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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石頭？好奇怪的電影名字？」葛純純很是詫異，「石頭怎麼會瘋狂啦？大年初一上映么？去不去電影院瞧瞧呢？糟糕，看海報看入神了，忘記排隊……春運誒春運！」

「喂，你倒是說話呀，有什麼想法？」舒芫見楊棠悶聲不吭，忍不住催問。

轉天，各大媒體上的娛樂版塊幾乎清一色可見吹捧《瘋狂的石頭》的報道。當然，其中也有少數唱反調的媒體，比如被紅牌罰出場那位記者所在的媒體，再比如以前跟飛鴻娛樂有過節的公司所支持的御用媒體。

如同葛純純一樣，不止申海，全國各大一線城市以及較發達的二線城市，在市中心人流量大的地方都能見著《瘋狂的石頭》的巨幅宣傳海報。

也許，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會湊一桌麻將，老爸老媽或從旁指點或在廚房裡張羅，孫輩則多半坐于角落玩手機或電腦。這樣的一家人，看似其樂融融，實際上共同話題比較匱乏。

楊棠：「……」

「哪有太扯……咱們宣發是不是用了兩千多萬？這不就是近三千萬嘛！」楊棠隨口舉了個例子。

華為國只好有樣學樣。

這也是為什麼楊棠一直不主張透露電影類型的根本原因，哪怕舒芫廖姐甚至華為國等人看過公映版本的片子后都笑聲不斷，楊棠依舊堅持己見。

「我怎麼覺得今天這發布會一點猛料都沒有啊？」

聽到這裏，台下的娛記們又是一陣議論聲四起。

舒芫聞言雙眸放光道：「怎麼？你都已經安排好了？」

可就在這時，一直關注著手機的廖姐倏然道：「咦？剛才那條胡說八道的留言怎麼消失了？」

「啪！」

「莫非是瘋狂的喜劇？不對……」

舒芫隱晦地搖搖頭，跟著也站了起來，同樣從側門溜了出去。

「噢~~是嗎？你確定？」

「他的意思是，讓你幫他帶批貨，大約半噸，三月一號以前得交到他手上和_圖_書，事成之後，影片的發行費用我們公司就不用掏了，另外他還會再給你一千萬。」

海報底部寫著幾個大大的字——瘋狂的石頭；在這五個字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彩虹娛樂誠意之作，讓您歡度春節，二月十二日敬請蒞臨欣賞。

說到底，不管哪個行業，只要想出位就不可能不得罪人，娛樂圈尤其如此。

「沒想法……我只想知道，如果我不幫華為國這個忙，那咱們的影片會怎麼樣？」楊棠看似輕鬆地隨口問道。

「我確定……我還截了幾張圖，不信你們可以看看！」說著，廖姐掏出手機解了鎖，點開圖冊讓楊舒二人過目。

「那什麼時候能看到效果？」舒芫又問。

那記者一臉難以置信地嚷道：「又怎麼了我？」

自然而然的，整個春節期間，真正的直系親屬、一大家子人窩在家裡邊的時間漸漸變得多起來，可時間一長，聚在一起聊天的親人們會不知不覺的開始各找各的樂子。

楊棠：「……」

記者話還沒說完，楊棠卻已直接拍案而起，叫道：「保安、保安呢？」頓時有幾名保安出現在台側，「把他給我叉出去！」

「這……」

換言之，彩虹娛樂在請媒體人捧哏《瘋狂的石頭》的同時，卻又不許那些跟他們不對付的公司或個人對影片實施水軍攻擊，直白點說，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好，既然沒人提問了，那今次發布會就到此結束吧！」楊棠這話一出，不管是台上還是台下，在場之人俱都一愣。

「照你這麼說，那宣發費用還不到十億呢！」楊棠這話把舒芫擠兌得有點無言以對。

「瘋狂跟歡度春節扯不上邊吧？」

「誰啊？」

一時間，有關《瘋狂的石頭》各種八卦開始爆料。有傳說《瘋狂的石頭》乃小成本電影，全片拍攝下來才花了二百萬不到，但它的宣發和*圖*書費用卻高達近三千萬，由此可見彩虹娛樂的實力跟底蘊；還有據說《瘋狂的石頭》啟用的演員都是生面孔，想看明星臉的影迷請慎重觀影……

