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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的一首詩，30個漢字，不到一分鐘就念完了。

「店長哥哥，你念得真好！比我們老師還好！」她認真地說。

今天小芹菜的一根辮子向下移動了1厘米左右，如果不是張子安特別留意，肯定發現不了這樣的細節。她的臉蛋由於快速奔跑而紅撲撲的，帶著毛線手套的小手緊緊攥住胸前書包的背帶。

「這是你媽媽給你織的？」他把手套還給她。

「是真的好呀！我們老師讀起來才是乾巴巴的，跟念課文差不多。」小芹菜有些著急地辯解道。

這是親媽啊！張子安感嘆道。

「今天可不能那樣了啊！小鈴和耳朵就在這裏，又不會跑掉，什麼時候來看都可以，但是上學絕對不能遲到，懂了嗎？」他教育道。

「哈哈，不用誇我了，我知道自己的水平，也就勉強能算通順而已。店長哥哥靠臉吃飯就夠了！」張子安其實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總不能在這個小學生面前表現出來，於是用慣常的插科打諢來掩飾。

他和*圖*書斷然說道：「怎麼可能！往小里說，我的人生目標是追求白富美！往大里說，我的人生目標是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添磚加瓦，為了大同之世的早日到來，我願意獻完青春獻子孫！……當然，首先得有個女朋友才行。」

菲娜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意興闌珊地掃了一眼張子安手裡的百元鈔票，又重新閉上，「本宮才不承認那是貓族呢。」

「傑夫，你就這點追求嗎？」

他沒有學過播音和朗讀，音色可謂是五音不全，基本的抑揚頓挫都做不到，連他自己聽著都知道念得很差勁兒。他本以為以理查德的尿性，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出言嘲諷，沒料想它在肩頭上聽得很認真，也很安靜，這倒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他大感詫異。

「真的？」她抬起頭。

「好！什麼忙？小芹菜在家裡經常幫媽媽幹活！」她很爽利地摘下毛線手套，把袖子挽了挽，真的準備要幹和_圖_書活。

門口站著一個身材瘦高梳著馬尾辮的男人，抄著兜盯著張子安，正是郭冬岳。他和張子安約好今天一起去鳥類養殖基地挑選鸚鵡。

「嗚~」小芹菜皺起了臉，吐著舌頭說：「好可怕！差一點兒！我剛在教室里坐好，老師就進來了……」

「你就別誤人子弟了。」

張子安拿起她的手套看了看，這隻是一雙墨綠色的毛線露指手套，不算太厚，正好適合現在戴，另外在手套的手腕位置，還用暗紅色的線綉著一行小字。他把手套對著光看了看，原來是「濱海一中附小二年級三班蔡小芹」這幾個字樣，要仔細看才能看清楚，否則會以為是普通的花紋。

「好吧，小芹菜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我相信小芹菜。」他彎下腰對她說，「現在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有！」理查德肯定地說。

「你的人生目標，就是為了追求人民幣嗎？」它罕見地一本正經起來。

「店長哥哥早上好！」門外連蹦帶跳地跑進來m.hetubook.com.com一個嬌小的身影，是小芹菜來了。

念完之後，張子安先想了想有沒有哪句記錯了，現在改還來得及，如果被小芹菜挑出錯誤，那就太丟人了……不過似乎沒有。

「沒錯，美元，dollar，美刀，buck，都是一個意思，你怎麼理解都行。只要你將本大爺伺候好了，保你吃香喝辣！」理查德信心滿滿地說。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小芹菜揚起頭，認真地聽著。

理查德倒是來了興趣，撲騰著翅膀飛到他的肩膀上，向前探頭盯著他手裡的百元鈔票。

正在看早間新聞的老茶聽得頻頻點頭，「孺子可教也！」

難道我的心思就這麼好猜？他心想，一個個的，不論孫曉夢還是理查德，都把我的心思一猜一個準兒……還能不能好好當朋友了？

「美元？」張子安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綠色的鈔票，那是能令全世界為之癲狂的硬通貨。

「早上好啊，小芹菜。昨天遲到了沒有？」他問道。

張和圖書子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別理他們！他們遲早有一天會為現在嘲笑你而後悔的。」

張子安也看向他，看向這個正在試圖以寸草心來報三春暉的遊子。

「是嗎？」張子安摸摸自己的下巴，「等我的寵物店干不下去了，要不要考個教師資格證去當老師呢？當然一定要去教高中，每天看著青春靚麗的高中女生養眼……」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張子安緩緩地吟誦道。

「我就說不用啦，但媽媽怕我走丟了……」她盯著自己的腳尖，臉更紅了，「我已經長大了，不會走丟了……別人的衣服上都沒有，全班就我一個人有，有幾個特別討厭的男生還喊我『媽媽的乖寶寶』……」她吞吞吐吐地說著。

「你的其他衣服上是不是也綉著字呢？」他問。

「什麼意思？」張子安納悶地問道。

張子安看了看左右，把音量壓到不能再低，湊到傑夫的耳邊問道：「那個……」

理和圖書查德把腦袋搖得飛快，「不不，傑夫你誤會了。本大爺的意思是，人民幣算什麼啊！跟著本大爺混，本大爺以後帶你去賺美元！」

「嗯！我知道了！」她用力點頭。

「嗯嗯，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小芹菜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指指點點，衣兜帽檐褲角等較為隱蔽的部位都綉著小芹菜的名字和學校。此外她的手腕還戴著一個兒童定位手錶。

小芹菜聽著，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毛線手套上繡的字，半晌之後才抬起頭，剛才的不自在已經消失了。

張子安本以為它會感興趣，然後他就可以趁機展示一下自己淵博的知識，結果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走到一邊。

「是真的。」他肯定地說。

「小芹菜，我來教你一首詩吧，也許你以前學過，或者背誦過，不過如今你仔細聽一遍，應該會得到不同的感受。」

「不就是問有沒有洋妞嗎？放心吧，美元會有的，洋妞也會有的。」

「……」雖然它猜得很准，但張子安心裏還是很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