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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子安沒坐電梯，而是從消防通道里走出，盛科略感詫異，但他沒多問，而是先把手裡拎的保溫飯盒遞過來，「張先生辛苦了，先吃些東西吧，都是自己家裡的家常菜，不成敬意。」

於飛從監控中看到他們，連忙推開監控室的門，「二位，進來吧，監控室里有桌子有椅子。」

盛科拍拍肚子，「當然，回到家正好老婆做完飯，雖然周末還要加班免不了受幾句埋怨，但好歹填飽了肚子。」

蕾絲貓……

張子安打開保溫飯盒，看到一層是米飯，另一層分成四個格子，裏面裝著紅燒排骨、冬瓜丸子、小炒肉和酸辣土豆絲，很是豐盛。

張子安往下一指，「就是這棟寫字樓的地下車庫。」

利用動物的條件反射來做案，潘金蓮並非首創，早在2000多年前的春秋時期，晉國屠岸賈就曾經依據同樣的原理訓練惡犬來殺死趙盾。無獨有偶，在《金瓶梅》書成之後300年，又有一hetubook.com.com位名為「柯南道爾」的作家寫出了類似的情節，收錄于《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短篇小說《巴斯克威爾獵犬》里。

盛科看向蹲坐在一邊的菲娜，只見這貓滿臉的漠然，跟普通貓完全不同，彷彿對飯菜的香味無動於衷，連看一眼都覺得多餘。

「不不，真是不錯。」張子安吃得很快，而且吃得很香。他平時要麼吃大油大鹽的外賣，要麼吃過於清淡的烤魚烤肉，都快忘記正常的飯菜是什麼味兒了。

盛科沒有覺得特別吃驚，因為他察言觀色，發覺張子安的臉色比上午時顯得更加鎮定和平靜，甚至帶有一絲喜色，料定會有好消息。於飛則不同，他對張子安的本事心裏沒底，更何況張子安還故弄玄虛地要求關閉12層的監控，因此他半信半疑，還打算等一會兒去12層檢查一下看有沒有丟東西……

「哦？張先生出馬，果然沒有空手而歸！請張和-圖-書先生詳細告知。」

他同時也理解了，怪不得這隻貓如此厭惡男人，怪不得它喜歡訓練其他貓偷東西，怪不得它這麼凶，動不動就號稱要閹了他……事有果，必有因。書中貓的自稱在「老娘」、「奴家」和「我」之間變來變去，應該也是受到潘金蓮的影響。

「小於，幫我個忙。」盛科從錢包里掏出錢，「去附近買些不加調料的烤肉和烤魚。」

他初見它時就覺得很納悶，如果不是特意染色的話，全身雪色純白而額頭上有一道黑線的貓真心罕見，或者說是從未見過，因為它是小說作者空想出來的貓，並由於眾多讀者的想象而成為了世間的精靈。

盛科和張子安進入監控室，張子安把保溫飯盒放在空桌子上，拉過一把椅子，對著屏幕揚了揚下巴，「12層的監控可以打開了。」

無論是屠岸賈還是柯南道爾，都是訓練的狗，狗是很容易訓練的。若說是訓貓做案，潘金蓮可能和*圖*書是古今中外第一個，算得上是訓貓界的元老級人物。以此推論，雪賊能因為信仰而成為精靈是很正常的。

張子安風捲殘雲般吃完，推開飯盒，把一次性筷子扔進垃圾桶，抹了抹嘴說道：「盛隊長，這飯盒我就不幫你洗了，我知道你想知道答案，這就帶你們過去。」

於飛的肚子也跟著咕嚕一聲，他們保安的午飯是由物業公司統一供應，此時還沒送過來，他見張子安吃得這麼香，也勾起了肚子里的饞蟲。

「哪裡不錯？也就是能湊合著吃。」盛科謙虛地說。

看到這三個字時，張子安是相當的無語。

張子安往嘴裏送了一顆丸子，一邊嚼一邊含糊地說：「對了，盛隊長，這個案子我已經解決了，雖然算不上圓滿解決，但至少失竊的東西可以物歸原主。」

張子安捏起筷子往嘴裏扒拉米飯，不時地夾上一口菜，由衷地讚歎道：「嫂子的手藝不錯啊！」

「星海，一會兒這裏要來其他人，和*圖*書我先把你收回手機，等到家時再放你出來。」他跟星海說，「今天你可是幫大忙了，沒有你，我們很難找到這裏。」

這隻書中貓的經歷也是挺悲摧的，一開始被潘金蓮當成寶貝養，聰明伶俐，很快學會了叼東西和撿東西，連睡覺都在一起摟著睡。後來，為了對付情敵，潘金蓮開始有意識地訓練它。雪賊只吃鮮肉，潘金蓮把鮮肉包在紅綢緞里，訓練它撲擊，因為西門慶僅一歲多的兒子官哥兒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於飛依言打開12層的監控，想詢問張子安事情解決了沒有，卻被盛科使了個眼色制止，於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看到這些，張子安算是理解了，這是利用了動物的條件反射。

張子安啪地一聲掰開一次性筷子，說道：「不用了，盛隊長我之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這貓很挑剔，就算你買回烤肉和烤魚，它沒有自己專用的食盆也不肯吃。」

於飛不明所以地接過錢，以為是盛科和張子安要吃。和*圖*書

「去哪？」盛科問。

「盛隊長吃過了？」張子安明知如此，但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下。

當雪賊訓練有成時，潘金蓮悄悄把它放進了官哥兒的房間內。看到穿著紅衣服的官哥兒，雪賊本能地認為那是一塊鮮肉，於是衝上去撲撓，把官哥兒驚嚇得口吐白沫，不久便一命嗚呼。暴怒的西門慶拎起雪賊，把它摔死在石台上。

他啟動手機瀏覽器，簡單搜索了一下。

於飛這才明白了，鬧半天這烤肉和烤魚是要買給貓吃啊？這貓也太金貴了！

張子安把星海收回至手機里，帶著菲娜和隱身的老茶退出雜物間，從消防通道里回到一樓大堂，正好迎面遇上盛科從門口進來。

盛科又遞上一雙一次性筷子，「找個地方坐下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子安接過飯盒，一看大堂里懸挂的鍾錶，已經是中午12點了。意識到這一點，他的肚子馬上配合地咕嚕作響。

星海受到了表揚，很高興地揚起頭，「好的，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