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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更傾向於認為，這隻是走過場，她要跟菲娜交待清楚而已。

在場的精靈們，其中那些空想的精靈們就不說了，那些跟前主人有仇的精靈們也不說了，跟前主人有比較親密感情的，可能只有老茶、理查德和菲娜，理查德的前主人還在世，老茶則早已看淡生死，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菲娜。

「呃……吾輩都可以跟著去？」老茶問道。

「這是我許諾過的事，是舉手之勞而已，是註定要發生的事。」她搖頭，接著面容一肅，蹲下來注視著菲娜，「但是菲娜，我要提醒你——歷史是唯一的、是既定的、是不可改變的，無論你多思念她，一旦你返回過去試圖改變歷史……」

菲娜看了他一眼，說道：「不必多言，本宮心中有數。」

它看了看少女沒有反對，當先衝出了漩渦，來到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中。

進入灰色而極度詭異的五維空間之後，大家受到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張子heｔｕｂ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安不得不費勁地向大家反覆解釋這其中的原理，大家覺得很厲害，但實際上沒幾個能真正聽得懂。

她環視著周圍，目光從一個個精靈們的臉上移動，最後落到張子安的臉上。

大家都能理解菲娜的心情，但萬一少女真的索要什麼很珍貴的東西……

今天，它知道這個少女竟然可以穿越時間，這就證明她並非信口開河，如何能不激動萬分？

懷有執念的菲娜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不知道它會何時何地爆發。

一旦你返回過去殺死了你的外祖母，那你就不會出生了，而你不出生，又怎麼返回過去殺死外祖母？這就是時間旅行的外祖母悖論。

「那麼，現實中的一切，你所珍視的一切，包括他在內，全都會消失……我也會消失。」她絞著手指說道。

就這一步，跨越了兩千年的歷史，從東半球跨越到了西半球。

其他精靈們也沉默著沒有說話，菲娜的和-圖-書決定攸關大家的生死存亡，但它們相信菲娜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這是長期相處得出的結論。

前面出現了另一個漩渦，是時空隧道的出口。

這也沒辦法，誰讓她沒腿呢，與窈窕的外表給人的印象不同，她的魚尾非常重，裏面絕大部分都是緻密的肌肉，就算張子安在陸地上都很難拖動她，更別提抱著或者背著她走。

大家一個接一個，相繼走了進去，少女是最後一個。

沒有誰比菲娜自己更迫切希望了結這個執念了，自從它在金色金字塔里遇到這個神秘少女，就一直惦記著她的承諾，雖然因為過於離奇而不敢盡信，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承諾已經成為它的一部分精靈支柱。

少女神色輕鬆地站起來，平伸出手掌，那隻白白胖胖的蠕蟲在她的掌心間昂頭環顧周圍的精靈們，頻頻地點頭，像是在向大家打招呼。

親身體會時間旅行之後，尤其是在五維空間看到萬事萬物的生ｈetuｂｏｏｋ•com.com命軌跡都已經註定，他傾向於認為命運是無法改變的，歷史當然也無法改變，但這是對人類來說，而精靈的存在本來就是無法用常理揣測的，也許精靈有那麼一點點改寫歷史的可能性吧。

跟剛才的張子安差不多，精靈們都對這個未知的存在感到敬畏，只有菲娜稍加猶豫之後，勇敢地當先邁了進去，消失在漩渦中。

其他精靈在夢境里的遭遇沒世華這麼慘，就算是雪獅子，看到菲娜之後也早就恢復了生龍活虎。

但是仔細一想恐怕行不通，庄曉蝶能潛入他的夢境，是因為她寄宿在他腦海里，她能潛入飛瑪斯的夢境，因為飛瑪斯為了救他離開夢境，它的心象世界曾經與他的夢境連接過，能潛入導航精靈的夢境也是同一個原因，那麼她能不能潛入菲娜的夢境還不好說，就算可以，以菲娜的驕傲，一旦知道自己最珍視的記憶被她肆意操縱……恐怕非但不會領情，而且會反目成仇。

張子安在旁和_圖_書邊默默地看著，他不太確定她是真的擔心菲娜會改變歷史，還是歷史註定她必須要給菲娜講解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大家互相牽著彼此的手或者爪，避免迷失在五維空間里，然後由少女領著，往前邁了一步。

「嗚嗚~我又要被拋下了嗎？」世華悲憤地在浴缸里拍擊水面，「為什麼每次都是我！」

菲娜在兩千年前留下了太多遺憾和悔恨，這已經成了它的執念，痛苦到連午夜夢回都會心痛不已的程度。

誰不想去開開眼界呢？見識一下時空旅行的奇妙，見識一下兩千年前的血與火、兩千年前的海水與黃沙。

兩千年前的歷史，一旦發生任何改變，影響將是無窮大。

大家聚在一起，眾目睽睽地看著這隻蠕蟲再次打開了時空隧道，一個緩緩旋轉的半透明漩渦出現在大家眼前。

「好，那麼大家準備好了嗎？」

菲娜屏住了呼吸，從周圍疊加的空間里，它隱約認出了一些熟悉的形狀，而這些形狀，難道是……

這和-圖-書件事不僅跟菲娜有關，跟在場的每隻精靈都息息相關，一旦菲娜執意孤行，威脅到的是所有精靈的生存。

她還想著跟網友們在直播間吹牛呢，雖說沒人會相信她真的穿越了時空。

「喵喵喵？陛下，如果她要奴家以身相許呢？」雪獅子插言道，不過菲娜沒理它。

他剛才在五維空間里既沒看到自己的人生軌跡，也沒看到精靈們的人生軌跡，無法斷言菲娜會做出什麼選擇。

張子安考慮過，要不讓庄曉蝶潛入菲娜的夢境，幫它解決這個執念？

精靈們以視線詢問張子安，他點點頭，接著也以身作則邁進了漩渦。

「當然可以，只要大家想去就行。」她點頭，「除了世華姐以外……」

張子安把抱怨個不停的世華收進手機，因為她的狀態也不是很好，在夢裡受到的折磨沒有體現在身體上，但對精神造成了影響，還是讓她多休息一下吧。

「好，如果你能幫本宮實現這個心愿，本宮願意以擁有的一切來交換！」菲娜咬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