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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起嗓子，「雞肉串20串，不放料。」

「怎麼辦？在這裏吃還是帶回去吃呢？」張子安貌似自言自語道。

「不遠。」張子安蹲下來，「星海以後肯定能走得更遠。不過，即使星海走得再遠，也能找到回家的路吧？」

她從老伴即將烤好的下一把肉串里取出一根，拄著膝蓋彎下腰，遠遠地對星海招了招手，又揮了揮手裡的肉串。

「麻煩要嫩一點的。」張子安對李大爺說。

張子安直接把錢放在他們的電動三輪車上。

「看起來不錯，老朽回去再吃。」老茶還是有風度的，沒有去跟菲娜爭。

三隻非常引人注目的貓跟著張子安，一隻戴著斗笠、面目隱藏在陰影中的老貓位於左側，另一隻皮毛在路燈下金光閃閃貴氣十足的貓賭氣似的跟在右邊，最後一隻小貓畏畏縮縮地跟在張子安身後，大約隔著兩三米的樣子，探頭探腦地向這邊張望。

張子安見它似乎很滿意，就走過來對老兩口說：「我家的貓好像挺喜歡吃，這樣吧，能不能每天晚上六點左右，抽空送些肉串來我的店裡呢？我自己一個人，要看店，又要招呼顧客，經常顧不上它們和_圖_書。錢，我會照付的。」

「3根雞肉的，2根羊肉的。」另一個顧客說。

「它們的口味很挑，不要任何調料。」張子安提醒道。

令她驚異的是，這隻小貓居然像通人性般對她搖了搖頭，好像還靦腆地笑了一下。

這一把烤串沒放任何調料，肉質和油脂本身的味道得以完全釋放，雖然在張子安聞起來略顯清淡，但菲娜的一臉饞相已經表明它相當滿意。

「給，你們的烤串好了。」李大娘把他們要的烤串遞過去，收了錢，等他們離開后才鬆了一口氣。

張子安趁著等待的時候，把各種烤串的價格全都看了一遍，默算之後，取出正好的零錢遞過去。

李大娘又是一怔，不過隨即點頭道：「沒問題，我家老伴烤串十幾年了，也有遇到過不放調料的。要什麼肉？」

「張大師……」李大娘想要推辭。

「嫩。」菲娜依然在賭氣，只吐出一個字。

「喵嗚~」星海垂下頭，用一隻前爪輕輕划拉著地面，「星海不知道……」

「可以，當然沒問題！」夫妻兩個驚喜地相視一笑，只隔著一條馬路，送過去要不了兩分鐘，這hetubook.com.com錢太好賺，而且還能跟武學大宗師扯上交情，簡直不要太好！

菲娜早就餓壞了，從側面一口咬住竹籤最前面的一塊雞肉，扭動脖子扯了出來，大口咀嚼著，雖然因為有些燙而皺起了臉，但還是三口兩口就咽進肚子里，然後又去扯另一塊。

「我哪知道，張大師平時只來咱們這裏吃早點，還真沒晚上來過。」老大娘心中忐忑，「難不成……」

就像是做菜一樣，其實配料越簡單的菜對廚藝要求越高，國宴上的開水白菜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反而是大油大鹽的菜哪個飯館都能做。

「嘖！你這婆娘……」

「給，您的雞肉串，一共12塊。在這兒吃還是帶走？」李大娘麻利將一把雞肉串遞給顧客，收錢找零。

菲娜一口氣吃了6串，連肚子都撐圓了才停下來。

「沒有。不過張大師你放心，我這裏的肉全是新鮮的，絕不會損陰喪德地坑人。」

張子安無語，也沒別的辦法，只得小心地把肉串伸到它嘴邊。

另外兩個同樣在等烤串的顧客聞言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攤主稱呼這個年輕人「張大師」呢？

