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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再耽誤下去居委會街道辦可能就要下班了，就把水杯放回店裡，跟店員們打了個招呼，獨自向街道辦走去。

由於他只有一輛寶貝五菱神光，還要拉貨拉水族生物，不可能用來裝垃圾，所以他希望對方能派車到指定地點拉走瓶子，哪怕是幾天來一次也行，對方則表示要看具體有多少瓶子了，值不值得特意跑一趟，但具體數字他目前還說不好。

「今天做了好事，回去向我鄰居邀功，說不定會表揚我，給我點兒零花錢！」許壯壯哈哈大笑。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谷奶奶，您這是……挺忙？用我幫您數不？」

他看了看谷奶奶桌子上那一大把零錢，都是塊兒八毛的，還有硬幣，清點起來很費勁。

張子安無奈地搖頭，仰頭把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就讓他去找鄰居邀功吧，人家不揍他就算好事了。

張子安暫時沒有解釋，如果事情順利，以後ｈｅtｕｂooｋ•ｃｏm.coｍ他們會知道的，而且免不了需要他們幫忙，當然他們也會得到相應的報酬。雖然不是直接接觸垃圾，但畢竟是跟垃圾打交道，如果報酬不豐厚一些，大家的工作積極性肯定不高。

至於空瓶子的價格問題，一個瓶子多幾分錢也許沒人在意，但即將到來的可能是每周幾千甚至上萬個空瓶子，積少成多，能揣進自己兜里的錢幹嘛要便宜別人？

「可惜我沒看到！」

生活一如往常。

張子安輕咳一聲，抬手指向綠地的方向，說道：「谷奶奶，您知不知道，綠地那邊現在有特別多的毛毛蟲？而且不止是綠地那邊，還有中華路小學，甚至路邊的樹上，都爬著不少毛毛蟲。」

張子安鬆了口氣，看到辦公室里還有其他幾個人，但他不熟，所以也沒打招呼。

街道辦的門開著，雖然這個時節不少辦公室都開了空調，但街道辦以中老年人為主，和*圖*書身子骨虛弱，還是敞著門開電扇。

張子安：「……」

現在是下午，準確地說是下午四點多，陽光已不再灼熱，空氣還是有些悶，但是對於從埃及活著回來的張子安來說不叫事。

許壯壯得意地笑道：「我鄰居家的，當時沒大人在，我看見那兩條狗屁股連在一起，走路怪彆扭的，就上去一腳把它們踹開了！」

他仰頭看了看天色，天氣晴好，暫時沒有下雨的跡象，但這也說不準，夏天的天氣預報根本不靠譜，一陣風吹來可能就會大雨傾盆。

「喲，是小安子啊，來交費的？」

「哈哈！奶奶跟你開玩笑呢，奶奶我還沒有那麼老糊塗……快進來吧，外面熱，進來吹電扇。」谷奶奶熱情地招呼道。

他在門上敲了敲，探頭往裡面掃了一眼，正好看到谷奶奶就在辦公室里。

吃完早飯，張子安打了幾個電話，詢問附近廢品收購站的位置和路線，並且商談價格，因為他和*圖*書不清楚流浪狗每天能撿來多少個瓶子，只好都問清楚，幾百個瓶子多少錢，幾千個瓶子多少錢。

「小安子，來找奶奶有什麼事啊？」她摘下老花鏡。

弗拉基米爾都有些眼熱，一直在追問流浪貓有沒有什麼東西可撿的，因為流浪貓們的境況要好一些，不用為溫飽太過發愁，但大部分流浪貓也吃不上什麼好東西，連小魚乾都要收集起來給最需要的戰士吃。如果流浪貓也能撿瓶子就好了……但這個不太現實，畢竟貓的嘴小，叼不住瓶子，而且垃圾場被流浪狗佔領了。

打了差不多一小時的電話，他講話講得口乾舌燥，端著杯茶水踱到門外。

這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熊孩子啊。

第二天。

唯一的可能就是，店長的小氣程度已經變本加厲，連垃圾都不放過。

張子安循聲望去，只見許壯壯和幾個跟他同齡的男生一路說笑打鬧著往這邊走，看樣子是剛放學。

「哈哈哈哈！」

htｔps://wｗw.hｅｔuboｏｋ•cｏm.ｃom許壯壯眉飛色舞地說道：「嘿！今天早上我上學去的時候，遇到兩條狗。」

然後，他還給為寵物店提供狗糧的廠家打了個電話，商談大批量購買狗糧的價格。

谷奶奶身為街道辦主任，整天忙著在街道上各個店鋪間催收各種費用，還有很多雜七雜八的瑣事，經常往外面跑，只有每天上班和下班時會回到辦公室里。

張子安拉了把椅子，坐在谷奶奶對面，耐心地等她點錢。

「不是……我今年的費用已經交清了，今天來找您是有點兒別的事……」他趕緊解釋。明明不熱，一滴冷汗卻從額角上冒出來。

店裡的生意也沒差到需要撿破爛的地步啊……

「是啊，咬你了？」

街道辦就在中華路的一個小區大院里，沒幾步路就走到了。

谷奶奶正在清點一大把零錢，拉下老花鏡，看到門口的張子安。

店員們聽他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都在暗自揣測他又要開展什麼生意？聽上去像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撿破爛？

這時，許壯壯也看到了張子安，神情稍微有些窘迫，不過馬上別過頭，裝作沒看見，繼續跟另外幾個孩子說笑打鬧。

「狗怎麼了？」

「厲害！」

街道盡頭傳來幾聲稚嫩又囂張的狂笑。

「不用，不用，奶奶我已經習慣了……這條街上大部分都是做小生意的，總是收上來很多零錢，我也快點完了，你先坐下等會兒。」

過了一會兒，谷奶奶把錢點清了，在賬本上記下數字，然後把錢收進抽屜里。

「誰家的狗啊？」

旁邊店鋪玻璃門上的那隻鳳蝶幼蟲，早上還動了兩下，現在似乎已經開始化蛹。

「打擾了，請問谷奶奶在不？」

人家做大生意的人打電話，一張嘴就是上億的單子，就算張子安做的是小生意，也不至於為一個空瓶子多要幾分錢而費盡口舌討價還價吧？

張子安很有成就感，如果他的提議能順利實現，幾百條尋釁滋事的流浪狗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百條勤勤懇懇的拾荒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