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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芳撒開手，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腰，痛呼了幾聲。

芳芳一拍額頭，馬上對老道說道：

芳芳拿出支付機準備掃碼收錢，

估摸著，

「喲，還是道長你覺悟高呀，但你要注意你自己的腰啊，可不能……」

但其餘的細節什麼的，也不曉得是現在顧不上了，還是腦子上，真的已經出現了特殊變化。

現在有人上門買葯時，很多葯都是平價賣掉的，當真是犧牲他一個，幸福千萬家。

隔壁病房住著的是勾薪，是一個奇迹般的存在，憑藉一己之力，硬生生地盤活了一家大藥店全年的業績！

好在芳芳身寬體胖，心眼兒也大得很，只當是別人不喜歡說話，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芳芳微笑著說道，價格很便宜了，這也是託了裏面那位勾薪的福，有他在這裏保證藥店扭虧為盈，藥店在其他方面就沒必要錙銖必較了，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做一些回饋社會的事兒。

他馬上走過來，走到女孩兒的面前，熱心地道：

「妹子，還是去醫院看看吧，腦袋上的問題，可不能不當心啊。」

曾經仙人撫我頂，

芳芳小心翼翼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像是蛋殼裡剛剛孵化的小雞，

倒春寒了？

「還是去大醫院看看吧，你這傷，可能……」

額頭上裂開和凸起的位置像是被強行按壓下去了一般，

有東西，要從女人體內，而女人整個人，看起來則是十分迷茫，似乎毫無感覺。

芳芳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臂，關切道：

此和圖書時女人額頭上的皮肉慢慢地被撐起出了一個很驚悚的長度，麵皮都因此繃緊了，導致整個人的面容都變得有些猙獰。

真的是你運氣好。」

停下了腳步。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裏面不停地頂著一樣。

肉山一般身材的芳芳居然被女人走路時手臂的力量帶動地摔在了地上。

勾薪踢輸了，

老道巴不得現在就放下掃帚和簸箕，

女人轉身，

腦部，是人身上最重要同時也是最脆弱的位置。

隔壁病房傳來了金屬盤子掉落到地上的聲音，芳芳馬上起身，對女人道：

再聯想一下女人額頭上的傷口，

他病房前面還有一台智能電視機，下面插著一個PS4，

「哎喲！」

過了一會兒，芳芳端著一份湯圓走了進來，送到了勾薪的床頭柜上，親熱地道：

目光中，開始出現掙扎、不甘、憤怒等等情緒，

「那行，你先吃著，我出去結個賬。」

「哐當！」

實在是被弄怕了，

真是奇了怪了，

「咋滴了？這大晚上地怎麼還干起衛生來了？」

額頭上的皮膚在慢慢地裂開，

勾薪躺在病床上，他的雙腳還打著石膏，高高吊起，胸口位置還有骨裂，在慢慢地等待愈合。

只是因為她是背對著芳芳的，所以芳芳看不見這個情況。

看著電視踢起了實況足球2008。

「那多不好意思。」

頭上包著一圈兒紗布的女人站在櫃檯前，手裡拿著手機，準備付賬。

女人應該是在參加什麼活動，httｐs://ｍ•ｈｅｔuｂｏok•cｏm.com出了什麼事兒這才像是丟了魂一樣跑到街上來了吧，這會兒她給她上藥水消毒時，芳芳留意到女人臉上連眉頭都沒眨一下。

芳芳拿著盤子出去了，

「你等會兒哈，隔壁來了個傷者，我去先給她處理了，然後再給你切一盤水果來。」

芳芳還在捶打著自己的腰，見女人停下了，以為她是同意了，當即繼續熱心道：

芳芳一邊給她拿藥水消毒一邊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的反應。

勾薪手裡拿著一個手柄，

又恢復如初，一同變回原樣的，還有女人那木訥的神情以及再度變得空洞的眸子。

芳芳說著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然而，

她的一切行為習慣，彷彿只保留著一種最基本的運轉模式，比如受傷了，要找醫生，付賬時，要拿出手機給對方去掃。

「還愣著幹啥，走啊，腦袋上的事兒可耽擱不得啊，可能會出大問題的。」

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有點像是著名的猴子實驗里的猴子，猴子被放在籠子里，籠子通上電，猴子只要一碰籠子就會被電，電得次數多了，哪怕以後籠子不通電了，猴子也不敢再去碰籠子了。

