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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完保安室的另一名保安進來，見同事跌坐在馬桶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禁感到莞爾：「喂，我說，你怎麼一臉驚恐慌亂的樣子？是發生什麼恐怖事件了嗎？」

明明應該是九點的，而現在卻變成了一張A！結果墨鏡賭客五張牌亮明后的牌型是對九對Q一個A，就只有兩對，連三條都打不過。

這時候，商場里的顧客已經不多，離十點鐘打烊還有四十多分鐘，就連公共衛生間那裡也沒有了排隊的現象，保潔大嬸總算逮著空子全面清掃男女廁了。

同一時間，八佰伴百貨商場。

也就在楊棠在金沙貴賓廳里大殺四方的時候，回到酒店的段亦斌收到了一張新的銀行卡。

眯縫眼男霎時間小心臟蹦蹦亂跳，他驀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墨鏡和他自己的底牌都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了，利益相關只能是楊棠，所以換牌的要麼是楊棠本人，要麼是離賭桌很近的隱藏大高手，這麼一來，他出千換自己的底牌會不會被當場抓個現行呢？一旦這樣的惡劣情況出現，哪怕他是金沙的人，也未必保得住自己出千的那隻手啊！

「那好段生，除了每天去存錢，你可以隨便到濠江各個景點去耍耍，也可以去那些小賭檔撒點錢，但最好別去我們行動的娛樂場以及老闆所在的娛樂場。」阿忠提醒道，「當然，我們仨每天只行動半天，剩下的時間都可以隨時陪你到處逛，這樣你身邊有人說說話，也就不會感到無聊了。」

「當然沒問題，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金沙。」阿節冷然道，「哼，老虎機出大獎居然敢坑老闆錢，簡直活膩了！」

這樣糟糕的情況嚇了倆保安一跳，他們一個趕緊打電話通知保安室，一個挾著保潔大嬸回了男廁，在大嬸指點下，進了相鄰的廁格，站上馬桶往最後那格里覷望。

而這個時候，世界各大國的政斧高官們紛紛收到了亞歐大陸各國同時和圖書斷電的消息。要知道，斷電那幾秒，東京已經華燈初上，而土耳其還是白天呢！

「不是……這、我……」眯縫眼男也留意到了翻開的底牌，心頭狂震不已，很想喊桌上有人出千，可偏偏他沒有證據。更讓他吃驚得厲害的是，本來他是想把底牌換成一張K，這樣不是鐵支卻也可以組成Full.House，即便楊棠同花，他也穩贏。

「還來嗎？」楊棠問在座的其他幾位賭客，包括眯縫眼男。

眯縫眼男見狀，哂笑道：「就算你是Full.House又怎樣？我可是……」說著，他就想去掀底牌，可就在快要揭牌的前一瞬，他倏然意識到什麼，並未直接開牌，而是把底牌拿在掌心裏再度確認，「這、這不可能！」他也大叫起來。

規矩就是這樣子，四張明牌牌面較小的先亮底牌，如果有人偷雞，基本上亮出第五張牌也未必能贏人家的四張明牌，這樣的話，有的賭客甚至可以不亮第五張底牌就能獲勝。

於是大嬸再次彎腰下去看，結果在廁門下方的縫隙那裡看到了一張臉，一張死人的臉，一張眼睛圓鼓鼓睜著死不瞑目的臉。

不過賭桌上還有墨鏡賭客沒放棄，他是Full.House的牌型，明牌是兩個對子，在楊棠和眯縫眼男沒有亮出底牌前，完全可以拼一下。於是他道：「我也梭哈！」

又一個鐘頭飛快過去，楊棠的籌碼已然暴增至五億。這下子，金沙娛樂場的總經理再也坐不住了，因為楊棠的五億裡邊，有差不多三億五都是從眯縫眼男等四個賭術顧問那裡贏來的。換言之，眯縫眼男四人在大約四個鐘頭里各輸了將近一億。

相對的，楊棠這邊四張明牌為同花，只要底牌也是一樣的花色，那他穩贏。

「哈哈，這把我贏！」說著，楊棠大包大攬地把桌上的現金碼還有港幣全都摟到了自己面前，單這一把，大約就wwｗ•ｈｅｔｕｂooｋ•ｃoｍ•ｃｏｍ有七千萬，其實若非之前幾把還贏了些，他這把梭哈未准還不夠錢。

