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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誠聞言眼前一亮，旋又苦笑道：「雖然一下子有了十萬塊，但俺卻得賣命，真的不好選啊！」

「少來……」

「加入我們！」楊棠單刀直入道，「華華，解釋一下咱們單位的性質。」

黃毛聽得眼前一亮，然後就找向了楊棠等人，直至看到方玉華的側臉，略顯興奮道：「這位美女，我黃金哥啦，你找我？」

「怎麼是當炮灰呢？沒人叫你去當炮灰！」言語間，方玉華的臉色略顯不滿。

見方玉華臉色陰晴不定，楊棠難得安撫了一句：「好了，姓郁的異力已經被封，就不要想他了。」

從頭看到尾的晁誠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差點沒鼓出來、掉地上。

楊棠不置可否，捻起硬幣，僅用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就把硬幣捏了個對摺，然後繼續捏繼續搓，最終將硬幣揉成了一個金屬小團。

「這是我的名片！」方玉華塞了張名片給晁誠，追著楊棠出了門。

晁誠猶豫了半秒，到底是屁股挨著半邊椅子坐了。

收銀小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拿個本子拿了桿筆，問：「幾位？」

「知道啦，我會給老闆打電話！」收銀小姐頗不耐煩地回了一句，然後指了指楊棠幾人所在的方向，「那邊有人找你。」

「你這是幹什麼啊？」

這系列動作一氣呵成，前後不超過兩秒，看得方玉華一愣一愣的。

楊棠沒明說，但方玉華已然明白了他在打什麼算盤。

這話一出，晁誠臉色大變：「你們……」

楊棠聞言怔了怔，卻還是不得不緩緩點頭道：「算是吧。」

方玉華自然想到了此點，表情變得難堪起來。

楊棠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頭，道：「晁誠，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眼下打工掙多少錢，咱們心裏都有數，就算不吃不喝，也供不起兩個大學生的學費吧？至於說你目前正在自學英語想當翻譯，那也是以後的事了，正所謂遠水解不了近渴，難道你想讓你和圖書弟弟妹妹的其中一個變成像你一樣，輟學嗎？讓一個高中生輟學，你忍心嘛？」

繼續細看，方玉華髮現郁望堯雙眼毫無焦點，一時有點無措，在原地轉了兩圈，這才三步並作兩步，追到楊棠身邊，做賊似的望了下四周圍各自溫習的學生，悄聲道：「那姓郁的好像傻掉了，不會有什麼事吧？」

「嗬~~他心氣倒是不低嘛！」方玉華讚揚道，「可就我所知，學術型翻譯沒有一定的專業學科知識，對專業學科不了解的話，是很難翻譯準確的，而翻譯不準是很難吃上這碗飯的。」

「聽說你前兩天打了個響指就把煙給點著了？」

「對了，下一個就該是那個名叫黃金源的混混了吧？」

方玉華沒好氣道：「老娘還沒這麼等過人……」話音未落，她的眼角餘光就見一個染黃毛穿拖鞋的傢伙撓著頭進了釣魚場，徑直到了收銀台前。

「放心，等我離他千米以上，他就能回神，而且不會記得剛才跟你我見過面。」楊棠淡淡道。

收銀小姐一聽，把筆一摔，沒好氣道：「兩點以後再來。」說完，縮回了檯子底下的小床上，再不動喚。

「據資料顯示，這傢伙算很上進了。」段亦斌回憶看過的案卷道，「在工地做工那是相當辛苦的，但這個晁誠每天總要擠出兩個小時固定學習漢語跟英語。」

「他目前在一家大型的室內釣魚場看場子。」

方玉華見狀，心下暗道：郁望堯不過就是叫了我一聲姑娘而已，還不是你自己一言不合就封印人家！

楊棠自然明白晁誠的為難之處，也不催他馬上答應：「今天會面的內容，你不要跟任何人說起，我們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一步，如果你考慮好了，就打她的電話。」說著，指了指方玉華。

晁誠點點頭，道：「聽明白了……你們說的特能部，應該就是個拎著腦袋賣命的地方吧？」

包工頭道：「這hｅtｕｂooｋ.coｍ•ｃom有幾位老闆找你，跟他們聊聊吧！」說著，他人已竄出了辦公室，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楊棠幾人見狀，都不禁腹誹收銀小姐的服務態度，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楊棠更是從邊上的櫃架上取了漁具，去了旁邊小貓兩三隻的釣池。

