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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懂的。」勞倫諄諄說道，「咱們必須要接受如下的事實——世界上只有這家寵物店的貓會跳舞，而能提供布偶貓的不止咱們一家。雖然咱們家的貓好，卻並非在業內絕無僅有。如果咱們不儘快行動起來，這個天賜良機恐怕就要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哪部電影的預告片嗎？請告訴我這是電腦特效。」蒂姆仍然獃獃地注視著靜止的畫面。

第二段視頻的時間比較長。與上一段視頻不同，第二段視頻的主角和拍攝者是一位黑髮姑娘，而且沒有字幕，然而重點不在於這個，而是被拍攝的對象與上個視頻一致，全是那群幼貓，只是少了一隻黑色的。

勞倫微笑，耐心地說道：「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去請教一下那個寵物店店主是如何教小貓們跳舞的？」

蒂姆見妻子神情古怪，而且又特別堅持，只得暫時把待修剪的草坪放到一邊，跟著她進入書房。

「他？」蒂姆聽了，比見到小貓跳舞還要吃驚，「讓他看家？他非把一切都搞砸了不可！」

小貓集體跳舞的衝擊性事實令蒂姆忽略了這些，此時一經妻子提醒，他立刻明白了她的意ｗｗw.ｈet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思——那家寵物店沒有布偶貓，而藍色巔峰的布偶貓在業內有口皆碑。

「好的。」勞倫開心地笑起來。在他眼中，她永遠是個風華正茂的小姑娘。

「看看這個。」勞倫拉著他一同坐下，點擊播放。

「你去網上訂機票吧，至於我……」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隔著窗戶望向灑滿明媚陽光的庭院，「我要先去修剪一下這該死的草坪。」

「這點你不用擔心。」勞倫鬆開他的手，把一張小紙條塞進他的手心裏，「我留言問過那兩個視頻博主了，第一位博主有些遮遮掩掩，而第二位博主則很乾脆地說出了這個地址。」

「不是有艾倫么？」勞倫笑道，「讓他看家吧。」

蒂姆是那種不輕易決定什麼，然而一旦下定決心就不再猶豫的人。

勞倫的電腦開著，是Youtube的頁面。蒂姆知道她沒事的時候喜歡去看一些有趣的視頻，以為這次又是如此——可惜他只猜對了一半。

作為經營貓舍十余年的職業繁育人，並且多次參加CFA巡迴賽，蒂姆見多識廣，眼光十分毒辣，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些小貓都是很常見的貓種，卻少了一種hｔtｐs://wｗｗ•ｈｅtｕｂｏok.ｃom•cｏｍ如今非常受歡迎的貓中新貴——布偶貓，至於其他的比如挪威森林貓、孟加拉豹貓或者孟買貓，全都沒有。

妻子從來都是對的，無論是當初毅然決定辭去工作經營貓舍，還是從很早的時候起就決定繁育布偶貓，她不親身參与貓舍的日常經營，但是在大方向的把握上面，她的眼光往往比別人看得更遠。

蒂姆良久地與她對視，歲月在她的眼角銘刻上曲折的皺紋，但這雙眼睛……上帝作證，這雙眼睛仍然如同他們相遇時那般清澈，任憑歲月流逝，風采不減當年。

「你說的對，這點我也想到了。」勞倫指了指屏幕上定格的畫面，「不過你看，他店裡的這些幼貓，有什麼是我們有，而他沒有的東西呢？」

《小蘋果》的歡快音樂響起，一群幼貓隨之翩翩起舞。

蒂姆展開小紙條，紙條上的地址非常詳細。

「所以？」蒂姆強笑著聳聳肩，「你要說這些小貓確實會跳集體舞？咱們經營貓舍這麼多年，我可從沒聽說過此等離奇古怪的事。」

等這段視頻也播放完畢，勞倫說：「第一個視頻確實經過了重新剪輯，但依我看，那是為了讓視頻顯得緊和-圖-書湊，而第二個視頻完全沒有受過剪輯的跡象。」

「覺得怎麼樣？」她微笑著問道。

「不，我覺得那孩子挺不錯的，只是他太害怕你了，所以每每在你面前做錯事。給他一個獨立自主的機會吧，男孩子總要有壓力，才會一步步成長為男人。」勞倫的語氣十分輕柔，卻對蒂姆有著無與倫比的說服力。