張子hetubook.com.com安喂菲娜的同時，李大娘好奇地看著最遠處那隻黑白兩色的小貓。為什麼張大師不餵給它吃呢？是因為金色|貓更名貴？這樣它不是很可憐嗎？她困惑地心想。

張子安低頭無言地徵詢菲娜和老茶的意見。

李大娘非但沒聽，反而更用力地捅了幾下，還下下都捅到他腰眼上。

張子安站在馬路對面，注視到他們老兩口的目光，抬起手揮了揮。

「張大師，要嫩一點兒還是老一點兒？」他眼神不錯地問道。

「有魚肉么？」

「啊？」李大爺停下手頭的工作，抬眼望去。

星海小跑著踏上人行道，回頭望向一街之隔的寵物店，喃喃地說：「好遠。」

「好嘞。」老伴回應道。

「張大師，你的雞肉串也好了。」李大爺將一把烤串捧過來。

不放任何調料的烤串，完全是考驗火候掌握水平的。

「哦，那它愛吃什麼？」李大娘問。

「張大師這麼晚過來幹什麼？」老伴一邊揮手回應，一邊低聲說道。

「這……」老伴犯難地看了看其他正在排隊等候的顧客。如果張子安真的是拿烤串來喂貓，其他顧客可能會有意見，嘴裏也許不說什麼，下次ｈeｔubｏｏｋ•coｍ•coｍ就不來了。

張子安稍微加快步伐，一邊注意左右的車輛，一邊不時回頭查看星海的狀況，好在平安無事地穿過了馬路。

「別鬧！你這一下子我辣椒都灑多了！」老伴很不滿意，連忙向顧客道歉，然後取出一根新鮮的重新烤。

張子安站起來，「李大娘，其實我店裡的烤箱壞了，而它們三個又挑食得厲害，所以來看看你這裏烤串它們吃不吃。」

菲娜乾脆把嘴一張，意思是餵給它吃。

張子安眼角的餘光看到她的動作，解釋道：「它不愛吃肉串。」

她想起之前也有人買了烤串喂狗的，「難不成他是想買點烤串喂貓？」

就在這時，李大娘用胳膊肘捅了捅老伴。

「沒關係，在那之前，我會好好注意你的，不會讓你走丟了。」他安慰道。

「還帶著他店裡的貓。」李大娘又低聲說。

「那就好，要雞肉串吧，20串。」

「我也不知道。」張子安笑了笑，「不過我會知道的。」

而且更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另外兩個站在一邊吃烤串的顧客並未覺得把烤串喂貓有什麼不妥，反而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子安與金色|貓的互動，甚至大有艷羡之色。究其原因，除了wｗｗ.heｔubook.ｃom•ｃｏm貓和狗不同之外，最大的區別是張子安是舉著肉串在小心地喂，而之前那個喂狗的顧客，則是粗魯地把肉串丟在地上喂。

李大爺知道這是張子安要的，不敢怠慢，提起十二分的小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苗上肉串的顏色，接近勻速地翻動，讓它們均勻受熱，漸漸覆上一層淺淡的焦黃。

「老朽也是。」老茶附議。

「張大師過來了！」她低聲說。

李大娘快步來到他身後，「張大師，您怎麼來了？」

張子安等到車流駛過的間歇，對菲娜和老茶說：「走吧，過馬路。」然後又擔心地回頭望向星海，「星海，跟上哦。」

老茶還好說，菲娜一向只用自己專用的碗碟吃東西。

「哦，這樣啊。」李大娘瞅了瞅這三隻貓，目光最後落在菲娜身上。她以前只見過普通的流浪貓和野貓，沒見過什麼名貴的貓，但即使如此她也一眼就認出菲娜身份不菲，那種睥睨一切的眼神簡直跟人差不多了。

星海點頭。

張子安拿起剩下的肉串，招呼三隻精靈，「走了，回家了。」

「好嘞。」李大爺從保鮮膜覆蓋的托盤裡抽出相應的5根肉串，將肉質偏厚的部分切了幾刀，「辣椒要不？孜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