「不清楚，但有兩個美女哦！」

很快，一個多小時晃過，時間已走到兩點正。

楊棠帶著段亦斌他們湊到了收費台前，敲了下檯面。

晁誠一怔：「好像有兩個，幹嘛？」

晁誠依然搖頭：「待遇高也要有命享不是？俺還有弟弟妹妹要養活，可不能去當炮灰。」

「那……」

「他叫我小……」方玉華臉色微變。

還能叫什麼，當然是小姐嘍！

「是的領導，所以俺不能……」

「這、這這……你的手……你怎麼辦到的啊？」晁誠終忍不住問了這句心裡話。

「誰啊？」

特能局派的老司機在楊棠授意下發動車子駛出申大，往下一個目標人物所在方位開去。

方玉華愕道：「沒怎麼稱呼啊？」

方玉華一下子就想到了晁誠的弟弟妹妹，忍不住探問道：「你該不會是想拿晁實跟晁麗來要挾晁誠吧？」

不管是楊棠前世的米國，還是今世的華夏，哪怕處於世界領先地位，也還是在不斷地吸納國外各學科方方面面的新興研究內容，而這中間的工作，往往少不了學術型翻譯。順理成章地，這一類翻譯的收入那是相當不菲。

楊棠斜了她一眼：「沉住氣，好不好？」

聽到這番話，方玉華徹底黑了臉。她總算意識到，郁望堯就是那種表面上似純情魯男子，實際上成天臆想齷蹉畫面的傢伙。更要命的是，這傢伙或許還有一定的心理潔癖，導致他的心態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扭曲，一旦有個誘因爆發出來，後果孰難意料。

「高叔，啥事啊，我那兒還有得忙咧！」進了簡易辦公室的晁誠一臉憨相。和圖書

一條魚沒釣到的方玉華不耐煩地回頭看向收銀台，發現沒人後，又看向大門口。

所以，心念電轉的楊棠臉色也一下子難看起來，忍不住嘀咕道：「瑪德，浪費我時間！」說著，他霍然起立，邪眼一開，與郁望堯對視，瞬間令他陷入了幻境。

這一連串的話，令晁誠皺眉不語，顯然楊棠的話，扎在他的死穴上了。

第二個目標人物是個年輕的搬磚工，叫晁誠，剛二十歲，父母早亡，來申海打拚已經四年了，家裡頭上數三輩都是務農的，他跑來大城市做工，主要是為了給他弟弟晁實和妹妹晁麗攢學費。

「那俺不加入……」

晁誠聞言，總算有點明白過味來：「那你們來找俺是為了……」

「不釣魚，我們找黃金哥！」楊棠道。

到了地頭，也沒亮證件，只是塞了兩百塊給包工頭，人家就幫忙把正在做工的晁誠叫了出來。

晁誠卻道：「俺們這些新加入的不當炮灰，難道你們這些領導當炮灰？」

到了車上，方玉華忍不住問道：「看得出這個晁誠也是鬼精鬼精的，既然都是賣命，你就不怕他認錢不認人，投靠其他人或組織？」

「沒錯，漢語，而不是普通意義上的語文課內容，晁誠的夢想是當一名翻譯，能譯好國外（英文）科學文獻的那一種。」段亦斌道。

楊棠道：「能不能吃翻譯這碗飯，那是晁誠的事，你瞎操心什麼？」

「好像是……」

「晁誠，如果我們查到的資料沒錯的話，你的弟弟妹妹三年之內都會陸續上大學對吧？」

楊棠冷哂道：「只要對方不是類似輕薄的口吻，男女間其實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叫而不敢叫，這人腦子裡整天都裝的什麼，可想而知！據資料顯示，郁望堯活了二十大幾都還可以練童子功喔！」

晁誠眼睛轉了一下，扣扣索索地從屁兜里摸出個一元硬幣，站起身擱到了楊棠面前，卻不忘說一句ｈtｔps://ｗww•heｔubｏｏk.ｃom.ｃｏｍ：「等、等下還俺！」