蒂姆咧咧嘴，苦笑著說道：「想。可是親愛的，如果咱們去中國，貓舍可怎麼辦？還有很多顧客預約來看貓呢，難道咱們要取消掉所有這些預約？這會影響到咱們的信譽。」

「我們有而他沒有的東西？」他聞言愣住了，循著妻子的手指注視著屏幕。

雖然明白了，但讓他把多年來精心培育的布偶貓拿出來作為交換，他還是很心疼，就如同要把自家的孩子送給別人養。

「好，我答應。」他咧開大嘴笑起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你是說……」

「蒂姆，」勞倫握住他的大手，溫柔地說道：「對於不知道的事，要永遠心存敬畏。」

「我的意思是，也許是時候去一趟中國了。」勞倫的眼神里充滿了憧憬，「那個擁有幾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一直籠罩著一層hｔｔｐs://ｗｗw•ｈｅtuｂｏｏk•ｃom.ｃom神秘的面紗，現在是時候去揭開面紗，去一窺她的真容了。難道你不想親眼見證一下，這些會跳舞的小貓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蒂姆低著頭，他明白她是對的，但是執拗的性格令他一時無法下定決心。他從未出過國，更沒想到第一次出國竟然是遠在半個地球之外的中國，一座他未聽說的城市，一家默默無聞的寵物店。他左思右想，對於此行的成敗得失完全沒有任何把握。

她又切換至另一個Youtube頁面，播放另一段視頻。

蒂姆將紙條上的地址反覆看了幾遍，抬起頭說道：「親愛的，你的意思是……」

「好吧，好吧。」蒂姆無可奈何地說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假設這兩個視頻都是真的，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寵物店店主真有辦法教會小貓跳舞——如果我是他，我一定嚴守秘密，即使把我的嘴巴撬爛也絕不吐露半點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蒂姆皺起眉毛，「中國那麼大，人又那麼多，從哪找那個店主去？」

蒂姆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屏幕，「這是怎麼回事？」

勞倫繼續說：「此外，第二位博主承認，他與前一位博主沒有任何關係，上傳的那段視頻不是和圖書他拍的，而是一位中國女主播的直播視頻被他錄了下來，他覺得很有意思，一時興起上傳到了Youtube，沒想到引起了這麼大的關注。」

蒂姆的手掌又寬又厚，掌面粗糙，像是熊掌一樣，被她的小手握住后卻絲毫不敢動彈。

「即使是真的，又能怎樣？」他遲疑地說道，重新又看了一眼定格的屏幕畫面，「和我們有什麼關係？老天爺，這是在中國，半個地球之外。」

勞倫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注視著他的眼睛說道：「親愛的，結婚之後，你還欠我一次蜜月旅行，記得嗎？咱們經營貓舍，一直沒有時間好好地出去旅遊過。不要想得太多，這次就當是咱們的蜜月旅行吧。可以答應我嗎？」

他大踏步走出書房，站在走廊里喊道：「艾倫！你這臭小子給我過來！這兩天我要好好修理一下你，你要麼識相的現在辭職滾蛋，要麼做好去地獄里走一圈兒的準備吧！」

勞倫沒有回答，放完了一遍之後，她又重新回放一遍。

他擔心他們很可能會白跑一趟，那個中國寵物店店主沒有任何理由把教小貓跳舞的秘密告訴他們。

勞倫搖頭，「我一開始也以為是經過剪輯之後重新合成的視頻，但似乎不是，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