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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記

作者:宅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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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魔祖師

第44章 天魔祖師

待到他走遠,村長對面的少年開口,聲音無比蒼老,道:「咱們見過面吧?」
那老者伸手一指,土墳向兩旁分開,一個薄皮棺材從土坑中冉冉升起,漂浮在眾人面前。
這頭雞婆龍兇惡無比,張口噴出一道長達丈余的火蛇,羽毛也鋒利如劍,爪子能把鐵塊捏成泥,秦牧與這頭母雞戰了幾個回合,發現不是對手連忙便跑。
秦牧繼續向前走,沒過多久見到一頭長毛象在水潭邊喝水,笑道:「婆婆,我真的能夠照顧自己,不用跟來。」
這一老一少在村口站定,看了看正在喝茶的村長和藥師,向兩人見禮,道:「可否討杯茶喝?」
清晨的殘老村,早飯後藥師將村長搬到村口,支起一個小爐子,燒了壺開水,泡了一壺茶,然後便聽到村裡傳來雞婆龍的叫聲。
山林中,一個個身軀龐大的巨人筋軀猙獰,在林間行走,所過之處樹林倒伏,這些巨人四人合力抬著一個石像,共有四個石像,氣喘吁吁的走來,腳步過處,山石被踩得像是泥巴一樣,順著他們的腳趾縫往外涌!
少年這才將報酬收起。老者問道:「斬殺大蛇的少年住在哪裡?身邊都有什麼人?」
「牧兒,你連縛雞之力也沒有嗎?」屠夫看著被雞婆龍追得滿村亂竄的秦牧,哈哈大笑道。
「我也是。」村長不咸不淡道。
十六巨人小心翼翼放下石像,立在東南西北四角,就在殘老村旁邊。
「婆婆多半還會跟著。」
秦牧正欲說話,村長淡淡道:「www•hetubook.com•com牧兒,這裏沒有你的事,你出去忙自己的事吧。」
他剛剛走出村子,迎面便見一老一少向殘老村走來,像是兩個遊方道人。
少年慢吞吞飲茶,過了一個時辰,殘老村的村民各自放下手中的活兒,走出村莊,紛紛抬頭看去。
又過了片刻,一位虯髯大漢風塵僕僕趕來,躬身道:「祖師!執法師兄。」
諸多村民連忙拜謝,捧上金銀作為報酬。那少年連忙擺手,老者道:「無功不受祿,有功必受祿,收著吧。」
那老者忍耐不住,正要說話,少年抬手,笑道:「四十年都等了,不必急於一時。執法長老,教主夫人不在村子里,你喚力士來,在這裏蓋個莊子,我們要在這裏過夜。」
老者道:「教主夫人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躲藏起來,我聖教的高手進入大墟打探她的下落,至今沒有收穫,不曾想莫堂主在這裏遇到了她。祖師,我們這趟沒有白辛苦。」
「是殘老村人,身邊有瞎子和司婆婆。沿江向上走,距離這裏四十多里地。」
「雞下蛋了,牧兒,去雞窩撿雞蛋。」
那老者躬身稱是,頭頂一道魔氣衝天,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巨大的「令」字。
沒過多久,又有一艘樓船駛來,靠江停下,船上下來百十個木匠,在殘老村旁伐木,搭建房屋,半個時辰之後,一棟棟木樓被打造出來,傢具一應俱全。這些木匠回到船上,搬下來金銀器皿鍋碗瓢勺,然後登船,樓www.hetubook.com.com船駛離江邊,揚帆而去。
「這位是斬蛇少年?」老者慈眉善目,看了看秦牧,笑問道。
秦牧向深山老林中走去,過了會兒,一頭獐子邁著輕快的蹄子跑了過來,東張西望一番,沒有發現秦牧的蹤跡,這頭獐子正在納悶,突然秦牧從樹上跳了下來,笑道:「婆婆,既然是我獨自打獵,那麼還請婆婆回去罷,我自己能夠照顧好自己。」
那老者思索片刻,道:「更夫屍體下葬了嗎?他多半是妖魔,可能會屍變。」
張庄寨的村民圍上前來,一人連忙道:「死了一個更夫!」
一根根棺材釘自動脫落,棺材蓋掀開,棺材落地,更夫的屍體卻還飄在空中,面目被白幡遮蓋。
咄咄咄——
張庄寨的村民嚇了一跳,連忙引領兩人來到更夫的墳墓前,道:「昨天埋上的,兩位大師……」
那頭大鳥突然口吐人言,叫道:「好了好了,我不跟著便是!」說罷,振翅走了。
那獐子嗔怒道:「臭小子,當心你死在外面!」說罷,搖了搖短小的尾巴跑掉了。
那頭大鳥側頭看了看他,不為所動,依舊盤旋。
那少年開口,聲音極為蒼老,鏗鏘有力:「教主夫人殺了教主之後,盜走我教聖典大育天魔經。她一去四十年,可憐我們尋她也尋了四十年,終於尋到他了。」
村長點頭:「見過。」
秦牧從半空中墜落,咚的一聲落在地上,雙足陷入泥土中尺許深。少年抬頭,半空中的鳥兒已經不見蹤影。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人居住?難道是什麼前輩高人隱居在此?」
