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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英拉住月月的胳膊，將她的小手從貓包里拽出來。

「白貓貓……」月月口齒不清地嘿嘿一笑，想去跟雪球玩。

暹羅的耳朵動了一下，像是聽到了主人的聲音，但是身體卻沒有動。

在場的所有人聞聲全都望過來，就連打盹的飛瑪斯和菲娜也全都驚醒了。

張子安不得不收住腳步，因為這一腳踢出去，恐怕會連菲娜一起踢飛……

除了過於瘦弱以外，這隻暹羅也很沒精神，有氣無力地趴卧著。在貓包蓋子被月月打開的剎那，外面的光線射進來，而它像是很討厭光線一樣扭過頭。

「月月！月月！你怎麼了？」劉文英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猛地撲過來，一把抱住月月。

雪球聽到月月的腳步聲，側頭向她望了一眼，判斷她沒什麼威脅，因此沒有跑掉，繼續用爪子撥拉著貓包。

不管認識不認識的，大家都友善地對她揮揮手。

貓包里隱約傳出奇怪的聲音，呼嚕呼嚕的，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

「白貓貓，和毛毛一起玩遊戲？」月月以為雪球是想跟毛毛玩，開心地笑了。

劉文英拎來的貓包放在收銀台下方，距她腳邊不遠。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連人們的心跳都清晰可聞。

張子安搖頭，「誰家的寵物不是當寶貝養著？誰的時間不寶貴啊？候診就要按順序排隊，你去醫院看病的時候被加塞兒難道會高興？」

「小朋友再見。」

大家一開始還以為是小病，但聽月月哭得這麼傷心，難道她的暹羅貓得了什麼重病？

「白貓貓……」月月口齒不清地嘿嘿一笑，想去跟雪球玩。

「媽媽！疼……」月月邊哭邊喊。

雪球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對貓包里傳出的聲音很好奇。

「這怎麼好意思……」劉文英很感激，不知說什麼是好。

「月月別哭了，毛毛不會死的，咱們一會兒就去寵物診所，請醫生把毛毛治好，好不好？」

菲娜httｐs://www.hetubooｋ•coｍ.cｏｍ被熙熙攘攘的顧客煩得不行，側著頭用前爪掩住耳朵。

緊接著，原來蔫蔫的暹羅瞬間動了起來，向著月月的小手一口咬下！

這時，有位剛進來不久的顧客好心提醒道：「這位大姐，我看你還是等會再去吧，我剛從診所那邊過來，那邊好幾個人帶著寵物候診，你現在過去也是排隊，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雪球突然瞪圓了眼睛，因為它看到暹羅的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張嘴亮出了尖尖的犬牙。

她想把手抽出來，但暹羅死死地咬住，瞳孔里一片死灰，充滿了瘋狂與暴虐。

趙淇跟月月的關係很好，見她傷心不能坐視不理，於是悄悄戳了一下張子安，「喂，你不是認識開診所的那位獸醫么？去跟她說一聲，先給文英姐的貓看看。」

若是平時，暹羅躲不開這其中任何一擊，特別是它在雪球的反擊中身體也受了傷。

咚咚！

店裡人聲鼎沸，只有離貓包最近的它才聽到了這個聲音。

她願意等，但趙淇的暴脾氣可不願意傻等，她看到詩詩正在逗迷你貴賓犬玩，拉住詩詩的胳膊強行把她拽起來。

擼貓的話，是貓就可以擼，無所謂品種和外形，美麗的毛髮也不過是一層皮囊，就看你願不願意為這層好看的皮囊多掏錢了。其實人也是這樣，漂亮和帥氣就是更受歡迎，雖然看穿了只不過是一層皮囊，但就是有人願意為這層好看的皮囊而消費，而且人數還不少。

「張店長，你這裏今天這麼熱鬧，我就不打擾了，先走了啊。」劉文英向張子安道別，拉起月月想走。

「死心眼。」趙淇不屑翻了個白眼，「沒關係我無話可說，有關係誰不用啊？」

然而，它此時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反應速度，于電光石火之間閃過了斗笠，被菲娜撲中后竟然不知道害怕，反而彪悍地與菲娜撕打在一和圖書起。

