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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張子安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她的頭髮。

「那就太好了，我也對海洋館的後台運作很好奇。」張子安暫時保留了蔣飛飛的囑託沒說出來，畢竟一上來就求人幫忙顯得似乎是挾恩圖報。

「那你小心啊，我聽說最近舊金山的郊狼很猖獗，最好推遲一下跑步時間，等太陽完全升起來。」他再次強調道。

這時候應該禮貌地叮囑她小心，然後告辭離開，當然如果想泡妹子的話，這時候應該邀請她進屋喝杯咖啡壓壓驚，畢竟他剛才也算是英雄（的狗）救了美？

她試著伸手撫摸飛瑪斯的頸背，見它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好狗狗，好狗狗……」

他沒帶睡衣睡褲什麼的，為了圖方便，直接帶了一身國產運動服，屋裡屋外都能穿，出門不用特意換衣服，昨天入住之後他就換上了，現在也穿著。

她點頭，「在海洋館里負責扮演美人魚逗遊客開心，不然你以為我和-圖-書很想每天晨跑么？」

「算是吧。」他點頭，「昨天剛到。」

同為中國來的，同為養狗者，而且還被飛瑪斯救了黃油，令她的好感度一開始就很高。

「我沒事，我很好。」她也用英文回應道，目光在張子安的皮膚和頭髮上掃了一眼，「這是你的狗嗎？」

張子安愣了愣，「你怎麼知道的？」

她嘆了口氣，「我也不想起這麼早，但是沒時間，我一會兒回公寓沖個淋浴，就要去上課，下了課還要去海洋館打工，不然付不起昂貴的房租……」

「你應該跑的。」張子安勸道，「當那條郊狼向你衝過來的時候。」

「或者養一條像這樣勇猛無畏的大狗。」她一臉羡慕地盯著飛瑪斯。

難道他的口語被理查德訓練了這麼久還是帶有中國口音的英語？

能一眼認出國產品牌標誌的……

從相貌上說，她應該算是普通人的相貌，不過很有青春活力，就是頭髮有些枯黃，和_圖_書如果是一頭黑亮的秀髮，會給她加不少分。

張子安敏感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等下，你在海洋館打工？」

她的頭髮並非天生如此枯黃，而是在鹽度很高的海水裡長期浸泡所致。

「是的。」他點頭。

「郊狼？那就是郊狼嗎？」她睜大眼睛，「我還是頭一次在生活中見到……你說得對，我應該跑，但我不能拋下我的黃油……」

這妹子的膚色不像是東南亞人，因為那邊的人膚色普遍比東亞人更深，很大可能來自中日韓這三個國家的血統。

看到這位妹子的頭髮和膚色時，他心中一動，因為她是黃皮膚黑頭髮，不出意外應該是個亞洲人，或者是亞裔。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儘管沒到淚汪汪的程度，但相同的母語令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謝謝，它救了我的黃油——哦，黃油就是我的狗。」她抱起自己的博美。這是一條橘黃色的博美，確實有幾分像黃油。和-圖-書

「我叫張子安。」

張子安無奈地笑了笑，她以為所有的大狗都能嚇跑一條郊狼？

說著，她稍微彎腰拍拍自己的大腿，「扮演美人魚的時候，我腿上要套著2米長、50斤重的魚尾，腿上沒力氣的話根本游不動，或者游得像一條溺水的鹹魚，所以我必須每天跑步和健身，以保持體力。」

「我先走了，拜拜！咱們走，黃油！」

美人魚表演，是一些海洋館招攬生意的招牌，當遊客徜徉於深邃幽暗的海底隧道中，看著稀奇古怪的海洋生物在周圍飄來盪去，這時突然有一條半人半魚的神奇女郎從魚群中穿過，甚至還會向遊客招手，一定會給很多遊客帶來驚喜，特別是天性好奇的小孩子們。

「對了，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周菁。」她伸出手。

先是被郊狼襲擊，又跟張子安談話，令她今天的晨跑計劃半途而廢，她帶著黃油原路返回，急著去上課。

張子安看看左右沒有來往車輛，和*圖*書小跑著穿過馬路，用英文打招呼道。

他與她握手。

她帶著筆，但兩人都沒帶著紙，於是張子安讓她把電話寫在自己的手背上。

但扮演美人魚不像看上去那麼優哉游哉，彷彿只要套上一條輕飄飄的魚尾然後跟魚群一起游泳就能輕鬆賺錢，這個妹子以她的頭髮和皮膚為代價，才換取了支撐學業的打工錢，而且還要每天堅持跑步健身，很早就要起床，奔跑在舊金山的大街小巷中，唯一陪伴她的就是這條博美。

舊金山是個多民族多文化共存的開放城市，居民來自世界各地，亞裔妹子並不罕見，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她就是中國人或者華裔，也可能是日韓或者東南亞人，不過這依然令他感到了幾分親切。

「如果你想來海洋館玩，可以找我。」周菁笑道，「雖然我只是個打工的，不能給你免票，但帶你去後台逛逛應該沒問題。」

「我得走了，再晚了上課就遲到了，回去還要先沖個淋浴，我把電話和圖書留給你，你來海洋館之前可以給我打電話。」

飛瑪斯趕走了襲擊者，這時張子安也急匆匆地從二樓下來，專用的樓梯通道在這裏顯露出作用，不需要通過室內一樓就可以下樓。

牽著博美的妹子驚魂未定，但目睹剛才的一幕，心裏清楚是飛瑪斯救了自己，或者是救了自己的狗。

「其實我也是中國人。」她改用漢語說道，「在這邊上學，順便打工。」

「嗨！你沒事吧？」

他低頭一看，原來是衣服上的國產品牌標誌被她認出來了。

「你可以換條路線，找條人多的路，或者把跑步時間推遲，避開清晨和黃昏。」張子安建議道。

「你是來舊金山旅遊的？」周菁問道。

她抬手指著他的衣服。

「出遠門旅遊還帶著狗的人可不多見。」她又彎腰抓了抓飛瑪斯的背毛。

「冒昧地問一句，你是來自中國？」妹子突然開口道。

離近之後，就會發現她的皮膚也不太好，微微泛紅，這都是長時間泡在海水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