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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問魯怡雲算是問錯人了，畢竟魯怡雲是個超級宅女，每天出租屋和寵物店兩點一線，離開這條街連路都不認識，她怎麼可能知道從哪能買到鯽魚？

不過成就感並不能代替睡覺，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店裡，簡單地把昨夜的事情交代完，給精靈們準備了早餐，立刻拉過被子悶頭就睡。

全部安頓好之後，他見雌貓和幼貓們都曬著太陽再次安心地入睡，終於鬆了口氣，睡意也兇猛地襲來。

「沒……不對，是阿比西尼亞貓生小貓了，就是昨天夜裡，折騰了一夜沒睡覺。」張子安打了個呵欠，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進來吧，一會兒你在公眾號里發條推送，把這個喜訊告訴大家。」

張子安終於回來了嗎？之前在放炮，現在也在放炮，所以應該沒過幾分鐘，只是打了個盹而已吧……它如此想著，睜開眼睛。

天知道這一晚上他們是怎麼折騰的，給兩隻雌貓忙前忙后地接生，還要查看剛出生的小奶貓狀況，因為雌貓們僅僅是分娩就已經耗盡了全身力氣，一生完就睡著了，任憑小奶貓們在懷裡搶著喝奶。

不知什麼時候，天色已經放亮，精靈們都被爆竹聲驚醒，各自伸懶腰打呵欠。

「店長先生，新年好……」

等第二隻雌貓生完寶寶，張子安和菲娜本以為終於完事了，誰料到第一隻雌貓醒來后，也更偏愛第三隻強壯的幼崽，對第五隻幼崽時常表現wｗｗ.hｅｔuboｏｋ•ｃoｍ.ｃoｍ得不理不睬，雖然沒有拒絕它喝奶，但也不會特意去把它撥拉到胸前——這是野生動物的天性使然，一窩生下的孩子里，只有最強壯的那個擁有活下去的最大機率，因此也會更得母親的青睞。

「好厲害！我數了數，一共11隻？」回來后，她興奮地說道，「是店長你一個人給它們接生的？」

但是光靠人工餵奶可不行，每兩至三小時喂一次，11隻幼崽會累死人的，而且治標不治本。另外，有些母性比較強的雌貓喜歡獨佔幼崽，若是人類干涉太多，它們可能會叼著幼崽躲起來……雖說有菲娜在，不需要擔心這個，但讓雌貓整天擔驚受怕終歸不太好。

這一覺睡到中午才醒，而且也不是自然醒，是被樓下敲打捲簾門的聲音吵醒的。

突然，她靈機一動提議道：「店長先生，要不在公眾號里發個公告，向大家借幾條鯽魚如何？」

張子安頂著兩個熊貓眼回來了，滿臉的疲憊，一副極度睏倦生無可戀的表情。

張子安想了想，覺得這個提議可行，也是目前最靠譜的辦法，總比他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找鯽魚強得多，能省很多事。於是他一拍大腿說道：「這個主意太棒了！就這麼干，人家草船借箭，咱們草船借魚！」

「呃……發生什麼事了嗎？」魯怡雲詫異地問，因為平時這個時間張子安早就打開店門了，而且www.hetubook.com.com她注意到店內的衛生還沒有打掃，他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他琢磨著今天還要買幾條鯽魚回來燉湯，這玩意兒可以下奶，對貓和對人都是適用的。只要下奶充足，就不用擔心體格瘦弱的幼崽吃不上奶了。

聽到爆竹聲和捲簾門開合的聲音，飛瑪斯打個呵欠，醒過來。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飛瑪斯循聲看向卧室門口。

張子安隨口說道，總不能說菲娜幫他接生的。他剛燒了開水，準備喝茶提提神，雖然很困，但不能再睡了，店裡的活兒還很多。

不能光照料幼崽，雌貓也需要多留意，因為雌貓在產後身體虛弱，為了儘快給它們補充體力，食量需要增大到平時的兩三倍。

「你們這是……剛回來？」飛瑪斯驚訝地問道，「難道在隔壁折騰了一夜？」

「不是我吃，是那兩隻雌貓吃，下奶用的。」張子安糾正道，「但今天菜市場沒人賣菜，我不知道哪裡能買到鯽魚，附近的超市裡也不知有沒有……就算是從電商網購生鮮，也不可能今天就送到。」

呯！

張子安提前準備好了貓罐頭，打開后在它們嘴邊晃了晃，然後倒入角落裡它們常用的食盆中，讓它們離開紙板箱去角落進餐，而他則利用這個機會把紙板箱里鋪著的舊報紙換掉，把換下來的沾著血污的舊報紙裝進垃圾袋，準備一會兒扔出去。

