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龍戰於野
第774章 毫無頭緒（6）
很快，天際傳來一陣空爆聲，漸遠漸小……
羅老倏然開口道：「季秘書，你說這姓楊的小子怎麼就不著慌？我可是讓小劉（二毛四）帶了兩隊人過去請他啊！」
「行了老高……」羅老替季秘書長解了下圍，剛想回歸正題，卻發現季秘書長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監控屏幕，「怎麼了？」
「蠢吶，說你蠢你還不相信，這樣做只會把楊小子放在我們的對立面。」羅老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向季秘書長，「最終就兩個後果，一楊小子扛不住，吐口了，二他扛住了，受盡折磨而死或直接咬舌自殺之類的。」
所謂鬆散控制就是，只要目標人物以及目標人物的親友還待在國內，且沒有異常行為，這就算監控了。
季秘書長：「……」
「對對對對，月球漫步，月步……」高老應和著繼續道，「楊小子用出月步，被人拍下來，幾個小時后，我們看了視頻才知道的，而且楊棠當時為了追捕敵特，曾耽擱了一段時間才歸隊，天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再說了，從我們獲得消息到全面監控當時遠在霧都的楊小子，這中間也需要時間吧？」
「這什麼這，羅老的意思你還沒聽明白嗎？」高老叱道，「按你的想法行事，無非兩個結果，要麼全面豐收，要麼竹籃打水，看似五五開的局面，實際上很可能白忙一場。」
季秘書長聞言表情有點尷尬，實際上他心裏就是這麼想的，甚至他還想到了酷刑逼供、拿親友要挾楊棠之類的損招。
關於這點，開車的司機倒是發現了，可之前提過一嘴后，被二毛四懟了，也就沒敢再提。於是，楊棠所搭乘的這輛軍用越野車越開越順、越開越快，不多時便到了禁苑。
聽到這話，沒人有異議。於是三人聯袂趕到了楊棠所在的庭院。而這個時候，楊棠正往外走，見了三人，譏誚道：「喲，才商量好啊？不要你們回辦公室繼續討論，等晚飯的時候和圖書再過來招呼我，也不遲啊！」說罷，他繼續自顧自走到了院中。
「牆上的字什麼時候出現的？怎麼出現的？」高老問。
「嘶——」
由於有二毛四帶路，楊棠跟著他七拐八繞，連過了三道搜檢關卡，終於來到一庭院內，在一幢四開門的平房前停下。
平房雖是青磚紅窗，但裝的都是玻璃，看上去樸素了一點，卻不失莊重。
這時，總算緩過來一點季秘書長開始比劃著道：「他剛才就這麼往桌上一拍，那茶杯當即就變成了一堆碎末，而茶水也變成了一攤，卻沒從桌上流到地上……」
「看見了吧，這小子一點不著慌，連心跳、血壓、體溫都沒什麼變化，不信你留意一下監控屏幕最下方的那一排隨時都在略微變化的數據。」
季秘書長沉吟了一下，哂笑道：「羅老，劉隊帶人去請他，這小子怎麼會不慌啊，他這是故作鎮定罷了。」
隔了兩三分鐘，其中的那個女軍官才率先反應過來，掏出加密手機想要聯絡禁苑。結果，電話不通。再打給參謀本部，還是不通。
季秘書長聞聲望去，發現代表心跳那一格的數值不是七十一就是七十二，穩定得簡直不像人。殊不知，羅老仨人根本就沒意識到屏幕上諸如心跳之類的數值全是楊棠臨時模擬出來的，而他本人的心跳完全能夠固定在某一數值上巍然不動。
「小季啊，不怕告訴你，異力者早幾十年就出現了，各國也沒少抓到其他國家的異力者，所以嘛，切片這種事也不是沒實施過，但是你看，這幾十年過去了，人造異力者幾乎沒有，即使十年前米國那邊出過那麼兩個，也都是瘋子、傻子……如此低概率的事情，難道放在楊小子身上就能成功？殺雞取卵還未必有卵，這種事不能幹吶，尤其你都參政（詳見344）之一了，還整天這麼莽撞，怎麼行啊？」
「廢話！乾等了這麼久沒人招呼，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然是回家啰！」話落，只聽院中空爆聲起，楊棠已然消失不見。