月月的聲音很尖，哭起來又很讓人心疼，選購寵物和寵物用品的顧客們聽到了，都不由地向這邊看過來。

但是，他不是最快的，遠遠不是！

「毛毛，出來，和白貓貓玩。」月月對著貓包呼喚道。

妹子真心很喜歡這隻布偶幼貓，湛藍色的眼睛、對稱的面具還有臉頰邊微微翹起的毛髮令它看上去像個公主，而且又特別乖巧溫柔，她既心疼錢包，又捨不得它被其他人買走，一時左右為難。

理查德撲騰著翅膀到處飛，致力於尋找男顧客之間的基情。

世華在浴室里開著直播呼呼大睡，她直播間里的觀眾卻有增無減。

「毛毛。」月月又呼喚道。

「店長，請過來一下，這隻布偶貓的價格還能商量一下么？我真的很喜歡，誠心想買！」一位年輕妹子被一隻布偶貓迷住了，但價格又有些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便試圖跟張子安砍價。

「月月再見。」

「沒生病，就是讓你去排個隊——別問那麼多了，快去，晚上我請你吃大餐！」趙淇連哄帶騙地說道。

咚咚咚！

……

暹羅終於離開貓包，暴露于眾人的視線下。它不適應強烈的光線，牙齒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一下，月月的手這才從它嘴裏抽出來。

小雪的手機從指間滑落，翻滾著墜向地面，前置攝像頭忠實地將她愕然的臉龐記錄下來。

劉文英給月月擦乾眼淚，看看周圍沒有垃圾桶，就把濕掉的紙巾裝進兜里，拉了拉月月說道：「月月，咱們走吧，去給毛毛看病。跟叔叔阿姨們再見。」

劉文英隔一會兒就會看一眼月月，並不是怕她走丟，而是怕她被來來往往的顧客碰倒。

像其他小孩子一樣，月月很討厭去醫院，很討厭打針吃藥，甚至一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就膽怯，一聞到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哭。

「嗯！」

暹羅狀若瘋虎，又抓又咬，短短几秒內就把失去長毛保護的雪球咬得遍體鱗傷。

hｔｔｐs://wwｗ.ｈeｔｕboｏk.ｃｏm•ｃｏｍ貓包里有些暗，以人的視力看不清楚，雪球的瞳孔略微放大以適應光線，望向裏面的聲源。

月月被怪模怪樣的雪球吸引，咧開嘴向它蹣跚地追過去。

寵物診所雖然不是醫院，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以及消毒水的味道是相同的，能盡量減少在診所候診的時間，劉文英當然是求之不得。況且，這裡有許多貓貓狗狗，月月在這裏也會玩得很開心。

斗笠高速旋轉，在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繞過菲娜的身體，擊向那隻暹羅。

暹羅依然沒有動。

那是一隻暹羅，縮在貓包的最深處。

暹羅的口角滴著粘稠的涎水，變得狂躁無比，捨棄了月月，瞪圓死灰般的瞳孔向離得最近的雪球撲過去。

「快——叫——救——護——車——」劉文英神色驚恐至極，將月月緊緊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她，嘴巴一張一合，吐出的每個字都彷彿間隔了很久。

小雪沒有急著去追雪球，而是對著手機與直播間里的觀眾互動。

趙淇又抱起迷你貴賓犬，塞進她的懷裡，「反正你也沒事幹，抱著這條狗去北邊那個寵物診所掛個門診，然後在那等著。」

π在二樓起居室專註地打字。

月月走到雪球旁邊，蹲下來用小手搔搔它後頸的長毛，又戳戳它被剪掉毛的後背。

劉文英大窘，一邊向顧客們陪著笑臉道歉，一邊彎腰哄月月。

「白貓貓，裏面是毛毛。」她喃喃說道，並且輕輕拍了拍貓包。

飛瑪斯在躺椅邊打盹。

誰都知道，寵物診所和醫院都是周末忙，因為年輕人平時白天要上班，晚上下班了診所也關門了，只要不是特別急的急病，像普通的小病和小手術，比如常規體檢或者絕育手術，一般都會趁周末來就診，排隊的人多也是正常的。