以紅后的能力，完全可以做到接管論壇或貼吧的伺服器，直接在資料庫里動手腳，所以刪號不是問題，短時間內就能搞定，甚至水軍們使用過水軍號的電腦紅后都能給它破壞了。

海報直接從二十幾層樓（側窗）上一直垂到五層的地方，看起來最少有二十米的寬度，基本上直接把那家酒店整個側面的一大半都給遮掉了。

「那就更不對了，他一個影視集團的老總，還能差什麼高精尖的玩意不成？要是一般的攝影器材這些，也沒聽說禁運吶！」

「行了，咱倆都別爭了，還是想想對策吧！」舒芫率先軟化道。

只不過發布會後的第一天，無論網上還是線下，黑《瘋狂的石頭》的並不多。更多的網友還處於觀望狀態，畢竟各個媒體的報道也就只有個影片名字，具體的內容還有精彩細節這些描述得都比較空泛。

尤其是從發布會開始到此時尚未發過一言的舒沅和華為國更是齊齊一怔。

對於海報的宣傳內容，年齡小的或許還沒察覺出什麼，但高二年級往上的大孩子、大學生，步入社會已經工作的年輕人，甚至奔四歲數的型男靚女們，以及歲數再大些卻還時不時關注娛樂新聞的人們，稍一琢磨就發現了海報里廣告詞耐人尋味之處。

楊棠這番分析說得舒芫一愣，不過她隨即翻了個白眼，吐槽道：「你難道不知道華為國名下有十幾家公司嗎？其中有三家都是整個華夏乃至全亞洲叫得響名號的高科技公司！」

可要是有新鮮且能夠吸人眼球的電影出爐，情況就會有所不同，在沒有弄明白電影到底講述的是什麼故事之前，只要電影情節有足夠吸引力（血黃自動河蟹），必將老少咸宜和*圖*書。

