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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霧大老校區由於有幾個國家級的重點工程實驗室，以及校醫院等重要設施，一年到頭幾乎是不停電的，除非是提前通知的線路檢修，甚至於在楊棠的印象里，上次在工作日停電還是在他剛上高中有一回生病在家休息的時候。

玄關那裡的燈也亮了。

樹中校園內的救治還在繼續，局裡也是人來人往，嘈雜一片。

掛斷了電話后，楊棠又讓紅后幫忙連通了羅老的專線，將段亦斌于「大停電事件」之後出現異化的情況彙報了一下。

「楊、楊先生？！您在哪兒呢？我和一豹可想死你了。」電話那頭的九虎（詳見827）相當激動，「哦對了楊先生，上面有檢查團到基地來了，本來檢查團的人不知天高地厚，囂張得很，結果懟上了如今的七鳳，她已經達到五十四次了，單一個在半空中停滯幾分鐘不下來，就把那幫孫子給嚇傻了……」

「少廢話……我問你，基地里那麼多兵士，有人出問題么？」楊棠很含蓄地問道。

這一懈怠，差距自然是越拉越大，這其實有點像新入段職業高手與老油條職段高手下圍棋。開始的布局、定式階段，由於有大量的套路可循，雙方差距並不大，甚至可以說不相伯仲，也就是旁人常說的細棋，且還有得下呢！

「好的，接過來吧！」

「可以這麼說……還有還有，一豹手下還有兩個傢伙昨晚飯前歸營的時候，心跳聲比其他隊員緩很多，當時我沒在意，現在想想，很有可疑。」九虎道。

「好了九虎，我也不稀得再說你什麼，不過你給我聽著，把我們剛剛聊的情況，就是你報告的出異常的那幾個隊員，你再去摸摸底，核實一下，回頭再向我彙報。」

「嗬、嗬、嗬嗬嗬……」電話對面只剩下九虎的乾笑。

「總算？」楊棠敏銳地察覺到了其中蘊含的信息，「也就說之前，除了你跟七鳳，在基地里他根本找不到對手是ｗwｗ•hetｕｂoｏｋ.ｃoｍ•cｏm吧？」

「哪兒呢？我怎麼沒見著？」

「喂，哪位？」

「停停停……我沒空聽你在那兒吹大氣，我問你個事……」

「這就好……跟霧大的保衛處聯繫一下，讓他們馬上搜索嫌疑車輛，同時把校內監控視頻提供給我們。」

「其實也沒甚大事兒，就想問問基地里前幾天停沒停電？」

「確定……目前交管那邊已經把霧大老校區幾個可供機動車輛出入的口子都鎖屏了，只要嫌疑車輛一出現，馬上就能識別出來！」

「有這個可……嗞……嗞嗞……」楊棠話剛說一半，就聽見手機出現雜音，接著甚至連聲音都完全消失掉了，「喂、喂喂，紅紅？」

「剛、剛才怎麼回事？我、我這邊好像停電了。」羅老道，「你那兒呢？」

段亦斌同樣如此，若非第二天他身體出現了土化現象，他可能根本記不起頭天的大面積停電現象。

「我這裏一樣，廊燈滅了差不多十秒。」楊棠實話實說道。

「你沒在意！？」楊棠聽了心頭一陣鬼火冒，「現在才反應過來，事情都過竄了，看來你的腦筋很有問題啊，真要有人混進基地搞暗殺，你吃屎都吃不上熱乎的。」

電話那頭的九虎不說話了，明顯在努力回憶。隔了差不多二十秒之久，他道：「好像有兩三個的樣子，不過不是跟在我麾下訓練的兵士。」

「曉得了……不過萬一檢查團的人問起我這方面的事，我怎麼說啊？」

實際上，如果查明段亦斌的異變真是由大停電導致的，那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算真打殘了幾個人，案件恐怕也會不了了之。一旦事涉國家安全乃至國防，個人的犧牲，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都簡直微不足道。

