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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無法給出任何保證，而且我這裏的設備也不全，如果你不放心，那就轉去大型寵物醫院吧。」孫曉夢無奈地說道。她其實挺想找出這條狗的病因，但狗主人的態度令她心裏沒底，萬一治不好……她不想冒這個險。

中年男人氣勢洶洶地逼問孫曉夢到底能不能治，他本來就看不起這種小診所，若不是附近沒有大型寵物醫院，他根本不會帶狗來這裏。

「嗯……是什麼動物？貓？還是狗？」他又問，如果答案不是狗，那他就打道回府，免得打擾人家治病。

護士龍纖正打著呵欠收拾護士台，看到他來了，趕忙用手掩住嘴。

「沒！和平常吃的都一樣！」男人一口咬定。

空氣里一絲風都沒有，沒走幾步，張子安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濕了。

他臨時改口，對她的問題避而不答，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於沒把握的事，他不想亂說。

「哦……什麼病啊？外傷？還是…hetubook.com.com…」他又問。

「咳！」

「對。曉夢姐剛進去。」她肯定地回復。

「它這幾天吃什麼異常的食物沒有？比如外出遛狗的時候。」張子安又問。

張子安乾咳一聲，比劃個手勢讓他冷靜，別說話，影響醫生的診治。

中年男人一跺腳，解開氧氣面罩，用力把金毛抱起來，大踏步地走出診療室，嘴裏還不停地指桑罵槐。

「哼！早說啊！磨磨嘰嘰的……」

張子安這個問題，令孫曉夢和中年男人都挺意外。

孫曉夢看到他，意外地挑了挑眉毛，但也沒說什麼，專註地為金毛做檢查。

好在寵物診所離得不遠，走得快，十來分鐘就到了。

張子安推門而入。

「朋友，你先別急，你想讓醫生給狗治病，至少要先說說情況，這狗是怎麼生病的？」他開口幫腔道。

孫曉夢的車停在診所門口，引擎蓋還是熱的，旁邊停著另一輛陌生的豪車。

張子安接和圖書過她遞來的口罩戴上，走到診療室門口，探頭往裡面看了看。

「狗糧品牌？進口的，那啥名字來著……樂世？就是最近總打廣告的那個。」男人想了想，「這跟狗糧有什麼關係？早就在吃了，一直沒問題，它是這幾天才精神不好的。」

「那……它吃的是什麼狗糧品牌？」

「呃……不是外傷，如果是外傷我就不給曉夢姐打電話了……反正狀態不好，我瞧不出什麼毛病。」她搖頭。

「不用但是！能治你就說能治，不能治你就說不能，行不行？」男人粗暴地打斷道。

張子安從旁觀察，發現這條金毛眼神獃滯，對陌生人到來的反應很遲鈍，瞳孔轉動不靈活，而且眼眸有些泛白。它側躺在診療台上，嘴沒有閉上，舌頭從嘴裏無力地垂落，涎水濡濕了白布。

大清早，診所里空蕩蕩的。

樂世，既非薯片也非電視，而是那款美國進口狗糧的中文譯名，當時齊桐來向張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安推銷的時候，還沒有正式的譯名，不過為了方便在中國銷售，起個好聽的名字會有很大的印象加分。

金毛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人，焦急地站在旁邊，不停地問道：「怎麼樣？怎麼樣了？」

「怎麼樣？」男人早就憋不住了，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不是有急診？」他沒有客套，開門見山地問道。

一條金毛躺在診療台上，精神萎靡不振。

張子安心裏一沉。

「對了，如果再遇到那種癥狀的狗，最好找借口推掉。」回店裡之前，他忠告道。

中年男人可能真把張子安當成診所的醫護人員了，只是看了他一眼，卻也沒再喋喋不休地催促。

過了一會兒，孫曉夢摘下聽診器，給金毛戴上寵物專用的吸氧裝置。

張子安旁觀，都替孫曉夢覺得憋屈，不過這也是國內醫護人員的日常狀態了，不論是給人治病的還是給寵物治病的——給人治病的醫護人員也許還能受到重和_圖_書視，各大醫院里也有警衛防止醫鬧，但這種寵物診所里的醫生和護士，其實可能更加高危，畢竟人們很珍視相伴數年甚至十幾年的寵物，早已當成家人和朋友來看待。

「對不起，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孫曉夢低聲下氣地勸道。

「怎麼生病？我哪知道？前幾天還挺好的，這幾天越來越沒精神……平時它早上都跳到床上把我和老婆叫醒，但今天早上我和老婆醒來一看，它就這麼趴在地上……」男人越說越心疼。

「張店長，這麼早有事嗎？」她問道。

孫曉夢拿著聽診器，在它胸腹處來回移動，雖然她戴著口罩遮住大半張臉，但仍能看出她面容凝重，這意味著金毛的狀況可能不太好。

龍纖笑道：「只要顧客沒意見就行，要不你戴個口罩？顧客可能以為你也是獸醫呢。」

「不清楚？」男人像是被氣笑了，「能不能治，你給個痛快話，不能治我就不在這裏治了！就因為你這裏近才過來的，早和-圖-書知道我直接帶到寵物醫院去了！幹嘛來這裏浪費時間？」

「那我進去看看可以不？」他問。

他無法斷言這條金毛的病症與狗糧有關，但它這種萎靡不振的狀態，倒挺像廢品收購站那幾個得了怪病的員工——他沒有親見，也只是聽說的，準確度不敢保證。

張子安略加思考，說道：「哦，我是來說一聲，我最近有事要出國一趟。濱海市這個季節可能有颱風過境，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時間的話幫我照應一下店裡，當然你這裏也要小心。」

「狗。我還在睡覺呢，就咣咣地砸門。」龍纖怕裏面的顧客聽見，小聲抱怨道。她平時就睡在診所里，可以省下不少房租。

孫曉夢早已習慣了，儘力藏好眼神里的不甘和屈辱，淡然地摘下口罩，向張子安問道：「你怎麼大早上的過來了？還有，為什麼要問狗糧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孫曉夢為難地搖搖頭，「暫時還不清楚病因，只能保守治療，可能要做進一步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