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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楊棠擺手道，「像徐匯那種地方，臨街鋪面的價格一般是年租金的十倍，一間九十平的店，月租大概在一萬華幣（五萬人民幣），一年也就十二萬，鋪面售價也就一百二十萬……」

段亦斌卻被楊棠的話驚得一口噴了出來，惹得附近幾桌食客紛紛側目。

腦海景象的重現，令鍾際發現了木星眼中的不屑，於是意識到木星的實力不是之前他推測的那樣，不遜於座主，而是應該遠在座主之上。

鍾際聞言猶豫了，同時他也在怕座主追殺到局子里來。可他沒有意識到的是，如果是他爸媽來處理這件事的話，恐怕輕而易舉就會繞開「郝主任重傷」這個點。至於怎麼繞，各人有各人的方法。

隨著郭隊的電話召喚，最近的治安大隊很快開來了三輛麵包警車，將甘子峰一夥全都塞到車上，帶走了。

段亦斌點頭道：「事實就是這樣，同期畢業的一萬人裡邊，十年後能出一個十億級別的就算奇迹，而百分之七十的人，十年後還是工薪族，最多是工資比十年前漲了些，隱形福利多了些。」說著，他擼了嘴烤串繼續道，「可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尤其不想阿娥跟著我受累！」

「我是為你好，你不告訴我的話，我想我只能通知你家屬了。」孔意淡淡地威脅道。

至於創神會，就算真有鍾際描述的那麼厲害，增能寶石真有那麼奇詭，但再怎麼也比不了兌換掌機里各式各樣的逆天物品，所以對楊棠而言，即便創神會再奇葩，他也是不怕的。

眼瞅著孔意要發作，高兵連忙把她拽到一邊，勸道：「哎哎~~隊長隊長，你消消氣……」

這話一出，孔高二人俱都微微色變。

楊棠聽完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也是哈，出去旅遊，不是遭罪，什麼打工游、自駕游，這些對旅人本身是個考驗。當然，也有那麼一撮人精力比較旺盛，甚至愛好探險游，和圖書那就另當別論了！」

孔意見狀，態度也冷峻起來：「話是如此，但你重傷郝主任是事實，單這一點你就走不了。所以呀，你有什麼事，還是讓我幫你辦吧！」

「我初中同學，中學讀完就考了專科。」段亦斌吐槽道，「沒想到五六年沒見，變這德行了。今兒要不是你來了，我估摸著還且得跟他糾纏一陣呢！」

「高……副隊長，現在這種時候，你應該來勸慰我吧？」鍾際心頭不忿，說話也開始變得陰陽怪氣起來，「雖然我在我老豆老媽面前經常玩消失，並且一失蹤就好幾天，但每周的今天，我們一家人還是會坐在一塊兒吃個晚飯的。」

終於，段亦斌嘮叨累了，開始對著啤酒瓶猛吹。楊棠笑吟吟地看著他，最後總結了一句話：「斌子，你說來說去無非就一個字，錢嘛！」

同一個例子，打算最後買一次追兩年的號碼，結果你當時沒零錢，遞十塊過去，突然心血來嘲跟老闆說，來個五倍，結果開獎一看，中了，而且由於獎池充足，中獎注數少，單注獎金直接上限一千萬，你一下就有了五千萬（稅前）巨款，心情會不會受影響？生活軌跡會不會因此而不同？

段亦斌聞言瞪大眼睛好奇道：「什麼啊？」

「噢？」

「沒、沒什麼，我突然想到點兒事！」鍾際下意識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剛才回憶時發現的小秘密。

所以說，世間一切都是有因果的，看似每一個不經意的選擇，雖然不會影響到世界史那麼誇張，但對自身的影響還是存在的，只是存在的時間或長或短，亦或大或小。

「你不說你幫忙辦事么？那撇開郝主任的事另說，你必須得幫我找到打傷我的人，不然我要是被座主幹掉了，我爸媽一定不與你們甘休！」鍾際威脅道。

「你管我什麼事？」鍾際瞥她一眼，表情相當不悅。

榕城，路邊燒烤攤。

「hetubook.com.com什麼事？」孔意追問道。

「嗯，不錯，這也算一種上進心，但無非還是個錢字。」楊棠哂道，「曾經我以為，我爸當大學教授就夠輕鬆的了，畢竟福利待遇不低，國家節假日還有寒暑假都耍，時不時還弄個研究項目做，總之收入不低啦！但最近我發現，還有一個更懶人更好耍而且整天吃香喝辣的職業……」

