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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楊總……」

「哦……」廖姐恍然而悟，不過她很快色變道：「糟糕，我兒子正上大學，讀的就是化學系，他會不會……」

楊棠聞言若有所思。

不得不說的是，此世華夏民眾還沒經歷過楊棠前世各種信息爆炸的專業騙術。楊棠前世那些騙子不僅懂各種行業知識，還非常善於鑽各種律法漏洞，對各大銀行的金融規定也特別熟悉。別的不說，就到了楊棠前世一零年代後期玩剩下那種打電話過來說需要你把賬戶的錢全部轉到安全賬戶那種騙局，放在此世華夏，絕對一騙幾百萬人上當。

「很不錯啊！」陶妤妃贊道，「就是把現實表現得太殘酷了一些……」

不只是舒芫和陶妤妃，她倆畢竟是家境殷實甚至可以說門第豪闊的貴女，幾萬幾十萬不大會放在眼裡，但整個攝影棚里多數人都是打工族，他們直到這個時候才回味過來剛才的場景是個騙局，不少人忍不住面面相覷。

「誒，兄弟，我給你一萬塊，中不中？」

「廖姐，你的考慮不錯，那咱們就先上第二部片子吧！」楊棠拍板道，「這部片的名字叫《瘋狂的石頭》！」

結果她跟舒芫互相攙著到了角落的沙發癱坐下來。

「哦對了，還有件事你得記住了，所有演員，單個的片酬不能高於五十萬，因此一線二線的演員就別選了，從三線往下選，但演技不能差嘍！」

麥克突遭襲擊，手上一抖，袖裡的匕首就滑落到了掌心，同時道：「我看你認錯人了啊！」

旁邊幾女努力憋著笑，直到臨演把最後一句台詞說話，終於綳不住了，個個都笑彎了腰。

相對來說，楊棠選擇三四五線演員甚至臨演，廖姐就很容易理解了，省錢嘛！在公司財政不寬裕的情況下，這麼做無疑是得人心的。

廖姐瞥了眼舒芫，道：「這是咱們彩虹娛樂的頭片，哪怕檔期很倉促，也應該讓影片更複雜一些，而不是趨於簡單化，所以和*圖*書還是……第二部好些！」說完，她又看了看舒芫，害怕這位芫姐對她有所不滿。

「不對，還剩兩回了啊！」黑皮樂呵呵道。

事實上，娛樂圈裡片酬少得可憐演技卻不比一線大咖差多少的演員不勝枚舉，只可惜這部份演員沒背景也沒人捧，所以很難紅得起來，但這幫傢伙不是沒實力。

「不要，我要劇本！」

「哈哈，這幫賊也太可惡了吧……哈哈哈……」

這時，楊棠道：「總之，兩部戲在風格上有所區別，但都是劇情推進中笑料不斷的那種，你們覺得先上哪部比較好？」

舒陶二女，甚至連廖姐都瞪圓了眼睛，驚訝之情溢於言表，雖然覺得自己不大會貪這種小便宜，但在地鐵上其他普通人碰到這種局面，多半會上當……

「那、那我就放心了。」廖姐總算鬆了口氣。

「所以啊，我要把這個騙局通過電影的方式揭出來，不就能少讓一些人上當了嗎？」楊棠攤手道。

舒芫聽后，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撇嘴道：「瘋狂的石頭？這片名有點銼啊！還有沒有類似剛才的場景給咱們增加點信心啊？」

倒是舒芫多少有點疑慮道：「是不是還是找一兩個頂級明星助陣，這樣宣傳起來比較有噱頭！」

舒芫無語凝噎。

可是，夢想自己成為王X強（不議論私生活）的群演一直前赴後繼，但成功的少之又少，幾乎沒有。當然，優勝劣汰哪個行業都有，但往往靠外在表現的行業淘汰率要高得多，比如演戲、唱歌，甚至於踢足球、打籃球都這樣。想想全世界有多少職業籃球員，而NBA的球員規模總共才不過四五百人，就知道其中的淘弱率了。

