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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秋到初冬，漫長的兩個來月時間，難道她終於跟老公商量完了？

「店長，會員多少錢啊？看在小雪的份上，能不能便宜點兒啊？」

「藍瘦香菇……我就今天沒錄，結果錯過無數個億！」

「萬噸銅球！」

「您以前來過是吧？」他揉捏著太陽穴，仔細回憶道：「我記得是和另一位姓劉的阿姨一起來的？」

等大家的猜測告一段落，張子安做了個「請安靜」的手勢。

「老闆，我又來了，還記得我不？」鄧潔訕笑著說道。

這次觀眾們做好了相應的準備，錄像的錄像，呼朋喚友的呼朋喚友，好多人把同宿舍的舍友或者正在上自習的同學拉過來一同觀看。

明快的節奏再次響起，幼貓們的舞蹈依然如剛才般令人痴迷不已。

小雪受到觀眾們的催促，同時她很想再看一遍，便又向張子安提出請求。

觀眾紛紛開始猜測，大部分都是猜新的步法，比如繞圈、打滾、握手、鞠躬……雖然也有人猜跳舞的，還有更狂放不羈猜唱歌的，但張子安才不會承認自己輸了。

觀眾們的反應完全在張子安的預料之中，他趁熱打鐵，適時插入廣告說道：「本店現在已經推出會員卡，成為會員之後可以有免費升級hetｕboｏｋ.com•ｃom特技的機會哦，以後還會有更精彩的特技等著大家，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張子安正待回擊這些對自己的污衊，卻見門口的自動玻璃門突然向兩側滑開，門外走進一個有些眼熟的中年婦女，張子安發誓肯定見過她，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好主意！反正讓他裝逼又不會掉塊肉！」

小雪一見有別的顧客上門，就自覺地閃到一邊，讓張子安先應付客人，不能耽誤人家做生意。

「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鄧潔不好意思地擺手，「我是來過一次，不過是自己來的，和那位大姐只是恰好在店門口碰上。」

「剛才誰錄視頻了？50塊微信紅包求轉發視頻！」有人最先反應過來。

「別做夢了！這鶸店長是出了名的吝嗇和鐵公雞，去茶樓喝茶都要坑人家一杯白水……指望他降價，還不如指望太陽從西方出來……」

那時張子安只賣出了唯一的一隻貓，還是賣給了趙淇，店裡的生意處於難以為繼的狀態，隨時可能關門倒閉，每位進店的顧客都給他留下了較深的印象。鄧潔當時嫌店裡的貓太貴，猶豫很久之後便離開了，說是回家跟老公商量一下再決www.hetubook.com.com定，此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說起來，鄧潔是寵物店的前五名顧客之一，除了小芹菜和趙淇之外，就是她和另一位叫劉文英的中年阿姨了。張子安記得劉文英，因為她是趙淇的鄰居，來過店裡兩次，第二次是跟著趙淇來維權的，第一次就是與這位鄧潔一起來的。

那麼，她為什麼又來了呢？

「店長先生，這次的新特技是什麼啊？跟走『8』字類似的？」小雪代表觀眾問道，同時她自己也想知道。

有人感慨道：「看到這彈幕密度，我還以為姓蒼的老師重新下海出片有人發種子呢……」

小雪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沒心沒肺，她知道父母都很愛她，無論嘮叨還是訓斥都是為她好，想讓她過上更幸福的生活。儘管她明白，但她並不願意走上父母為她選定的路——成為一個大家閨秀，然後嫁給個門當戶對的富二代，或者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作為全職太太相夫教子，過著令人羡慕的豪門生活……

「我是窮學生啊，收到的人能不能給我轉發一份啊？好人一生平安！」

張子安打開了回憶閘門，她的容貌與一段記憶對上了號。

音樂聲停下的時候，無論直播間里的觀眾還是和_圖_書小雪，都痴痴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幕，遲遲無法回過神來。