「什麼聲音啊？」

「當然！」

「哦，這樣啊……」段亦斌總算放心了，「不過老楊現在還在金沙貴賓廳那裡跟人賭錢，這樣沒問題吧？」

阿忠並不在乎段亦斌在想什麼，反而提醒他道：「段生，不過老闆這麼一賭，你就不好和他再同框出現了，不然金沙的武裝力量動不了老闆，卻可動你。」

「嗯！」

不望不知道，一望嚇一跳！

副隊長當即大步流星過去，重重一把拍在門上，見沒敲開，他就把隔壁跌坐馬桶上的保安扯出廁格，自己站到馬桶上往旁邊望。

段亦斌難以置信地搖搖頭：「這也太……那你們仨明天還去金沙嗎？」

這時候，楊棠已經從紅后報告的震驚消息中平復下來，當下催促道：「喂，我說，你明牌三條，該你開牌啦，快點吧！」

「沒事，應該的。」

眯縫眼男迅速判斷出賭桌上的形勢，心裏極度不甘，他知道，今天碰上高手了，一個能換掉對方底牌的大高手，而他現在唯一的取勝機會就是，他還沒有亮出底牌，這樣的話，他的賭技雖還未精湛到能隔空換掉楊棠底牌，卻還有機會「出千」換掉自己底牌，而一旦亮了牌，形成「鐵子」的事實，那就無可更改了。

「繼續……」

至於說金沙方面萬一來硬的咋辦，無非是冷熱兵器構成的武力而已，金沙若是敢用這招，楊棠就會讓金沙家族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大嬸覺得詫異，開始在廁格外叨咕起來：「怎麼搞的？正常大便根本用不著這麼久，就算拉肚子也不能拉一刻鐘多吧？那還不拉脫水啦！」自言自語到這兒，她倏然揚聲道：「喂，廁格里的人，馬桶拉滿沒有嘛？要不要我幫你捅一下，你再繼續拉！」

楊棠相信，他賭了這麼久，贏了不少錢，場方肯定已ｍ•hetｕbooｋ•ｃoｍ•cｏｍ經弄清楚他為什麼而賭，但直到眼前此刻，沒人跟他提那兩千九百萬，既然這樣，那他可就不客氣了，要贏得金沙肉痛，要贏得金沙服軟。

阿節解釋道：「刨去本錢，今天我們純入近五百萬，其中零頭用作後續幾天的開銷，剩下四百五十萬，你拿三分之一，是這比例吧？」

接過銀行卡的段亦斌被嚇了一跳：「怎麼這麼多啊？」

廁格自然也在清掃之列，不過當保潔大嬸掃到男廁最靠里的一格時，卻推不開廁門。當時她不以為意，只以為有人在裡邊大便，於是她轉去了女廁清掃。一刻鐘后，等大嬸轉回男廁想把最後一格沒清掃的廁格補上時，還是推不開廁門。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廁格里有重物墜地的聲音。

至於說，楊棠他們下榻的這家四星酒店，用的是阿忠他們的名字和證件，而他們仨人行動時都是換了體型樣貌的，所以完全不必擔心各大娛樂場的排查，除非他們有人親眼看見楊棠和段亦斌進入同一房間，才有可能被揣測出什麼。

那探望情況的保安看清最後那個廁格里的情況后，腿肚子鑽筋發軟，差點沒從馬桶上摔下來。

眯縫眼男當然清楚賭桌上的規矩，聞言把心一橫，摔翻底牌的同時，用上了出千換牌的技巧。

卡是阿節給他的。

段亦斌聞言道：「謝謝你阿忠！」

墨鏡賭客，和另外兩個早早棄牌的傢伙都齊齊看向眯縫眼男亮明的底牌，一張Q，既不是J也不是K，換言之，眯縫眼男的牌型也就三條了，不可能再變化。

「死了五個？死了五個什麼呀？」後進男廁的保安腦子有點發懵，有些事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不敢想，「不會是五個……人吧？」

正打定注意換牌的眯縫眼男聞言，眼皮微抬，恰好與楊棠的目光交錯，在這一瞬間，他無意中發現了楊棠眼眸深處的那是不屑和冷厲。

「啊~~鬼呀！！！」大嬸hｔtｐs://ｍ.ｈeｔｕbｏok•ｃｏm.cｏｍ直起身，一邊用飛毛腿的速度往女廁外面跑，一邊用嚎喪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同一層巡邏的兩個保安。

