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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拉基米爾盯著這串數字與字母沉思良久，爪尖輕輕一劃，將紙條撕碎。

這對流浪貓來說確實是輕而易舉的事，因為流浪貓是最好的偵查員，很多對人類來說難如登天的情報卻會被流浪貓輕鬆獲取。

弗拉基米爾神情肅穆地用爪子按住塑料袋，片刻之後才把袋口扯開。

它左右看了看，快速穿過馬路，躍上牆頭。

張子安推著車往前走，把與劉姨的過往簡單地講給弗拉基米爾聽，說起來那並不是很久遠的事，但卻彷彿過了很久。

「她是誰？」弗拉基米爾問道。

弗拉基米爾微微搖頭，「稍安勿躁，這紙條已經沒用了，我已經把密碼背下來了，這張紙條留下來可能後患無窮，為他人作嫁衣。」

見弗拉基米爾進來，它們便想站起來迎接。

等它們稍微緩過勁來，弗拉基米爾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只有零星幾隻貓知道這串數字與字母究竟代表什麼。

幾隻灰頭土臉和_圖_書的流浪貓正疲憊地趴在地上休息，面前用幾個罐頭盒盛著清水，還擺著小魚乾，它們饑渴交加，幾乎是精疲力竭，顧不上享用美味的小魚乾，先猛舔了一通清水。

「嗯，沒錯。」

「對了，劉姨，前幾天我好像在附近看見過一隻很像您那隻美短的貓，你再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呢。」

大橘比劃著手勢，不是說要大打、特打、打核戰爭嗎？另外，「核」是個啥玩意兒？

它用爪尖挑起塑料袋抖了抖，裏面落出一張小紙條，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大橘恍然，不好意思地退後幾步，表示歉意。

她回過頭，又驚又喜地問道：「在哪？」

「嗯，我離開一下。」

弗拉基米爾沉吟片刻，總結道：「除了按計劃在全國各地成立喵喵支部以外，我們的行動方針可以歸結為幾個字——深挖洞、廣積糧、多練兵……」

「哦？來自首都喵喵支部的代表到了？這麼快！wｗｗ•hｅｔｕｂｏｏｋ.ｃom.ｃｏm」弗拉基米爾精神一振，「馬上帶我過去！」

它們不認識數字與字母，不懂這串數字與字母有何含義，實際上也沒有任何含義。

「我覺得，她已經受到了懲罰，而且似乎也流露出悔改之意，可以試著把美短交還給她，讓她接著養。」張子安說道，「但是……我不確定她會不會故態復萌……」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讓流浪貓們監督她，她家也是一個二層臨街的商住兩用門臉，對流浪貓來說，監督起來不太難吧？」他笑道，「畢竟群喵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們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但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弗拉基米爾想了想，「也就是說，店裡那隻成年美短就是剛才那女人的？」

弗拉基米爾的目光從在場流浪貓的臉上逐一掃過，清了清嗓子說道：「我重新預估了形勢，覺得之前的判斷可能犯了左傾冒險主義的錯誤，太過冒進，試圖一擊粉碎人類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統治，但實際上我們的準備工作並不充足，喵喵支部遠未覆蓋全國，大家的思想覺悟還不夠深刻，此時啟動計劃未必會得到預想中的勝利，所以我決定將計劃暫時推遲。」

「不用站起來了，你們趴著就好，這一路風塵僕僕，千里迢迢從首都來到濱海市，真是辛苦你們了。」它抬起前爪比劃了一個手勢，讓它們原地休息。

「一個鄰居。」

最後尚未說出的三個字在它嘴裏打了幾個轉，還是咽了回去，因為它也還沒有想好，到底是「緩稱王」還是「不爭霸」，最終選擇哪條路，取決於人類的表現。

首都的流浪貓代表打起精神，認真地聽著它的指示。

大橘見狀大驚，肥胖的身體卻動作如飛，靈活地躥過來，惋惜地盯著地上的紙屑，用爪子扒拉了幾下，試圖將紙屑複原，但是它不認識數字與字母，想複原又談何容易？

所有貓的目光全都落在紙條上，儘管室內昏暗，https://www.hetubook.com.com但它們還是看清楚了，紙條上寫著一串複雜的、毫無規律的數字與字母。

弗拉基米爾嘴巴動了動，但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它望向來自首都的幾隻流浪貓，勉勵地說道：「你們一路辛苦，休息好之後就可以返回首都了，並且將下一階段的工作目標傳達給首都的喵喵支部。」

回到寵物店門口，張子安瞥了一眼街對面的牆頭，提醒道：「你的同伴來找你了吧？」

「好，沒問題。」張子安揮揮手，「您慢走。」

在場的其他貓全都好奇地盯著它的動作。

「那你剛才告訴她，你在附近見過她的美短，是打算……」弗拉基米爾已經猜出了他的意思。

「下次再看見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那紙上有我的手機號。」劉姨連忙叮囑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它問道。

弗拉基米爾側頭看去，只見以大橘為首的好幾隻流浪貓等在那裡。

等待已久的大橘興奮地抬起前爪指了指北方。

劉姨又走了幾步和_圖_書，張子安打量著她的背影，突然揚聲說道：

流浪貓的眼睛里閃過激動，表示這是為喵民服務，算不上辛苦。

它們都是弗拉基米爾在首都時的老部下，它跟著張子安南下來到濱海市，臨走之前把未完成的重任交託給它們。

「就在附近，當時它在房頂上待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覺得跟您那隻很像。」張子安胡亂指了個方向，「我還琢磨著要不要通知您一聲，它就跑掉了。」

那隻流浪貓放鬆了戒備，從另一隻流浪貓的脖頸上扯下一個由細橡皮筋系在脖子上的小塑料袋，袋口是密封的。

劉姨不放心，又叮囑幾遍，這才慢慢離開。

其中一隻流浪貓警惕地瞥了一眼大橘。

「放心吧，這裏都是自己喵，有話可以直說。」弗拉基米爾安慰道。

它把塑料袋推給弗拉基米爾。

好不容易弄來的，為什麼要撕碎？

它跟著大橘在小巷裡穿梭，穿過寵物店後面的綠地，來到一處待拆遷的舊房子里，這裏已經成了流浪貓的秘密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