「我錄了！大家表急，留下郵箱，我來給大家發！免費的，不要錢！」

幼貓們邁開小短腿，呆萌呆萌地踩著鼓點翩翩起舞。由於跳舞比走「8」字要難得多，張子安每天都會讓它們練習一下，因此它們跳得比宋白在的那天要更加嫻熟流暢，抬腿、甩尾、揮爪的動作更加到位、更加整齊劃一。

小雪和觀眾們已經看呆了，完全被這萌出天際的舞蹈所折服，連心都要融化了！

張子安摩拳擦掌，要抓住這個難得的免費廣告機會。每一位直播觀眾都是潛在的顧客，而且其中不乏土豪。

彈幕暫時稀薄下來，無論是位於手機屏幕後面還是電腦顯示器後面的觀眾們，全都聚精會神地望著張子安與幼貓們，想看看他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我要死了！快被這些小貓們萌死了！」

小雪有愧於父母，所以她聽母親說跟闊太太們搞好關係對父親的生意有幫助，便在心裏留上了意。此時她聽說張子安的貓學會了新特技，頓時驚喜交加。

多表演一遍還是兩遍的對張子安無所謂，但不能無限制的重複下去，否則就沒完沒了，於是他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在小雪的再和*圖*書三央求下，才勉強答應了。

回家商量一下——這句話也算是很常見的借口，張子安也用過，一般是要買比較貴重的物品時，架不住營業員的熱情推銷，便用這個借口來脫身。因此當他聽到這句話之後，就知道鄧潔九成九不會再來了，算是一筆沒有做成的生意。雖然惋惜，卻也無可奈何，他不想靠降價來吸引顧客，從此鄧潔的樣貌就在他的腦海中淡忘了，直到今天才重新想起。

張子安挺胸昂頭，以一副很討打的表情說道：「關於新特技，你們儘管猜，誰猜到算我輸！」

由於有了心理準備，這次觀眾少了一些震驚，更多的是對於幼貓舞蹈細節的討論，爭論哪個動作是出自哪個偶像組合。群眾們紛紛表示眼睛不夠用了，覺得哪只貓都很萌，更有人如趙淇般發下宏願，立志賺大錢，終有一天會把這些貓全買下來……

這個「又」字提醒了張子安，他指著她「啊」了一聲，突然想起來了。

「Music！」理查德喊道。

另外有些人比較機靈，提醒道：「你們都傻啊？請裝逼犯店長重新讓幼貓們表演一遍不是更好？大家都可以錄下來，不用求別人轉發了！頂多大家配合他多裝裝逼唄！」

她還沒有玩夠，她還想體驗更和圖書多的人生，她還沒有看清自己未來的方向，不想糊裡糊塗就決定自己的命運，特別是不想被別人決定她的命運。

她拎著一個沒有品牌的帆布包，穿著一件素色的舊款羽絨服配黑色長褲，臉上不施脂粉，從頭到腳的衣著打扮都很樸素，是個走在人群百分百會被淹沒的普通婦女。

張子安又拍了一下手，同時啟動了音樂播放器，《小蘋果》鼓點強烈的伴奏從手機揚聲器里流淌而出。

「真是悲哀，明知辦會員要被詐騙犯店長坑，但還是只能乖乖地去辦！」

剎那間，無數的郵箱地址從屏幕上滑過，各種顏色、各種字體、各種字型大小，伴隨著「好人一生平安」的祝福，看得人眼花繚亂。剛才那個讓留郵箱的好心人，看到這場面也要哭了，幾百個郵箱，只能一個字母一個數字地輸入，又不能批量導入郵箱地址簿，這特么的要發到猴年馬月去？

張子安拍了三下巴掌，幼貓們頓時停止了玩耍嬉鬧，齊刷刷地揚起頭望著他。

有些觀眾也從奇緣寵物店裡買過貓和狗，更多的主流人群則是平時無暇養貓，只能靠圖片和視頻來吸貓的雲養貓人士，他們對會表演特技的小貓更感興趣，畢竟不用掏錢。

「銅球！」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