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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精神力實質化后，並非就固態化變不回來了，而是它可以在「實質」與「無形無質」之間任意切換，就好像自然類惡魔果實食用者的元素化一樣，不過惡魔果實者是將實質的身體化為自然元素，楊棠的精神力正好相反。

段亦斌心頭訝然，他雖然在夏娥搞對象，但這學年跟大學請了長假（休學）在外地東奔西跑，也是找過小姐辦事的，自覺不太持久，卻也有二十來分鐘；而剛才那算什麼？兩分鐘都不到。真的假的？

聽到聲音的段亦斌呆了一呆：「還真是什麼破事兒都碰到了，干尼瑪耶！」

同一時間，楊棠已回到榕城。

「才十倍？要我說，至少一百倍！」

段亦斌卻死賴著不走，還對著瓶子一口一口地灌悶酒。

「就是什麼？」

要知道，由於鼓樓是前面幾十年的市中心，這裏各種商鋪林立，啥也不缺，于主要的幾條幹道上，比如橋東路、東街口、京泰路這些地段繁榮依舊，但隨便拐入岔路，就能夠發現不少臨街店面處於打烊狀態，而再深入進去，就能找到那種不用登記的住宿之地。

「問題是，這人是誰？」

「媽蛋……今天真是撞了個唷，還真有叫板的！」

段亦斌眼神詫異地瞟了下從身前經過的小姐，目送她下了樓。接著，他下意識看向了小姐出來的門口，孰料剛好和一男的照上面。

本來屬於榕城核心地帶，不過由於城市的商業重心和政洽重心都開始向新城區轉移，所以鼓樓區的人氣還不如十年前旺盛，城區里某些地方漸有清冷之相。

由於距離有夠近，和黃毛同桌的小夥伴們當然聽清楚了楊棠的質問，但是同時，他們也看清楚了楊棠手上的啤酒瓶，那他媽的的確確是真的啤酒瓶，這傢伙能單手捏爆啤酒瓶，明顯是練過的，而且是功夫很深的那種。

回到房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

好在撞m.hetubook.com.com牆的聲音很快就弱了下去，對方似乎收斂了一點，段亦斌同時也停下了找隔壁理論的想法，又躺回床上，可就在這時，撞擊聲再度爆發，「嘭嘭……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黃毛在猶豫，他看了看自己的三個小夥伴，兩男一女，加他也攏共才四個人，而楊棠這邊兩個人，看似是四對二，可楊棠這傢伙徒手能捏爆酒瓶，這他媽能算一個人嘛？這就是個大牲口啊！不行不行，挨上一下，不殘也得廢了。

「沒錯，是挺恐怖的，至少比咱們總教官恐怖十倍……」

像甘子峰這種，混到跑這種黑旅館來找小姐，算好？自我感覺良好罷了！不，應該說甘子峰所謂的混得比你強，完全是針對段亦斌來的，畢竟在他的印象里，初中那會兒段亦斌是班上學習成績最頂尖的那一小撮，最後考入了重點高中，相信再考個重點大學不是什麼問題。

話還沒說話，正在氣頭上的楊棠瞪向對手，隨手「嘭」一聲捏爆了手上的啤酒瓶，森然道：「你說誰撲街？我沒聽清楚，可以重複一遍嗎？」

抄起手機再撥打了那個已經記熟的號碼，「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聽到熟悉的提示音，段亦斌氣得將手機摔了。

在這種地方想要搜索一個外地來客，就是當地片警也未必能摸排清楚，好在楊棠四月初的入夢修鍊后，精神力已破人巫境十萬，圓形籠罩搜索範圍半徑已超兩百公里。若呈雷達狀搜索，半徑上千公里也不在話下。換言之，莫說整個鼓樓了，就是整個榕城也能籠罩其中。

當初，楊棠還沒有提升至人巫境時，精神力就已破百萬數值，結果晉階人巫，這一數值反而縮減到三萬多。這一變化並非楊棠的精神力變弱了，而是他的精神力更凝實了。說得直白點，神經更大條了，精神力開始實質化。