「是真的……」季秘書長又快哭了，「不信你們可以讓監控室重放啊！」言語之間，他急得連尊稱都忘了用。
羅老目瞪口呆：「這就是月步嗎？！」
聽著二老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季秘書長算是基本上服氣了，但他眼底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甘心，羅老的目光瞟向他，很輕易地就捕捉到了此點：「你是不是還想說，總之可以想辦法把楊小子控制起來，切片研究啊？」
「慢著！」高老陡然喝止道，「季秘書，照你的說法，楊小子把茶杯都拍碎了，那木桌沒事兒？」畢竟是個人都知道，普通木桌的硬度跟陶瓷根本沒法相比。
這下子，女軍官更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當即換了其他人的手機來打，結果一樣不通。
「唉~~！」羅老嘆氣道，「你還沒明白嗎？按你的想法執行下去，變數太多，不可控的局面也太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跟楊小子展開秘笈購買談判也有一段時間了，保不齊他這段時間上網就登錄了某某網盤，把一些重大文件或秘笈存進去，然後設定好他幾天不登錄就會自動發送到哪兒哪兒，比如英法俄……」
「啊？是他？他不是王、王……」
當高清鏡頭顯照出字體的組成時，羅老和高老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些字竟是由陶瓷粉渣組成的，上面還有一層類似冰晶的透明物。
「你別板著個臉，好像很不服氣似的，別的不說，你看屏幕……」
羅老和高老再一細看屏幕，果然楊棠喝過的那茶杯沒了。
季秘書長默不作聲了，但他心裏還加了一句，咱可以切片吶！
「換句話說，別看他現在在禁苑範圍之內，但真要逮捕他的話，未必能逮得住他！」畢竟禁苑這種要地，了不起用子彈手雷招呼，難不成用火箭筒啊？
「哦？何以見得？」沒等羅老表態，雙眼微闔的高老倏然插了句嘴，「現在市面上各種雜書不少，我那小孫子也喜歡偶爾看看，類似楊小子這種，國家大可以抓他去切片研究，或諸如此類的嘛！」
這時，高老接茬道：「只要你帶回來那視頻不是假的，明面上楊小子暴露的實力就已經很恐怖了，而咱們華人的個性全世界都知道，誰還沒點壓箱底的功夫啊？說不定他顯露的只是冰山一角。所以，但凡有一點腦子，不管是個人勢力還是國家，即便知道了楊小子的不凡，都不會直接去動他。」
「我還聽說你跟他是大學同學？」高老繼續道。
楊棠端起茶杯，揭開茶蓋看了看，接著呡了一口，旋又放下茶杯，很隨意地拿起桌上的一份今天最新的報紙，慢慢翻看起來。
季秘書長心頭一凜，欠身道：「恭聽羅老教誨！」
「他人被我們控制著，怎麼會白忙呢？」季秘書長不服道。
「這麼說，購買秘笈的談判咱們不會佔主動啰？」已然恢復正常心頭的羅老道。
季秘書長愕道：「有這種事？不知能入羅老您法眼的這幾個小年青是……」
高老和羅老也齊齊轉頭看向屏幕，只見楊棠所坐位子後面的牆上突兀多了幾個字：「再等三分鐘！」
季秘書長道：「你幹嘛？」
「怎麼可能？自打希望與他交易秘笈以來，我們不是有對他作監控嗎？」季秘書長還不服氣。
季秘書長聞言快哭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不是有句老話嘛，叫知己知彼，就算有誰真想朝楊家動手，也得先觀察研究深入了解楊小子的真正實力吧？等有了過半的把握才會做吧！總之還是那句話，季秘書你的想法雖然和-圖-書簡單直接，但不可控因素太多了，萬一出了紕漏，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楊棠在院中又駐足了一會兒，將庭院四周的景色看遍，這才進門，到堂中坐下。不一會，就有穿OL裝的女子端著托盤來到他身邊，擱下一杯茶，旋又娉婷轉去了後進。