「算是吧！」

「也不知道這電影具體講個什麼故事，不會是喜劇吧？」

數秒之內，台上僅剩下了廖姐和顧導，兩人對視一眼，也趕在娛記們包圍上來之前，逃之夭夭。

因此，對於那些反對的聲音，楊棠早有心理準備，一點不覺奇怪。不過他還是給紅後下了一道命令，普通網友吐槽《瘋狂的石頭》可以接受，但如果是水軍，一律刪號。

舒芫正躊躇之際，廖姐匆匆忙忙地進了休憩室，沖二人道：「楊總，芫姐，關於咱們公司的電影，網上的輿論似乎有點轉黑的苗頭。」

「那有空就來瞧瞧這電影吧！」

兩黃變一紅，這回成真了。自然只剩離場的下場。

「不是吧，才問了三五個問題，這就撤攤子了？」

娛記們猜得果然沒錯，當楊棠向主持人示意繼續挑選下一個提問者時，被黃牌警告的那記者再一次破壞規矩道：「不是楊總，我剛才的意思是……」

「華為國也不知從哪兒打聽到你有渠道能帶貨進來，他想向你討個人情……」

關於華為國的背景，他還真沒深究過，只以為是舒芫的朋友，沒曾想是個真壕啊！

舒芫一聽，有點慍怒，當下指著廖姐道：「那她月工資還不到十萬咧，就兩萬多一點！」

「春節期間除了竄門吃席還是吃席，剩下的時間也沒啥事……」

其他娛記見此一幕，瞬間全部噤聲。他們這時候才意識到楊棠所說的黃牌紅牌不是在開玩笑。

交大女生葛純純這天早上要趕火車回老家，到火車站外的時候，驀然發現旁邊高層酒店側面外牆上居然掛著巨幅海報。

「的確不到十萬嘛！」舒芫狡辯道。

「當然是得黃牌那傢伙嘍！」

「卧槽，這算幾個意思？」

楊棠並沒給舒華二人機會，他直接起身，徑直走到主持人身邊，大手一攬，摟著主持人的脖子就從進來那道門離開了，只留下現場一和-圖-書片嘩然。

「這算標準答案好不啦？只是跟咱們期待的猛料有很大的差距而已！」

與此同時，網上各個影視論壇或貼吧也開始漸漸出現不和諧的聲音，廖姐最先留意到這一情況，當即報告給了正在公司喝茶的舒芫和楊棠。

「唔……這就不好說了，也許今天也許明天。」楊棠賣關子道。

所以，哪怕楊棠的話聽上去忒霸道，令娛記們相當不爽，卻沒有人拂袖而去。

這個年頭，隨著多媒體越來越發達，手機視頻通話也開始變得普及，於是人們也開始變懶，不是太重要的親戚就不走人戶了，直接快遞送個禮，然後算好時間跟對方來上幾分鐘的視頻通話，這就算拜了年了。

二月四號，申海。

翻看了幾張圖后，舒芫氣忿道：「太過份了，這幫娛記就沒一個好東西，盡會亂寫！」

總而言之，彷彿一夜之間，對於《瘋狂的石頭》的認識就無孔不入，「千樹萬樹梨花開」了。公車上，地鐵里，客機頭等艙……隨處可見談論《瘋狂的石頭》的人。

當然，細論起來，那些個請得起大規模水軍的傢伙並非普通百姓，實際上還是州官。可惜州官跟州官也各有各的圈子，就好似梁山好漢與方臘義軍般，尿不到一個壺裡。

照理說，娛樂公司一般輕易不會得罪娛記，但也有特殊情況，眼下就是，楊棠把那記者懟出場之後並未引起其他娛記的反彈和同仇敵愾，這就算奷計得逞了。

「怎麼可能……」

「天曉得，編唄！」

「回去之後，這報道要怎麼寫啊？」

「好了，下面還有人提問嗎？」楊棠見老鼠屎記者被清理出去后，居然越俎代庖搶了主持人的工作。

「那也不能太扯吧？」舒芫道。

是的，你沒看錯，是刪號，而不是封號。

聽完舒芫的話，楊棠撇嘴道：「不是吧？一趟才半噸貨，華為國就捨得出幾千萬，他要帶的是什麼貨啊？不和_圖_書會是白貨吧？」

「不用對策。」楊棠擺手道，「其實我已經通知下去了，你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或者說，楊棠規定的黃紅牌制度算是豎起了威信。畢竟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娛記們也清楚有序提問的重要性。不然，誰嘴皮子禿嚕快誰就可以搶著提問，這明顯是搶其他飯碗啊！

台下的娛記們一時震驚于同行被驅逐出場的狀況，對於楊棠的新問題，無一人吭聲回應。

「沒錯，不過眼下應該有人很著急吧！」

保安們遲疑了一下，又聽楊棠催道：「動作快點，還想不想幹了？」於是立馬如狼似虎地撲過去，將那記者架起就往外走。

「下面我就來回答這位記者剛才的問題，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廖姐夠職業，所以她適應現在的工作環境比較快。」楊棠淡淡道，「嗯，回答完畢！」

娛記們發著牢騷，熙熙攘攘地離開了會場，但私底下，有不少娛記都收到了彩虹娛樂發的網路紅包，每人三千華幣，相當豐厚。至於紅包金額限制什麼的，有紅后在，它輕易就把分發出去的幾十萬華幣分攤到了幾千個殭屍號上，這樣一來，在官方伺服器那邊，每一個紅包的金額都在限定之內。

楊棠哂道：「人家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不扯淡幹什麼？」

楊棠冷笑道：「我沒讓你說話，你卻又壞規矩了，黃牌！」

見狀，華為國濃眉微皺，看向舒芫。

不僅如此，《瘋狂的石頭》的廣告還在各大電視台、各大媒體紛紛登陸，同時網路上手機用戶也會不定時收到有關《瘋狂的石頭》的彈窗騷擾。

「不是吧？這就回答完了？」

只見海報上一顆巨大的老坑翡翠，分別倒映出包哥、道哥還有國際大盜麥克誇張的表情，而這三張臉各自的方向上還有諸如三寶、黑皮、四眼等頭像簇擁著，代表了影片中的三路人馬。

楊棠先呡了口茶，這才斜眼看向舒芫：「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