「比如某人的格鬥能力突然厲害了啊，再比如訓練成績陡然拔高了一大截之類的……」

「好的荊局，我這就通知下去！」

楊和_圖_書棠連忙把手機放回耳邊：「喂，羅老，我在！」

「廢話！羅老高老沒跟檢查團一塊兒來吧？你和七鳳你們三個，除了隨我訓練之外，暫時只需向三人組的三位首長負責，其餘的，按保密原則給我懟回去就行！」

「連個女的都比不過，你跟一豹都還差得遠呢！」楊棠叱道，「難道你們倆就沒點羞恥之心嗎？」

「那不就結了，等我的安排！」羅老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剛、剛挨邊四十……」

「已經上傳到局裡的伺服器了……」

「出問題？出什麼問題？」九虎不解。

「不是，楊先生，主要是當時沒往那方面想，再說了，我也不願意懷疑隊員不是？」

「行，您看著安排吧！」楊棠道，「不過他未婚妻出了點事兒，他剛暴揍了他未婚妻的幾個同學。」

荊局微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掛在市局下面……讓人打電話去問問，車回家屬院沒有？」

「霧大？你確定？」

同一時間，沙區警局。

「ま（ma）だ（da）まだだね（ne）！」

「這種啊，我沒太在意，好像沒有吧？」九虎不太確定道。

「具體幾次？」

「密令？！是，馬上過去！」

段亦斌聽到楊棠的問題，隨口回了一句：「是不是大停電可說不好，但斷電時間又是十秒左右。」話音剛落，楊棠垂下的手機里傳來了「喂喂」的聲音。

「我去~~咳咳，開窗、開窗！」段亦斌一邊盛菜一邊正要去開窗時，「嗡……」，抽油煙機又重新開始工作了。

兩分鐘過後，區內特別行動大隊辦公室。

大隊長韓學平抄起電話剛想「喂」，沒曾想電話那頭就是一通劈頭蓋臉：「學平你搞什麼啊？打你們辦公室的專線電話居然不通？」

「小吳，小吳！」

「對，就在他手下，最少我能確定一個。」九虎道，「昨晚上吃飯的時候，一豹還跟我說，他總算找到一個可以跟他杠正面的格鬥heｔubｏｏｋ.ｃｏm•cｏm對手了。」

可問題是，單位時間內四十次踢擊跟五十四次踢擊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甚至可以說這兩者間拉開了令人絕望的檔次，所以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就容易自然而然地懈怠。

「你確定？」

「是，你覺得那些隊員比你跟一豹弱，不用太在意，對吧？」楊棠譏誚道，「那我來問你，你之前說七鳳已經達到了五十四次的標準，那你跟一豹呢？目前幾次？」

韓學平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反應過來是誰在說話：「不是政委，我們這邊不正在整改線路嘛，有提前打報告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人沒事吧？沒出人命吧？」羅老連珠炮似的發問。

楊棠聞言和段亦斌對眼了幾秒，旋即哂笑道：「能土化的可不止你一個。」說著，他比出的左手霎時間轉為了暗金色，「我這叫金（屬）化！」

荊局聞言眉頭一挑，吩咐身邊正擺弄筆記本電腦做著會議記錄的秘書道：「查一查這輛車的底細……另外讓交管那邊，把這輛車給我抄出來！」

很快，秘書蹙著眉，將查到的車輛信息附耳講給了荊局聽。

「這個，這個嘛，修鍊的進度不太順利！」九虎結結巴巴道。

羅老在電話里很驚訝：「有這種事？就是不知道這屬於少數個體行為，還是群體行為……楊小子，你怎麼看？」

十多分鐘后，分析一組的組長報告：「荊局，通過校內視頻和校外周邊視頻的反覆研判，這輛掛有渝A86xxx牌照的威霆車具有重大嫌疑，幾個搞事的外校嫌疑人就是從這輛車上下來的，也是乘坐這輛車離開的。」