「隨便你……」舒芫滿不在乎道，「反正我只是小股東，除了分紅分得少之外，賠錢也會相應的少！」

接著，他彎腰想拿箱子，才發現箱子不翼而飛：「我頂你個肺啊！」】

這時候，地鐵到站，道哥三人https://m.hetubook.com.com組附近的那些乘客頓時紛紛走了個精光，甚至連那被夾在中間的聾啞中年婦女也被人叫走了。

旁邊的舒芫翻了個白眼，道：「你不會是想說那些非法販賣器官的組織吧？」

楊棠不置可否地微微點了點頭，又看向廖姐，問：「廖總，你覺得咧？上第一部還是第二部？」

「有不開眼的你待咋地？」舒芫哂笑著問。

「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讓我歇會兒……」

麥克鄭重道：「先生，請你放手。」

「這寫著五萬……」

舒芫見狀，翻了個白眼道：「看來你是鐵了心要上這部電影嘍？」

「可看不到電影的人更多，那些騙子學了你這局，說不定類似騙局從此泛濫！」舒芫不無擔心道。

楊棠一聽，也有點火大道：「騙局擱影片里就算教唆了，那那些賭片呢？賭博算不算教唆？再不然，化學，大學化學分支不少，但學深入了，稍微有點才的傢伙合成甲基安非他明就不是什麼大問題，那化學課本算不算教唆？」

實際上，前世這兩部片子《國士無雙》跟《瘋狂的石頭》都算是比較不錯的劇情喜劇片，從劇情的程度來看，《國士無雙》的主線劇情甚至比《瘋狂的石頭》還要複雜那麼一點點，但在拍攝手法上，《瘋狂的石頭》多線劇情環狀的表現手法就比較亮眼一些了。

「不是吧姑奶奶，這就叫殘酷？」楊棠瞪眼道，「真正殘酷的現實罪行，你恐怕沒認真深入的了解過吧？」

「我覺得我要是遇上這幾個賊……咯咯……多半也會罵娘……咯咯咯……」

不過周圍有不少場工下意識就有點想去買些可樂來喝了。

廖姐則撐著腰，勉力在楊棠身邊伺候著。

「我也是……哎喲……」

陶妤妃隨口解釋了一句：「就是癮君子所說的『冰』！」

「看就看，誰怕誰啊？」

完蛋了，世界上壞人怎麼這麼多啊？不少圍觀員工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腹誹不已，覺得他們要是遇上類似的騙局，多半會乖乖掏錢買拉環，而且還沾沾自喜。

邊上廖姐卻一頭霧水，愕道：「甲基安非他明是個啥啊？」

「芫姐，剛才那種場景沒有了，但讓你瞪眼珠子的場景倒是有幾個，要不要看吶？」說著，楊棠還衝舒芫眨了眨眼。

笑了一陣后，陶妤妃第一個捂著小肚子嚷起來。

「第二部。」陶妤妃舉手道。

同一時間，計程車靠過來剛停下，黑皮的同夥小軍就抄起麥克擱地上的箱子，鑽進了計程車後座。

楊棠聞言忍不住吐槽道：「你這是杞人憂天……再說了，人人都知道冷兵器熱兵器這些危險，我只是個賣刀的，難道有人買刀殺了人，也要算到我頭上啊？拜託，刀不會殺人、槍也不會殺人、人才會殺人，同樣的，也只有人才會騙人。」

「我也可以試著找找人。」廖姐舉手道。

「那就這麼定了。」楊棠沒在意舒芫的譏誚，轉頭看向廖姐道，「廖總，那三個臨演，就剛才演黑皮、小軍和道哥那三個，我要了，大盜麥克要換人，剛才那個太沒氣勢了，至於其他演員，回頭我把劇本傳給你，劇本上每個角色都有要求，你照著要求去給我找就行了。」

「沒問題楊總！」

「怎麼樣？這場景還能吸引眼球吧？」楊棠來到舒陶二女身邊問。

「有什麼問題？」楊棠道，「到時候我把剪輯好的樣片拿給你，你負責過審就行，如果真有不開眼的……」

於是楊棠讓廖姐多找了幾個臨演來，把人攏到一塊兒，給他們講了講戲。同時，布景師很快搭好了一個地鐵車廂（原作是輕軌）的場景。

舒芫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摳……我試著聯繫一下吧！」

【「你猜哈兒我是誰？給你三次機會啊！」

「行啊，那就把人脈都發動起來吧！」楊棠不置可否道，「芫姐，我也會郵一份角色表給你，每個角色都會標明鏡頭數。和*圖*書」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瞧你這架勢，這部《瘋狂的石頭》你似乎打算啟用這些臨演？」

