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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想跟你說這事——店裡的貓大部分都被人領養走了，我們商量著想問診所那邊還有沒有別人遺棄的貓。」李大娘迎上來答道。

「喲，老弟，你也來啦！」

失去蛋蛋的公貓們充滿怨念地盯著雪獅子，它們本能地總想低頭去舔傷口，張子安打算把它們帶回寵物店，給每隻貓都套上伊麗莎白圈，以免影響傷口愈合。

張子安點頭，「被遺棄的貓暫時沒有，不過有幾隻流浪貓，等給它們做完絕育和注射完疫苗，再觀察幾天就給你們送過來。雖然是流浪貓，但應該是被前主人拋棄的，還算比較親人吧。」

張子安以眼神示意戴眼鏡的男青年，低聲問道：「那人是……？」

幾隻公流浪貓縮在籠子里瑟瑟發抖，胯|下滴滴答答粘連著血水，它們眼神空洞，彷彿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這不怪我啊！今天的風大！而且風向混亂，一會兒刮東風，一會兒刮北風，就算是再好的風箏hetuｂｏok.ｃｏm.ｃoｍ也飛不起來啊！」

「哪只耳朵也不選！我才不用你給我做絕育！」張子安堅決拒絕。

「切！還用做記號？你會把男人和女人弄混么？是公是母，還是不公不母，老娘一眼便知！」雪獅子哼了一聲，目光從他的褲襠上移，左看看右看看，「你選哪只耳朵？」

張子安踏上海灘，遠遠聽到海風帶來熟悉的對話聲。

他答道：「這是為了做記號，標記出哪只貓割過蛋蛋了，否則不就弄混了？」

「這個啊……誰知道呢，也許吧。」張子安不想徹底打消他的念頭，含糊地說道：「不過，即使它再來這邊，應該也不會太過靠近海岸，以免再次擱淺。人不能兩次掉同一個坑裡，鯨很聰明，當然也不會兩次擱淺。」

人跡罕至的綠地里，偶爾響起一兩聲流浪貓的慘叫，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吧？

弄完這裏的事，張子安又去拜訪李氏夫婦。

https://m.hetubook.com.com「切！婆婆媽媽的臭男人！」雪獅子瞪了他一眼，但它也不想感染上莫名其妙的病菌，不然會影響它和菲娜的感情，於是依言在消毒水裡把爪子洗乾淨。

「爸！你做的這是什麼爛風箏啊！根本飛不起來！」

「沒，鯨魚太大，養不了。」張子安反問道：「小志，你很喜歡鯨魚么？」

「哼！那老娘只好到時候隨便選一隻，讓別人都知道你的蛋蛋被割掉了！」

「那太好了！顧客最近總是抱怨貓少，都不願意來了！」李大娘喜滋滋地說。

片刻之後，張子安望著滿地血淋淋的狼藉，還有那成對的、冒著熱氣的蛋蛋，不由地嘆了口氣——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兩個大人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突然，小志指著海平面大聲說道：「爸！哥！看那邊！小鬚鯨回來啦！」

「我……算是個體戶吧，開了一家寵物店，閑工夫比較多。」張子安不想過多hｅｔubｏok•cｏm.cｏm地打擾父子倆難得的相處時間，寒暄了幾句便想去干自己的事。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一個生面孔的男青年，戴著眼鏡，蹲在地上逗貓。

「有鯨魚嗎？」

「我覺得不錯啊，有興趣是好事。」張子安贊同道。

鯨魚風箏的骨架做得倒是像回事，但畫風慘不忍睹，根本不像是鯨魚，能令張子安認出是鯨魚特徵的，只有頭頂位置的鼻孔與頭部兩側的鯨鬚。

小志不斷地抱怨，而老黃拚命辯解。

張子安呵呵笑道：「你們真是好興緻啊，天天來海邊放風箏。」

「咳！這段時間沒什麼事，就請假多陪陪孩子，過了今天就沒時間了，又要去外地出差，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老黃嘆了口氣，聲音中充滿中年男人的無可奈何，「倒是老弟你，不用上班嗎？」

「貓啊狗啊，還有魚。」張子安隨口答道。

「哦……」小志似懂非懂地再次點頭。

「叔……不對，哥，你看我爸做的這風箏，簡hetubook.com.com直太爛了！根本飛不起來！」

走近一看，果然又是老黃和小志父子倆在海邊放風箏，但今天他們放得很不順利，鯨魚風箏始終飛不起來，或者飛起二三十米高又落下來，還險些落進海里。

李氏小吃店最近生意一直不錯，現在是早餐時間已過、午餐時間未到的短暫閑暇，李氏夫婦正坐在櫃檯旁邊算賬。

「就說是今天的風向不對！」

這也算是一種約定俗成的方法，給流浪貓做過絕育后，通常會在它們的耳朵上剪一角，其他絕育人員看到了，就知道這隻貓已經做過絕育，以免造成資源的浪費。

「寵物店？」小志耳朵尖，聽到他們的談話，勾起了興趣，「賣什麼寵物？」

「早上好。」張子安揚起手，打招呼道。

「那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張子安看看時間不早了，提出告辭。

「這孩子，現在對鯨魚特別著迷，還讓我列印了好多鯨魚的圖片貼在他的卧室里……他的房間簡直成了海底世界和圖書。」老黃苦笑。

小志點點頭，目光望向大海，「哥，那頭小鬚鯨還會來這邊么？」

「李大爺，你們這裏的貓，還剩下幾隻？」張子安環視店內，只看到兩隻貓。

從李氏至尊吸貓小吃店出來，他開上五菱神光，再次駛往海邊，做每天的例行任務。

雪獅子在這裏完成了大殺特殺，差點就要超神，興奮地上躥下跳，「喵喵喵！世界上的公的又少了幾個！」

「喵喵喵！老娘不明白的是，為何你還要讓老娘在它們的耳朵上劃一道？」雪獅子斜睨著他。

抵達海邊之後，他剛一下車，就看到有一隻奇怪的鯨魚風箏在低空里搖搖欲墜。

老黃和小志同時回頭一看。

「別舔，這些流浪貓不知道帶沒帶病菌，把你的爪子往這裏面洗洗。」他指著一瓶消毒水，示意讓雪獅子在裏面洗爪子。

「也是申請領養的，正在考察期。」李大娘同樣低聲回答。

洗完之後爪子不僅乾淨了，還帶著一股怪怪的味道，令它暫時失去了舔爪子的興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