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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這樣店面是自己的還好，如果是租店面的，十有八虧，只有房東是旱澇保收。

有些主人是帶寵物來定期體檢或者驅蟲這樣的常規操作，就顯得很輕鬆了，不時跟旁邊的人談論養寵物的心得，又通過寵物把話題發散得更廣，聊到最後甚至互換微信號，成了萍水相逢的朋友。

「進來吧。」張子安推開門，讓弗拉基米爾先進去。

有幾位顧客跟張子安認識，就是從他店裡買的寵物，來這裏打疫苗或者定期體檢，紛紛跟他打招呼。

龍纖笑道：「現在我基本上一眼就能分出流浪貓和家貓，就算都是同一種類的貓，它們的眼神也是不一樣的——流浪貓的眼神里總是充滿畏縮、驚恐、敏感，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不過最近的流浪貓好像有些改變。」

一人一貓向北而行，路上張子安不停地攔住陌生的行人，向他們陳述自己的倡議，雖然大部分人依然因為漠不關心、嫌麻煩、和_圖_書擔心個人信息泄漏等原因拒絕，但確實有小部分人慷慨地簽名並留下手機號——除了張子安的談話技巧迅速提高之外，另一個原因可能是他們看到倡議書上有了越來越多的名字，潛意識中產生了從眾心理——既然這麼多人都簽了，我簽了應該也沒什麼事。

「不是。」張子安答道，「是寵物店裡的貓，今天沒什麼事，正好帶它出來閑逛，認認路。」

弗拉基米爾又問道：「你說的寵物診所，就是你們經常提到的那個？」

這條街道沒多長，很快他們就來到靈愈寵物診所的門前。

張子安覺得目前自己不至於像流浪貓那麼慘，不過自己開店做生意確實是風險很大，一不小心就賠光了家底去橋下當流浪漢了，跟流浪貓也差不了多少，甚至可能更慘，畢竟沒有人組織流浪漢支部什麼的……

弗拉基米爾打量著診所里被人帶來的貓貓狗狗，以及個別的其他種類寵和_圖_書物，還有它們的主人。主人們的臉上都洋溢著愛意、關切與焦急，眼巴巴地等著護士叫號，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自己的寵物。

寒暄一陣之後，龍纖帶張子安去後面的病房，弗拉基米爾也跟在後面。

龍纖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意外地說道：「呀，這不是張店長嘛，來得正好，順便就把上次的流浪貓領回去吧，省了我們兩個女人抬了。」

「嗯，就是街道北邊那個，你沒去過嗎？」張子安向北一指。

弗拉基米爾認識了太多流浪貓，即使只統計喵喵支部的骨幹貓員也差不多有上百隻，再加上表現突出、作風優良的普通流浪貓，那真是數不勝數了。

路過診療室時，門沒有關嚴，它出於好奇，把門縫推大一些，偏頭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室內滿是各種陌生的器具，一隻半成年的英短被「大」字型綁在不鏽鋼手術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還有一個和*圖*書穿著手術服戴著口罩的年輕女人手裡拿著寒光閃爍的手術刀，淡定地打量著美短的胯|下左右比劃……

「我是不是越來越像個職業推銷員了？」張子安輕鬆地向弗拉基米爾笑道，「說不定以後我還能去賣保險。」

但至少他確實很喜歡自由，這點沒錯。

其中有隻貓嘩啦扒了一下鐵籠子，吸引了弗拉基米爾的注意，它發現自己見過這隻貓，就是剛來寵物店的那幾天夜裡，它整夜在外面熟悉附近的地形，結識陌生的流浪貓，用它的理念開導它們的思想，提升它們的覺悟，在這個過程中它見過這隻貓，可能就是在第一個晚上見到的。

「唉，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蔫了，趕緊帶來看看，希望別是什麼大病……」

「你家的貓怎麼了？」

這麼多流浪貓，而且都是沒有名字的流浪貓，弗拉基米爾想記住它們，只能憑藉它們的身體特徵，給它們起個類似於綽號的名字，比如胖橘貓「大和_圖_書橘」，短毛白貓「小白」，灰白軟耳貓「軟軟」，缺耳黑貓「阿缺」等等，當時它見到這隻流浪貓，馬上就給它起了個合適的綽號——「癩痢頭」。

她領他來到最裡面的一間病房，推開門。

「好吧，看來我這苦力正好送上門了……」張子安苦笑。

由於醫生少，顧客多，等待時間長，這裏儼然成了一個小型的寵物沙龍。

「推銷商品和推銷理念很像，但完全不是一回事。」它意有所指地說道：「推銷商品受到法律的限制，就算推銷出再多的商品也只不過是個成功的商人，而推銷理念……只要有足夠多的人接受你的理念，修改甚至否定法律也只是稀鬆平常的事。」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宣傳單么？」

張子安可沒它那麼豪邁，只要他的努力能推動小動物保護法的立法，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張子安笑了，「你可能是有些誤解……那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順便再徵集幾個簽名。」https://m.hetubook.com.com

龍纖注意到弗拉基米爾的動作，「這隻貓……好像不是流浪貓吧？」

這裏的消毒水味道很重，比寵物店裡的味道重多了，幾乎有些嗆鼻。

「我不是來看病的，只是來看看，就沒必要取號了吧？」張子安說道。

「請取號排隊，今天給寵物看病的顧客較多，請耐心等候。」龍纖低頭處理著寵物病歷，在護士台後面頭也不抬地說道。

上班族平時沒時間，黃金周假期就成了他們為寵物檢查身體和做手術的良機。診所門口停滿了私家車，不時有人帶著寵物進進出出。

「你家的狗怎麼了？」

弗拉基米爾想了想，「從外面經過幾次，但是沒進去——那裡是給家貓治病的地方，跟流浪貓無關。」

雖然換氣扇一直開著，但屋裡的味道還是有些濃。靠牆放置著幾排鐵籠子，有的是空的，有的裏面關著小動物，有貓也有狗，還有兔子、鳥等常見寵物，一見人就嘰嘰嘎嘎喵喵汪汪地叫起來，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