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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然而聽到馮軒這麼問，又聯想起外面布置的電網，張子安心裏卻開始打鼓，懷疑起自己的想法——用德牧來飾演狼，顯然用不著這麼大張旗鼓……所以說難道是打算用真狼來拍攝？那麼傳說中的馴狼師呢？總不會讓他這個馴犬師來客串吧？

許剛點頭說：「『外聯製片』這個名頭聽著好聽，其實就是干雜活兒的，這次去西部主要是去尋找道具。」

馮軒微微一笑，「那你對劇本沒什麼要問的么？」

室內有電暖氣，可是由於人員頻繁進出，算不上暖和。馮軒依然穿著之前去警犬基地時的綠色軍大衣，與另一個穿著深藍色羽絨服的中年男人相對而坐。

當然，因為有「圍攻」兩個字，張子安默認這野獸就是狼——狼幾乎是最擅長分工協作圍捕獵物的野獸，在西部地區也確實有分佈，所以他就把這個疑問憋在心裏，沒有去諮詢馮軒。

藏獒？

「辛苦你了，剛hetubook.com.com子。」馮軒勉勵道，「一會兒你就去賓館好好歇歇吧，睡上一大覺，歇夠了再回來報到。」

「不對，再猜一次吧。」馮軒與許剛相視一笑。

外景地的會議室以及宿舍都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塑鋼房屋，密封性格不是太好，外面刮大風裡面刮小風，即使是室內也需要穿著棉衣或者羽絨服。

除了表演與劇情上的疑問之外，有一個疑問從始至終困擾著他——劇本里提到，飛瑪斯飾演的閃電以及其他幾條警犬，要穿越冰天雪地的茫茫戈壁高原，險象環生地趟過雷區，從偷獵者的冷槍下逃生，受到兇猛野獸的圍攻，最終成功返回駐軍總部求救，這是整部電影的大高潮。其他東西都好說，唯有這個「兇猛野獸」是什麼野獸，劇本里沒有提到。

第一次看劇本時，他就產生了一些疑問，有些是關於表演上的，有些是關於劇情上的。他有自知和*圖*書之明，自己只是個小小的馴犬師，雖然掛著「首席」二字，但依然只是個馴犬師，說得粗俗一些就是養狗的，在劇組裡的地位要倒著數，即使對表演和劇情有疑問，也沒資格提出來。

馮軒說笑了幾句，隨即笑容一斂，對張子安正色說道：「小張，劇本看了沒？」

他可真沒馴狼的本事，他要是進了狼群，唯一的結果就是變成狼糞……每天1000塊錢的工資不值得冒這個險。

「謝謝。」張子安如實說道：「我沒什麼本事，就是這狗比較有靈性。」

說著，他與馮軒對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還好，除了曬得更黑以外，總算幸不辱命，找到了滿意的道具。」

許剛以為他是在謙虛，哈哈一笑。

「要問的……」張子安下意識地重複著，劇本在他的腦海里一頁頁飛速劃過，終於停留在其中某一頁上，這一頁被他以大大的問號作過標記。

劇本已經翻來覆去看了https://m.hetubook.com.com很多遍，剛拿到時看了好幾遍，然後每天拍攝前再把當天要拍的再看幾遍，幾乎都能準確背誦齣劇本里的每一個字。

「小張，老楊，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外聯製片許剛。」馮軒介紹道，「這兩位是咱們劇組聘請的首席馴犬師張子安，飾演閃電的狗就是由他帶來的，以及從警犬訓練基地借調來的楊師傅，他在基地里待了二十多年，擁有非常豐富的馴犬經驗。」

馮軒知道他想要的彩頭是什麼，笑道：「好，老楊你要是猜中了，我輸你一整條煙。」

「你們好，就叫我剛子吧。」許剛說話語氣很爽快，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他跟張子安說道：「小張，雖然沒見過面，但我聽別人說起過你，你的飛瑪斯很厲害，換成其他狗，恐怕拍攝進度不會這麼順利。影視圈兒里的人都知道，最難拍的就是動物和小孩，都不聽話，特別是動物。」

馮軒與許剛不約而同和-圖-書地鼓起掌來，前者讚許地說道：「老楊，你猜對了！剛子這次跑了一趟西部，就是弄了一批藏獒回來。」

助理敲了敲門，便領著張子安和老楊推門而入，飛瑪斯也跟在後面。

「不是狼？那我猜不到了。」張子安納悶地說，心中莫名地有些焦躁，沒興趣玩這個猜謎遊戲。

「看了。」張子安馬上回答。

「難道是狼？」張子安想當然地問道。

許剛苦笑道：「不用您說，我也得好好歇歇，高原反應差點要了我的老命，回來只剩下半口氣了。」

「馮導，人帶來了。」助理說完就告退了。

實際參加過拍攝后，這些疑問相繼得到了解答，有些不太合情理的東西，其實是為了外界硬塞進來的小鮮肉或者花瓶準備的，或者是因為資金技術不到位的無奈選擇。

「啊！外面的電網，難道是……」他猛然醒悟了。

馮軒每天都會這麼問，他也每天都會如此回答。

狼參与電影拍攝並不罕見，無論是和_圖_書《狼圖騰》還是《權力的遊戲》，都有狼與馴狼師的身影。劇組裡沒有馴狼師，張子安認為馮軒會用德牧來飾演野狼，這不成問題。

張子安的心臟猛然抽緊了，他聯想起那些空置的鐵籠子，比關德牧的籠子要大上兩號不止，即使是狼也用不著那麼大的籠子，難道真是藏獒？

倒是老楊咦了一聲，問道：「我能猜不？有彩頭不？」

張子安聽得心中一怔——什麼道具需要從西部找？

馮軒從旁說道：「小張，在你加入劇組前，剛子就已經隨外景組一起跑到西部去了，所以你們沒見過。」

「一整條煙？那我就猜猜。」老楊胸有成竹地說道：「不是狼，那就是藏獒。」

馮軒緩緩點頭道：「沒錯，外面那些電網，就是用來防止野獸逃跑用的。至於是什麼野獸……你能猜到么？」

許剛滿面風霜，神色困頓不堪，頭髮像是幾天沒洗了，一副想睡覺的樣子。他勉強打起精神站起來，與張子安、老楊分別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