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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寧點了點頭，前世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面，這輩子也是第一次。

劉俊揮了揮手，說道：「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再叫幾個姑娘上來，要最好看的，可別糊弄我……」

他對唐寧拱了拱手，說道：「唐兄大名，仰慕已久。」

顧白說了一句，便看著唐寧，介紹道：「這位是江州解元，這位是明州解元。」

省試結束的當天晚上，唐寧便帶著一家人去了天然居，這些天，除了他之外，想來所有人的心都是懸著的。

崔琅一顆心完全放下來，若是這第一場他沒有將他們落下太多，他便有信心在策論上趕上差距，畢竟，省試之上，最重的還是策論。

因每年的考生數目不同，試卷數量不同，批閱難度也有所差異，所以歷年省試放榜的時間不定，但最晚不會超過四月下旬。

縱使天然居的侍者再三推辭，他還是堅持付了銀子。

唐寧看著他，說道：「免貴姓唐，唐寧。」

蕭珏這些權貴子弟的晉陞和尋常人還是有差距的，尤其是武將世家，科舉只是一個過程，他們可以通過家族關係，直接入宮，起點便是校尉之類，像是被唐和圖書夭夭一腳踹飛的陸騰，走的便是這樣的路子。

「崔琅。」顧白看著他，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崔兄，咦，沈兄也在。」

蕭珏回頭看了一眼，問道：「你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進來？」

他轉頭看向唐寧，問道：「唐兄呢？」

顧白搖了搖頭，說道：「這怎麼可能答完，我手都快寫斷了，也不過答出了八成而已。」

顧白忍不住笑起來，說道：「怎麼樣，怕了吧，就算你此次能勝過我，怕是也得栽在唐兄手裡。」

「你們兩個來的倒是早，怎麼不進去？」

省試極為重要，錄取的都是朝廷的根基，因此也極受重視，每一個環節都不允許出任何差錯。

看到這陣勢，唐寧有些後悔來這裏，心中略有猶豫，便在這時，顧白偏過頭看了看他，詫異問道：「唐兄莫非是第一次來青樓？」

沒有出身的普通人，想在宮中當值，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白看了看他，說道：「別再外面站著了，既然碰巧遇到了，就一起喝兩杯吧。」

那位江州解元看著唐寧，問道：「這位兄台看起來有些面熟，不知兄台高和圖書姓大名？」

顧白看著唐寧，問道：「差不多是差多少？」

除此之外，他「詩瘋子」的稱號京師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第二場的詩賦，也不會有人比他更強。

唐寧早已不是科舉場上的初哥，省試三場，每一場他都答的中規中矩，綜合一場，他到現在還沒有發現什麼疏漏，詩文都是千古名篇，策論也按照李天瀾教他的，沒有刻意的炫技，落選的可能微乎其微。

唐寧向旁邊挪了一步，和那位叫做顧白的年輕人站在一起，此人雖然悶騷，但外表看起來彬彬有禮，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比劉俊他們好多了。

殿試在皇宮之內舉行，但卻不是由皇帝主持，也是由臨時任命的考官批閱，最終選定十人，將名字連同考卷一同交給皇帝，由皇帝本人決定狀元及一甲進士花落誰家。

作為此次科舉風頭最盛的幾人之一，崔琅自然了解過他的對手，沈建與他相熟，加上顧白，三人算是半斤八兩，硬要分個高下的話，運氣也佔了很大一部分。

唐寧笑了笑，說道：「也就兩成吧。」

「作為男人，連青樓都沒有來過，真是想象和圖書不到，唐兄這些年都是怎麼過的。」顧白搖了搖頭，說道：「若是這樣，唐兄今天可要好好玩玩，過些日子等你金榜題名，再來這種地方，可就有些不太合適了。」

老鴇笑了笑，說道：「劉公子說的哪裡話，自然是要將最好的姑娘給您叫過去了……」

可這位傳說中的靈州解元，便不一樣了。

省試張榜還早，雖然還有些事情要做，比如宅子的裝修，還要和唐妖精商量開書坊賺錢的事情，但做任何事情都要有張有弛，他打算先放鬆兩天，再去做這些事情。

也不知道蘇狐狸去了哪裡，這都一個多月沒有看到她了。

江州和明州都屬於江南，江南和京師同為教育大省，這兩州解元的含金量，遠非一般州府可比，再加上京畿五州解元顧白，算的上是他在省試之上最強的三位對手了。

「不是說喝酒嗎？」唐寧抬頭再次確認了一下，應該沒有哪座酒樓會起名叫做群芳閣吧？

幾人拾級而上，崔琅看了看顧白，問道：「此次省試第一場題目，較之往年還要多上一些，不知顧兄答完沒有？」

唐寧跟著蕭珏，見他走進某座建築，抬頭和圖書看了一眼，腳步頓住。

崔琅鬆了口氣，笑道：「我與沈兄，也大概是八成的樣子。」

當然，靈州的州試，自然不能和江州的相比，可這位唐解元取得的成就，還是讓他心中提起了足夠的警惕。

最後一場的策論雖然是崔琅的強項，但這位靈州解元的策論，似乎也別具一格，至少他崔琅的策論，是沒有資格被拿到大殿上讓百官討論的。

「省試結束了，這次我爹總算不會嘮叨我了。」蕭珏雙手枕在腦後，一臉輕鬆道：「你這次考的怎麼樣？」

省試結束，所有考生的試卷經過謄錄，糊名之後，才會交由考官批閱。

「還行。」

據說此人博聞強記，知識淵博，州試第一場便全答全對，崔琅自認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唐寧！」崔琅聞言，面色微變，不確通道：「靈州解元唐寧？」

一來他現在不怎麼差錢，二來不能總是佔蘇狐狸便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欠的越多，到時候需要償還的越多。

唐寧還沒開口，身後就傳來聲音，劉俊和穆羽等人走過來，簇擁著他們進去。

蕭珏擺了擺手，說道：「什麼地方不能喝酒和_圖_書，光喝酒多沒意思，以前我就說過，我會帶你逛遍這京師所有好玩的地方……」

唐寧想了想，說道：「和你們差不多。」

崔琅踏上樓梯，腳步一個趔趄，幸好身後的沈建扶了他一把，才沒有摔下去。

每年省試錄取人數大致在兩百人左右，這些人，便已經是進士出身，因為殿試只排名次，不會再有人落選。

能和顧白在一起的，自然也不是簡單之輩，雖然不太可能對他們產生威脅，但結交一番，總是沒有壞處的。

「你是靈州解元，你說還行，排名就一定在前面。」蕭珏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過些日子，你能封個什麼官，我反正是得進宮了，我爹已經和陛下說好了，讓我先在宮裡當個小尉……」

「劉公子，您可是許久沒來了，哎呀，蕭小公爺也在，呀，穆公子，黃公子……」一名風韻婦人從遠處小跑過來，一臉笑意道：「一大早就聽到有喜鵲在叫，剛才還在納悶有什麼喜事，現在終於知道了……」

所以蕭珏晚上過來，讓他出去喝酒的時候，唐寧沒有拒絕。

「呵，想不到顧兄也在這裏……」顧白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