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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安也是體面人，不能它一說就躺下開始睡覺吧，那多沒面子。

樓下傳來小芹菜的聲音，適時替他解了圍。

精靈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剛才的感受，但是總感覺有些風馬牛不相及的意思……無所謂了，反正大家平時說話也差不多，都是各說各的。

「有人嗎？店長哥哥不在？」

「真是神奇，若非親身經歷，老朽真以為是在做夢……」老茶撫須感嘆道。

現在，它已經不必再承受那份榮耀，也可以拋棄那份責任，是時候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了，隱藏於寵物店裡，像朝露般閃亮的幸福。

「好，我會考慮的。」弗拉基米爾說完，就縱出窗外。

「以前只不過是因為本宮不會說話，所以只能戴著，現在本宮有了選擇的權力，為什麼還要讓這麼沉的東西墜在脖子上？」菲娜沒好氣地說道。

「站住！」菲娜又叫住他，然後轉過身，「把這個撈什子的玩意兒給本宮摘下來。」和*圖*書

「……謝謝你的關心，雖然我確實很困，但現在是營業時間……」

「你們忙著，我要先探望一下流浪貓們的情況。」弗拉基米爾跳上窗檯。

儘管小白當時沒表達出這種意思，但怎麼說呢，他感覺小白對弗拉基米爾還是英雄惜英雄的，雙方的立場和理念不合，但立場和理念不代表一切，古今中外有很多戰場上的敵人惺惺相惜的記述……而它們兩個至少還不止一次共抗外敵，多少應該有一些戰鬥情誼吧。

過去的榮耀和責任，就像是這個項圈將它緊緊地束縛住，它身上寄託著無數古埃及人民的期盼，壓力大得令它喘不過氣來，時時刻刻都要以神國和神宮為重，否則它當時就會跟她一起離開神宮。

其他精靈感同身受，即使是《星際穿越》這樣的大製作硬核科幻電影，也只能以藝術化的手法表現五維空間的樣子，什麼後期特效都無法真正地重現那種空間的和*圖*書無限堆疊。

弗拉基米爾一怔，「是嗎？我知道了。」

「喵喵喵？……」

菲娜冷哼一聲，「你以為本宮願意戴著這東西？你怎麼不自己在脖子上戴個馬桶圈試試？」

「你什麼時候睡覺？」它指著床說道，「你不是很困了嗎？」

待最後一隻精靈離開半透明漩渦，大家全都回到寵物店二樓，漩渦立刻消失了。

為何一定要摘下這個護身符，菲娜只說了表面的原因，而實際上更深層次的原因，是因為……是時候與過去告別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還是它第一次關切地詢問他何時睡覺，平時該它睡覺的時間，它只會怒吼一聲閉嘴。

神宮裡的生活，和濱海市的生活，哪個更令它舒心呢？

張子安很是詫異，瓦吉特之眼護身符本身的價值就不說了，按照埃及艷后的說法，菲娜本來就戴著這個護身符，現在只不過是重新戴上了，為什麼要摘下來？多少人想得到這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護身符都得不到，它卻明顯看不上眼。

如果不是此時正好有外人，也就是神秘少女在場，菲娜恐怕不會這麼客氣。

「那好，我幫你摘下來。」

「吱吱。」

「另外，濱海市剛遭受颱風的侵襲，消除颱風的影響並恢復秩序尚待時日，你們暫時不妨繼續休戰。」他建議道。

「等一下！」張子安叫住它，「你不在的時候，小白來過，它……挺替你擔心的。」

其他精靈們忍住沒敢笑。

這倒是沒錯。

貓本來就不太喜歡在脖子上系項圈或者別的，比如貓鈴鐺之類的，貓向來敏感多疑，動不動叮噹作響的鈴鐺會令它們的神經更加過敏。

他從浴室走出來，被菲娜攔住了。

張子安掂量過項圈的份量，純金鑲嵌著多種寶石的護身符和純金的項圈加起來，手感相當沉，比光頭花臂大佬戴的大金鏈子都要沉，這麼沉的東西壓在人的脖子上都挺難受，更何況是壓和-圖-書在體重遠輕於人的貓脖子上。

曾經的它，是布巴斯提斯神宮的大神官，不朽神國的守護者，但那已經是兩千年前的事了。

張子安：「……」

「不是，你確定要把它摘下來？」張子安確認道，他擔心它翻臉比翻書還快，萬一摘下來之後它又不承認是它讓他摘的，那就麻煩了。

它已經累了，曾經爭得頭破血流的東西，只不過是歷史的煙雲而已。

「來了！稍等！」他應道，又對菲娜說道：「我先下樓。」

菲娜遲遲等不到他動手，不耐煩地回過頭，「讓你躺著睡你不睡，現在站著睡著了？」

弗拉基米爾揮舞著拳頭，慷慨激昂地表示：「經歷過剛才那些事，再次證明了辯證唯物主義歷史觀的正確性！人類社會的產生是歷史的必然，社會的發展是歷史的必然，新制度代替舊制度同樣是歷史的必然！歷史必然性，就是歷史唯物主義者所堅持的、用於解釋社會發展的直接決定因素！」

答案呼hｅｔubｏｏｋ•coｍ.cｏm之欲出。

理查德從他的肩膀上飛走，以免殃及池鳥，「嘎嘎！你這白痴最好別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它曾認為會永遠屹立不倒的神宮只剩下殘垣斷壁，它親眼見證了神國滅亡的瞬間。

飛瑪斯深表贊同，「剛才經歷的那一切，比任何電影都真實，也比任何電影都離奇，尤其是行走在五維空間里時……」

張子安進浴室把世華放回浴缸，當她拿起自己的手機發現時間根本沒過一分鐘時，以為他們哪裡都沒去。

菲娜愜意地扭了扭脖子，又抖了抖毛髮，「這下舒服多了。」

菲娜明顯拉長了臉，下巴都快碰到它胸前的護身符了，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在裝什麼傻？

張子安走到它身後，蹲下來，小心地把項圈給它解開。

大家面面相覷，都有些驚魂未定，只差一點兒就要和強悍的羅馬士兵打照面了，這本身不是太嚴重，但問題是如果被古代人目擊到奇裝異服並且會莫名消失的現代人，那問題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