和圖書「真這麼恐怖？」

「嗯？」

心情不太好的段亦斌悶著個腦袋，頭也不抬道：「哥們，這桌有人了，我不喜歡跟別人搭桌。」

……

孔意沒再回答，徑直站起來，朝醫院外走去。

「提審鍾際。」

「得嘞！」老闆高興地應了一聲。

「嗯？」段亦斌聞言覺得不大對，因為對面的男聲他太熟悉不過了，於是猛然抬頭：「楊棠，怎麼是你？」錯愕之餘，驚喜更甚，「老闆，多上兩瓶啤酒！」

對於甘子峰的話，段亦斌很不感冒，他的臉當即也垮了下來，冷哼道：「我不是段斌，我叫段亦斌！」說完，再不理這位久別重逢的初中同學，徑直下樓尋摸宵夜攤去了。

「啊？阿娥她……」

……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

段亦斌來到小旅館隔壁的一條街上。這裏的路邊一溜下來不下六七家小吃攤和燒烤攤。他來到一家人不算多的燒烤攤前坐下，隨口叫道：「老闆，先來兩瓶啤酒，烤二十個羊肉串！」

段亦斌一下沉默了。

段亦斌聞言一愣，也開始仔細打量對方，發現叼煙這男的是有點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榕城六個市轄區之一。

「沒錯，就在三坊七巷北面這一帶……」

咣！

「鍾際會給答案？」

心情鬱悶的他一腳蹬在床尾的牆壁上。

黃毛整桌人都被驚得站起來，個個戒懼地盯著楊棠。

「不知道……但總得試試！」

「就是有個老鄉吧，我給了他三萬華幣，可現在不見人影了。」

楊棠旋身過來坐下，又看了段亦斌一眼：「斌子，怎麼不吭聲了？對了，你怎麼抑鬱了，講講！」

段亦斌念叨著，神情頗為後悔。雖然他隨身藏匿的卡里還有兩百多萬華幣，但三萬塊在這個年頭夠一個普通工薪族兩年的工資了，還得是不吃不喝那種。

楊棠本可以把他強行挾走，但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撇嘴道：「喲，看樣子www.hetubook.com.com你今趟出來讓人給拿捏了，說說，讓我聽聽究竟怎麼回事兒！」

「這就得問鍾際了。」

左海公園附近的警備區大院里，幾名剛從北方某秘密基地受訓歸來的特種戰士躺在各自床上，卻個個眼睛都瞪得跟二筒似的。

「段……斌？」叼煙男子說出個名字。

楊棠卻扯著段亦斌，低聲哂道：「還喝什麼酒，小夏為了找你都急哭了。」

當然，在莫大的精神力籠罩下，不是身體癢，而是精神壓抑。這也導致了該區人們對當晚夜生活的煩躁，既沒心思看電視玩電腦娛樂什麼的，也沒心思坐在酒吧里與陌生異性勾搭，就連出台的小姐一個二個臉上都寫滿了煩躁，幾乎就不想在今晚上討生活，而是回去休息了。

這話沒錯，就好像有個同學寫了一連串的公式，你只是不明覺厲，附和大眾驚訝了幾聲后便覺無聊了，可你們系的教授看到公式后卻驚為天人，更是拉著那位同學秉燭夜談。這就是普通學生與教授之間的境界差距了。

「不是吧？這就完事了？」

還真這麼快？

這話一聽就有點幼稚，所謂混得好不好，不是靠嘴巴說的，而是在社會各行各業中有否人買你面子。比如想吃飯就能在別人需要排隊的餐廳訂到座，想住院就能在京城最大的醫院找到床位、乃至蹭領導的床位，新手上路想辦駕照卻未必需要考試，凡此種種，這才叫混得好。

聽到「留級生」這稱呼，叼煙男甘子峰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是啊，我初中筽是留過級，然後去了藥劑校讀書，但至少現在，我總比你混得強吧？」

「有沒有那麼誇張啊？」

正因為如此，該區魚龍混雜之勢漸起，不用登記的小旅館有了市場，自然而然就冒了出來。

精神壓抑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將近午夜才結束，細細搜索的楊棠已經找到了段亦斌的蹤跡。