接著在楊棠的暗示下，郭隊的二組人馬也都撤了個乾淨，期間組員們並未跟楊棠打招呼。於是圍觀群眾在場大眼瞪小眼地猜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便衣到底在維護誰。

楊棠聞言微微一怔，道：「我不得不說，這算真正普通人里打拚比較勵志的了。至於喬天成、馮東強那樣的少壯派富豪畢竟是極少數，這世上蓋茲只有一個，扎克伯也只有一個。」

其實鍾際這也算不得威脅，畢竟他真不是毒販，完全是被孔意的手下誤抓的，之後郝主任還有小鄧被傷到，那也是由於誤抓引起的，就算鍾際得負責任，甚至面臨牢獄之災，但如果他真被座主追殺而亡的話，那鍾偉威和際欣茹肯定跟緝毒隊，尤其是孔高二人，玩命死磕。

段亦斌搖頭道：「我只是在說，別看有幾百萬存款，我還是感覺自己很窮。」

眼下的問題是，楊棠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會，而創神會的奇異，對楊棠雖無甚用處，但對於其他人來說就不那麼簡單了。當然，這是后話。

「誰？」

鍾際冷哂道：「姓郝的是自找，況且那也是你們的問題，我早說了我不是毒販，你們還非要抓我，這才導致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我可不會因為你們的錯誤而買單！」

「有什麼不敢的？」鍾際蔑眼道，「就因為你手下蠢豬式的抓捕，我現在不僅會被告嚴重傷人，還他媽會有瘋子來追殺我，內憂外患，這種情況你敢信？」

楊棠聽著段亦斌嘮叨，少再插話，他發覺段亦和-圖-書斌的價值觀略微有點扭曲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段亦斌沒想過去犯法、本身也沒有犯法；不像楊棠自己，真要公正審判的話，他夠槍斃一百幾十回的了。

孔意聞言挑眉道：「那你的意思是……」

反正根據甘子峰拿刀的指向以及潑婦帶人沖往這邊的方向，眾人判斷不是楊棠他們這一桌，就是楊棠他們附近的兩桌。

比如你連著兩年追同一組雙色球號碼都沒中，於是發誓今天最後再買一次這組號碼，結果還是沒中，然後在新一期里你換了組號碼，偏巧你之前追兩年那組號碼開出頭獎了，你的心情會不會受影響？開車出門的時候會不會晃神？會不會因此導致交通意外？

「噗！」

「所以，餘下的話不用我多說了吧美女隊長……」

當然，鍾際的態度變化源於剛才他腦子裡閃現畫面的最後一個場景，對手只是輕飄飄的一拳，他便受了傷，跌落向地面，之前現實交鋒中他沒有留意到，但場景重現腦海他才無意中發現對手眼眸里的那絲不屑和輕蔑……為什麼不屑？為什麼輕蔑？是在嘲笑他實力低下么？

楊棠比出五根指頭一個巴掌，手心手背翻了一下，道：「在申海那種地方，徐匯、長寧、靜安這種鬧市區，有十間以上的臨街鋪面……包租公啊，哈哈哈哈！」

「就想尋摸個路子，賺錢……賺大錢那種！」段亦斌苦笑道，「說實話，我在霧大的學習成績不說拔尖吧，也是屬於中上水準，但畢業找工作的問題，我不止找師兄打聽了，還冒充去應聘了好幾回，可招聘公司給的年薪也就那樣，餓不死撐不著，租房可以買房無期。」

