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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馬上去。」

「我是說，我要臨時出門一下。」龍纖委婉地表示。

金二通過拍手，已經確認這些貓跟小雪的那隻波斯貓完全一樣，都會走「8」字的特技。

看到飯桶，她想起它的主人還在這裏呢，再怎麼說人家也是顧客，不能就這麼把人家晾在這裏不管。

「剛才說的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麴黴病是會傳染的，必須要小心不要讓那兩隻紅面鸚鵡也染病，它們的體型比理查德小，抵抗力差，一旦染病就更危險了。所以，你去把它們轉移到一間單獨的屋子裡，然後去超市買台紫外線消毒燈，連同電暖氣一起放在它們的屋內。」孫曉夢語速很快。

聽曉夢姐說明天要大風降溫，現在果然起風了，一陣緊似一陣的秋風將滿大街的落葉吹得四散飄搖，平添幾許蕭索之意。

……

「我明白了，紫外線消毒燈是吧？我馬上就去。」他暫且將雜念從腦海中摒棄，當務之急是先辦妥這件事。

「那就再買個熬藥的砂鍋回來。那些中藥的量不小，除了給理查德吃以外，同時還包括給兩隻紅面鸚鵡做預防的分量。」她說。

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居然是理查德自己帶來的病菌？

「好的，速去速回……等下，還有熬中藥的砂鍋，你這兒有嗎？」她拉住他的衣服。

「行，我不懂，全聽你的，你有什麼吩咐的只管說。」張子安同樣乾脆。

超市離得不遠，紫外消毒燈和砂鍋也不難找，張子安有信心很快趕回來。

孫曉夢本身很喜歡理查德，身為醫生——雖然只是獸醫，面對這種情況只能當仁不讓地挺身而出。她果斷地說：「那好，我準備用西藥救急，中藥調理，儘快把它的病情穩定下來。」

「硫酸銅！不是硫酸！顏色都不一樣好嗎！你們中學化學怎麼學的？」龍纖氣得又扯下口罩，「別問東問西了，趕緊把葯帶到曉夢姐那裡去！」

龍纖比王乾和李坤大一歲，此時儼然以大姐自居，吩咐他道：「我現在要去買中藥，你在這裏看家，如果有顧客來，就說暫停營業，請他們改日再來，明白了嗎？」

「好。」李坤拎著一個手提袋，把這些瓶瓶罐罐依次裝進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選擇讓孫曉夢來治，就必須讓她和_圖_書充分發揮，不能畏首畏尾。

張子安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不敢確定，而且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什麼？」他過於專註，沒有聽清龍纖的問話。

她剛換好衣服，王乾和李坤就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

龍纖已經戴好了外出用的口罩，含糊地說道：「硫酸銅溶液……」

金二人情世故練達，當下就明白她的言外之意，看了看手錶，「唔，時間確實不早了，我也餓了，這樣吧，我改天再帶著飯桶過來複查。」

「好勒好勒，別催了。」李坤自知理虧，不敢還嘴，把葯全裝入手提袋，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應該不是。」她緩緩地搖頭，「我一開始也這麼想，但可惜不是。我雖然沒去過鳳鳴鳥舍，但以我家的養殖基地來推想，凡是這樣的大型寵物養殖基地，對於消毒和防疫的控制總是最嚴格的，因為傳染病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張子安能考慮到這種可能性，孫曉夢當然也考慮到了。

「這液體是啥？」他舉起一個透明玻璃瓶對著燈光搖晃了幾下，問道。

王乾單獨留下來。他和李坤一向是焦和_圖_書不離孟，孟不離焦，無論是宿舍里還是外面都驃在一起，突然變成自己一個人，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

「行，實在不好意思，今天有突髮狀況。」龍纖陪笑著，領著他離開病房。

但是它一出現在濱海大學，就被他捕獲了啊……那難道說這是它成為精靈之前就帶有的病菌？只有這個能說得通了。

「嗚~」龍纖舉著一張處方單，手忙腳亂地換衣服換鞋。處方單上寫著孫曉夢交待給她的中草藥種類及數量。

「好冷！」她穿得不少，但剛一離開溫暖的診所，還是被凍得打了個哆嗦，趕緊把口罩戴上。

「就由你來治吧，我相信你。」他說道，隨後又看了一眼神志不清的理查德，補充道：「我想理查德也相信你，願意由你來治。」

「走了，飯桶，回家吃飯。」金二招呼哈士奇。

「就是那些葯。」她指著提前準備好放在收銀台上的瓶瓶罐罐說道，「李坤你拿給曉夢姐吧。」

「我知道了。」他剛回身走出兩步，便又停下，疑惑地說道：「你說……是不是那兩隻紅面鸚鵡帶來的病菌？」

她的意思是，診所的主人要離開，和_圖_書您這個客人是不是應該主動告辭了？畢竟主人不在家的情況下，客人仍然賴在家裡不太好，萬一丟了東西算誰的？

飯桶聽到吃飯，這才勉強打起精神，蔫蔫地跟在後面。

張子安不清楚孫曉夢到底算什麼水平，但她的藥方得到了老茶的首肯，並以「學貫中西」來讚美她，他就決定相信她。他以前經常嘲笑她是個學霸書獃子，如今只能暗自慶幸她是個學霸書獃子。

低頭一看，飯桶橫躺在地上，正用哀怨的眼神抬頭望著她。

「卧槽！硫酸？」李坤手一哆嗦，險些把瓶子扔出去！

「您慢走。」龍纖對金二說，「我也去打車了。」

王乾老實地點頭答應。

「好啦，我走了……」龍纖一邁腿，腳尖卻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按我估計，鳳鳴鳥舍每次從外面引入一批鳥類，總會進行長時間的隔離，確定沒有帶菌之後才會與原有鳥類混養，所以不會是這兩隻紅面鸚鵡傳染給理查德的……」說到這裏，她語氣一轉，面色肅然地說：「恰恰相反，我認為是麴黴菌一直潛藏在理查德體內，悄無聲息地分裂繁殖，直到理查德因為著涼而身體虛弱時才爆和圖書發出來而已。」

龍纖以眼神示意王乾留在這裏別亂跑，等著她回來，然後與金二一前一後走出診所。

「金先生！」她跑到病房裡，「金先生我要離開一下，您看……」

張子安：「……沒有，我家一向是吃西藥。」

不對啊！龍纖覺得很納悶，她記得飯桶剛才不是躺在這裏的。難道是它見她要走，故意滾過來碰瓷兒的？

金二想了一下，扶著車門說道：「看你挺著急的，去哪？我送你一程。」

張子安一拍腦門，真是急糊塗了，差點忘了那兩隻！

「這裏就先拜託你了。」他最後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理查德，快步下了樓。

他驀然想起郭冬岳的母親，當年她養的兩隻紅面鸚鵡令郭冬岳感染了鸚鵡熱，悔恨之下便將紅面鸚鵡送走了。那時她的心情一定跟現在的張子安差不多，為了兩隻寵物，卻即將失去更珍重的東西……那種悔不當初的心情像無數只螞蟻般啃噬著他們的內心。

金二把飛行夾克的拉鎖拉上，打開後車門讓飯桶鑽進去。

如果真是兩隻紅面鸚鵡帶來的病菌，他真是……扔了它們的心都有了。它們畢竟只是寵物，若因為它們而害死了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