「算是吧。」

第二隻雌貓也並不令人和-圖-書完全安心，它對自己生下的六個孩子倒是一視同仁，問題是它的奶似乎不夠，喂不飽這麼多嗷嗷待哺的幼崽。

「借魚？」張子安的腦子還未完全清醒，沒明白她的意思。

「你以為呢？」張子安重重地坐上床，「好傢夥，折騰到快天亮的時候，第一隻貓生了5隻小貓，我們正想回來睡覺，結果又有一隻貓要生，兩隻貓加起來一共生了11隻小貓……凱茜的繁育手冊里，可沒提醒說別讓兩隻貓同時懷孕……真是要了親命！」

「是啊，人多力量大嘛，說不定誰家就有鯽魚呢！」她說，「咱們能借就借，能買就買，報銷來迴路費，肯定會有人樂於伸出援手的。」

噼里啪啦！

魯怡雲站在店外，穿著一件嶄新的大衣，在新年第一天就來上班了，可張子安明明讓她等初二再來上班的。不過這樣也好，他正好有些忙不過來。

在此之前，他一次也沒有真正地守歲到天亮，聞著凜冽清風中混雜的硝煙味道，看著清早街道上穿著新衣服的孩子牽著父母的手，高高興興地去串親戚領紅包，他心中甚感欣慰，成功地讓兩隻首次分娩的雌貓生下的11隻幼崽全部活下來，令他產生了巨大的成就感。

「好可惜……」她惋惜地說道，「我也想看看生小貓時的樣子……」

魯怡雲沒能幫上忙，覺得心中難安，張子安一晚上沒睡覺，一會兒卻還要外出奔波，令她覺得自己很沒用和_圖_書。

「新年好。」張子安搔了搔雞窩般的亂髮回應道。

咦？

菲娜跟在他後面不遠，一個接一個地打呵欠。

「那就算了，我再想想辦法吧。」張子安也沒抱多大希望，嘆了口氣說道：「但是今天必須搞到鯽魚，一會兒我去外面逛逛附近的超市，看哪家有賣鯽魚的。」

菲娜什麼也沒說，幾乎是閉著眼跳進它的公主床，用尾巴將輕紗帷幔一勾，瞬間就睡著了。

說著，她來不及放下東西，就急著要去鞋店看小奶貓。

嘩啦！

好在張子安提前準備好了羊奶粉，以溫水沖泡之後混入少量葡萄糖，輪番抱起沒吃飽的幼崽，用滴管滴在它們的舌頭上。

「辛苦了，咱們先回去吧。」他招呼已經困得神智不清的菲娜一起離開。

她每天負責這項工作，已經駕輕就熟，很快將文章編輯得圖文並茂，之後她瀏覽公眾號里的留言，回復一些顧客的提問，遇到她也不明白的東西，就向張子安請教，如果是張子安也不懂的，就由他去查資料然後告訴她。

曬太陽有諸多好處，首先是紫外線殺菌，其次還有一個罕為人知的好處，就是貓的毛被太陽一曬會生成維生素D，然後當貓給自己舔毛或者給幼崽舔毛時會把維生素D吃進肚子里，而維生素D公認可以幫助鈣的吸收。

「等下，你別帶著茉莉去！」張子安叫住她。

問題是……今天是大年初一，菜市場賣菜的攤販應該不會出攤，而超市和圖書裡不一定有鯽魚賣。

她坐下來打開電腦，開始編輯公眾號，新建一條群發消息，把阿比西尼亞貓幼崽們的照片插入文章里，腦子裡依然在思考剛才的問題，試著想出解決辦法。

「呃……這個……實在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她很為難，窘迫地小聲回答。

小奶貓的出生時間相近，但體型和力氣卻差距不小，特別是第一隻雌貓生下的第三隻幼崽，個頭比它的兄弟姐妹們都大，獨佔了雌貓胸前的最佳位置，而第五隻出生的幼崽最瘦弱，眼睛又沒睜開，擠了半天也沒找到喝奶的位置，反而被擠到了一邊。張子安只好把它拎起來，重新放到雌貓胸前。

「鯽魚？」她重複道，「店長先生想吃鯽魚？」

「哦！」魯怡雲解下背包，讓茉莉在店裡玩耍，自己拿著手機跑到鞋店裡，把小奶貓們圍著母親喝奶的萌態拍下來。

「呀！真的嗎？」魯怡雲聞言很是驚喜，「好多人都很關心這件事呢！我去看看！小奶貓是不是特別可愛？一共多少只啊？」

等好不容易折騰完，他的腿都快軟了，見外面天色已亮，就把產房的窗帘拉開，讓朝陽照進室內。分娩完的雌貓已經不需要幽暗的環境了，恰恰相反，它們現在最需要曬太陽，因為產後的雌貓很容易缺鈣，缺鈣的後果很嚴重。

「沒事，以後機會還多的是，保證你看到膩。」張子安揉了揉太陽穴，「對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哪裡能買到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