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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見過別的士子練習游劍式，有的笨拙，有的靈巧，而秦牧在手中，游劍式數以百千計的劍氣時而如同游魚，時而如同驚鴻，時而如同游龍，劍氣並非是固定的形態，千變萬化。

霸山祭酒目光掃了一遍，揮手道：「都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我只是與秦士子切磋一下而已。」

秦牧和沈萬雲走進院子里，霸山祭酒扔來酒葫蘆，道：「我曾向大祭酒說過此事，對他說，太學院的教學適合千里挑一的人才，不適合十萬里百萬里挑一的人才。大祭酒便讓我自己試試。我於是找到了沈萬雲，獨自教導他一段時間，他果然爭氣，做了幾年的士子居大師兄。足見單獨栽培，要勝過太學院的教學。沈萬雲便是這種十萬里百萬里挑一的人才。」

畢竟，他的實力極強。

注①：博士一詞並非是外來詞，而是起源自戰國時期，意思是博學之士，漢朝時期博士成了官職，變成了負責傳授儒家經學的官職。唐朝時期，太學博士是正六品的官。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查查，歷史很有趣。

霸山祭酒搖頭：「不知。只知道別人稱他為天刀，俗名是什麼，那就無人知曉了。師父說，他有個仇家，能夠知人姓名，做法害人，所以他很少將自己的名字吐露給別人。」

霸山祭酒一邊飲酒，一邊在一旁觀看，有心想要指點他如何修行，不過看了片刻，霸山祭酒一句話也沒有說出。

秦牧點頭，沒有告訴他除了藥師和屠夫之外，自己還有其他師父。

「果然將姓秦的毒打了一頓。」眾士子心和圖書中瞭然，幸災樂禍看向秦牧。

「霸山師兄，你是否知道屠爺爺的名諱？」秦牧醒起一事，問道。

霸山祭酒起身，過了不久又折返回來，道：「師父的下半身是在兩百多年前被人撿走的，也不知道是否還在那個門派中。我已經命人去查一查，等到查出下落，再去迎回。」

秦牧捲起一根木柴，以木柴為劍，一劍刺出，霸山祭酒抬手便擋，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秦牧所住的這座士子居的大門碎成無數片，連帶著牆也倒塌了一大截！

然而，難的是肉身不死。

沈萬雲長長吸了口氣，他察覺到秦牧的功法似乎有些澀滯之處，但是一直沒有尋到秦牧的破綻所在，而今總算被霸山祭酒點醒。

霸山祭酒嘆道：「所以，大祭酒和國師都在為此事犯愁。大祭酒要辭官了，現在最愁這件事的當是國師。國師自知太學有太學的弊端，所以自己收了幾個弟子，用心教導。只是被太學耽擱的天才，應該也不在少數。」

廟宇里的那些肉身菩薩，其實肉身已經死了，肉身不死比肉身不壞更高一籌，血不凝，身不硬，心臟跳動，神經通達，這才是肉身不死。

他的潛能不僅僅在劍招之中，同樣瘸子的身法，屠夫的刀法，馬爺的拳法，瞎子的神眼，聾子的畫技，啞巴的錘法，統統被他當成發力的手段。

秦牧遲疑一下，霸山祭酒走入院子里，繼續道：「我很早之前便意識到，單純靠國子監來教導士子，容易出高手，但也容易耽誤人才。國子監教的人太多，同一和-圖-書招神通，有人看一遍便能學會，有人則需要學十遍百遍。但國子監需要一視同仁，看一遍便能學會的，必須要與那些笨蛋一起學百遍，等到笨蛋學會之後，他們才能學習其他神通，這就耽誤了他們的修為進境。」

霸山祭酒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我見到你的劍法，便猜到是你，說來好笑，你是不是在國師講劍時大吼了一嗓子我終於練成練氣成絲了？」

「現在，我的大師兄之位可以保住了。」他心中暗道。

秦牧撓頭：「這樣吧，師兄，你用五曜境界來擋我的劍。」

「這牆壁和房門，讓雜役前來休整。」

旁邊，狐靈兒與青牛喝得醉眼迷離，正吵著要結拜為異姓兄妹，小狐狸瞥見秦牧和霸山祭酒，噗嗤笑道：「牛大，你家老爺要慘了。」

過了良久，秦牧停了下來，出了一身汗，取出天香帕擦了擦。

「皇帝教太子是怎麼教的？太子少年時有太子少保太子少師太子少傅，長大了有太子太保太子太師太子太傅，這些少保太保，都是教主門主級的存在。所以，這樣栽培出來的太子，實力極強。我現在試著帶幾個士子，傳授他們功法神通，因材施教。」

屠夫只剩下上半身，一身實力所剩不多，他的下半身倘若被人搶走，應該還可以保存下來。

「原來他的破綻是在左肩！」

他靜下心來，繼續修鍊延康國師所傳的三式劍法。國師的三式劍法，繞劍式他已經修成，很難有所進步，他現在開始修鍊其他兩式劍法。

秦牧愕然，這有些像是蠻狄國的大hｔtps://m.ｈｅｔｕbooｋ•com.cｏm巫的手段，難道屠夫以前得罪過蠻狄國的大巫？

霸山祭酒面色古怪，道：「你是在那時才做到的練氣成絲？你沒有修成練氣成絲，是如何擊敗凌雲道人的？」

他沒有受傷，秦牧刺中他胸口的那根木柴被他的元氣震得炸成一根根木絲，沒能傷到他。

霸山祭酒道：「大祭酒的意思是，等到我尋到竅門之後，便可以推廣開來。大祭酒說，要從士子中選拔出博學多才之士讓祭酒專門教導，與資質一般的士子區分開來。師弟，你便是我太學院第一個太學博士，秦博士。」①

