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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對，如果是國家禁止私人飼養的，我肯定不能讓我媽養，她都這樣了，如果再因為養鸚鵡而吃官司，實在划不來……我也不能養，如果我吃了官司，誰來照顧她呢……」男青年嘆氣。

他對男青年的吐槽不能同意更多，這隻鸚鵡真的是讓人無語，也虧男青年能帶著它走了一路，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怪異的視線，簡直是羞恥play……

張子安點頭，拎起鳥籠走過去，遞給他並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鳥嗎？」

「嘎嘎！三年起步，死刑不虧！」灰鸚鵡無縫地接上了話茬兒。

其他行人從旁邊經過，聽到鳥籠里傳來這些……常人不理解的詞語，也紛紛投以見鬼的視線。

說來奇怪，一聽到它的聲音，他就有些hold不住一本正經的人設。

男青年：「？？？」

「這是什麼胡言亂語的……我都不知道這鳥在說什麼！你能聽懂嗎？」

「這樣啊……我還真不知道，沒了解過這方和*圖*書面的東西。」男青年皺眉，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母親，說道：「我媽的腦子有些糊塗了，總是心心念念以前養過的一對會說話的鸚鵡，我也不清楚具體是哪種，就跑去寵物店胡亂買了一隻……怪不得這隻鸚鵡沒擺在明面上，我說要買會說話的鸚鵡，店主就鬼鬼祟祟跑到後面去拎來這隻，而且價格還特別便宜，原來是不允許交易的保護動物啊……這可怎麼辦是好？」

「嘎嘎！監禁play！眼罩！口球！」

張子安覺得這位具有藝術家氣質的男青年也有些眼熟，不過來不及細想，因為聽他吐槽總令張子安一個接一個地打噴嚏。

那是一個面目慈祥的女性中老年人，但是看不出具體年紀，因為她眼神時而如少年清澈，時而又如行將就木般混沌。

「不，我是說，讓老太太養這種國家禁養的鸚鵡，不太好吧？而且它這鳥嘴裏凈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張子安趕忙岔開和_圖_書話題。

為免庄曉蝶誤會，他回頭澄清。

「不是鸚鵡？」男青年一怔。

最重要的是，他買這隻鸚鵡是因為它會說話，但它說的這些話……顯然不適合讓他母親聽到。

張子安乾笑兩聲，「我也聽不懂……另外是哪家寵物店？我以後要繞著走……」

走到小巷口的時候，她期待地望向路口的一邊，像是在等人。

他一手拎著鳥籠，一手扶著他母親，顯得左右為難，一方面他要把母親送回家裡，不能讓她在外面隨便走動，因為一旦發病就很可能走失；另一方面，如果拎著鳥籠送母親回家，萬一被鄰居或者保姆看到籠子里的灰鸚鵡，說不定就會傳揚出去……也許他們並不清楚私人飼養灰鸚鵡是違法的，但肯定有人知道。

「為養鸚鵡被判死刑就虧大了好嗎？」張子安下意識地吐槽道，不過馬上意識到現在好像不是適合吐槽的場所和時機。

「你沒問店主，這隻鸚鵡是怎麼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他問道。

男青年點頭，「我見他鬼鬼祟祟，心中起疑，就問了問，店主說是他撿的——他正在電腦上看電影，結果這隻鸚鵡從窗戶里飛進來，跟他一起看，他順手就把它逮住了……」

鳥籠外面罩的黑布沾滿了塵土，固定用的套扣在滾動中鬆開，黑布敞開了一角，鳥籠里露出一抹灰色鳥羽，還有一雙嘰里咕嚕亂轉的小黑眼珠。

張子安大致上明白了，而且他也看出這位年長女性應該是不幸罹患了目前醫學無法治愈的老年痴呆症，主管記憶的海馬體出現了病變，所以時常表現出記憶混亂的跡象，甚至連親兒子都認不出來了……

被扔下的鳥籠傾倒在地，骨碌碌滾向一邊，眼看就要滾下馬路牙子，可能會被汽車壓癟，裏面那隻鸚鵡驚慌得嘎嘎亂叫，張子安走過去用腳攔住鳥籠。

難道真的讓那位姓盛的警官言中？身上被海水打濕沒有干透就到處亂走，導致感冒了？和-圖-書

「你看，它總喜歡接人的話茬兒，而且還接得莫名其妙，哪來的鈣片？」男青年無奈地搖頭。

他拉著她不敢鬆手，生怕一鬆手她就跑到馬路上被車撞到，回頭看到張子安幫他攔住了鳥籠，說道：「朋友，能幫個忙，幫我把鳥籠拎過來嗎？謝謝了啊！」

等一下，記憶混亂？

男青年：「……」

「媽！告訴你多少次了！別亂跑！不能自己出門！為什麼你總是……唉！」男青年連聲嘆息，神色間充滿無奈。

「應該是聯繫有關部門吧，比如動物園之類的。」張子安也不太確定，見男青年實在是為難，便自告奮勇地說道：「如果你信得過我，就把它交給我吧，我來幫你聯繫有關部門，把它送到它該去的地方。」

男青年看到人影，手一哆嗦，氣急敗壞地扔下鳥籠就跑過去，拉住她說道：「媽！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保姆呢？」

「朋友，你知道這隻鸚鵡應該怎麼處理不？」他問道，「既然不能養，我就不能和-圖-書把它帶回家，還好沒花多少錢，只當買個教訓，但就這麼把它放了，又不知道它能不能在野外活下去……也許又會被人撿走養在家裡，懵懵懂懂就吃了官司。」

「嘎嘎！鈣片！鈣片！」灰鸚鵡又叫道。

男青年吐槽吐累了，彎腰想拎起鳥籠回家，這時目光一轉，看到從小巷裡晃悠悠地走出一個人影。

「是鸚鵡，但這是非洲灰鸚鵡，是屬於國家明令禁止私下買賣和飼養的瀕危保護動物，這種鸚鵡除非申請飼養許可證，否則不能私人飼養的。」張子安解釋道：「還有因為私自飼養灰鸚鵡而被判刑的案例……」

它胡亂撲騰著翅膀，鳥喙里不斷吐出一個個意義不明的詞彙。

他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也有些混亂，像是某些該想起的東西卻想不起來了，難道自己也……應該不至於吧？

張子安：「……」

庄曉蝶：「……」

她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冬岳快放學了，不讓我去學校接他，我都是站在這裏等他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