲沖的觀點，「標兵，不一定能打仗、打勝仗；能打勝仗的未必是標兵！」

「別灑錯地方了啊！」

「所以啊燕子，寫書的人有可能經常失眠，因為他在不停代入書里的情節或畫面，但並不是說這作者就跟書里的主角一樣，似變態似血腥，那要是主角跟雷鋒差不多呢？作者豈非也偉光正了？這明顯不可能吧？」

比如，真有人說我不怕老虎或者鱷魚什麼的，那他多半是在動物園，隔著籠子在跟老虎鱷魚耍帥。真要移掉籠子，讓他與老虎或鱷魚面對面，這個大放厥詞的傢伙能保證不腿軟就算他膽氣足。

「所以啊，如果你那部軍旅小說的主角是雷鋒，那基本上要歇菜。」厲沖哂笑道。

「去去去，我怎麼可能是白眼狼咧！」馬志鵬趕蒼蠅似的揮手道，「畢竟沒誰家裡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這把先祖的屍體運回國，要錢吧？為她治喪，還是要錢吧？想家族興旺，必須得發展，這也要有本錢才行，總之，現在這個世道想做點事，沒錢可不行，所以我哭一哭、惋惜一下家產怎麼了？」

被倆同學這麼一慫恿，本有些心虛的周永鈞還真就跟在黃衡屁股後頭去了衛生間。

正因為心情不舒暢，吃什麼都沒胃口。周永鈞他們的菜早就上齊了，雖然每一道的味道都很不錯，但盛芝穎胡亂吃了兩口就擱筷站了起來。

周永鈞見狀，知道再去投訴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畢竟飯館大廳的環境就這樣，難道人家吃飯鬧得大聲一點還犯法了？到底是在公共場所，連「擾民」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