一時間三個人身邊空蕩蕩的。

其實各行各業都是如此，站在頂點的就那麼一小撮人。拿娛樂圈來舉例，大中華範圍內也就一百人左右，而且這一百人里還包括了那十幾二十個頂尖的所謂天皇巨星。這幫人年入上千萬很輕鬆，但整個娛樂圈有多少人混飯吃？

「大哥，演了一上午了也沒收成，這招我們不專業，恐怕不成吧……」聽到這句台詞，眾人才驚訝的發現，原來剛才那個可樂拉環中獎是騙局么？

楊棠聳肩攤手道：「可我這第一部片子，真的想省錢啊？能有大咖願意來友情出演的嗎？」所謂友情出演，就是不收片酬，免費客串幾個鏡頭。

「第一部吧！」這是舒芫的觀點，「畢竟春節檔就得上映，就算我這邊什麼立項啊許可這些很快通過不浪費時間，但拍攝啊後期剪輯這些總要時間吧？我感覺第一部片子的場景感沒那麼強。」說到這兒，她喝了兩口飲料才繼續道：「再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項，審查，雖然我有辦法片子送過去當天就過審，但傳發局方面怎麼也要做個樣子給其他人看，所以最少三天才能得到通知。」

「呵呵呵，這場面笑死我了……嘻嘻嘻嘻嘻……」

「拜託廖總，你聯想力未免太豐富了吧？」楊棠吐槽道，「甲基安非他明的合成只要注意別讓劇毒氣體泄露就行，但它的合成原料可不好搞，受國家管控的，沒有正當理由，一碰就犯法。」

舒芫攤手道：「這個只能是盡量了，關鍵還得看成片。如果成片一點違規的地方都沒有，我有把握辦到。」

「到時候你幫忙把人約出來，我跟人家吃個飯，總可以吧？」楊棠道。

把往下的二三線明星，還有更下面的七八九十十一線的小小小小咖，加上各類輔助人員，比如演奏師啊錄音師啊攝影師啊各種幕後群演這些，幾百萬和-圖-書人不算誇張，但實際上像群演這樣的，每天掙得還不如那些東南沿海踏實肯乾的農民工多。

「你這是強詞奪理……總之，你這騙局有教唆的嫌疑，如果擱影片里，我不保證能不能審查通過。」舒芫不豫道。

之後，隨著楊棠一聲「action」，攝影棚里整個安靜下來。

麥克感知左邊有光亮，就先睜了左眼，頭也朝左轉，再往右看，結果沒發現黑皮，眨了幾下眼，有點莫名其妙。

「好好好，別睜眼啊！」黑皮一邊說一邊先放開了左手，再放開右手，同時他整個人也往右撤了。

「那些都是人渣，不提也吧！」楊棠擺手道，「總之，人是第一位的，只要人毫髮無損，破點財沒什麼，吃一塹長一智，總有機會把錢掙回來，但要是一時想不開跑去輕生，那才是真傻！」

「三天就三天，不過我希望一刀不剪。」楊棠要求道。

最關鍵的是，按照這一世華夏的反腐力度，如果是某些貪腐份子上了當轉了錢，他們還絕逼不敢報警，否則到時候就不光是損失鈔票的問題了，說不定得人頭落地。

「怎麼？不可以嗎？」楊棠不無得意道，「我這電影靠劇情取勝，至於演員的演技嘛，能在水準線之上就行！」

大家都看著土兮兮農民工扮相的黑皮穿著一身臟衣服，一喝可樂居然中獎了！要知道，此世華夏的各種飲料基本上還沒有中獎這噱頭，而且可樂公司也沒「下賤」到需要有獎銷售來提升業績的地步。

舒芫道：「但遇上這種事，一旦被騙，誰能心氣順啰？」

可隨著劇情的進展，鄰座小軍對土兮兮的農民工黑皮說要花錢買他中獎的可樂拉環時，另一邊隔著一個中年婦女坐著的道哥插嘴說他也想買拉環，然後還對中年婦女說沒帶夠錢，想跟她一起湊錢把拉環買下來。

見舒芫廖姐幾女笑得很開心，周圍的員工也鬨笑開了，甚至楊棠臉上都掛著些淡淡的笑意，唯獨倆保鏢黎東和海棠臉上半點笑容也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