「就拿剔骨刀指你那貨……」之前楊棠一直沒深究。

「鍾際，你敢威脅警察？」孔意柳眉倒豎道。

可是不僅楊棠段亦斌穩坐釣魚台，就連他倆附近那兩桌食客也都沒有要走人的意思，仍坐在原位上，該和圖書吃吃該喝喝，令吃瓜群眾們好一通瞎猜。

「你說多少店鋪？十家？！那得多少錢啊？」

「行了，沒事就好，吃吃！」楊棠根本就沒把甘子峰放在心上，這也就是郭隊等人出面了，要是換了黎東動手的話，甘子峰這會兒都投胎了，「對了斌子，你這次南下究竟怎麼想的？具體打算有沒有？」

高兵訝然道：「你不說你想在緝毒隊多待一段（時間）嘛，況且郝主任的事兒還沒定性，你想走也走不了啊！」

「都這樣……尤其是超大城市和一線城市，房價都一天一個樣，外來戶想在本地紮根，難！」楊棠也吐槽道，「當然，我說的紮根是比較實在的那種，別的不說，總得有房吧，一家三口或四口，七十個平方總要的吧？而且還不能按揭還貸款那種，就算還貸款，也得是已經快還完那種，總之房產權基本得是自家的，別哪天人出個什麼意外沒了，妻兒還不起貸款還得露宿街頭，那就不叫紮根，叫浮萍！」

楊棠聽著段亦斌的傾訴，心頭已在考慮要不要拉他一把，還是一步到位那種。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自我打拚、拼到巔峰的鬥志，而且有鬥志並不意味著一定能成功，所以那種敢於去打拚、並且迎難而上堅韌不拔的人往往令人欽佩。

鍾際腦子裡想著類似這樣的畫面，懊惱、沮喪等情緒紛至沓來，但到最後他快醒神時，腦海里的畫面卻定格在了他被打下屋頂的那個場景，隨即面色變得古怪起來。

「廢話！大路朝天，我想往哪兒走往哪兒走，抄近道犯法啊？」略帶怒氣地說完這話后，鍾際又有點頹然了，「瑪德，要是那天不抄近路，我也不會被人打傷，也就不會被抓了。」

「哎~~我說斌子，你咋認識的剛才那傢伙？」楊棠問。

「你怎麼了？」

「美女隊長，這麼跟你說吧，加入創神會後，我跟兩名不同的座主總計交手過五回。」鍾際又隨口|爆料道，和*圖*書「其中輸得最慘的一次過了三招，撐得最久的一次過了七招，而我剛才又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我被抓，人家一招，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半招，因為我都沒來得及抵擋，就打傷我了……這樣的實力絕對比創神會的座主高。」

「七十個平方？！」段亦斌繼續苦笑，「你的要求雖然不算高，但京城、申海這些地兒得多少錢吶？我記得前不久看了一帖子，霧大我讀那個系有個師姐在京城六七年了，已經和男友買了個四十多平的房，他倆自己攢錢首付的，剩下還要還貸十五年……呵呵！」

不得不說，鍾際猜得很對，當時木星打出那一拳，從鍾際閃避的軌跡上就知道他的真實實力外強中乾，跟繡花枕頭差不多，於是眼神自然而然流露出了那種蔑視。當然，實際上鍾際的戰力還是蠻不錯的，但對上楊棠圈子裡的那些個變態就不夠看了。

說到底，木星等人由於是直接兌換出來的，他們的強是全方位的強，就連譚宇辰這個楊棠的徒弟也比不上，更別說什麼鍾際了。

「我……」

「好啊，通知我家屬啊，反正我也把你們那誰（郝主任）打傷了不是？」鍾際這會兒態度有點變了，似一點不在意將事情鬧大，「最好直接通知我爸，他最護我犢子了。」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年輕有錢就這麼任性！」段亦斌補充道。

「目前網上流行這麼一句話……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段亦斌感慨道，「但這話還沒完……」

不過現實往往比較現實，雷峰也令人欽佩，但走入社會的人群里，有多少願作雷峰呢？對於大多數人而言，偶爾展現一下某種優良品質就足以沾沾自喜了。

「那只是一小部份人。」段亦斌道，「我想象中的國外遊覽，看景的時候怎麼樣另說，但吃住的地方，甭說奢華吧，豪華的標準要夠得上吧！不然我去那地兒幹嘛？表示我窮得只能去那個地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