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
第0108章 倭人底細
「河野太郎雖然是倭國人，但是卻通曉華夏歷史，古玩方面也造詣極深。我從他手裡收過一件康熙青花將軍罐。這東京史料館背景很深，據說河野太郎和倭國皇室的人都有關聯。」秦老說道。
「嗯？」毛逐抬頭看了唐易一眼。
「看來秦老您和這東京史料館打過交道？這河野太郎看來水平不低啊。」唐易連忙問道，心想，河野平說起他父親時很推崇，而且，能輕鬆拿出萬曆青花大罐這樣的東西，水平可想而知。
「河野先生既然說我手頭有詩集，怎麼不先猜是一整套？」唐易心想，既然他這麼了解，索性就套兩句話。
「就是您說的清三代的瓷器拍賣會？不是要到9月嗎？」唐易介面問道。
「這兩卷詩集，還有那銅香爐，確實不宜流出國門。」秦老神情鄭重，不自覺地又拿起了詩集欣賞。
「第七卷，第八卷……」突然，秦老敲了敲額頭，彷彿在思考什麼事情；過了一會兒，他放下和-圖-書了詩集，「你們稍等我一會兒，我去查個資料！」
「謝謝秦老指點！」唐易在一旁說道。
「河野先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們泱泱華夏，有法有度。」唐易回應道，「若是祖傳之物，私人所有，這些都不存在。」
「唐老闆，咱們也別繞彎子了，什麼時候見個面，可以談談價錢。就算銅香爐的事兒黃了，要是這事兒成了，也是皆大歡喜。」河野平彷彿已聽出來唐易這是在套話，也不爭辯，直接切入正題。
唐易說的倒沒錯，這古玩買賣，偷的搶的出土的，和走私販賣沾了邊，才算是違法。他說的時候，心裏一直想著這兩卷詩集，這出自大宅門，典型的傳承有序的東西。
「他買你什麼東西了嗎？」
「好。聽你這意思，是先去秦老那裡？」毛逐問了一句。
唐易笑了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其實還沒拿下這兩卷詩集的事兒說出來。
「好吧，你可以考慮下。再聯繫。」河野平說罷，竟然也不啰嗦，直接掛了電話。此人的確很是精明，從來不做無用功，這時候多說無益，他也不拖拉。
「這倒不是，前幾天有個倭國客人到我店裡來，留了一張名片，上面印著東京史料館。」唐易解釋道。
「噢？是誰？河野家的人？」秦老立即介面道。
「對，叫河野平。」
「不管是沈公雅刻本，還是黃汝嘉刻本，如果手頭有整套，那恐怕是國寶了，唐老闆估計沒來得及出手，就會被貴國的有關部門盯上。」河野平不陰不陽地笑了起來。看來他真的很了解，兩種宋代刻本居然都說得分毫不差。
見唐易掛了電話，毛逐走上前道，「這事兒怪我，不該
ｍ•ｈeｔｕｂoｏk.cｏm•coｍ順勢喊一句。沒想到，一句東萊先生，他居然就能扯出這麼多。」
「這河野平的水平確實不一般，似乎懂得很多，他在電話里聽到毛逐說了個『東萊先生』，結果就猜測我有詩集，還說可以出大價錢。我給搪塞過去了，就說他聽錯了。」唐易把這事兒又說了一遍。
秦老又囑咐道：「雖說在咱們華夏，他們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但是如果和河野家的人打交道，最好多加小心，畢竟不是一般的倭國人。」
「行了，你的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不過是賣老頭子一個人情，讓我欣賞一下罷了，難不成還真來找我鑒定？」秦老擺手一笑，「過幾天泛古堂的秋拍預展，你來看看吧。」
秦老點了點頭，也沒有問「我說朋友拿走了」是真拿走了，還是託詞，接著說道，「這東京史料館是一家私人博物館，也是一家古代藝術品公司。會長叫河野太郎，這河野平是他的兒子。」
「他是看上了我那個崇禎罪己和圖書銅香爐，只不過我說朋友拿走了，沒有賣給他。」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唐易和毛逐帶著錦盒，又到了秦老的「洞天福地」。
「嗯？」秦老看了一眼唐易，「難不成閣寶多的生意，這麼快就做到海外去了？」
「噢！」唐易點了點頭。
「真是東郭先生的木雕，若是有宋代刻本，我這小店哪裡鎮得住啊。河野先生，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先掛了。」唐易也想收場了。
「我也小看這個倭國人了。他現在肯定是不信我說的東郭先生。」唐易輕輕敲了敲桌子，「我看，得打聽下了這個倭國人的底細了。」
「明天帶上這兩卷詩集，分頭拜訪一下秦老和方老。」唐易緩緩說道。
「難得的真品啊！」秦老看完一卷詩集，又拿起另一卷，「這宋代刻本，用的是麻紙或皮紙，這也為能保存到今天打下了基礎。這字體雖然是印的，但墨質精良，且不失書法的風采，仿宋仿宋，直到今天，這印刷字體仍是對宋版推崇備至！」
「和圖書這麼說，這河野平也是個華夏通嘍。他為什麼不常駐燕京，反而老在山州待著？」唐易一見秦老如此了解，乾脆就把自己的疑問全都拋了出來。
一番寒暄之後，賓主落座，這東西自然是要先讓秦老過目的。這其實就算是個禮物，只不過這個禮物不是送，過目就是禮，有了這個禮，問起河野平來也算有個由頭。
「對，秦老久涉江湖，而且泛古堂還有海外徵集部，可能會對這個倭國人了解得多。」唐易頓了頓又說道，「明天正好關一天店門，防止河野平不請自到。」
「秋拍是在9月，不過預展提前一個月也很正常，要給賣家留出思考和籌集資金的時間嘛！至於拍品，主要是清三代的官窯器，不過加上別的也未嘗不可，你這兩卷宋刻本要是來拍，我是熱烈歡迎啊。」秦老笑道。
當晚，唐易和秦老、方老通了電話，約好上午見秦老，下午見方老。
「對了秦老，您聽說過東京史料館嗎？」唐易見秦老欣賞完了詩集，出口問道。