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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倒是產生了更大的興趣，寵物店不靠賣貓賣狗還能發展成這麼龐大的規模，是靠的什麼？

「哦？說來聽聽。」張子安心存懷疑，認真地聽著。

濱海市也有動物園，但那個動物園又小又破，裏面就幾隻無精打彩的老虎和猴子，跟首都動物園什麼的沒法比，甚至還不如這家寵物店裡的動物又多又稀奇，令人大開眼界。

「傑夫，你要知道，列入國際公約名錄里的動物，大都是陸地上的動物，而每年都會發現上千種新的海洋生物，這些新發現的海洋生物還來不及列入各種名錄，當然也不能算是受保護動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渾身長滿醜陋皺褶的菲律賓斑帆蜥蜴趴在乾癟的樹榦上，轉動漠無感情的黑眼珠打量路過的顧客。

雷娜把小巧玲瓏的拇指猴放在自己的手指上，它抱著她的食指像是抱住了大象的腿，好奇地東張西望。

雷娜略加思索，擺手道：「傑夫，先別急著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結論。我明白你的難處，但條條大路通羅馬，繞過國家管制的方法不是沒有。」

愛萌寵事件發生后，濱海市常見貓狗的銷量大跌，很多本來打算買寵物的人都處於觀望狀態，試著想從其他人手裡低價買到這些從愛萌寵里逃出來的寵物。

這就是問題所在，中國和德國關於寵物銷售的政策不同，他如果敢在中國賣這些列入國際公約名錄的野生動物，他的店第二天就要被人舉報，然後被工商部門查封……

似乎還有全家出遊的顧客，一男一女帶著一對雙胞胎兒子，當父親的滔滔不絕為孩子講解著動物的種類，算是一次接近自然的科普之旅，而且甚至不用離開柏林市區。

張子安店裡的情況也不容樂觀，除了阿比西尼亞貓、布偶貓和西森貓等少數貓有人詢問之外，其他貓狗乏人問津——貓還好一些，起碼會跳舞，但他不願意降價銷售，和*圖*書去跟那些從愛萌寵逃出來的免費貓競爭市場。

二樓的溫度比一樓高不少，簡直像是一個亞熱帶的叢林，分門別類飼養著各種各樣珍奇的寵物……其實很多已經不算是常規意義上的寵物了。

雷娜抬手，指向二樓另一塊區域的水族箱。

……

二樓的顧客比一樓還要多，角落裡甚至開設了一間咖啡館，好幾位顧客坐在椅子上，點上一杯香濃的咖啡，再來一盤精緻的點心，或者啤酒配上酸辣的咖喱腸，一邊愜意地吃吃喝喝一邊盡情觀賞這些稀奇古怪的動物。

「不，不是因為這個。」張子安搖頭，「資金雖然也是重要的原因，但關鍵是……你這店裡很多珍奇的寵物，在中國是不允許販賣的，起碼是不允許公開販賣的，比如這些花花綠綠的鸚鵡們，還有那些猴子。」

張子安惋惜地附和道：「沒辦法，國情不同。」

雷娜答道：「當然是靠銷售寵物用品、配件和飼料——我們是靠新奇https://ｗｗw•hetｕbｏｏｋ.ｃom.ｃｏｍ的寵物把顧客吸引來，但是顧客掏錢買的最多的還是這些東西。」

德國和中國的國情畢竟不同，政策和法律沒有可比性。德國是即使吃低保也能活得很滋潤的國家，而中國至少還有幾千萬人在吃土，國家如果拿出本應該改善國計民生的資金和精力去保護寵物，恐怕並不是明智之舉。

「你可能不知道，中國的網購超級發達，人們大部分是從網上購買這些東西的，很輕易地貨比三家然後選擇最便宜的……不瞞你說，我店裡除了進口貓糧賣得不錯以外，其他寵物用品銷量平平，利潤也很低。」張子安訴苦道。

雪貂家族偎依在一起，將身體搭在彼此的身上，相親相愛地睡覺。

他把自己面臨的困難告訴雷娜。

這是她的經驗之談，她的店也是如此經營的。

長相怪異披鱗帶甲的犰狳個頭很大，膽子卻很小，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將身體蜷縮成一團，用堅硬的骨質鱗甲保護自己柔和圖書軟的腹部。

張子安一聲輕嘆，「很可惜，我沒辦法像你這樣做。」

「那麼，這些對你有幫助嗎？我親愛的中國同行。」雷娜聞言很是高興。

「看到了吧？我的店雖然不賣貓和狗，但其他寵物的利潤一點兒也不低，再加寵物用品和周邊銷售，足夠維持生意了。」雷娜自豪地說道。

看到這一幕，張子安算是明白這家寵物店的利潤是從哪來的了。

又粗又長的黃金蟒懶洋洋地吐著信子，辨識空氣中的氣味分子，在岩石上盤成一團。

令人毛骨悚然的捕鳥蛛交替邁動毛茸茸的節肢，不懷好意地隔著籠箱盯住一隻珍貴的帝王亞馬遜鸚鵡。

爪子尖銳得如同鋼鉤的樹懶半睜睡眼，抱住樹榦，于樹葉著暗中窺視。

張子安琢磨了一下，他店裡90%以上的利潤都是來自貓和狗的銷售，如果不能賣貓和狗，他真的只能關門大吉了。

他已經在一樓見過猴子，二樓更是令他差點驚掉下巴！

一對體型碩大的琉璃金剛鸚鵡和-圖-書攀在枝頭互相啼鳴示愛。

「為什麼？」她疑惑地詢問，並且勸慰道：「是因為資金不足嗎？不用著急，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店裡的這些寵物也不是一天之內收集到的，慢慢來就可以。」

「這樣啊……」雷娜思索片刻，「那我建議從兩方面入手，一是銷售那些不容易從網上購買的大件寵物用品，比如魚缸和水族箱；二是引進更多新奇的高價寵物，就把你的店當成動物園來經營，用這些新奇的寵物吸引顧客過來，只要來得人多，總會有人掏錢買其他東西。」

張子安跟著她走上二樓。

「是這樣啊……這倒確實很難辦……」雷娜這才恍然大悟。

這種狀況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他迫切地想找到新的發展方向，如果能從雷娜這裏得到靈感就太好了。

長著一雙黑眼圈的浣熊用爪子捧著核桃送進嘴裏嘎嘣嘎嘣地啃咬。

「確實很棒。」張子安由衷地讚歎道，「我從來沒想過寵物店可以這樣經營，簡直是刷新了我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