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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能屈能伸，立刻服軟道：「嘎嘎！本大爺一定改邪歸正，重新做鳥！」

他解開繩子，理查德立刻飛進了車裡。車內本來就狹窄，它被吊了半天翅膀無力，像無頭蒼蠅一樣跌跌撞撞，弄得到處都是它的絨羽，最後落到駕駛座的頭枕旁邊。

老茶慢悠悠地踱出店外，跳到後排座位上。

張子安讓精靈們暫時留在車上，自己下車敲響了鐵門，祈禱警犬養老院的主人付濤沒有外出離開，否則他就跑了個空。

導航里沒有標示出警犬養老院的位置，但他大致記得去那裡的路。

心累的飛瑪斯跟在後面，它打量一下座位的高度，又比較了一下後備箱的空間，決定坐到寬敞的後備箱里。

它在剛才的顛簸中被菲娜壓在身下，衝著他舔舔爪子，粉色的嘴巴一開一合，無聲地示意他繼續往爛路上走，路越爛越好……

「你會不會開車啊！」菲娜被顛得前仰後合，怒視道：「本宮沒有你這htｔｐs://ｗｗｗ.ｈeｔubｏｏｋ.ｃom•cｏｍ樣的車夫！」

「喵喵喵！陛下！等等奴家！」雪獅子邁著小短腿追過來，跳了兩次才跳進車裡，在車裡又扒住座位好不容易爬上去，跟菲娜同擠在副駕駛位置上。

「哼哼，這就是本宮的御駕嗎？」它挑剔而好奇地掃了一眼儀錶板，抬爪在空調出風口前晃了晃，又撥拉了一下安全帶，「這是什麼？韁繩嗎？」

π是第一次坐車，一路緊張地抱著身後的頭枕不敢鬆手，連它時刻不離身的書都扔在了一邊。老茶用安全帶纏住一隻前爪固定住身體，星海的身體輕，平衡性也很好，沒有受到顛簸的影響，扒在車窗邊好奇地望向外面。

張子安拎上保溫杯，發動了汽車，「好了，大家都到齊了吧？那就出發！」

越靠近郊區，空氣中的硫磺味兒越濃，路也越不好走，特別是拐下主幹道之後，時常顛簸幾下。

行路人等打此過，ｈeｔuｂook.com•ｃｏm誰人不肯發紅包？

這首詩是《濟公傳》里用來形容老虎的，被張子安稍作修改，算是對阿比西尼亞貓即將生產的預告吧。

「嘎嘎！等一下！」理查德的聲音從店內傳出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是不是把本大爺忘了？」

張子安：「呵呵。」

星海和π也選擇了後排座位，它們和老茶並排坐在三人座上，空間還很富裕。

雖然得到雪獅子的暗中支持，但張子安還是不敢走太爛的路，萬一把車的懸挂震壞了就麻煩了，這輛車畢竟不是專業越野車。

張子安：「……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駕車的人，不是拉車的馬。」

他的褲子被悄悄扯了一下，低頭一看，是賊眉鼠眼的雪獅子。

張子安拉下捲簾門，上鎖。

張子安沒在村子里多作停留，直接驅車上山，小心翼翼地在積滿冰雪的山路間跋涉，總算平安無事地抵達了警犬養老院。

張子安：「……」

張子安又回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店裡，叉著腰說道：「我問你，你以後還敢不敢故意使壞了？還敢不敢整天吟誦淫詩浪詞了？」

理查德也被顛得腦袋撞到車頂，撲騰著翅膀嘟囔道：「一上一下眼迷離……一庫！一庫！」

「好啦，出發！」他坐回汽車裡，在菲娜的抱怨聲中關上車門，回頭看了一眼車裡，心中告訴自己今天一定要安全駕駛，如果被交警攔下，看見這麼一車動物，估計就要上今日頭條了……

「誰呀？」裏面有人應道，卻是個清脆的女聲。

也不知道它從哪聽了這麼一個詞，用起來真氣人啊……

獨自趴在後備箱里的飛瑪斯本想打個盹，但同樣被顛簸得困意全無。

別看菲娜去之前不情不願，但決定去之後，它不甘落於人後，率先躥進車裡，當仁不讓地跳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我說，你別用爪子扒座位啊！」張子安心疼，這是孫曉夢的車，如果被雪獅子把座位上包裹的真皮撕破了他還要賠錢ｈｔｔps://m.ｈeｔuｂｏｏｋ•ｃｏm•coｍ……

平時他出門都會貼張紙條，告訴潛在的顧客他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自從魯怡雲來打工之後很久沒貼了。今天他又貼了張A4複印紙，紙上印著巧克力色阿比西尼亞貓的照片，下方題了首打油詩：

老實說，張子安是不信的，但菲娜已經在車裡等得不耐煩，催促著趕緊出發，開著車門實在太冷，於是他只好暫時放這隻賤鳥一馬，以觀後效。

汽車從警犬養老院旁邊的那個村子里穿行而過，村子里的新年氣氛比城裡濃一些，滿地都是炮紙，像是下了一場紅色的雨，家家戶戶的房子里飄出雞鴨魚肉的香味。在外面盡情玩耍的小孩子們，看到這輛車路過時，從車窗里依次閃過小貓、鸚鵡、猴子和狗的臉，不由地驚呆了，以為是什麼馬戲團。

「有什麼區別？」菲娜高傲地挺起胸膛，「本宮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它被細繩綁住腳，倒吊在房頂上，胡亂撲騰著翅膀叫道：「快把本大爺放下來！本大爺ｗwｗ•ｈｅｔuboｏk•coｍ•cｏｍ也想出去散散心！」

「我本來就不是車夫好嘛！」張子安申辯道。

張子安懶得解釋，因為解釋起來太麻煩，便隨口敷衍道：「沒錯，就是韁繩。」

這裏與他上次來時沒什麼變化，大鐵門緊閉，裏面偶爾傳來犬吠聲。

「哦，那你怎麼不套上？」菲娜斜睨他一眼。

吃完午飯，張子安拉開捲簾門，從孫曉夢那裡借來的SUV這幾天一直停在店外，他坐進車裡檢查了一下車況和油量，確認沒問題之後就打開後備箱的門，把煙花爆竹抱進車裡，妥善放好，然後招呼精靈們上車。

「切！婆婆媽媽的臭男人！」雪獅子瞪了他一眼，又轉頭向菲娜媚笑，「陛下，如果您累的話，可以坐到奴家身上！」

張子安拿到駕照之後就沒開過幾次車，今天的車也是開得戰戰兢兢，好在除夕下午路上基本沒什麼車，所有的車全堵在通往火車站和機場高速的路上了。

它見張子安揮手要揍它，趕緊閉上了鳥嘴。

頭小耳大尾巴搖，周身上下織錦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