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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安：「……」

奇緣寵物店雖然有給寵物洗澡的單間，但是一直沒有對外開展這項業務，原因就是人手不夠，不論是從前的父母還是現在的張子安，對這項業務都是心有餘悸，經過再三權衡，覺得開展這項業務實在是得不償失。

它顯得非常認真而且感興趣。

其實貓不怕水，只是因為貓毛不防水，它們非常討厭毛被弄濕的感覺，十隻貓裏面至少七隻痛恨洗澡。給貓洗澡無異於一項史詩任務，若非身具大智大勇者不可能完成，凡是養過貓的人多少都能體會。

張子安：「……」

「不是……當然黃金也算是，不過現在流通的是人民幣。」張子安解釋道。

「錢？你是說黃金么？」它歪頭問道。

招財貓聞言，不由地雙耳像天線般豎起，「這個時代的貓族不喜歡洗澡？」

「你不是喜歡閃亮的東西么？閃亮的鑽戒，我得有錢才能去買。像這樣的鈔票，上次那種鑽戒差不多要40張，就算是最最便宜的鑽戒也要十幾張。和-圖-書」他說。

他加大了力氣。

「偉大開國領袖。」他回答。

「沒錯，在現代社會這叫『雙贏』。」

招財貓用爪子按住鈔票，不鬆開。

對於這隻自我感覺炒雞良好的貓，張子安無奈地說：「我不是說了么，現在跟以前不同了，現在想要什麼東西，必須要花錢買……或者用暴力去搶，但是以你這麼尊貴的身份，當然不好去搶，那麼就只能買了。」最後還小拍了一下馬屁。

「原來這個時代的錢是這個樣子啊……嗯，人民幣是好東西。」它注視著鈔票上的頭像，問：「此人是誰？」

還好，貓並不需要天天洗澡。比較文靜乖巧的短毛貓，比如英短，一年洗一次就差不多了，毛髮偶爾臟一些，它們也會自己舔乾淨。若是長毛貓就麻煩了，活潑好動的長毛貓就更麻煩。它們不是毛絨玩具，往洗衣機里一扔就算完事，必須小心伺候著。

張子安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因為我的店剛開業不久，規模小，m.hetubook.com.com寵物少，沒名氣，顧客自然比較少。」

「全天下的錢和財寶都是本宮的。」它說。

招財貓對馬屁坦然笑納，「你言之有理，本宮何等身份，豈能出手搶奪凡人之物？那麼你就去買來好啦。」

「這就是人民幣，這世界上幾乎一切東西都能用它買到，只是多少的問題。」

它用爪子撥弄這張百元大鈔，還將它挑起、翻過來，審視鈔票的背面。

「如此甚好，但是為什麼沒人來買？」它掃視著店內。

招財貓的耳朵豎了起來，變得很認真，「買回家裡做什麼？捕鼠？還是巡邏？」

「也就是說你是個奴隸販子？」它有些不耐煩了，貓本來就是一種沒耐心的動物。

我靠！這錢本來就是我的好不？

張子安見它反覆撥弄著鈔票，實在是擔心它的爪子太鋒利，把鈔票劃破了花不出去，於是伸手過去，想抽回鈔票。

張子安來不及吐槽，飛快地撿起錢塞回錢包，把錢包緊緊抱在懷裡，像個被街頭惡霸攔和*圖*書路勒索的小學生。

他掏出錢包，抽出裏面僅有的一張百元大鈔，放在招財貓所在的椅面上。

「我還想全天下的美女都是我的呢！」張子安學著它的語氣說。

很多寵物店向顧客提供給寵物洗澡的業務，主要業務對象就是極度厭惡洗澡的成年貓——主人們對它們已經放棄治療了，只好送到寵物店來洗。

「可是我沒錢，買不起。」他重複了一遍。

「為何不招攬更多的貓族？」它又問。

「唔，這種習俗倒是千百年來一直未變。」它瞭然于胸地接受了。

「人民幣？」它想了想，「就是那種粉紅色的paperaa？」

「我是賣寵物的，要把它們賣出去，才能有錢。」

張子安第三次強調：「我說了，我錢不夠。」

它斜睨他一眼，「少見多怪！這個時代聽起來還不錯，但若說是最好的時代，卻有些大言不慚！」

張子安苦笑，「沒錯，這是貓和狗最好的時代了。人們把它們買回家，會把它們當成主人一般小心伺候，陪https://m.hetubook.com.com它們玩，喂它們食，噓寒問暖，生了病會不惜重金為它們治療，當它們去世後人們會傷心欲絕，久久不能忘懷。」

要是再用力這張鈔票就會被扯成兩半了，他只好鬆了手。

它聞言若有所思，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這個時代也不是一無是處……」

張子安回身指了指寵物展示區。

「區區一介凡人，不要異想天開！」它鄙夷地說，態度就彷彿是在講——醒醒！工頭讓你回去搬磚了……

「不……我沒那麼高端大氣上檔次，頂多也就算個寵物販子。」張子安覺得解釋起來真累，「這些貓和狗，會被喜歡它們的人買回家裡。」

「也就是說，你每賣出一隻貓，不僅能得到錢，還能讓它們生活得更好？」它問。

張子安心裏苦，被人鄙視也就算了，居然淪落到被貓鄙視的地步。

張子安沒聽清楚，paperaa是什麼鬼？也許因為他是英語學渣的關係吧……

它用爪子把百元鈔票撥到地上，「看在你為貓族盡心儘力的份上，這錢就賞和-圖-書賜給你吧。」

「因為這店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忙不過來。」張子安解釋，「就拿洗澡來說吧，給你們貓族洗澡是很麻煩的事，這幾隻貓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說什麼豈能搶奪凡人之物……也不知道昨天是誰為了搶鑽戒還把我撞了個大跟頭！他在心裏吐槽。

「這是我的錢。」他指出這個事實。

「要怎樣能有錢？」它俯視著他。由於他彎腰扯錢，此時高低已然易位。

張子安選的全是幼貓，因為幼貓吃得少、拉得少，便於清潔，若是要洗澡也簡單一些。極度討厭洗澡的成年貓發起瘋來至少要兩個人才能給它洗，還要冒著兩敗俱傷的風險。

它歪頭想了想，「那你還不趕緊去買！」

它也加大了力氣，並冷冷地瞪著他。

「不是。」張子安擺手，「現在城市裡的老鼠很少了，巡邏也用不著它們。它們什麼也不用做，只要安心享受生活就可以了。人們把它們買回去與自己作伴，為了排遣寂寞。我的工作是為它們找到合適的主人，讓它們一輩子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