坐馬桶上的保安艱難地比出一個巴掌：「隔隔隔隔、壁的廁格里，死死、死了五個……」

「可這也太多了吧？」段亦斌很清楚，他就出了兩百萬的本，然後其他事情全部是楊棠和阿忠他們規劃好的，這才按部就班行動了一天，他就快收回成本了，利益實在是太驚人了。

見狀，大嬸徹底無奈了，只好用拖把支應著略顯臃腫的身體，彎下腰從下方的格縫往裡看。果然有一雙褲腿杵在馬桶正前方，似乎還在拉。大嬸猶豫了一下，伸手在廁門上重重拍了幾下，大聲道：「喂，裏面的人……咚！」

兩名保安飛快趕來，安撫住保潔大嬸，迅速問清了情況。

墨鏡賭客聽到白手套的話，遲疑了下，終於把底牌打開，接著面色大變，站起來吼道：「我的底牌明明是……」

楊棠會不會就在等著自己出千，然後抓現行？！

要知道，眯縫眼男明面上的四張牌是三張J加一張K，底牌也是張J，但現在他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底牌竟變成了一張八點。如此一來，他的牌面就剩下三條了。

「我明白……」

段亦斌更是狂汗不已，對阿忠仨人的身份暗自揣測不停。

這時，白手套見桌上可以說話的賭客都下注完畢，當即道：「那就請兩對先開牌吧！」

「要我說啊……」一直沒吭聲的阿孝倏然道，「明天就飛米國，先把金沙家族團滅了再說！」不得不說，哪怕T1000E型算是研髮型機器人，但終結者的戰爭和暴力因子卻深入他們的程序靈魂了。

段亦斌點頭道：「我省得……那你們仨明天不一起行動嗎？」

「段生，按照老闆的吩咐，這是你今天的分成，卡里有一百五十萬。」

這時，商場的保安副隊長又帶著兩名保安進了男廁，他一進門就嚷道：「馬上就和-圖-書打烊了，你們倆搞什麼？哪兒出問題啦？」

結果只看了一眼，他便嚇得從馬桶上摔了下來，卻還扯著喉嚨高喊道：「報、報警！」

楊棠見狀，示意白手套說話，白手套雖然心知眯縫眼男是九指的人，也不得不開口道：「先生，該你開牌了，再不開牌就算你輸了。」

鐵支大同花，他贏定了。

晚八點，金沙貴賓廳。

阿忠插嘴道：「去的時候，我跟阿節分先後就行，撤出來的時候才需要接應一下。」

「不去了，換永利。」阿節回道，「對了段生，給你的分紅銀行卡是不記名的，所以你想保守一點的話，可以明天趕早去海珠市開幾個新戶頭，然後把錢分散存進去，到時候阿孝可以陪你一塊去。」

倆先到的保安和保潔大嬸一起齊齊指向最後那個廁格。

有死人臉出現在廁格里？

楊棠面前的籌碼已累積到近兩億，賭桌上，除了眯縫眼之外，剩下的三人全都換成了賭場的人。換言之，楊棠此時正一對四，跟金沙的四個賭術顧問對賭。不過他怡然不懼，反而打算殺個通宵，殺到場方服軟為止。

「一點也不多。」阿節搖手指道，「要知道，金沙娛樂場建成后，開業僅半年就已經收回了所有投資，而到目前為止，金沙每多開一天，那都是純賺的，所以我們這點收益根本不算什麼。況且，這四百五十萬中，至少有三百萬是贏的其他賭客的錢，並不是金沙的錢。」

「啊？啪嗒！」驚訝之餘，後進男廁的保安驚得手裡的對講器都掉在了地上。

楊棠此時隨手揭開底牌，是一張紅心九，其他四張明牌也都紅心，自然大過眯縫眼男的三條和墨鏡賭客的兩對。

一想到這個可能，眯縫眼男的自信瞬間跌落谷底，後背冷汗涔涔，捂著那張底牌，遲遲沒有亮開。

大嬸說這番話自然不是為了搞笑，而是為了引人作聲，可即便如此了，廁格里還是沒有人聲回應。

馬桶上的保安雞啄米般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