「你記住，這件事要秘密進行，最好弄清楚這幾個隊員出狀況的時間點。」

「說不好，目前我沒遇到更多的實例，不好判斷！」楊棠道，「但我個人的感覺是，類似的大停電如果多來幾次的話，那恐怕就是全球事件了。」

「楊先生但請吩咐……」

和_圖_書段亦斌瞪眼了眼睛，愕道：「莫非你也跟我一樣，是大停電之後出現的狀況？」

段亦斌見狀，雖然心頭疑問無數，同時還擔心他自己被抓，卻也相當鎮定的轉回廚房，從冰箱里翻找出豆腐乾、番茄、雞蛋等東西，打算立馬弄兩菜，一涼拌豆腐乾，二番茄炒雞蛋。這樣，不管是喝粥還是食乾飯，都會有菜下嘴。

「韓大隊，政委的電話。」

但到了中盤廝殺變化漸多以後，新入職段高手雖然比老棋手精於計算，可也更容易出紕漏，導致斷點多多，這樣會遭到攻擊的地方也就多了，容易形成拆東牆補西牆、首尾難顧的局面，但實際上都是職段高手，棋力差不多，如果堅持下完整盤，勝負也就在一二目之間，可新人嘛，在感覺招架不住之時主動投子認負比較普遍，結果往往棋到中盤就不下了，予人一種脆敗的感覺。

「明白。」

「哎哎~~在吶在吶！」

「是跟一豹的？」

「好像沒有？究竟有沒有？仔細想……」

「沒問題，楊先生！」

「什麼？！」楊棠偶然冒出的東瀛語，九虎沒聽太懂。

「我、楊棠……」

與此同時，廚房裡正炒雞蛋的段亦斌叫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好像抽油煙機壞了，還是說停電了？」

「沒事，沒出人命！」

「我查了三遍，肯定沒錯，車的確是掛在市局家屬院的。」

這時，分析一組組長看了下自己的電腦屏幕，揚聲道：「荊局，交管那邊有好消息，嫌疑車輛於三十七分鐘前拐進了霧大老校區，然後就再沒出來過。」

「什麼不是政委？算了，我也懶得跟你辯，你馬上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有密令！」

「在科級目錄里，用您自己的用戶名和密碼登進去，看今天日期的【重點案件】文件夾里就有。」

「哦~~看到了看到了……小李、小李，趕緊通知分析一組的人過來看視頻！」

「NONO，我這都一年多了，只是很少在人前顯露。和圖書」楊棠歪頭道，「不過這麼看來，大停電絕非普通現象……等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說著，他掏出手機，給閩源基地的九虎打了過去。

眼下九虎和一豹就是這樣，他倆自覺與七鳳的差距越拉越大，就有點自暴自棄了。可他們仨在楊棠面前學的都是一樣的東西，就好像同班同學，學的都是那些書本資料，但成績卻天差地別。

與此同時，霧都警備區指揮部收到了戰區密電。

「你的意思是，大停電不是孤立的？有可能還有？」羅老的聲線變得沉凝起來，「如果真還有的話，你覺得會引發全球範圍的、類似的、異變的浪潮嗎？」

楊棠拿開耳畔的手機，隨即感覺到身邊光線有些明滅，他馬上扭頭望向玄關方向，結果發現廊燈已經滅掉了。

也是，人的羞恥之心最容易建立在差距不大的成績之上，比如百米賽跑，冠軍九秒九九，你十秒正，就會下意識產生一種不甘心不服輸的心理，從而在賽後進行艱苦訓練，想要在下一次比賽中贏回來。

「應該是停電了吧？」楊棠遲疑道。

「樹中教學樓里的監控視頻拷回來沒有啊？」

「倒是你，老楊，你怎麼回事啊？」段亦斌不解道，「我私底下試過，我雙臂土化后，力量增幅至少十倍，你居然能扣住我手腕，這什麼鬼？」

要知道，想查市局的車，就得跟市局方面通氣，問題是樹中這個案子有點大，他們沙區這邊若沒有理出頭緒就把案子捅上市局的話，相關負責人少不得要吃瓜落，而查家屬院的車則不用通氣。

楊棠眉頭大皺：「這是……莫非又是大停電？！」

「好，我知道了，看來又得開會了，」羅老的語氣略顯無奈，「這樣，我馬上安排下去，讓人先把你朋友段……小段，接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咱們再討論下一步的事！」

「您是說大停電事件吧？」九虎頓時又來勁了，「我跟您說啊楊先生，不是我吹……」

連紅后都沒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