今天是他第一次獨自出門打獵,秦牧早就憧憬著這一天,只是被雞婆龍打擊了一下,多少有些掃興。
藥師為這一老一少斟茶,兩人坐下,那少年坐在村長對面,老者卻站在一旁。
這一老一少取來白幡檢查一番,對視一眼,默默點頭。老者念念有詞,伸手一指,更夫的屍體頓時燃燒,片刻便化作灰燼。
走了幾里路,那老者嘆了口氣,道:「人死如燈滅,莫堂主的燈滅了。那個更夫就是我聖教的莫堂主,他的自在先天功誤入歧途,用嬰孩修鍊,雖是死有餘辜,但畢竟是我聖教的堂主。殺他的人疑似槍神,將他的魂魄肉身一併釘死。白幡上有劍痕,莫堂主在遇到槍神之前還遇到了她,教主夫人。」
少年笑道:「我來見司婆婆。我教已經有四十年沒有教主了,司婆婆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少年露出笑容,道:「我們那一代的人,還活著的已經寥寥無幾了,難得遇到你,我很開心。」
村長搖了搖頭:「她出去了。」
這十六尊巨人臉色漲紅,顯然石像沉重無比,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力士也是有些承受不起。
村長搖頭道:「進了這個村,便與外界無關。」
少年目光閃動,道:「我便不進去了,你讓她出來,我有話問她。」
接著,又有一艘樓船駛來,從船上下來一些漆匠,給傢具和木樓刷漆,忙完之後也登船駛離。
馬爺面色和_圖_書凝重,低聲道:「天魔教三百六十行,三百六十堂,三百六十堂堂主,當年遍布天下極為神秘。沒想到三百六十堂堂主這四十年來都進入了大墟,搜尋他們的教主夫人。他們只怕都會來到這裏,在我們隔壁住下!」
又過片刻,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婦走來,向少年和老者見禮,也進入村莊尋了個空房住下。然後又有一個漁翁乘著一葉扁舟來到這裏,扁舟停在江邊,漁翁則背著魚簍提著魚竿進入村莊住下。
那草廬中燃起了炊煙,顯然是有人家生活在這裏。
他剛剛想到這裏,然後便看到一隻白狐從草廬中走了出來,取了個竹筒,又返回草廬。
聾子道:「我看到婆婆變化成一頭獐子,在牧兒之前出村,想來是擔心牧兒一個人出去打獵,不放心他的安危,於是暗中保護。只怕她現在還不知道天魔教已經尋到這裏。天魔教,幾乎把整個教派都搬到我們隔壁來了!」
瘸子臉上的笑容更濃,堆笑道:「司老太婆何在?這些人都是來找她的!」
老者謝過,一老一少走出張庄寨,沿江而上。
那老者道:「左使,村莊已經蓋好,你自己尋個屋子。」
又過不久,又來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有的像是財主,有的像是商人,還有的像是私塾先生,趕考的書生,青樓賣身的妙齡女子,各行各當,應有盡有。
……
而後,又來了一船的石匠,開採山石,雕刻一尊尊石像,打磨石板,將莊子的地面鋪平,之後也乘船離開。
虯髯大漢進入殘老村旁邊新m.hetubook.com.com建的村莊,進入一個房間盤坐下來,默不作聲。
司婆婆催促秦牧去撿雞蛋,秦牧剛剛鑽到雞窩,被那頭雞婆龍打得滿地亂跑,啄得他一頭一臉的血。
那頭長毛象掉頭就跑,口吐人言:「連婆婆都殺,回村打你屁股!」
村長眉頭輕挑,道:「有客自遠方來,豈敢怠慢?」
少年默默的聽著。
秦牧目光閃動,從地上抓了一把石子,屈指連彈,一顆顆石子破空,但卻高低不同,連續十多顆石子射出,秦牧立刻縱身躍起,跳到第一個石子上,腳步發力,跳到第二個石子上,如此再三,來到半空中,出現在那隻大鳥身旁。
秦牧留意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又走出幾里地,前方一片瀑布,山好水好,瀑布旁有個草廬,草廬外竟然有一個石像,一半被埋在土裡,一半露在外面,歪歪斜斜。
那頭長毛象發怒,四蹄踐踏,向他衝來,秦牧元氣流轉,殺豬刀蒼啷出鞘,殺氣騰騰道:「既然不是婆婆,那就殺了!」
司婆婆趁機把雞蛋撿了,那雞婆龍追不上秦牧,趾高氣昂的返回雞窩,發現自己的蛋沒了,又是大怒,再次追擊少年,窮追猛打。
熱鬧了一番過後,秦牧振奮精神,一掃被雞婆龍打敗的頹唐,將殺豬刀背在身後,又背上劍囊,再背上一個大鐵鎚,在懷裡塞著幾枚固元丹,提著隙棄羅禪杖,興緻勃勃出村。
秦牧搖了搖頭,走出六七里地,抬頭對著天上的一頭大鳥無奈道:「婆婆,你真的沒有必要跟在我身後。」
秦牧點頭,向山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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