好在，

女人的眼睛，也在此時恢復了一些神采，似乎直到現在，她才找回了一些特定的知覺。

但馬上愣住了，

這可是一隻能下金蛋的母雞，芳芳當然重視。

「這樣吧，我去給你叫車吧，送你去醫院。」

女人又往外走了幾步后，

芳芳在意的是這個女和圖書人腦瓜子出了什麼問題，那性質就不同了，得轉送附近的大醫院去瞅瞅。

漸漸的，

芳芳心底嘆了口氣，

「哎，保護環境，人人有責，貧道啊，是年紀大了，也就越來越喜歡去熱心公益了，只覺得這樣子的話，這輩子才算沒白活。」

額頭剛剛包紮上去的紗布位置，

「來，貧道這就送你去醫院，貧道的車就停在外頭呢，上車吧，免費的，不收錢。」

「謝謝。」

「客氣啥嘛，你在這裏，就是上帝。」

「妹子，別動哈，我去隔壁看看那位怎麼了。」

「妹子啊？」

不是「電腦」太厲害，

芳芳馬上去櫃檯上拿了跌打酒過來，看著和自己一樣捂著腰的老道，問道：

芳芳此時也勸說道：「是啊，妹子，跟這道士老伯去吧，這老伯。

「放心吧，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疤的，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但比起每次想出去時，都要碰到的那張老臉，勾薪就覺得此時自己還能躺在病床上，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兒，天知道下一次出院后，他還有沒有命再躺回來。

這是要離開。

話是這麼說，但一想著待會兒還得去把對面的那條街也給打掃一下，老道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把比賽踢完，

而是他的身子不停地在打著寒顫，

女人把手機遞過來，

賜我大氣運，

到最後，

連搖桿兒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一些人腦震蕩，可能當時沒什麼事兒，但過個幾天，忽然出了大問題甚至一命嗚呼的都是有的。

「噗通！」

ｈｅｔubｏoｋ•ｃｏm.cｏｍ「手滑，把盤子摔下去了。」

芳芳把盤子撿起來，道：

就是大晚上的，現在冬天還沒過去吶，居然就穿這麼點兒在外面走，可真是叫人奇怪得很。

像是橙子皮被用手指甲慢慢地刺入撕裂一樣，

恰巧在此時，

芳芳是真的覺得，女人可能因為腦部的受傷而傷到「腦子」了。

「啥？好，沒問題。」

「謝謝。」

女人還在往外走，對芳芳的聲音完全沒反應。

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禮服，模樣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無論是面容還是身段兒，都挺標緻的。

「一共是80元。」

女人很是木訥地坐在椅子上，除了眼珠子偶爾轉動一下以外，從進入藥店開始到現在，居然就沒說過話。

嘶，

芳芳沒在意這八十塊，事實上，無論是林醫生還是隔壁書店那邊，倆老闆，都對這家藥店的具體營收不是很在意。

是個好人，你今晚碰到他，

因為女人的手機屏幕完全是裂開的，不是那種只有淡淡裂痕的裂開，而是這部手機根本就是完全報廢了！

「倒不是因為打掃的，剛運氣不好，一腳踩滑，摔了一跤，碰到腰了，給扭了一下，實際上，貧道的腰，可好咧！」

很頹廢，很不應該？

當然了！

黑乎乎毛絨絨的東西在裏面彷彿要穿透出來，

「喲，你別動，忍著點啊，我先給你把傷口消一下毒。」

當勾薪發現自己如果不想著出院的話，還能繼續平穩安全地過下去后，他慢慢地，也就暫時熄滅離開的念頭了。

芳芳走到和圖書藥店的櫃檯前，

已經把書店到藥店這個方向的半條街給清掃了一遍的老道也是一邊捶著自己的腰一邊慢騰騰地往這邊走回來。

消毒了之後，上了葯，芳芳拿起紗布一邊安慰一邊動手準備包紮：

「哎呀，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嘛，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就按那個按鈴，要幹嘛我來幫你做。」

「瞧你，又客氣了吧。」

往外走，

現在只能躺在這裏，慢慢地消磨著日子。

女人很是茫然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老道。

但雛雞可沒這麼旺盛的毛髮。

年都過了啊，怎麼天兒忽然變冷了？

推開病房門，芳芳看見勾薪側身躺在那裡，見她進來了，勾薪有些無奈地笑笑，道：

「同志，元宵節快樂！」

芳芳站起身，還是在繼續勸說著這個女人。

神經大條如她，這時也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開始慢慢的消融，

這得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連疼痛感都感知不到了啊，真可憐。

「這邊兒，受傷了，得要去檢查一下呢。」

開始「一鼓一鼓」的，

「那個，妹子，你沒事吧？傷到腦子了？」

「芳妹兒，給我拿瓶紅花油咧。」

額頭上的鮮血，再度滲透了出來，之前芳芳的一番忙活，幾乎打了水漂，沒啥用了。

路過藥店門口時，老道回過頭，先看了看站在門口裡面點的女人，見她額頭上的紗布那邊血跡斑斑，而後又側過頭，對著站在女人身後的芳芳喊道：

雙手現在倒是能夠勉強活動了，

「道長啊，能不能麻煩你把這個妹子送到附院去看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