霸山祭酒看了看門戶和倒塌的牆壁，有些頭疼道：「難怪大祭酒說你差點把士子居拆了一遍，你若是在士子居出手，將士子居拆一遍也要不了多少時間。你的本事極高，但是好像功法出了問題，有一處破綻在左肩上。」

霸山祭酒向秦牧笑道：「太學院中，我很少有欣賞的士子，沈萬雲便是我用心調|教出來的，師弟，你看怎樣？」

秦牧臉色微紅。

秦牧調勻氣息，並沒有瞞他，道：「道子敗了我半招，至於佛子，我沒有與他交手。」

霸山祭酒瞥見沈萬雲，將他喚來，沈萬雲連忙躬身道：「老師！」

「原來如此。」

一招游劍式，秦牧練習了不知多少遍，力求將自己全身的力量在一劍中爆發。

霸山祭酒自封其他神藏，戰意熊熊，喝道：「我準備好了！」

士子居的許多士子急忙跑出來，看到秦牧的院子門戶被拆，心中不由暗爽：「姓秦的棄民膽敢在門上寫辱沒我延康國士子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而今吃虧了吧？霸山祭酒親自來拆他們的門戶，看他的臉面擱在哪兒！」

青牛一句話還未說完，當即住口。

霸山祭酒納悶，道：「你我既然是一個師父，為何你還跟玉面毒王學習醫術？玉面毒王也是你師父？」

霸山祭酒怔然，突然道：「我想我知道師父的下半身在哪裡！當年他老人家向天揮刀，身體從空中墜落，下半身好像是被一個門派的弟子搶了去。師弟，你跟隨玉面毒王學醫，醫術高明，我想問你，尋到師父的下半身，還能接回去嗎？」

秦牧皺了皺眉，道：「倘若這樣的話，太學院又與門派有什麼區別？」

霸山祭酒突然道：「師弟，趕走道子佛子的，是不是你？」

他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頓時被那些尚未走開的士子聽到耳中，不由一個個眼睛亮了。

秦牧收劍，慌忙跑出去，霸山祭酒灰頭土臉的從破磚爛瓦中站起身來，解封其他神藏，呵呵笑道：「我還以為凌雲道人受賄了呢！難怪，換作是我，猝不及防之下也擋不住。」

秦牧點頭，贊道：「難怪沈師兄的實力這麼強，原來是師兄調|教。沈師兄是士子居的大師兄，無論修為還是實力，都達到極高的水準，等到了神通居之後，一定會大放異彩。」

小學大學和太學，在打量栽培人才這個方面，勝過門派太多，只要解決了培養天才這個難題，便可以全方面超越門派！

青牛吭吭哧哧道：「我家老爺才不會慘——」

秦牧舒了口氣，倘若能夠尋到屠夫的下半身，不管能否接回去，總歸也是一件好事。

作為www.hetubook.com.com戰技流的強者，修鍊到肉身不壞的境地應該不難，許多佛門的得道高僧都可以做到肉身不壞，死後，肉身不腐不爛，放在廟裡當成肉身菩薩供奉。

秦牧怔然，國師所要面對的是，是否要否定自己的變法，但是偏偏又不能否定。

霸山祭酒無語，道：「什麼叫一劍刺出去，他就敗了？」

秦牧想了想，道：「一劍刺出去，他就敗了。」

令他們詫異的是，秦牧身上依舊光鮮，反倒是霸山祭酒身上有許多灰塵，不像是秦牧被打了，反倒像是霸山祭酒很是狼狽。

霸山祭酒頹然，隨即振奮精神：「那也要將師父的下半身找回來！」

霸山祭酒呵呵笑道：「師弟，你叫他什麼師兄？叫師侄。你若是稱他為師兄，豈不是亂了咱們的輩分？」

他的游劍式威力越來越強，看得霸山祭酒半晌忘記了喝酒。

「師兄，師弟？」沈萬雲有些茫然。

基本功做到這麼紮實，而且又如此多變的，整個太學院只有秦牧！

秦牧練了千百遍，轉而又去練習鑽劍式，同樣是狠磨基本功，力求將自身所有力量集中在劍中，爆發出一切潛能。

秦牧遲疑一下，道：「倘若是剛剛砍斷的，能。只消激發身體活性，用生肌生精的葯，便可以斷肉重連，斷筋重接，斷骨重塑。不過時間過了這麼久，只怕他的下半身早已死了……」

秦牧點頭，道：「師兄最好先打探清楚到底是被哪個門派搶了去，免得尋錯了門派。」

兩人坐下，霸山祭酒又詢問起屠夫的身體，秦牧道：「一切都好。他老人家的下半身不見了，但修為很高，雙手疾走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