段亦斌無奈再一次起身，心頭煩躁得www.hetubook.com.com想打人。可他抻上鞋站起身，卻再聽不到隔壁的動靜。

「有什麼可放的，莫非你們還沒感覺到嗎？」

更誇張的是，惡魔果實之力會受海樓石、海水之類的外物克制，但精神力可沒有這種限制。而實質化的精神力攻擊出去，只要及時切斷聯繫，就不會受到精神震動。

「你感覺不出來，那是因為你境界還沒到啊！」

「幹嘛去？」高兵遙問道。

倒是隔壁桌几個染了黃毛的不樂意了：「喂喂我說，你們兩個撲街的小聲點行不行？都吵到……」

「都瞪著我幹嘛？都他媽滾！」楊棠邊呵斥邊擺出一副滾蛋的手勢，「老闆別介意，他們那桌我買單……滾！」

紅后所說的這一帶，包括了好幾個社區。楊棠也是一陣無語。

於是，入夜之後，鼓樓區明明晴空萬里，但該區域的人就是感覺有無形的東西從至高處壓下來，令他們渾身不自在，在具體不自在在哪兒，又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渾身痒痒卻找不到虱子在哪兒那種感覺。

「呵呵，拽什麼拽？大學生了不起啊？要不是母老虎管得太嚴，老子才不來這小破旅館偷腥咧！」說著，甘子峰朝樓梯口方向吐了口唾沫，隨即便回身進房間穿上衣，打算離開。

楊棠劈手奪過段亦斌手中的酒瓶，大聲叱道：「啥叫沒啥？」

「紅紅，計程車的付賬記錄是在這附近嗎？」

「她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走走走，跟我回去！」說著，楊棠掏出兩張一百的華幣擱餐桌上，就打算拽段亦斌走。

鼓樓區。

就在這時，「嘭」一聲悶響出現在床尾的牆后，似乎是隔壁的床撞到了牆壁。

對座的人沒動，反而調侃道：「其實我也不喜歡跟別人搭桌，不過你嘛，算是例外！」

「靠，算這幫人識相，不然打得連他們媽媽都不認識……」

「甘……子……峰？」這名欄位亦斌還真有點印象，「你是……留級生？」

「行了哥和_圖_書幾個，都別憋著屁不放啊！」

「怎麼試？」

段亦斌心頭微震，越發肯定對方是以前認識的人，不過他轉念想到幾個鐘頭前交給別人的三萬塊錢，他又在懷疑這是不是另一個套了。

那男的手扶著門，光著膀子，叼著根煙，打量了一下段亦斌，然後就驚咦出聲道：「嘶~~你是……段？」

「你、你倆給我等著，回頭我叫齊了人馬，弄不死你們！」說著場面上的狠話，黃毛卻是最先退出桌椅間，往反方向退走的傢伙。他的小夥伴也跟他一塊兒灰溜溜地走掉了。

……

沒等燒烤攤老闆回應，另一個男聲接茬道：「二十個串不夠，老闆，來五十個羊肉串！」說著，人已經坐到了段亦斌對面。

情緒煩躁的段亦斌還以為隔壁在報復他剛才揣牆那一下，當即翻身而起，打算下床找隔壁理論，沒曾想這時候牆上傳來「嘭嘭……嘭……嘭嘭嘭……」的聲音。

算了，管他真的假的，下樓喝點夜啤酒寬寬心再說吧！

「瑪德，不該把那三萬塊給他……」

「你真記不起我啦？我是甘子峰啊！」

但就是這樣，段斌這位大學生居然跟他甘子峰同住這麼個小破旅館，豈不是說明段斌混得不好？

「大力，你看我幹嘛？」

「我哪有在看你，別自作多情好不好？」

「當然有！」上鋪一直沒說話的寢室老大開了口，「剛才試了一下，我的隔空控物已然被壓制得很慘，不止控物距離縮短了十倍，就連控物重量上限也削減了十多倍。換言之，我在精神方面的戰鬥力弱了一百倍都不止。」

打定主意，他推門而出，恰在此時，隔壁房門也吱嘎一聲打開了，噔噔噔，走出來一個踩著高跟鞋走路像馬蹄聲的脂粉女人，低胸裝、超短裙、小挎包，就這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干哪行的。

「是、是有感覺，有很恐怖的高手來了咱們這兒！」

「嗯，那個……其實也沒啥……」

段亦斌神情恍惚地躺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