楊棠聞言，陡然惡瞪向她：「強扭的瓜不甜，你想哪兒去了？」

這時，已然到了車旁，楊棠若有深意地瞥了方玉華一眼，這才上了車。沒多久，等方玉華還有段夏二人都上了車。

「這隻不過是跟你響指點煙類似的能力。」楊棠道，「種類不同罷了。」

「沒什麼，只是他不適合加入特能部，所以我封了他的異力，讓他當個普通人，這樣不是很好？」說著，楊棠站起身，施施然往林蔭外面走。

顧忌？

「漢語？！」方玉華聞言有些錯愕。

接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半透明的符篆，咬破手指，把血塗在符篆上，啪一下拍在了郁望堯腦門上。

「別激動，身上有一元硬幣沒有？」楊棠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為什麼？」方玉華不解道，「特能部雖然要拿命去拼，但它的待遇也很高啊！」

「沒有嗎？」楊棠反問了一句。

「喂，阿艷，這個月場子的保護費該交了！」黃毛道。

「具體地點呢？」

「如果你加入特能部，我可以做主，在五萬塊的簽字費上，再多贊助你五萬，兩下加起來就是十萬。」楊棠蠱惑道，「當然，贊助給你的五萬，你是需要還的，分十年，每年還五千五，這不過份吧？」

晁誠一下有點緊張了，若非屋裡還有方玉華跟夏娥倆女的，他說不定都要奪門而逃了。

「什麼都不會，他只會感覺自己看書累了，小睡了一會。」楊棠平靜無波地說到這兒，語氣陡然變得激烈，「卧槽他瑪德，這就少了七分之一的招攬機會。」

「我們不會拿晁實和晁麗做文章，但難保別人不會，所以只要危難時刻伸出援手……後面的事也就，你懂的。」

「喂，這樣就完啦？」方玉華沖楊棠背影喊了一聲，再回過頭來看郁望堯時，發現他額上的符篆無風自燃起來，轉眼就化為了飛灰，只留下一小片黑灰在額前，看和圖書上去像是不知道哪兒沾到的髒東西。

方玉華聞言一愣，暗忖：似乎還真是這個理兒！

方玉華幾個有樣學樣，也拿了釣具在池邊坐下來打發時間。

楊棠擴出念力場防止有人偷聽，指了指對座，淡淡道：「坐！」

方玉華連忙趕緊幾步，攔住想要離開的黃金源：「等一下，我們找你有正經事！」

楊棠微微頷首道：「你說的不是沒有可能，但晁誠是個知道顧忌的人，所以我相信他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不記得跟我倆見過面？」方玉華愣了一下，旋又問：「那他會記得什麼？他這段記憶不會斷篇吧？那也同樣引人懷疑啊！」

楊棠抬起右手，沖晁誠勾了勾食指和中指：「拿一個出來給我。」

吃過中飯，驅車趕到室內釣魚場時，十二點五十都不到。

方玉華忙向晁誠表明了身份，又把特能部的組織構成做了一番簡要的解釋。等她解釋完，楊棠看著有點目瞪口呆的晁誠，問道：「都聽明白了嗎？」

黃金源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你是政斧的人？」見方玉華不置可否，又見楊棠段亦斌也跟著起身，呈扇形圍上來，他趕緊扭身朝收銀台走，沖那收銀小姐道：「阿艷，他們幾個鐘點費照收！」

「小什麼？」楊棠逼問道，「那他為什麼不繼續叫下去呢？」

「那過去瞅瞅唄！」楊棠道，「不過快十二點了，咱們先去吃午飯。」

「姑娘的叫法雖然文縐縐的，不符合咱們當代人的稱謂，但並不為過。」楊棠悠然道，「可是華華，你注意沒有，郁望堯在叫你姑娘之前，還怎麼稱呼你啊？」

「是啊！」方玉華站起身，從上衣兜里掏出證件亮了一下，「特能局的，找個地方聊聊吧！」

楊棠瞬間意識到郁望堯這人心理構建很有問題，他就是那種把女人捧在手心裏當寶，但女人卻棄他如敝履的那種男人，這樣的人哪怕招募進特能部，以後也可能因為女人的問題而捅出大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