在它扭頭的剎那，雪球注意到它的眼睛並不像店裡其他暹羅一樣是澄澈的藍色，反倒是灰濛濛的，如同蒙上了一層紗。和圖書

劉文英甚至考慮，要不一會兒就暫時把月月寄放在這裏，她自己帶著毛毛去看病？轉念一想不太好，還是算了，一是太麻煩張子安他們了，二是她也不太放心。

詩詩沒注意剛才的對話，愣了一下問道：「這條狗狗生病了？」

離現場最遠的老茶鞭長莫及，只得摘下斗笠擲出。

雪球喵地叫了一聲，回頭望向小雪，但小雪正對著手機講話，沒有注意到這裏的情況。

雪球從小雪的懷間滑落，跑到劉文英的貓包旁邊，圍著貓包轉了幾圈，不時探出爪子拍拍貓包。

劉文英趕緊打圓場，「淇淇，別難為張店長了，張店長說的對，肯去診所花錢花時間給寵物看病的人，都是把寵物當寶貝養的，誰也不比別人高一等……誰讓我平時沒時間呢，按順序排隊就是了。」

活潑好動的暹羅本來就不太容易長胖，但以成年貓而言，這隻暹羅似乎有些過於瘦弱，體型看起來甚至不如剪掉毛的雪球。

趙淇遞給紙巾，劉文英感激地接過來，給月月擦眼淚。

血，于白|嫩的手掌間分外醒目。

老茶在看電視。

寵物店裡亂成一團。

寵物店裡平靜如常。

她的小手伸向貓包，捏住拉鏈，嘩地拉開了。

星海蹲坐在樓梯口，眨著銀灰色的眼眸看著這些尚未發生的事。

劉文英發愁地嘆了口氣，「就算這樣，那也只能排隊啊，我最近忙，就周末有時間帶貓來看病。」

雪球的毛還沒剪完，被小雪抱著一起來到門口看熱鬧。它的體重較沉，小雪抱了一會兒，胳膊都酸了，手上的力道稍微鬆了些，它從小雪的胳膊間滑了下去。

雪獅子色迷迷地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女顧客。

張子安走過去，表示今天已經是優惠價格了，不能再便宜了，不過可以附送一些寵物用品和貓糧——這也是實體手機店常用的手段，買手機送一堆小禮物，看上去像是賺到了。

「不騙你，快去吧，一會兒有人過去接替你。」趙淇說道，又轉www.hetubook.com.com頭對張子安說道：「暫時借用一下這條狗總可以吧？又不是不還給你。」

一道金色的流光宛如從天而降！

月月的眼眶依然是紅紅的，她揚起小手搖了搖，小聲說道：「叔叔阿姨再見。」

「你快排到的時候，發個信息過來告訴我。」趙淇又叮囑道。

「哇！」

詩詩抱著迷你貴賓犬，興高采烈地離開寵物店，去寵物診所挂號排隊。

暗紅色的血液從深深的四道血孔里湧出。

「幹嘛？」詩詩很懵，「要走了嗎？」

「媽媽！媽媽！」

雪球猝不及防，被它撲倒在地，兩隻貓滾成一團。

暴怒的菲娜毫無保留地展現出它無可比擬的速度，它無法容忍貓族在它面前肆意傷人，特別是去傷害一個無辜的小姑娘。

眾人全都看傻了，幾乎沒有一個人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子安的身體爆發出全部力量，每一根肌肉都繃緊，以老茶的拳術課程上鍛鍊出的最高速度向那隻暹羅衝過去。他以左腳為支點，將力量集中在右腳上，像是踢足球的大力抽射一樣踢向瘋狂的暹羅貓。

「真的？」詩詩眼前一亮，「淇淇你不許騙人！」

月月等得不耐煩，將小手探進貓包里，想把暹羅抱出來。

月月撕心裂肺地哭嚎。

現在的情況是，想買貓的妹子跟張子安砍價，王乾忙著應付其他客人，魯怡雲收銀更是忙得不可開交，而趙淇和劉文英在拉扯家長里短，其他顧客也都在忙著選購商品或者寵物。

雪球從沒聽到過這種聲音。

張子安不置可否地聳聳肩，心說趙淇專坑閨蜜啊……

趙淇把詩詩打發走，對劉文英說道：「文英姐你帶著月月先在這裏玩一會兒吧，省得去那邊乾等著。」

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來自藍色巔峰的布偶貓品相優異，極受顧客歡迎，但高昂的價格阻擋了大部分人的腳步，濱海市畢竟不是北上廣深那樣的超一線城市，願意花三萬塊錢買一隻貓的人並不多，還是要多掂量一下錢包。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