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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安望向蔣飛飛，這三人里一個小學生一個宅女，也就她算是個普通成年人，但她搖頭，「我沒注意，昨天搬家累得腰酸腿疼。」

不一定。

話說到一半，卻戛然而止。

魯怡雲打完招呼之後，就一直盯著張子安看，直到他察覺她的視線，奇怪地問道：「怎麼了嗎？不認識我了？還是說……你昨天做噩夢了？」

毫無疑問，她能做到。

「怎麼什麼？你小子別說話只說一半！」張子安真想罵他拉屎怎麼不只拉一半，但當著小芹菜不好爆粗口，只能耐著性子追問。

「啊，店長哥哥你這幾天幹什麼去了呀？他們說你去尋找夢中的白富美了……白富美是啥？」小芹菜好奇地問道。

張子安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再思考這種傷腦筋卻永遠無法得到答案的問題，繼續想下去可能就瘋了，還是把這種問題留給科學家和哲學家們思考吧，反正他們不怕禿頂。

王乾也是一臉懵逼，ｈetｕbooｋ•ｃｏm.ｃom「剛才我好像在您身後看見一隻怪漂亮的蝴蝶，是用旁光看的……不對，是用餘光看的，但仔細一看又沒了，真是邪門！」

魯怡雲疑惑地歪著頭打量他的後頸，「奇怪了……明明看見了，怎麼又沒了……」

「哦。」張子安點頭，「工作找得怎麼樣了？」

至於他，他只能告訴自己，無論是回到了現實，還是進入了另一個夢中夢，抑或生活在外星人的程序里，都要把人生過得更加精彩，努力讓自己和夥伴們都得到幸福，如此方不負百年的人生。

他心裏犯嘀咕，但是也沒辦法，招呼道：「那算了，進店吧，估計是什麼東西的反光之類的吧。」

「早，你們怎麼一起來了？」他趕緊岔開話題。

就像是《黑客帝國》里的黑人皮衣男向主角伸出兩隻手，手心裏各有一個紅藥丸和一個藍藥丸，問主角選擇醒來面對真實，還是繼續活在和*圖*書程序編織的夢境中——同時也是人們認為的現實中。

小芹菜想了想，「好像沒看到他欸！」

有人懷疑所謂的人類世界只不過是更高等級的文明所編寫的一款程序，這種懷疑恐怕很難證明或者證偽，因為大家都生活在這款程序里，都是夢中人，沒有黑人皮衣男這樣的夢外之人向主角遞出解夢的藥丸。

「我請小雲帶著我去她那個小區看房子，看中了一間，正在搬家，昨天就住在那裡了，以後來打工也方便。」蔣飛飛解釋道。

所以這是回到現實了嗎？

「咦？你也看見了？」張子安剛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店長早。」

蔣飛飛嘆了口氣，整個人就像失去靈魂的鹹魚一樣委頓下來，「感興趣的工作，和能找到的工作，完全是兩回事啊……」

但是，汲取了上次的經驗和教訓，她可能覺得過於美好的夢境反而容易啟人疑竇，所以製造了這個一切與現實無異的夢境，和-圖-書甚至模擬出一款能捕捉精靈的遊戲以及遊戲中的精靈們……

精靈們也是如此。

但即使如此，他的動作應該會把蝴蝶驚飛吧——假設魯怡雲沒看錯，真的有一隻蝴蝶落在他身上。

「店長先生早啊。」

她微微一怔，回過神來，「哦，昨晚好像確實做夢了，但我醒來就忘了……那個，我想說的是，剛才我走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有隻很漂亮的蝴蝶落到你脖子後面了……」

這時，王乾和李坤也搬著泡沫保溫箱回來了，嘴裏不停地抱怨大夏天的就沒必要用保溫箱了吧。

「也沒有……」魯怡雲推了推又厚又沉的粗框眼鏡，「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張子安：「……」如果被我知道是誰在背後敗壞我的形象，我饒不了他！

「早上好啊，小芹菜，你不是放假了嗎？」他居高臨下瞅了瞅她身後，果然沒背書包。

小芹菜點頭，「嗯！不過好像再一看又沒了！」

張子安感同身受，ｈtｔps://ｗｗw•hｅtuｂooｋ•cｏｍ.com確實是這樣的，這也是幾乎每個大學畢業生所面臨的困境，但是他愛莫能助，畢竟他只是個寵物店老闆。

盯著這具蛹的空殼，張子安的思維恍惚中又要陷入銜尾蛇般的死循環。

「要去學校照顧倉鼠，今天輪到我了。」她清脆地回答。

幾人在門口碰上，正要一起進店，王乾突然怪叫一聲，「師尊，您這是相親去了還是招蜂引蝶去了啊？怎麼……」

蝴蝶？

張子安嘶地吸了口涼氣，只聽說有背後靈，沒聽說有背後蝶的，這特么的是一隻……量子態的蝴蝶不成？

張子安的神經對這個詞兒格外敏感，馬上轉頭：「在哪？」

「我也看見了！」小芹菜舉手道。

周圍的一切是那麼真實，無論是朝夕相處的店員們，還是這具鳳蝶蛹的空殼，除了因沉睡而損失了三天時間之外，其他事情都能與沉睡前對得上號。

主角選擇了前者，選擇面對真實，但這種選擇對張子安不適用，因為他雖htｔps://wwｗ•heｔubooｋ.cｏｍ•ｃｏｍ然也選擇了真實，但焉知不是一片用紅色糖衣包裹著的藍藥丸？

上一次，庄曉蝶選擇了他父母還在世的時間點切入，對一些事情的發生時間進行了微調，那是一個沒有精靈的夢境。

張子安乾脆轉身，「是不是在後背的衣服上？」

「哦……那啥，那個許壯壯最近還調皮不？」他問道。

好吧，看來那隻熊孩子被毛毛蟲蟄得不輕，並且藉此機會向父母磨到了請假條。

庄曉蝶的最後一句話像是在他的心裏種下了一粒種子，正在瘋狂地發芽生長。

張子安聞聲回頭，看到小芹菜穿著短袖短褲站在身後，也仰著腦袋盯著蛹的空殼，如果不是梳著兩支小辮子，簡直就是個活潑好動的假小子。

「店長哥哥，早上好！」

好在魯怡雲與蔣飛飛的出現替他解了圍，否則他還真不知道怎麼向小學生解釋啥是白富美……

這到底是不是又一個夢呢？

轉完頭了，他才想起來，如果是落在自己脖子後面，就算轉頭也看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