高老道：「有一個叫王愷樂，聽說過吧？」
「字、字就是茶杯……」
「就、就剛才……」季秘書長結結巴巴道，「他、他他他……茶杯！」
「我想是的。」高老同樣瞪圓了眼睛，「以他這種移動速度，尋常射擊只有大面積覆蓋才可能傷到他！」
「月步……」
「王什麼王啊，國家蛀蟲而已，昨天批捕他的文件都已經下達了，難道你不知道？」高老瞪眼道。
「裡邊坐，我去向首長復命！」說著，二毛四掃了眼院門口僅有的兩個衛兵，一溜煙走掉了。
聽季秘書長這麼說，二老心裏俱都咯噔一下，羅老更是抄起桌上的通訊器道：「把監控畫面推近一點，牆上的字。」
高老還待說點什麼，此時羅老卻道：「都別說了，三分鐘快到了，咱們還是先去會會楊小子吧！」
「屏幕上怎麼啦？」正低著頭盤算的季秘書長不得不再次望向屏幕，只見監視屏上，楊棠氣定神閑地喝著茶、看著報紙，好像他待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禁苑裡的一處庭院，而是他們自己家的後花園。
「我們知曉楊小子會飛天，是在楊小子用出那一招叫什麼來著？」說到這兒，高老看向羅老。
「好吧，其他的事兒我就多說了，我們就按照楊小子給的視頻來分析你的想法……剛才高老說中了你的心思，無非是把楊小子軟禁，然後套秘笈，如果套不出來，就上硬手段，再不然就以親人要挾他，對不對？」
另一邊，二毛四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護送」楊棠的車隊眼下就他這孤零零的一輛在往回開。
「季秘書，之前在羅老辦公室，你不一直推崇羈押楊棠的嗎？」高老很是不和_圖_書滿地沉聲道。
與此同時，羅老辦公室。
「是的是的，可以這麼說，要不然很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季秘書長下意識在點頭，完全沒留意到羅老和高老俱都黑臉的表情。
幾個男女軍官傻了眼，剩下的衛兵們瞪著眼，全都愣在了原地。
羅老和季秘書長都在。不止如此，還有在之前閉門會議上堅定支持羅老的高老也在。
季秘書長訕訕道：「聽說了、聽說了……」
幾人看著南牆上的大屏幕，看著屏幕里楊棠的一舉一動。
不得不說，紅后的小範圍通訊阻斷還是挺有效的。
羅老瞧了眼季秘書長的表情，錯愕了幾秒后才哭笑不得地搖頭：「小季，你啊你啊……有很多東西你還得學啊！」
「小季啊，沒有誰是傻子，楊棠能考入京大，他的智商就更不會低，而他既然敢賣給咱們秘笈，敢跟咱們做生意，會沒有一點倚仗嗎？別的不說，他賣給咱的秘笈至少練會了吧？從他讓你帶回的視頻來分析，他的身體強度已經遠超普通人，或許能扛住子彈也不一定，而且只要給他一定空間，那招【月步】就會有用武之地。」
「這……」
季秘書長心頭微震，猶豫兩秒，到底還是重重地點了下頭。
高老哂道：「且不說這監控只是在外圍針對楊小子的鬆散控制模式，就算全面監控他，那也是有一段空窗期的。」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空窗期？」季秘書長不解道。
「那也是同學。」高老不依不饒道。
鏡頭立馬掠過了楊棠，朝牆上那幾個字聚焦過去。
「還有啊，你可能還不知道，之前閉門會議期間，二部那邊已經詳細調查過楊小子的生平事迹了……在來京大讀書以前還沒什麼，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進京以後，特別是最近一年，二部發現有幾個小年青的死似乎都跟楊小子有關係，偏生查不出絲毫證據……」
「那、那是我判斷失誤，沒想到，我沒想到真正的月步居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